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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姨娘第二日便被送出了忠國公府,一個小妾送走便就送走了,沒有引起一絲波瀾。
紀海康心里有些愧疚,進了韓氏的屋里,韓氏見他神色有些不虞,卻也能猜到他的心思,便道︰「方姐姐那樣一個良善之人,哪知她的侍從卻是這樣心懷歹意。爺也不用太過憂心,這樣的人出了府,對嫻姐兒也是好的。」
紀海康回道︰「這些年,我對她也算敬重,哪知她是這樣的心腸,倒真是讓我失望。」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熟的人也有自己的私心。」韓氏安慰道︰「爺不必太看重,如今認清一個人的真心也算不遲。」
「我是替嫻姐兒難過,想她自小便受苦,哪知剛過幾天好日子,又受了這無妄之災。」
「我x後會常帶著嫻姐兒去跟那些士大夫夫人們見面的,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相信以嫻姐兒端莊有禮的模樣,很快會讓人消除對她的誤會的。」韓氏笑道︰「嫻姐兒最近新打了一種絡子,卻是在城里很是風行呢。許多人,對她的印象卻是不錯的,贊她心靈手巧。」
听到這里,紀海康也露出了笑意,模了模腰間的絡子,道︰「的確是不錯的,我那些同僚見了嫻姐兒給我打得絡子,都贊特別,卻是都想回換個好看的。」
「可不是嗎,若是好的便就是好的,潑污水也沾染不了半分的。」韓氏回道。
紀海康看著韓氏,神色有了滿意︰「辛苦你了,你對嫻姐兒也是真正的盡心,我很是滿意呢。」
「我跟爺是夫妻,嫻姐兒雖不是出自我的肚皮,但也是我的孩子,這些客氣話便不用多說了。」韓國氏溫柔的笑道。
紀海康點頭,雖心中的最愛早已離去,但身邊有這樣一個賢內助,他也是感激的。
「如今劉姨娘去了莊子里,雖說還有一個柳姨娘,可她卻是性子沉悶,爺也不太喜愛她。如此看看,是否再抬個人侍候爺?」韓氏開口問道。
紀海康搖頭︰「罷了,如今無這個心情,屋里有你便也夠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听了這話,韓氏的心一下子就松了起來,可面子上的功夫卻還是做了個足︰「可我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不是還有柳姨娘?雖性子沉悶,但終歸還是屋里的人。後院里人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夫人你便就不用操心這個了。」在上面,紀海康從來都是很有節制。
「既然爺這樣說,我照辦就是了,待哪日里,爺若有看中的人再來跟我說就是了。」方氏這會卻是笑得真心實意,雖然紀海康對她並沒有濃情蜜意,但勝在他對她也是尊重,而且屋里的人也不多。任何一個女人,也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的屋里人一大堆。
紀海康听了韓氏的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只是再交待了一聲道︰「夫人定要記得,多帶嫻姐兒去見見客。對了,她的及笄日也快要到了,到時要用心操辦一場才是。」
「爺放心,我都是記在心里的,定會給嫻姐兒請個高貴的人來給她插笄,為她增加臉面的。」
再說劉姨娘出了府,紀老夫人也對紀正安與紀嬌娟的婚事上了心,她對黎媽媽道︰「安哥兒是個男子,多少讓人是放心的。娟姐兒那樣的心性,卻是讓人放心不下。你去跟大夫人講,就說我的意思,讓她看看人家,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先定下來吧。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了。」
既然紀老夫人發了話,韓氏卻是只能照辦的。便也就在府里辦了幾次茶會,邀了幾家走得近的夫人來說話,在聊天中便就把這層意思透露了出去。
其中有夫人笑道︰「上次吳家夫人在老夫人那里踫了釘子,城里的人便就小心謹慎了許多,輕易不敢上門來說。如今既然夫人開了口,知道有這個意,相信很快便有夫人找上門來的,到時說不定得排上長隊呢。也不看看忠國公府是何人家,就算是庶出也無關系,能跟夫人沾上親便就是主要的呀。」
韓氏便笑︰「夫人也知是忠公府里的公子姑娘們,雖是庶出,但到底出身太低的也是配不上的。」言語中也就是說,吳家夫人上次來說的那位門第太低了些。
