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像是火焰一樣熊熊燃燒的雙眸,彷如利劍一般可以輕而易舉地刺穿每一個人的心髒,光是與矗立在眼前的高大男人對視,便會讓人雙膝不由地發軟。
出現在安定辭面前的高大男子,便是在聖杯戰爭中以rider的職介登場的英雄,伊斯坎達爾,當然,他另一個名字更加為人所知。
亞歷山大大帝。
第一個建立起了橫跨歐亞非三塊大陸帝國的男人,當他站在印度的邊境,對著自己的軍隊發動鼓舞人心的演說的時候,中國那塊古老的大地上正處于春秋戰國的末期。
安定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而猶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的男人,心中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曾經有過的臆想。如果當時這位亞歷山大大帝沒有病死在遠征的途中,他將會與另一個聞名于世的軍團展開一場新的對決。
那個以秦為名,戰前高呼大風的軍隊。
想到這,安定辭的呼吸不由地粗重了起來。一方面是因為緊張,另一方面則是興奮。沒有人能夠理解,當一輩子只為了在墳墓與故紙堆之間蹣跚的人,突然發現一個活生生的古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興奮。
不過……
安定辭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口水,讓自己幾乎要冒起了煙的咽喉舒服一下。直面這樣的偉人,帶給他的壓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只是短短的數十秒,安定辭便覺得自己的後背開始不斷流下冷汗來了。他不由地回過了頭,求助似地看向了穿著睡衣的少年。
「韋伯?維爾維特。」
赤著腳的高小宛慢慢地從輪回者的人群之中走了出來。滿是黑眼圈的雙眼,在凌亂的頭發下微微地閃爍著。
他要做什麼!?
被叫到名字的韋伯?維爾維特下意識地想要對面前的人施展魔術,或者命令自己的從者進行攻擊。要不是這個男人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魔力波動的話。
普通人,連一條魔術回路都沒有的普通人。
韋伯?維爾維特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小宛,瞬間就看穿了高小宛的潛力和能力。這也是韋伯?維爾維特少數引以為豪的能力了。
韋伯?維爾維特緩緩地把自己的目光向著自己面前站著的輪回者們掃去,三男兩女一共五個人。五個都沒有絲毫魔力波動的人。
雖然在魔術師的眼中,普通人只是處于使用一次就可以丟棄的道具的地位,但是現在正在參加聖杯戰爭的韋伯?維爾維特並不想要節外生枝。
「我們要求參加聖杯戰爭。」
高小宛輕聲說道。他的話剛剛說出口,身後站著的輪回者們便驚訝地叫了起來。他怎麼能夠這樣做!?他難道不知道這樣說的意味嗎!?
吳荑最先反映了過來,卻並沒有像安定辭所想的那樣大聲地解釋,反而安靜地在高小宛的身邊點了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這個穿著睡衣的少年,此時此刻應該是少女心中最後的期望了吧?
安定辭皺著眉,看向了隊伍里的另一個人,散打教練吳振軍。那個原本表現的誰都不怕的男人。此刻卻……
安定辭下意識地偏轉過了頭,不敢再看自己隊友的表現了。臉色蒼白,雙腿戰戰,如果前面的亞歷山大大帝再往前走一步,估計她就要跪下來了。
「你們只是普通人,怎麼能夠參加我們魔術師的戰爭!」韋伯?維爾維特大聲地說道,心中突然涌現了一股快意。韋伯?維爾維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于追求魔術的心,但是長期的平庸還是讓他自己渴望找到途徑來證明自己。想到這,韋伯?維爾維特高高地仰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從者,心中不由地涌現了一股自豪之感。
他並不奢求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恰恰相反,對于韋伯?維爾維特來說。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獲得更多人的承認。
「即使阿克琉斯刀槍不入,最後攻入特洛伊的卻是奧德修斯。」高小宛緩緩地說道,一雙滿是黑眼圈的眼中,居然放出了異樣地神采來。「戰場上的勇士固然可敬,能夠使用正確的策略,獲得戰爭勝利的統帥才是真正的靈魂。」
話音一落。高小宛的目光便緊緊地盯住了亞歷山大。
「即使是軍隊,你們也沒有能夠上陣的能力吧?」韋伯?維爾維特微微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他知道剛剛這個穿著睡衣的少年講訴的是荷馬史詩中的故事。前者阿克琉斯是神的兒子,生下來便刀槍不入。但是後者奧德修斯卻更加的有名,最後攻破特洛伊的木馬計,便是奧德修斯所獻,而且……
「這兩個人都是荷馬史詩的主角啊!」亞歷山大听到高小宛的話,哈哈大笑了起來,「難道我喜歡看《伊利亞特》和《奧德賽》的事情已經廣為人知了嗎!」
說著,不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那粗豪而絲毫沒有掩飾的笑聲更加歡快的從高大的軀體里面散發了出來。
「確實,我們一行五個人並沒有絲毫的攻擊力,也遠遠比不上那些掌握著神秘力量的魔術師。」高小宛緩緩地轉過了頭,看著韋伯?維爾維特說道,「但是有時候力量並不僅僅體現在戰斗的能力上,智慧也是一種武器。」
「你的智謀雖然還沒有顯現出來,但是從你的談吐中我已經听出來你是像涅斯托爾一樣的智者。即使你不能夠開弓拉箭,但是你的智慧足以成為我們的戰斗力。」亞歷山大直接一揮手,阻止了準備要說話的韋伯?維爾維特,大笑著說道,「加入我的軍團吧!關于待遇的問題我們可以商量。」
听著面前亞歷山大大帝的話,高小宛微微一笑,緊接著搖了搖頭,在韋伯?維爾維特的注視下,緩緩地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顆糖來。
一顆,兩顆,三顆……
所有人都被他這樣的舉動給驚呆了。一介普通人居然在面對著神秘莫測的魔術師,已經從遠古而來的英雄的時候,居然在……吃糖!?
