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早就應該想到,那麼明顯的問題,我怎麼可能注意不到?」柳夢潮嘴角一扯,看著對面的人笑了起來,「即使是提示,我也應該早就猜出來了。」
「你們……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霧切響眼滿是不可思議地神情,就連站在柳夢潮身邊的舞園沙耶香雙眸都透露著不解與困惑。
「首先,能夠發現電腦的時機,只有在第一場凶殺案,也就是大神櫻殺害了苗木誠之後才會發生。」柳夢潮說著,眼楮微微地眯了起來,臨近終點,那種再也抑制不住的沖動正像潮水一樣,不斷地沖刷著柳夢潮的心靈,「這點,你應該承認。」
「這點嗎……在我所經歷的智者,也不時所有人都能夠發現這一點的。他們太過于沉迷于所謂的布局,卻忽視了那些,真正能夠被稱為絕對的事物。」站在柳夢潮對面的人嘴角一咧,露出和柳夢潮極其相似地笑容,「只有數據與分析才是根本,這個世界……純粹而且簡單。」
純粹而且簡單……
柳夢潮仔細地品味著「他」的話,微微地搖了搖頭。雖然不贊同他的話,不過柳夢潮還是要把這一切都進行下去。
「那麼,請你從頭開始,將所有的證據都擺放在我的面前吧。這已經是最後的考核了。」站在柳夢潮面前的男人冷冷地說著,對于周圍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
深深吸一口氣,柳夢潮靜靜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一切,一切的一切就要結束了!
只要解決了這個世界,安娜的生活就再也不會發生任何問題了吧?
自己……
一定能贏!
拳頭緊緊地握著,柳夢潮目光如電。
「第一次。電音的合成並不是你。」柳夢潮緩緩地說著,「只要面對著房間里面的攝像頭,向江之島盾表達你已經恢復了兩年來的記憶,並且願意與她一起,讓所有人品嘗絕望。那麼從幕後操縱大神櫻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完全正確,那麼接下來呢?」
「他」抱著雙臂,從臉上擠出一個冷漠的公式化笑容。
「接下來,在大神櫻死亡之後,你所要做的事情更加簡單。黑白熊,也就是江之島盾會開放二樓的搜查。在見識過了大神櫻處決之後。我們所有人都會心神不寧。這個時候,你只要保證自己是最後一個走出二樓圖書館的人就可以了。「
「哦,終于發現了嗎?要知道,百分之十的智者,到了這里就已經能夠解開所有的謎題了。你的反應實在是慢的可憐。」
「沒錯,我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當這使用計算機的痕跡越來越明顯的時候,那台原本就存在于劇情之的計算機就是一切的關鍵了。」柳夢潮說著,緩緩地點了點頭,承認了「他」的話,確實,和真正的智者相比,自己還遠遠不如。
「那麼具體的順序。你應該還記得吧?」
「記憶猶新。首先在前往圖書館之前,你便已經預先和黑白熊說好,要在每個人的房間里面準備禮物。這樣對于二樓圖書館的搜查就會人為的被打斷。在這之後,所有人依次走出了圖書館。按照先後的順序,分別是……」
「第一個走出去的是十神白夜。」「他」冷漠地說道。
「第二個是山田一二三。第三個是大和田紋土,接下來是霧切響,緊接著是腐川冬,以及……不二千尋。」
啪……啪……
掌聲再次想了起來。
「雖然對于你的邏輯推理能力,我還是認為處于剛剛超出常人智商百分之十的程度。但是你的記憶力倒是超乎尋常的好。沒錯,在這之後。就是你和舞園沙耶香,換句話說,最後走出圖書館的正是……「
「正是你!」
「石丸清多夏。」「他」緩緩地念著自己的名字,「真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證據了。只要相信他,你不就能夠推理出正常的結果嗎?不過。柳夢潮你也應該注意到周圍人的反應吧。」
周圍人的反應嗎?