在座的夫人們哪個不是人精,听了這話,心中當然明白。當下就有夫人接口道︰「夫人說的沒有錯的,大公子在京城里的名聲可不比其他嫡出的公子差,就是嫡出的姑娘來配也是應當的。」
韓氏便就笑︰「正是這個理,先太子在時,皇上也是召見過我們安哥兒幾次的,對他也是贊賞。因此,還望夫人們多多留心,若是有合意的姑娘家不防說給我們安哥兒。相貌倒也是其次,主要人品性情要好才是主要。」
「娶妻應娶賢,是這個道理。夫人便就放心吧,承蒙您看得起我們,我們定會盡心留意的。」
這些夫人們的話,很快在府中就傳了出來,听到要給紀正安與紀嬌娟說親事了,紀慧嫻心里倒也是替紀正安高興。雖說劉姨娘對她這般壞心,但紀正安對她是不錯的。自知道劉姨娘害了她後,紀正安對她倒是越發的關心,大有彌補之意。
但是紀嬌娟卻是變本加利,在請安時遇到,對她更是怒目相向。她把這次劉姨娘的出府加怪在了紀慧嫻的身上,兩人之間便真正的成了冤家。
紀慧嫻倒是不怕這個,她對楊媽媽道︰「媽媽要細細的留心下,看說給大姑娘的人家究竟是哪戶。」
既然紀嬌娟想毀她名聲,讓她嫁不出去。那麼,她能做的便也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但紀慧嫻卻是無這個顧忌。
七月的天氣如流火,烤得人就算坐在放滿冰塊的大殿里,還是會汗流夾背。
「榮兒,你的手怎麼這般涼?卻是如古人所說的,玉膚冰筋呀。」真宗躺在涼榻上,頭枕在紀華榮的膝蓋上,微閉著雙目,拉著紀華榮的一只手放在胸前輕輕的撫模著。
真宗與紀華榮如此親密,識趣的宮人早已退了下去,只留下跟紀華榮一塊進宮來的蘭花站在一邊,為他們扇著風驅暑。
紀華榮臉色有些微白,看上去精神有些不濟,但真宗在她的面前,卻是讓她精神好了一些。听了他的話,便笑道︰「哪有這般神奇,我不過是近兩日感覺身上有些不大爽快,怕是體弱了些手就涼了。」
听了這話,真宗張開又目,眼神中有著關切︰「可請太醫來瞧過了?」
「不算太嚴重,怕是天熱,吃不下東西害的。過兩日,天涼些胃口好也就沒事了,用不著請太醫。」紀華榮笑道︰「听說皇上這兩日也沒有胃口,不也跟臣妾一樣?」
听了這話,真宗卻還是沒有真正的放下心來︰「昨日里,膳廚房里的宮人倒是弄出一種新鮮冰女乃來,喝著倒也是涼爽。今日里便就讓他們再做兩分來,也給榮兒嘗嘗開開胃。」說完,便就宣來候在門外的近身太監,讓他傳話讓宮人做兩份冰女乃過來。
紀華榮胃口不好,最近都吃不下東西,正覺得有些虛,听了真宗的話倒也是沒有拒絕。在等冰女乃的同時,她便就幫真宗輕按著太陽穴道︰「皇上總是這樣寵愛臣妾,倒是讓臣妾心里真是有愧。」
真宗握著紀華榮的手更是用了力道︰「讓你進宮來本就讓你受了委屈,你本是清白人家,卻是讓人這麼非議你。說起來,還是朕太私心了。」
「皇上說的什麼話,也是臣妾願意的。」
「唉,若早知道當初有你這樣一個人,朕卻是要早點把你接進宮里來的。」
紀華榮笑了起來,俯在真宗的額上輕輕一吻︰「現在也不遲的。」
真宗哈哈一笑,翻起身來反手把紀華榮摟在了懷里︰「你倒是個膽大的,竟敢偷偷輕吻朕。不行,朕卻是要還回去。」
一時之間,大殿室里情意融融,蘭花輕輕退開了幾步,卻是不敢正目相看。听著真宗與紀華榮之間的情話,卻是紅了臉龐。
待紀華榮與真宗歡鬧夠了,紀華榮開口道︰「臣妾有好幾次看到世子進宮來了呢,卻是都往太後殿而去。皇上,你也知道的,我們嫻姐兒有意世子,你看,這可如何是好呢?」
真宗摟著紀華榮撫著她披散下來的秀發,沉吟道︰「世子與嫻姐兒倒也般配,榮兒想讓我給他們指婚?」
「皇上還欠嫻姐兒一個恩賞呢。」
「哈哈,你倒是記得清楚。」
「臣妾替嫻姐兒向皇上討了這個恩賞如何?」紀華榮轉身面對著真宗說道。
「你倒是讓朕拆散一對有情人呀。」真宗雖是這樣說,但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可怎麼也得等嫻姐兒及笄吧,如今論這些還早。」
「臣妾也知不合適宜,畢竟太子他——」
「不是這個意思,朕沒有怪你。」真宗又把紀華榮摟在了情里︰「其實太子他對嫻姐兒也是贊賞的,若是知道嫻姐兒與他的好兄弟成了婚,相信他也是高興的。罷了,就等嫻姐兒及笄後吧。」
「謝皇上盛恩。」
就在這時,有宮人端著木案進來,上面放著兩碗冒著涼意的冰女乃。
涼氣中還帶著濃濃的女乃香味道,當那宮人越走越近,女乃香味卻是越來越濃。紀華榮聞著濃郁的女乃香,可肚子里卻是一陣翻涌,忍不住就干嘔了一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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