「急什麼?」十神白夜一推眼鏡,眼滿是輕蔑,「我們現在連凶手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就要讓我們投票?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死我們?」
十神白夜的話毫不留情,讓黑白熊直接背過了身去,嘟囔著說道,「那麼就隨你們的便!我才不想要管你們!」
「那麼多謝了。」
十神白夜說著,沖著霧切響點了頭,然後直接轉過了身面對著學級裁判室里面的眾人,開口說道。
「很簡單。這起凶殺案,不,應該說殺害了朝日奈葵的凶手我們已經知道了。」
不對……凶手不可能是她……
柳夢潮深深地皺著眉,想要反駁十神白夜的話,只是話剛剛到嘴邊,柳夢潮的嘴唇又重新抿緊了起來。
不能夠這樣說……
柳夢潮心想著。‘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出能夠像自己一樣使用心理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有著24小時監視著凶手的攝像機,否則單憑一個正常人的眼楮,是不能夠發現她的微表情的。
自己沒有有力證據,就直接提出自己的猜想,才是不打自招。
「首先,朝日奈葵的死法,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她是死于窒息。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俗稱的上吊。」
「不對?」山田一二三下意識地說道,「你前面才剛剛說過,朝日奈葵的脖上面有著兩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也就是說她應該是在死後才被人掛上去的。」
「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已經明白了嗎?」十神白夜說著,自己卻先笑了起來,「我倒是低估了你們。」
「哼••••••你說的這麼明白,我們怎麼會不知道。」站在山田一二三身邊的大和田紋土嘴角一撇,說道,「你到現在都沒有說出凶手是誰,不就是想要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嘛!殺死朝日奈葵的人••••••」
「沒錯!殺死朝日奈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十神白夜打了一個響指,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突然反射出光來,「這起案件的被害者和凶手•其實是一個人!「
「荒繆!朝日奈葵為什麼會想要自殺!」超高校級的賭徒賽蕾絲緹婭眉頭一皺,大聲說道,「而且現場的情況,我們大家都已經看到了。小葵的身高完全不能夠夠到上吊的繩索,當時的話,你自己應該還記得!」沒有等十神白夜反應過來,賽蕾絲緹婭便直接說了起來•「‘除非朝日奈葵再長高十公分,否則她是絕對夠不到上吊的繩索的,,這句話也是你自己說的!」
「沒錯……「
「十神當時確實講過……「
「為什麼他又改變了?「
一時之間,竊竊私語聲不斷地在房間里面響了起來,此起彼伏,間隔不斷地想著。
十神白夜皺了皺眉,用眼楮的余光看了柳夢潮一眼,卻發現柳夢潮依舊在低頭沉思。柳夢潮究竟在想什麼!
十神白夜想著•自己卻先嘆了口氣,一推眼鏡說道,「你們都沒有注意現場的環境!」
「現場的環境!?」
「沒錯!」十神白夜說著•用眼角瞥了眼大話的大和田紋土,說道,「當我們一走進房間的時候,便感覺到房間里面的溫度很高。」
「溫度很高?這是什麼說法?」
「原來如此!」
人的反應有快有慢,就像有人還在思考十神白夜話意思的時候,作為超高校級的賭徒的賽蕾絲緹婭已經反映了過來。
只見穿著哥特蘿莉裝的少女,手指蜷起自己的銀色的大波浪,笑著說道,「是和大神櫻的案件一樣的道理嗎?」
「就是這樣!」十神白夜笑著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倒不是一開始那麼讓自己討厭•只听十神白夜接著說道,「我在朝日奈葵上吊的椅下面,發現了一大灘水跡。這些水跡,就是她能夠長高無形的十厘米,成功上吊的原因。「
「什麼意思?「
「給本大爺說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
「十神大人萬歲!」
呵…•••
十神白夜看著腐川冬冷笑一聲,接著說道•「答案很簡單。根據大家的說法,最後一次看到朝日奈葵的時候,她在廚房里面拿了四大杯飲料。」
「沒錯,飲料難道有問題嗎?」
「你們不覺得飲料的數量太多了嗎?」十神白夜說著,嘴角一撇,毫不留情地笑了起來,「一個人就算運動量再怎麼大,也不至于要喝這麼多的飲料。而飲料杯的高度,不多不少,剛剛好是十厘米••••••更不要說椅底下的水跡,就是這些飲料殘留下來的證據。」
「殘留下來的證據!?」
「難道,不會!」
「為什麼?啊!原來……」
「終于看出來了嗎?」十神白夜說著,目光緩緩地在眾人之間掃視了起來,一直到柳夢潮所在的位置才停了下來。只見十神白夜微微皺著眉頭,盯著柳夢潮看了好久,才繼續說道,「答案就是那些杯里面裝的並不是飲料,而是冰塊!」
「冰塊!?」
「不■與其說是冰塊,不如說是圓柱形的冰柱。」十神白夜說著,嘴角便已經翹了起來,「一共四杯飲料,正好可以對應椅的四個角。換個說法,這便是朝日奈葵能夠突然長高十厘米的關鍵。」
「也就是說……」
「朝日奈葵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不,與其說想不開,還是說她為什麼要在臨死前,設下這樣的局面!」腐川冬陰森森地說道,「自己想死就去死好了,為什麼還要欺騙我們所有人,如果不是十神大人推斷出來的話,我們現在就死了!」
「等……等……」
腐川冬的話剛剛說完,不二千尋地手便已經舉了起來,怯生生地說道,「我還是沒有听懂十神先生的推理,能不能夠在和我說一遍?」
「你是白痴?十神大人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你居然還沒有听懂!」腐川冬說著,直接測過了身,對著不二千尋吼了起來,「十神大人的意思是說•沒有人殺了朝日奈葵,殺朝日奈葵的人,就是朝日奈葵她本人!
