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阿波羅只說了一個字,眼楮之便已經噴射出冰冷奪目的光來。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只是短暫的接觸,便會不由自主地完全僵硬。
劉陵下意識地躲避著阿波羅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低下了頭。
「殺誰?」
她輕聲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不愉快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冰冷堅硬的機器,正在冰冷堅硬地執行著命令。
「殺……他們。」
阿波羅說著,緩緩地伸出手,指向了劉陵身後,那群正在睡夢復活的輪回者們。那些不斷被這個主神世界折磨,死亡又重新復活的輪回者們。
「她們?」
劉陵的緩緩地轉過了頭,黑色的雙眸射出一絲疑惑的光線。只見她微微地蹙著眉,嘴輕聲的呢喃著。
「就是他們,將他們全部殺死。當然……你的速度可以盡量慢一些,手段可以盡量隱蔽一些。」阿波羅說著,嘴角微微地扯了起來,扯出了一絲略帶嘲諷地笑容,「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強化,對于強化了魔法少女能力的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完成的事情。」
「為什麼?」
劉陵抬起了頭,將自己的目光藏在了額淺黑色的碎發,悄然地凝視著阿波羅,似乎想要從這張冰冷無情的臉上找出一絲答案出來。
「為什麼?」阿波羅听到劉陵的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嘲諷了起來。只見他開始緩慢地踱步,在劉陵面前緩慢地走著。
「你想要問我理由?」
阿波羅說著,突然回過了頭,那雙金燦燦的眼楮一刻不停地凝視著劉陵。像是在看著冬天里面開放的花朵,像是在看著水游動的飛鳥,看著空飛行的魚兒。
「這很奇怪嗎?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至少,我需要知道一個可以讓我安全的理由。」劉陵緩緩地說道,卻在盡量地躲避著阿波羅的目光。那道冰冷堅硬的目光。像是刀鋒一樣冰涼透骨,讓劉陵打心底發起了寒來。
「嗖!」
一聲輕響,一蓬小巧的火苗環繞在了劉陵的脖頸邊。阿波羅眯著眼楮,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女,微笑著,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著話。
「執行我的命令,需要理由嗎?」
劉陵沒有說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避著阿波羅的鋒芒。只是她的頭依舊抬著,目光依舊堅硬冰冷著,內心絲毫沒有退卻。
「你的安全。需要考慮嗎?」
阿波羅話音未落,火焰像是突然從冬眠蘇醒的蛇,纏繞在了劉陵的脖頸間。這種感覺是如此的詭異,你能夠感受到火焰在自己的脖邊靜靜地燃燒著,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只是……人,畢竟是動物,而且是感情過于豐富的動物。
那種對于火焰的恐懼。開始一點點地侵蝕著劉陵的身體,讓她的手緊緊握起,讓她的眉緊緊皺起,讓她的呼吸停滯,讓她的目光開始游弋,讓她開始……想要退讓。
「這就對了。」
阿波羅欣喜地看著劉陵臉上恐懼退讓的表情,臉上浮現出了欣喜得意的情緒來。他喜歡看到這樣的表情,就像看著一只小獸,躲藏在火焰照射不到的陰影下,一面畏懼著火焰的熱量。一面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
「你,不需要理由。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阿波羅微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再次浮現了起來。那是多麼有趣而詭異的笑容,甚至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下來。讓人的呼吸停滯,讓人的汗毛倒立。
阿波羅輕飄飄地說著,話卻像是沉重的鋼鐵完全壓在了劉陵的身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不再順暢起來。
「那麼……」劉陵低聲地問道,「見崎鳴呢?她……也要殺掉嗎?」
阿波羅沒有急著回答劉陵的話,只是緩緩地伸出了手來,只听 的一聲輕響,一抹小巧的火苗在他的手開始燃燒了起來。
「當然。」
阿波羅說道。
時間,似乎在這個瞬間停滯住了。劉陵只能夠看到遠處不斷陷入毀滅的見瀧原市,卻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呼吸。
「我……「
「你如果坐不到,那麼就由我來做。放一把火,並不是什麼難事。」阿波羅微笑著說道,「一路以來,你都很好地配合了我,現在,到了最後一步了。做好它,然後與我一道,迎接勝利。」
劉陵沒有答應阿波羅的話,只是緩緩地凌空抽出了自己魔法少女強化時候使用的武器,一柄冰冷堅硬的長槍。
對于那些沒有強化任何實力的輪回者們而言,只是一把普通的,堅硬冰冷的長槍就足以取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更不要說現在握在劉陵手,與巴麻美威力相同的長槍了。
