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凱薩督姆大橋的橋頭部分,一開始就被詹嵐利用煉金術斷開了一道幾米寬的裂縫,因此,這凱薩督姆大橋其實已經有一頭懸空了,而現在甘道夫直接將這凱薩督姆大橋從自己腳前位置直接斷裂,使得這凱薩督姆大橋起初的一大截兒,成了兩邊都沒有連接的孤島,再加上橋面上還有這尊上古炎魔那龐大而沉重的身軀壓迫,這一大截兒凱薩督姆大橋就開始了傾斜,然後,這屹立無數歲月不倒的凱薩督姆大橋終于崩塌了!
甘道夫看到上古炎魔徒勞地想要從那崩塌的橋面上躍起,但是顯然他巨大而沉重的身體,根本無法讓已經崩塌的大橋為其借力!
「呼……」
看著這尊帶給他極大壓力的上古炎魔,就這樣墜進了地底深淵,甘道夫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他轉回身,恰好看到遠處佛羅多那雙純淨如水、燦若星辰的眸子中濃濃的關切和擔憂,這位不老不死的邁雅,也不禁從心底升起一抹欣慰.
就在甘道夫想要和佛羅多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佛羅多那雙眸子中的關切和擔憂,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恐懼,甘道夫不禁楞了一下,隨即他心有所悟,立刻扭頭向身後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道蜿蜒若蛇的赤紅長鞭!
剛剛上古炎魔殊死戰斗的甘道夫,正好處于神疲力竭的當口,因此,當他看到那條烈焰長鞭的時候,他很想移動躲避,但是,他疲憊的身體根本做不到這一條,因此,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條烈焰長鞭比蛇還要靈動萬分,在空中一兜一轉,便纏住了甘道夫的一只腳,隨後,這條烈焰長鞭之上就傳來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將甘道夫向深不可測的地底深淵拉了進去。
結果,甘道夫就在佛羅多的雙眼注視之下,被墜入地底深淵的上古炎魔拉進了深淵,只留下了一句,「快跑,小子!」
「啊……啊啊……甘道夫……」
與甘道夫感情極深的佛羅多登時就瘋了!
他一邊哭喊叫嚷著,一邊使盡全身力量想要掙月兌阿拉貢的手臂,只是,以他這種身高不足一米的袖珍體形,想要掙月兌阿拉貢那雙如同鋼鐵鑄造的手臂,那怎麼可能!
感覺到佛羅多情緒不對,阿拉貢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斷裂了三分之一的凱薩督姆大橋上,空無一人,無論是上古炎魔還是甘道夫全都蹤跡不見,以阿拉貢的經驗,他知道甘道夫肯定和上古炎魔掉進了橋下的地底深淵,同歸于盡了,雖然,他與甘道夫的交情也不錯,但是,他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停下來,因為,他已經能夠感覺到自己腳下,那曾經穩若磐石的凱薩督姆大橋,自從上古炎魔踏上大橋的那一刻,這座橫穿整個地底深淵的凱薩督姆大橋,就開始了吱吱嘎嘎的顫抖龜裂,雖然這種顫抖龜裂並不那麼嚴重,可是,仍然讓他感覺到這座大橋正在毀滅……而這座正在緩慢走向滅亡的凱薩督姆大橋,在甘道夫以魔法震斷大橋,使得凱薩督姆大橋崩塌了近三分之一的時候,這座凱薩督姆大橋走向滅亡的速度開始以幾何級數加快,到了此時此刻,阿拉貢已經能夠感覺到這座大橋已經處于全面崩塌的邊緣,因此,他手臂用力夾緊佛羅多,任憑這個哈比人的光著的腳丫子在空中不停地又踢又踹,嘴里不停地哭喊著甘道夫的名字!
「快點跑,這座大橋要塌了!」
阿拉貢一邊埋頭狂奔,一邊大聲吼道!
