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像是只無形的觸手,一刻不停地在柳夢潮的面前纏繞著,時時刻刻想要鑽進柳夢潮的鼻里面。只見柳夢潮眉頭皺了皺眉,隨手揮了揮,卻仍然沒有趕走這惱人的氣味。
柳夢潮低頭看了眼自己隨手在醫院門口買的鮮花,按照那個老板的說法,這種鮮花用來探視病人正好合用。柳夢潮當然沒有考慮這麼多,他只是買了一束最便宜的鮮花而已。
「咚咚咚。」
敲了三聲門,柳夢潮便听到門內傳來的腳步聲。
門剛一打開,柳夢潮便注意到自己被一陣陰影給籠罩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便看到了愛德華的弟弟阿爾馮斯的身影來。這確實是個高大的人,只不過是只有靈魂的鎧甲。
「愛德華現在怎麼樣了?」
柳夢潮將手的鮮花遞給了阿爾馮斯,微笑著問道。
阿爾馮斯搖了搖自己金屬的腦袋,身一側,讓出了躺在病床上的愛德華來。只見這個國家煉金術師一臉郁悶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像是個賭氣的小孩似得。
「傷得不輕,我原本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
柳夢潮往愛德華的床邊一座,便直接笑著說道。
「醒不過來?我倒不這麼覺得。」愛德華擺了擺手,頭又向著自己的右手一偏,撇了撇嘴。
「本來你能夠贏得吧?」柳夢潮看著愛德華臉上郁悶的神采,自己也差不多猜出了個大概來。
「沒錯!我的右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幾次撞擊之後,就沒有知覺了。」愛德華一邊說著,一邊用左手將自己軟綿綿的鋼鐵臂膀舉在了柳夢潮面前。
只見他當當當地敲了幾下,對著柳夢潮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看,完全不能夠使用。要不然,我想現在已經逼問出有關賢者之石的內幕了。如果軍隊內部真的有人研究出賢者之石的話。我想……其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為人知的秘密?
听到愛德華的話,柳夢潮差點沒有失聲笑出來。所謂的秘密難道不正是不能夠被人知道的嗎?如果真的被人知道了,恐怕秘密也就不能夠被稱作秘密了吧?
「 !」
還沒有等柳夢潮嘲笑愛德華的語病,病房的門便再次被人推了開來。柳夢潮轉頭一看進來的人,嘴角便翹了起來。
來人對于柳夢潮來說還是十分熟悉的。他戴著副無框眼鏡,下巴上滿是胡渣,不過看起來卻像是個極其和藹的人。
當然,無論是柳夢潮,還是躺在病床上的愛德華,他們都對這個人的真實屬性知之甚詳。
馬斯.修茲。極品的女兒控。
果然,都沒有問候一聲愛德華的傷情,馬斯.修茲便已經從自己的懷拿出了女兒的照片,一臉自豪地朝著柳夢潮和愛德華兄弟炫耀了起來。
「你們快看,這是她的新照片,她變得更加可愛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柳夢潮轉過頭和愛德華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看到了一絲無奈。
「馬斯……」
柳夢潮背對著這個正在炫耀著自己女兒的男人,剛要開口。馬斯.修茲便直接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柳夢潮的話。
只見這個男人直接站起身。走到門口。他將頭探出門外,向著左右望了望,又重新伸了回來,走到了柳夢潮和愛德華兩個人的身邊。
「門外沒有人了。我想可以談一談。」
「哦,這麼小心謹慎?」柳夢潮看著馬斯.修茲笑了起來,「你現在也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了嗎?」
「當然!」馬斯.修茲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這麼說吧,雖然柳夢潮你和愛德華兩個人的目的是賢者之石,但是我和羅伊.馬斯坦……不。準確來說,羅伊他的目的卻只是賢者之石這整件事情。」
「整件事情?」
愛德華一時之間還沒有听懂馬斯.修茲話的真意。倒是柳夢潮緩緩地點起了頭來,就連眼都露出了一抹微帶嘲諷的笑意來。
「做事情**要擦干淨,否則就容易被蒼蠅循著臭味找上門來。」
柳夢潮笑著說道。
「我贊同羅伊.馬斯坦是蒼蠅,我卻不是。」馬斯.修茲直接將臉在照片上蹭了蹭,一臉喜悅地說道,「我是咱家女兒勤勞的小蜜蜂罷了!」
「柳夢潮……你們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看著柳夢潮和馬斯.修茲兩個人打啞謎,愛德華現在可完全就是一頭霧水了。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柳夢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馬斯.修茲校問道,「究竟是你來說,還是我來說?」
「我來。」馬斯.修茲看著愛德華,又看了看他的弟弟阿爾馮斯,沉聲說道,「我想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瞞著你們兩個人為好。我和羅伊.馬斯坦上校從軍校開始就是好友,也一同經歷了伊修瓦爾殲滅戰。」
愛德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個我們知道。」
「對,不過你恐怕不知道我和羅伊.馬斯坦對于這場戰爭的態度。畢竟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實在是讓人良心不安,更不要說有太多的軍隊同僚倒在了內戰的戰場上,也令人十分痛心。所以我和羅伊.馬斯坦兩個人都想要改變這個國家。」
「而想要改變這個國家,首先就需要擁有這個國家。」柳夢潮笑了起來,接下了馬斯.修茲的話來,「我說的對不對?」
「嗯。」馬斯.修茲點了點頭,「顯然這種直接使用人命來煉成賢者之石的行為是不道德,也是法律不允許的。如果我們能夠追查到,究竟是軍部何人所為,說不定就能夠把它拉下馬,進而讓羅伊.馬斯坦更進一步。」
「所以說……你們現在對于賢者之石的調查,比我和愛德華兩個人更加上心咯?」柳夢潮眉毛一挑,便笑著問道。
「嗯!」
馬斯.修茲用力地點了點頭,只見他剛要張開嘴向愛德華詢問更加詳細點消息之時,病房的門卻突然響了起來。
「砰!砰!砰!愛德!你還好吧!」
這聲音听起來極其焦急,不過這並不是重點。最關鍵的一點,這聲音听起來百分百是一個女孩的。
「女朋友?」
馬斯.修茲笑著問道。
「不不不!只是我的機械師!」
愛德華單手托著已經損壞的右臂,對著柳夢潮和馬斯.修茲嚴肅的說道。
「但是你臉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