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潮背著齊筱筱,身後跟著毒島子。柳夢潮雖然背著一個人,但是走動的時候,幾乎不發出聲音。
毒島子有好幾次看到,喪尸從柳夢潮的面前走過,居然像是沒有發現柳夢潮一樣,搖搖晃晃地從柳夢潮的面前走過去了。
「下個路口要往左邊走。」毒島子站在十字路口,看了下遠處的喪尸,「床主市的醫院,就在路口的盡頭。我也是听道館里的人說的,今年突然來了一批中國的中醫,所以醫院里面才會突然有中藥的。」
「這樣啊。」
柳夢潮點了點頭,感受了後齊筱筱的呼吸,不錯,很平穩。
「那麼,你們在這里等我就好了,我先給你們找一個躲藏的地方。」
柳夢潮說著,向著四周看了看。映入眼簾的,盡是日式風格的建築,不是那種昭和年代的木板房,更像是多啦a夢里,一家一戶的兩層住宅。
「子學姐,你照看一下齊筱筱。」
柳夢潮皺了皺眉,向著一戶開著窗戶的人家走去。那家的窗戶上,有著斑斑的血跡,可以說,那里面也一定有著喪尸。
「要多久?」
毒島子慢慢地扶著齊筱筱,走到了住宅的院子的草地上,緩緩抽出木刀,看著四周。
「一杯女乃茶的功夫,我就能夠從里面把門打開。」柳夢潮笑著說道。
只見柳夢潮活動了一下手腳,一個助跑,刺客信條賦予柳夢潮的血統,在這一刻就發揮了作用。
想當初,戴蒙德得到了刺客傳承,能夠赤手空拳的爬上正在建造中的,只有鋼架結構的摩天高樓。
現在這個兩層樓的日式住宅,在柳夢潮看來,簡直就是開胃的小菜。
「啪,啪。」
兩聲略顯沉悶的踢牆聲,柳夢潮借著反彈的力道,雙手一下子抓住了二樓,陽台的欄桿。
雙腳蹬在牆壁上,柳夢潮閉著眼,听了一下屋內的動靜,發現里面沒有任何聲響之後,才一個翻身,輕巧的落在陽台上。
陽台的門,沒有鎖,市內的情況,第一時間就已經被柳夢潮看在了眼里。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趴在她的母親的身上。她的頭,卻滾到了另外一邊,一張小嘴里,塞滿了模糊地血肉。
顯然,她已經變成了喪尸,沒有了理智的她,只能夠依靠本能,去啃食自己的母親。至于她的父親,也好不到哪里去。
裂開的頭顱,活像個被人一棒子打爛了的西瓜。穿著t恤衫的中年男人,正抱著自己,大概十來歲的兒子,倒在地上。
「這是一個五口之家。」
柳夢潮看了一眼,掛在臥室里的相片,沉默地搖了搖頭。
夫妻兩個,帶著三個小孩的笑臉,這一刻在柳夢潮看來卻充滿了諷刺的意味。照片里的哥哥,染著黃色的頭發,帶著一條項鏈。看上去身材高大的他,倒像是一個不良少年。只不過從他臉上的笑容,柳夢潮還是能夠判斷出,他是真心的喜歡自己的家庭。
「願你們可以在死亡中安息。」
柳夢潮最後看了一眼,這四個倒在地上的家庭成員,嘆息了一聲,走下了樓。
「 嚓……」
門緩緩地打了開來。
柳夢潮的笑臉,像是陽光一樣,映入了毒島子的眼中。
「歡迎來到,我們的臨時小屋。」
柳夢潮拉開門,對著站在外面的兩位女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是紙,這是筆。」
柳夢潮不知道從哪邊,掏出了紙筆,放在了齊筱筱的面前。
甘草,甘逐、大戟、海藻、芫花各一錢。
烏頭,貝母、瓜蔞、半夏、白蘞、白及各兩錢。
藜蘆,人參、沙參、丹參、玄參、細辛、芍藥各三錢。
「就這些?」
柳夢潮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過這些中醫的藥,不過他雖然對于心理學很擅長,但是對于中醫,卻沒有多少的研究了。
「快去吧。」
柳夢潮剛走幾步,突然回過頭,眼神怪異地看著室內的兩個女人。他總覺得這樣的場景,自己好像在那里見過。
「像是家嗎?」
柳夢潮看了一眼,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的齊筱筱,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世界上,本來讓柳夢潮留意的人就不多,只不過現在,好像又多了一個。
「齊筱筱,你怎麼會中藥的?」看到柳夢潮離開,毒島子放松了下來,笑著問道。