「柳夢潮……你剛剛說的……也就是說……」霧切響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夢潮,「這一切,從頭到尾你都知道了嗎?難道說,我們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都在你和石丸清多夏的認知之?」
「沒錯。正是在我們的認知之,簡而言之,這整個世界,不過是我用來考核柳夢潮的一張試卷。至于你口所謂的‘石丸清多夏’,並不存在。」
「那麼我們又算什麼,只是工具嗎!就為了這樣荒繆的考驗,你就要把我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殺死!甚至殺死了十神大人!」腐川冬直接大喊了起來,「你們……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你失算了呢,柳夢潮。」「他」冷冷地掃過周圍的人,緩緩地說道,「在我的計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當所有人知道了事情結果的時候,會完全的放棄。這點的可能性,你並沒有考慮在內。」
「只是單純的數字嗎,人類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的玩具。「
「不是玩具,只是數字,就像心理學曾經建立在龐大的數據模型上一樣,無論什麼東西,到了最後都能夠用數字進行量化,布局也好,計謀也好,只不過是增加可能性的玩意。只要我能夠考慮到百分之十的情況,勝利就必然會在我這一邊。」
說著,被「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一攤手,對著周圍的眾人說道。
「那麼,你們現在可以投票了。關于誰是凶手的投票。你們當然可以把我選為凶手,不過我可以保證,無論如何,你們都不可能從這個世界月兌離出去。因為……」
「在這樣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柳夢潮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緩緩地搖著頭,「學級裁判就是一種信任的集合。每個人由于對方的話,產生信任,在這信任的基礎上,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推理出真相的人。」
「可是。在我的一系列計算之下,他們所有人……」被「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冷冷地掃視著周圍的眾人,「還能夠繼續信任你的人,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十。換一句話說,即使還有人信任你,但是投票的時候。我必然不會是多數。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誰會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一個完全不值得相信,只是利用他們的人。他們……不,這些劇情人物,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
沉默……
棋……
劇情人物……
自己……只是棋……只是用來考核的工具……只是……微不足道的劇情人物……
「我們……到底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里!」霧切響直接大喊了起來,過于聰慧的頭腦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難道我們就像是所謂的動漫小說一樣,只是里面機械的生命嗎!只是用來取悅別人的工具嗎!」
被「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冷冷地說道,「沒錯,就是工具。在我曾經進行的考核,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存活到最後,而且你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說出上面這番話。所以。工具,你現在想要怎麼做?」
「我……」
霧切響的話剛剛說出口,便已經被「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打斷了。
「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你會選擇沉默。有百分之四十五點的可能,你將會憤怒,並且不再相信我們之的任何一個人。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你將會直接殺掉我,然後做出錯誤的投票,與所有人同歸于盡。不過考慮到現在的劇情進展,任何大殺傷性的武器你們都沒有得到。這項可能性無限縮小。當然還有百分之四點四的可能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霧切響便已經跌倒在了地上,無神的雙眼愣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力氣早已經從她的身上抽的一干二淨了。
「啊,這是最後百分之四點四的可能。整個人完全崩潰。看來這次是一個小概率事件。不過考慮到隨著劇情的進展,加權數上升,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已經接近百分之五十了。」
「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惡魔!」
霧切響幾乎听不到「他」的話了,只是無助地癱倒在地面上喃喃自語著。
「柳夢潮,你選擇的時機並不好。只有百分之十的智者,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我發難。不過這也難怪。畢竟留給你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我要很遺憾的告訴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獲得勝利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
「一嗎?」
柳夢潮嘴角一咧,冷冷地說道。
「錯,是百分之零點一。比零大,但是我基本不抱希望。」
「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緩緩向著周圍掃視著,「各位一言不發的情況,也符合我的計算。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十五,當然,在這種情況下,伴隨發生江之島盾狂笑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八十?!哈哈哈哈!沒錯啊!這樣的局面,才是真正的絕望啊!我……我那里是什麼超高校級的絕望啊!我只是棋啊!這樣卑微無力,這樣殘忍絕望的場面,才是我……我的最愛啊!果然,石丸清多夏!你沒有讓我失望啊!我真的……真的……」
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從幕後走了出來,一張臉上無比的慘白與欣喜。這兩種完全詭異地表情,更加詭異的融合在了一起。
「好開心啊啊啊啊!!!!!」
「抱歉,你的反應依舊在我的計算之內。能夠從頭到尾知曉一切的你,產生這樣的反應的可能性,至少在百分之十八!」
百分比……嗎……
柳夢潮緩緩地低下了頭,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果依靠著自己純粹的邏輯推理,自己現在就是完敗的局面啊……
所有人都已經完全失控,被絕望徹徹底底地征服,就連絕望本身都已經徹底崩潰。
而這個時間點,卻是前面一系列的計算造成的。
自己只有在現在的情況下,才能夠排除掉「他」別的附身可能性,也只有在學級裁判,才會有機會殺掉「他」。
「沒錯。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現在的情況,可能性可是高達百分之十點。」「他」附身的石丸清多夏緩緩地說著,臉上不悲不喜,「而即使是那百分之零點一的可能性,也在我的計算之。」
一片沉寂之,一聲細微到了幾乎要被熄滅的聲音,悄無聲息地響了起來。
「那個呢……柳夢潮……你很喜歡自己的妹妹吧……那個呢……你曾經說過……為了妹妹……你什麼都願意做吧……那個呢……」舞園沙耶香湛藍色的眼眸,悄無聲息地抬了起來,「那個呢……即使被你欺騙和利用……還是想要說……我……果然……還是信任你的呢……因為……笑容是……不會騙人的呢。」
「這樣的概率,百分之一,看來你很擅長讓不可能變成可能,柳夢潮。」
「不,這不是擅長。人的心理,怎麼會只是數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