只要一秒鐘,鮮紅色的血花就會噴灑在地板上,而輪回者們,連同見崎鳴一道,都會緩緩地倒下去,並且死亡。
「你還沒有給出答案。」
阿波羅看著劉陵的背影,溫柔而甜蜜地說道。
劉陵依舊沒有回答阿波羅的話,只是留給了他一個幽深黑暗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阿波羅的視野之。
看著劉陵在自己面前憤怒,無奈,最後臣服。阿波羅突然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快意,這是一種久違了的快感,卻又像是本能一樣讓阿波羅感到欣喜。正如死要獵物的喉嚨,感受鮮血流過唇齒間,會讓獵手覺得快意一樣。這樣的場面同樣讓阿波羅覺得快意,無比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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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夢潮冷笑著看著見瀧原市的場景,下意識地轉過了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高小宛。
「就像是火山爆發起來時候的場景呢。」高小宛迎著柳夢潮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眼眸之透著與柳夢潮相似的嘲諷與恐懼。
「曉美焰的詛咒在膨脹。換一句話說,原本應該存在于殼里面的魔女,開始進一步的孵化了。這樣的場景真是難得一見啊,近距離地觀察魔女孵化時候的場景。」
柳夢潮話音未落,天空便開始直接下起了雨來。
只是這雨的雨滴未免太大了一些。宛如桌椅般大小,直勾勾地從蒼穹落下來,兜頭蓋臉地向著柳夢潮砸了過去。
柳夢潮不閃不避,眼睜睜地看著面前這滴濃郁的雨滴,直接砸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原本堅硬冰冷的水泥地,立刻開始像是經受著嚴酷高溫的冰欺凌。一點點地融化了起來。
「具有極強的腐蝕性,說不定我們只要踫上一滴,就會直接死無葬身之地了。」高小宛臉上帶著嘲諷地笑容,對著柳夢潮微笑著說道,「這就是你釋放出來的魔女嗎?」
「我?」柳夢潮輕輕地搖了搖頭,「你要相信人的主觀能動性啊。怎麼會是我釋放出來的呢。明明……就是宿命啊。「
「宿命論?」听這柳夢潮的話,剛剛從夏娜的封絕里面鑽出來的女孩們不由地出聲問道。只見擁有著一頭桃紅色波浪長發的露易絲輕聲問道,「柳夢潮……曉美焰這樣繼續下去,會怎麼樣?」
「這樣說吧,這個世界是一個類似于淨化的裝置,雖然原理並不清楚,但是大概的模式是這樣的。」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地眯起了眼楮來,「這就像是一個一頭放水,一頭進水的游泳池。」
「魔法少女的魔女化,就是不斷地在往這個游泳池里面注水的活動。」高小宛緊跟著柳夢潮的話說道,「而丘比,也就是孵化者,他們充當著這個游泳池里面放水的活動。」
「一但這個游泳池里面進水大過放掉的水,整個游泳池就會漫溢出來。」柳夢潮緩緩地說著,目視著幾乎破壞殆盡的見瀧原市,「到時候。魔女就會在這個城市里面誕生了。」
听到柳夢潮的話,高小宛微笑著問道,「不過……柳夢潮你應該早就猜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吧?」
「嗯。畢竟對于曉美焰來說她只是為了拯救鹿目圓才會成為魔法少女的。換一句話說,她整個人所在意唯有鹿目圓而已。」
「這一點倒是和你很像呢,柳夢潮。我該說你們是臭味相投的一對嘛?」
「承蒙夸獎。」柳夢潮笑了笑。繼續說道,「所以原本計劃利用魔女作為要挾的手段,讓曉美焰存在與這個世界之,並且借助曉美焰來觀察鹿目圓的丘比,實在是愚蠢無比的人啊。」
柳夢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的話……曉美焰應該會為了再次拯救鹿目圓,或者說保護鹿目圓,成為魔女吧。」高小宛緩緩地說道,也跟著輕輕地嘆了口氣,「真是好大的犧牲呢。」
「為什麼這麼說?」
夏娜不解的問道,一雙橙紅色的眼楮輕輕地閃爍著。
「魔法少女一但變成魔女,就是一個完全不可逆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之,魔法少女將會完全喪失自己的意識,永遠的活在一個不斷循環往復的時空之。」柳夢潮說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樣一來,卻是必死還要殘酷的結局。」
「鹿目圓呢?」
「因為丘比的遮蔽,圓環之理不會感受到曉美焰化身成為的魔女。換句話說,曉美焰將會永遠以魔女的形態,存在于這個虛構的見瀧原市。永世不得超生。」
「啊!」
露易絲下意識地尖叫了起來。
因為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們不能救救她……嗎?」
露易絲輕聲的問道。
听到了露易絲的話,柳夢潮和高小宛兩個人相互注視著,然後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這就是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準備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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