話音未落,一聲聲沉悶如雷的轟鳴聲響起,他們腳下的凱薩督姆大橋那堅硬的石質橋面從甘道夫斷裂的地方開始崩潰,這座崩潰的速度極快,轉眼之間,就崩塌到了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阿拉貢他們這大群人,看到這堪比導火索點燃一樣的大橋坍塌,也是亡魂直冒,雖然,他們都是實力超群的強者,但是掉進這有名的深不見底的地底深淵之中,那是絕對不會有哪怕一絲的生存可能!
好在這凱薩督姆大橋雖然很長,但是它終究有著終點盡頭的存在,那身後不斷坍塌的橋面,就像一只只凶殘暴虐的餓狼,張著大嘴,留著口涎,露著白森森的尖牙,在瘋狂地追攆著阿拉貢等人,使得他們的速度是一提再提,到了最後,這些人恨不得四肢伏地像狗一樣的狂奔,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的終點和盡頭所在……阿拉貢等人一鼓作氣,再次提速,沖過了終點線,跳到了地面上,當這些人或伏臥、或仰臥、或側臥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挪動一下的時候,他們身後那不停追攆的餓狼也沖到了終點,在那此起彼伏的沉悶的轟鳴聲中,凱薩督姆大橋的最後一塊橋面也崩裂破碎,墜落進了地底深淵之中……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不語地倒臥在地上,幾個小時之後,這些人才慢慢地上爬了起來,之前那種與死神賽跑的運動,實在太過于刺激了,因此,他們不得不用幾個小時的時間來恢復那被壓榨得連一丁點兒渣滓都沒剩下的體力。
望著那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凱薩督姆大橋,所有人都被一股濃濃的悲慟和哀傷縈繞不去,除了阿拉貢和哈比人,其他人與甘道夫這位灰袍巫師的相識時間並不長,但是,在這短短時間里,這位身材高大的老者,那充滿智慧的頭腦,強大的魔法,以及詼諧的語言,溫和的態度,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位老巫師竟然就在這里尸骨無存了。
「我們走吧!甘道夫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摩瑞亞!」
片刻之後,阿拉貢沉聲說道。
話音未落,阿拉貢一扭頭,伸手拉住旁邊痛哭流涕的佛羅多,向著不遠處一處透著光亮的門口走了過去。
精靈王子勒苟拉斯、矮人金靂、剛鐸騎士波羅莫再加上山姆、皮聘、梅里這三個哈比人,都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跟著阿拉貢向前走,一個個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氣神的行尸走肉,再沒有離開瑞文戴爾時的意氣風發了。
朱星等人也板著臉,作出一副我很悲傷的沉痛表情,跟著這些人走出了摩瑞亞。
當這些再一次看到那蔚藍的天空,看到那朵朵白雲,看到那巍峨群山,看到那郁郁蔥蔥的原始山林的時候,阿拉貢等人不禁扭頭看了一眼那仿佛一張吞噬生命的黑洞洞的大嘴的摩瑞亞出口,然後,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這里不但埋葬了整個摩瑞亞矮人王國的所有矮人,同時,也埋葬了他們的摯友,灰袍巫師甘道夫!
事實真是這樣麼?
摩瑞亞之主巴林和他的子民會很贊同,但是,甘道夫就會用那根又粗又長的法杖打人了!
因為,甘道夫雖然被上古炎魔用烈焰之鞭拖進了地底深淵,但是,甘道夫並沒有死!
墜入地底深淵的過程中,甘道夫這位永生的邁雅,雖然被封印了絕大部分力量,但是他依然不容小覷,他握緊了敵擊劍,借著烈焰之鞭的拉扯之力,他貼近上古炎魔的身體,忍受著那燒干血液的熾熱,用敵擊劍不停地或斬或刺地攻擊上古炎魔。
這兩個非人的存在,就這樣開始了一場不但較量力量,同樣也在較量著意志的漫長戰斗!
就在阿拉貢一邊勸慰著眾人,一邊帶領著這支士氣嚴重低落的魔戒遠征隊向著光之女皇凱蘭崔爾掌控的羅斯洛立安前進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凱薩督姆大橋打到了地底深淵,又從地底深淵打到了無盡之階,最後,又從無盡之階打到了卡蘭拉斯雪山之巔……
(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