「為什麼?」不二千尋縮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道。
啪的一聲,手掌直接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腐川冬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著不二千尋,冷冷一笑•說了起來。
「首先,朝日奈葵的個離上吊的高度還差上十公分。所以普通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朝日奈葵在那樣的情況下不可能自殺,只可能是他殺。「
「嗯••••••」不二千尋緩緩地點了點頭,只是眼楮里面還是不解的神色,這更加讓腐川冬鄙視了起來。
「結果你還是不知道嗎?這就是朝日奈葵的目的!她預先在冰箱里面冰凍了四杯大飲料,然後把這四倍高度剛剛好十厘米的飲料結成的冰柱放在了椅腳下,自己站上去•然後上吊自殺!這樣一來,原本不可能的十厘米,就變成可能了!」腐川冬說著•直接轉過了身,臉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紅,「十神大人,快點表揚我!」
不對!
不是這樣的……
柳夢潮眉頭皺得老高,雙手死死地抓著身前的木制柵欄,他抓得是如此的用力,連指甲都已經深深地嵌了進去。
「那麼••••••怎麼解釋朝日奈葵脖上面兩道深淺不一的傷痕呢?」只見超高校級的賭徒,賽蕾絲緹婭用自己猩紅的雙眸盯著十神白夜,「這可不是朝日奈葵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我們其實並不知道哪道痕跡是先發生的。」霧切響想著,自己輕嘆了口氣•似乎已經放棄了對于自己內心不安的考究了,「當隱康比呂把朝日奈葵從繩索上面接下來的時候,兩道痕跡其實同時存在。我們只是會先入為主的以為,那道顏色更深的痕跡是死前造成的。」
「那又是為什麼?她是怎麼做到的?」賽蕾絲緹婭抱著雙臂問道
霧切響最後看了柳夢潮一眼,心卻不由地焦急了起來。自己感覺事情隱隱有些不對,而柳夢潮也明顯感覺到了問題所在。
只是自己現在已經放棄了•如果還有別的推論,請快點說出來啊!否則到了投票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霧切響在心喊著,臉上卻波瀾不驚,像是平靜的湖面一樣。
「還是用冰,先是在繩索上面放上一段,然後自己吊上去。這個時候窒息的死因就是冰塊擠壓喉部造成的窒息,等到隨著房間溫度上升,冰塊自然融化,那麼繩索會在另一個地方留下印記,這就造成了兩道深淺不一的痕跡。」
「原來如此嘛••••••」賽蕾絲緹婭笑了起來,只見她嘴角緊繃然後微微翹起,接著說道,「我已經沒有問題了,可以開始投票了,黑白熊!」
不對!不對!不對!
那個笑容不對!
柳夢潮心幾乎要狂吼了起來,為什麼到了現在,她的笑容還是不對勁!為什麼和自己所知的不同!
這種笑容,這種自鳴得意的笑容,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這!這!這!
柳夢潮的手前所未有的用勁,似乎想要抓住那些被自己忽視的線索。
「那麼我宣布……「
黑白熊說著,緩緩地舉起了自己地雙手。
「啪!「
一聲輕響,突然在學級裁判的房間里面響了起來。
「柳夢潮!!?」
「柳夢潮。」
「柳夢潮……」
「你!?」
柳夢潮卻沒有抬起頭,他只是看著自己剛剛抓在木質柵欄上的手,還有木制柵欄上留下的點點血跡。
答案••••••
我已經知道了!
眼光芒一閃,沾著鮮血的手指緩緩地在唇角滑過,柳夢潮的目光盯向了一開始就在注意的目標。
沒錯!自己的心理學沒有錯!邏輯推理將會證明••••••
真相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