不,與其說高小宛是在吃糖,倒不如說他是在仔仔細細地剝著糖紙。每一顆糖果的糖紙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剝了下來,四四方方地疊在了另一只手上。在這一切做完之後,高小宛將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的左手。
上面大大小小的糖相互依靠在了一起,把他的手擠得滿滿當當。
「啊……」
聲音從高小宛的嘴里發了出來,只見他把自己的嘴張得老大,一口便把手心中所有的糖果全部吞了下去。
嚓…… 嚓……
大量的糖果在高小宛的嘴里咀嚼起來。聲音毫無阻礙地傳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亞歷山大都被這樣的舉動給震懾住了。
不,說是震懾住未免對這位幾乎征服了一切的君王太過于不敬。亞歷山大瞪著自己的雙眼,像是看著新奇事物一般,看著在自己面前大嚼糖果的高小宛,稍稍一愣,便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亞歷山大啪的一拍韋伯?維爾維特的背,把自己瘦弱的主人差點拍倒在地上。「小子,這麼有趣的人,讓他和我們一起吧!」
可惡!
被拍了個踉蹌的韋伯?維爾維特迅速地掃了眼自己面前正在吃著糖果的高小宛,心中卻在飛速的轉動著。
自己剛剛召喚出來伊斯坎達爾。也就是亞歷山大大帝。雖然看上去他並不是十分的難以相處,但是如果現在就拒絕他的要求,以後說不定會有什麼不便,畢竟自己手上的咒令只能夠使用三次。三次之後就不會有任何的作用了。
除此之外……
韋伯?維爾維特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對于一般的魔術師來說,能夠操作最簡單的使魔為自己提供情報,但是對于自己來說。未免有些太過于吃力了。而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借助他們的偵查能力應該並不困難,還不會暴露自己的所在的方位。相當于多了一個沒有魔力的探查者。而且即使是自己和他獨處,rider並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一個普通人也絕對不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韋伯?維爾維特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滿是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
「好吧……那就讓你跟著我們吧。」
你?
韋伯?維爾維特的話剛剛說出口,輪回者們的心中便是一驚。
怎麼會是你?
他們紛紛不由自主地向著高小宛看了過去。
難道說自己已經變成了棄子?這實在是太荒繆了!
安定辭小心翼翼地看了高小宛一眼,心中拿不定這個看上去充滿了智慧的輪回者的想法,倒是另一邊的吳振軍爽快的多,當然,這也和他說話的對象是韋伯?維爾維特而不是亞歷山大大帝有關。
「我們幾個人是一伙的,為什麼只讓他一個人加入你們!」
「因為你在擔心如果我們的人數上升,當rider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自己的安全並沒有保障吧。」高小宛緩緩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在說今天會下雨,所以我們要記著帶雨傘一樣的稀松平常,「可是如果我們這幾個人作為使魔來窺探對方情報的話,人數是不是太少了一點。更何況,在我看來,我們這幾個人的用出遠遠比使魔要大的多。」
「大得多?」
韋伯?維爾維特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你並不算是一個強力的魔術師,所以要隱藏起自己的身形。我們這五個人可以分別散布在你的周圍,作為你的警戒。如果真的有外敵入侵的話,我們也可以作為迷惑他們的目標。只要你在我們身上放一下能夠有著輕微的魔術波動的道具就可以了。」高小宛緩緩地說著,臉上卻不由地笑了起來,「這樣當敵人傾盡全力進攻他們所以為的master的時候,其實只是在進攻一個替代品。隱藏在一邊的rider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傾盡全力,直接攻向地敵方master。換句話來說,這就是亞歷山大大帝持之橫行天下的馬其頓戰法,不是嗎?」
高小宛的話音剛落,作為考古學家的安定辭立刻笑了起來。
的確,剛剛高小宛的話,如果放在兩軍對壘的情況下,確實就是古代亞歷山大大帝統帥馬其頓大軍時候的戰法。
「先是讓持著六米長矛的士兵抵擋對方的攻擊,再讓隱藏在陣型兩側的騎士從側面進擊對方的軍隊。」
「就像是砧板和刀一樣,而敵人就是砧板上的肉!」亞歷山大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確實就是軍隊戰術的精髓。」
只是剛剛還是笑容滿面的rider,此刻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幾乎是透著殺意一般,直接看向了蹲在地上的高小宛。
「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什麼?」
高小宛把散落在身前的糖紙,一張又一張地疊好,才緩緩地抬起頭,對著滿臉殺意的rider說道。
「讓他們先看到我們的刀。」(未完待續……)
ps︰
這是今天的地一更的說……
只能夠說夏秋之際的突然降溫實在是太恐怖了……嗯嗯……明天會到學校交學費,順便交論文……所以可能還是今天的這個時間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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