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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華榮對這個作答案是滿意的,她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紀華榮,然後對著趙玄熙嘆道︰「也不知哪家姑娘會有福,能與世子一結良緣。」
「榮兒今晚倒是頗多感慨。」真宗笑道。
卻在這時,船處外傳來一陣喧鬧,隱隱還听到有人大聲興奮的叫道︰「班遙公子與小宛姑娘來了,他們來了,快看快看。」
班遙公子楊延庭是楊延昭的弟弟,雖說不是同母所出,便到底還是有著血脈關系。真宗也是關心的,他听到了這喊話,便也起身走到了窗前,往窗外看去。
船艙很大,窗子也大,紀慧嫻隨在紀華榮身後,也一塊走了過去,朝喧嘩處望去。河兩邊點滿了燈籠,燭光很亮,再加上又是圓月的好天氣,河面上的景致倒是一覽無遺。
只見河岸上不知何時已經聚攏了許多人,他們爭觀圍看著河面上的一條畫舫。只見那畫舫的甲板上已經站了兩人,便就是衣袂飄飄的班遙公子與那美艷的藝ji小宛姑娘。班遙公子手握一支橫笛迎風而立,那小宛姑娘便就坐在一邊,她身前還放著一張桌案,案上便就一把在月色下散發著冷冷光芒的古箏。
「今日中秋佳節,如此良辰美景,我與小宛便合奏一曲來給大伙助興。」班遙公子聲音朗朗的傳了過來。
頓時岸上便一陣叫好聲︰「班遙公子笛聲最是動人,快吹吧,讓大伙一飽耳福。」
「小宛姑娘當年也是因琴音出名,這幾年卻是少听到那樣好听的琴音了。」
「笛琴相結合,怕是天作之合,快吹吧,快等不及了。」——
「呵呵。」真宗听著這些議論聲,笑了起來對楊延昭道︰「這幾年班遙的名聲我也是有所耳聞,今日里一見,倒的確是個風流俊士。」
楊延昭雙目看著風流多情的楊延庭,神色間無一波動,卻是不知他心底的真實想法,只听他恭敬的回道︰「不知有多少戰士血灑沙場,他卻這番無所作為,只知風流,真是丟了我們楊家的臉面。」
「不必如此,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若是大家只知上戰殺敵,那人間便少了許多樂趣。」真宗听了,反倒勸起了楊延昭。
「皇上聖明寬厚,可父親早就說過,他不再是楊家子弟。」楊昭卻是無動于衷。
一陣悠揚的笛音在這時響了起來,如一道明亮的水光沖天而去,把頭頂的烏雲全部擊破,然後片片散落了下來。落下的聲音又如玉珠落玉盤,清脆動听。這一笛聲卻是頗具氣勢,讓說著話的兩人都突然一怔。那本來還喧鬧的人群,也猛地一下子靜了下來。
待眾人回過神,還來不及鼓掌叫好,一聲如山泉滴落水潭的箏音又隨之響起,叮叮咚咚,如珠簾隨風飄動,揚起陣陣珠花,讓人眼花繚亂,卻是看不清本來面目。
這樣的笛聲配上這樣的琴音,的確讓人忍不住叫好。紀慧嫻對這些本不精通,但听著都覺得好听,看來,那船上兩人的水平的確不差。
「果然不同凡響啊,班遙倒真是有些才華。」真宗听後也忍不住驚嘆,然後他把目光看向那藝ji小宛身上︰「可惜是個藝ji,若不然與班遙倒是珠聯璧合。」語氣中有些可惜。
無論在什麼時候,ji女都是最讓人不恥的。就算其中有些許多說不得心酸,可無人會去理會體諒。
「他拋棄良家女子不要,成日跟這些藝ji廝混在一起,成何體統。」趙延昭對趙延庭顯然很不滿意,本就不多言辭的他,怕是把生命中最多的責怪言語,都放在了這個庶弟身上。
愛之深,責之切。怕是趙延昭對這個弟弟也是有著不一樣的感情的。
紀慧嫻回過頭看向楊延昭,卻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楊延庭。就算說著再痛責的話,但眼神卻是從未離開過。這一表現,卻是泄露了他內心真正的情感。
「皇上,臣請再上沙場,如今遼人來侵,我不願看到我們大宋子民被遼人所危害。」隨著美妙的琴音落下,周圍的叫好聲彼此起伏時。楊延昭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其實算是請命。
船中與河岸的喧鬧完全不一樣,楊延昭的話落後,靜默了好半晌後,真宗才回頭看了一眼趙延昭︰「我知你如今心思沉痛,不想留在此地。此事日後再議,如今先享了此美景再說。」
遼人來侵,這一消息連紀慧嫻這樣的閨閣女子都听說了,可以想像遼人此次來侵的氣勢之大。楊延昭此番請命,倒也是情在可原。可真宗這樣不急不慢,倒也耐人尋昧。
「去,把班遙公子請上來。」真宗轉過頭,吩咐一邊的侍者。