「家傳的。」齊筱筱努力地調整著呼吸,緩緩說道,「我的父親,以前是一個很出名的拳師,是專門練習心意八卦的。而我的母親,也是一名很出色的醫生。」
「那你的童年,應該是蠻愉快的。」
「愉快嗎?」齊筱筱自嘲的笑了笑,「如果你在兩歲之後,再也沒有見過父親,自己一個人和母親相依為命十八年,也能夠叫做快樂的話。」
「那柳夢潮呢?」毒島子好奇的問道,「你們之前認識了多久了?」
「大概一直到八歲吧,」齊筱筱歪了歪頭,嘴唇抿了抿,說道,「應該是他十歲的時候,那年我好像已經上小學了。後來我和媽媽,都搬走了。」
「可是你們看上去很親密。」毒島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連她的臉,都害羞的紅了起來。
「是的呢,我和他在一張床上躺了十年,不過他五歲之前,每晚都會尿床。」
說到尿床,齊筱筱再也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那這些藥?」毒島子突然不想再听,齊筱筱說的那些和柳夢潮有關的事情,問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真的可以治好你的病嗎?」
「不是病,我這個是中國所謂的內傷。治不好的。」齊筱筱一邊說著,眼楮里卻突然放出光來,像是一柄利劍一樣的刺向了毒島子,「這是中藥里十八種絕對不能合在一起服用的藥物,但是也是最厲害的興奮劑。」
「興奮劑?」
「能夠讓我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不受拘束,自由行動的興奮劑。」
「興奮劑都會有副作用的!」
「天知道,反正那時候我都已經死了。」齊筱筱向著毒島子笑了笑,「柳夢潮,從小就是那樣,對于自己關心的人,可以去做一切。對于他不關心的人,便是視如草芥。我現在的情況,只會拖累他。」
草芥……
那邊的毒島子,在沉思著,自己究竟是不是柳夢潮眼中的草芥,那邊的白婭,也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主神代行者大人。」
「怎麼了,白婭?」
柳夢潮一走出兩層的住宅,白婭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
「您放下另外四個輪回者不管,單獨跑過來救助這個叫做,齊筱筱的的新人,真的沒有關系嗎?」
「白婭。」
柳夢潮眼楮眯著,一個箭步上了圍牆。圍牆一個接著一個的連著,喪尸們也一個跟著一個,在圍牆的下面徘徊著。喪尸了肌體和智力的喪尸,是萬萬想不到,還會有爬上圍牆這件事情的。
「有一件事情你要清楚。」
柳夢潮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步伐。僅有一只腳寬的圍牆,在柳夢潮的腳下,卻猶如平坦的大道,任他馳騁。
「就像安娜一樣。她先是我的妹妹,然後才是主神。」
說著,柳夢潮再次加快了速度,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白色的飛影,不時的一個跳躍,從旁人想象不到的屋頂,牆壁,窗戶,各種途徑向著醫院狂奔而去。
只見柳夢潮一個飛躍,像是飛翔在天上的蒼鷹,撲向了自己的獵物。
躍殺!
噌!
一聲細微的機括聲,把鋒利的袖劍刺進了喪尸的頭顱里。
柳夢潮就站在兩棟高樓之間,遠處的喪尸們,卻依然沒有發現這里的異狀。
感謝刺客信條。
「齊筱筱也是,她先是我的姐姐,然後才是輪回者。」
「那另外四個輪回者呢?」
白婭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他們?」
邁步向前,左右手伸出。
噌!噌!
一左一右的袖劍,噴射而出,同時讓兩個喪尸倒了下去。
「只是讓彩池上漲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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