「傳聞春秋時期,樂師師曠之琴音如九天之上的撕帛之聲,讓人心神震動,久久無法忘懷。如今听了班遙公子之笛聲,想必也與他相差無幾吧。」紀華榮回過聲來,發出這樣一聲贊嘆。
「你倒是對他贊賞的很。」真宗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難道皇上不是這樣覺得的?」紀華榮在真宗面前,卻是一直都是隨意的,又道︰「在年少時曾听嫂嫂的琴音,只以為那是天下最美好的了,當時嫂嫂謙虛我還不以為意,如今才知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能讓紀華榮尊敬的叫上一聲嫂嫂的便只有紀慧嫻的生母方氏。方氏之死,對真宗來說也許是忌諱,因方家之人的死是他與先朝太子爭斗下的犧牲品。一般人在他面前卻提也不敢提的,如今紀華榮這樣感嘆的說了出來。真宗沉吟著,卻也沒有不高興之意。
他回過頭看向紀慧嫻︰「你嫂嫂的女兒便是在這里,也不知有沒有承了當年你嫂嫂的風範。」
紀慧嫻退後一步,恭敬的回道︰「小女實在愚蠢,卻是對音律一竅不通。」前世時,便五音不全,那時最羨慕的便是唱歌唱的好之人。在這世,她也曾開口趁無人時哼過幾句,嗓子卻是要比前世好上許多。但可惜在這個時代,卻是不允許閨閣淑女唱曲。
听到紀慧嫻如此說,真宗卻是似乎更來了興趣︰「多少定也是懂一些的,不如就此彈奏一曲,助個興。」
「有班遙公子珠玉在前,小女實在不敢。若是鬧了笑話,倒是吃了虧的。」紀慧嫻雖說有學過彈奏,但說實話的確不怎麼在行。
「不如這樣,我們也學班遙公子,我吹笛,紀姑娘彈琴,給父皇助興如何?」紀慧嫻百般推辭,可太子趙佑顯然也是來了興趣,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紀慧嫻一听之下,頓時目瞪口呆。
真宗離開窗前,轉身坐回了原位,听了太子這話,卻是撫掌道好︰「太子有此意,倒也不能辜負了。」然後便對侍者又道︰「你們去給太子與紀姑娘拿來笛琴。」
就此作了主,卻是不管紀慧嫻的反抗。既然不能避免,紀慧嫻卻是硬著頭皮上了。但琴藝她實在不行,便開口道︰「班遙公子與小宛姑娘我是真心覺得無法超越,不如這樣,太子吹笛,小女便清唱一曲如何?」
紀華榮看著紀慧嫻笑︰「我倒還不知嫻兒會唱曲。」說完看向真宗︰「我倒是覺得好的,如此倒是有些新意。」
紀華榮贊同,真宗便也點頭同意,問道︰「想唱什麼曲子?」
「水調歌頭。」紀慧嫻前世時便很喜歡王菲所唱的這首歌曲,奈何當時嗓子不行,唱不出那種味道。如今正好中秋,倒是可以應景。這詩是蘇軾所作,他也是宋人,但卻是在北宋。如今的他卻是還沒有出生,此時她挪用了他的詩詞,卻是不知到時他的命運會不會因此而改變。可這時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到那時她怕也又再死了的,日後的事情便日後再說罷。說不定,自她來到了這個時代,歷史也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呢。
「這是什麼曲子,倒是沒有听過。」紀華榮有些疑惑的問道。
「無意中听有女子唱過,覺得好听便記了下來。」紀慧嫻實在說不出口,這曲子是她的原唱。于是便編了這樣一個謊話,卻也說得,反正也無從去對證。
「那我該如何伴奏,我沒有听過這曲子。」趙佑有些為難。
「我先清唱幾句,相信太子很快便能找到曲調,這其實並不復雜。」紀慧嫻說道。
「如此,那便開始吧。」真宗越听便越有了興趣,最後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趙玄熙雖對紀慧嫻並不怎麼有好感,但此時听了她的話,也微露出好奇。只有楊延昭卻似乎心事更沉,拿起酒盅喝起了酒,對屋里的人事興趣並不大。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紀慧嫻年歲還小,嗓音嬌女敕,其實唱出這樣的曲調並沒有多大的韻味,但卻有著一份清新,再加上詩詞的完美,卻是讓眾人听呆了。
趙佑看著紀慧嫻,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拿起笛子慢慢的跟著紀慧嫻清唱合成了一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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