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犀甲人雖然力大無窮,不懼刀槍,但是他們踫上這殺戮蒼生劍氣,就像是稻草遇到了鐮刀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被這殺戮蒼生那淡若煙嵐的灰蒙蒙劍氣斬斷了手腳、頭顱、身體,即便他們的肌膚堅韌到稍差一些的寶刀寶劍都砍不破,可是,在這道沒有任何威勢,也沒有任何炫目光影的灰色劍氣之下,還不如一張宣紙來的結實!
刀斷.
劍斷。
手斷。
腳斷。
頭顱斷。
身體斷。
當這些全部斷去,那殺戮蒼生的灰霧一般的劍氣之中,隱隱約約的累累白骨、殘肢斷體、血肉殘骸組成的死亡之河也在這些犀甲人濃郁的精血元氣和強壯靈魂的滋養之下,清晰了一點點,在未斬殺這些犀甲人之前,這道死亡長河模糊得難以看清,但是,在斬殺了這一百多犀甲人之後,依然可以隱約地看到一點點死亡長河的模糊樣子了。
「殺戮蒼生……嘿嘿……還真的是殺戮蒼生啊!」
一劍之下,就將這些犀甲人全部斬殺,方應看的臉色卻並沒有顯得有多麼的興奮,反而帶著一種自嘲的冷笑,自言自語的說道。
原來,這殺戮蒼生劍氣是方應看閉關的三個月時間里,根據自己之前研創出無生殺劍的經驗,如今參照著《五金元符乾陽離火靈葫真劍》中的無上劍道,加上自己的殺生劍意創造出來的一式劍招!
這一次他已經完全進入人劍合一的境界,因此,他這一次創造的劍招也就不在像無生殺劍那樣還需要什麼劍意啊小宇宙啊什麼的配合才行,他這一招殺戮蒼生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個完整的劍招,不但包含運勁的技巧同樣也包含相應的劍意,因此,當他施展出這殺戮蒼生的時候,不但需要千鋒劍氣的發勁技巧,同樣也必須完全融匯殺生劍意,因為,只有殺生劍意才能讓他驅使這招殺戮蒼生!
事實上,方應看創造出這招殺戮蒼生也是有些詭異,因為,他當時並不想用這種凶戾無匹的劍招,雖然劍之一道,以殺伐著稱,但是殺戮太盛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他的劍意已然是殺生劍意了,他自然不想劍招也是如此,但是,當他靈機一動,鬼使神差一般創造出劍招之後,也是讓他大為驚訝,這殺戮蒼生論及凶戾程度比起他當年創造的無生殺劍要勝過太多,可以說,這殺戮蒼生與殺生劍意幾乎就是最完美的匹配,因此,他也不想棄之不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盡量不隨意使用這一式殺戮蒼生劍招!
殺戮蒼生一過,萬物盡歸死亡。
方應看雙腳踏上了沙灘,此時,這沙灘之上依然完全變成一片猩紅血色,但是,他的那雙赤果的雙足仍然是點塵不染,一步步的向絕龍嶺的山腳下走去,雖然這些犀甲人的精元氣柱消散了不少,但是在那絕龍嶺山腳下的位置,仍然有著眾多的精元氣柱聳立,顯然,死在這沙灘上的犀甲人,只是這十年間形成了一個部落的獸人一族其中的一小部分,而他既然已經出手,那麼,勢必不會狗血腦殘的留下一些孤兒寡婦,然後上演什麼復仇的戲碼兒,因此,他一路之上,灰蒙蒙的殺戮蒼生劍氣肆意揮灑,收割著這些可憐但又可恨的半人半獸的犀甲人!
當他走到絕龍嶺山腳下的時候,自海邊到這山腳的大片臨海空地上,已然鋪上了一層濃烈的厚重刺眼的猩紅血色,那些粗獷簡陋的房屋之中,也全部倒塌,殘垣斷壁之中,血肉殘骸也夾雜其中,這些住在外圍的犀甲人,已然全部被方應看屠滅。
方應看從絕龍嶺下那道狹窄的縫隙中,一路前行,當他走出這道縫隙之後,發現這里赫然一個碩大的山谷,因為周圍山脈的阻隔,使得這里溫暖如春,如果不是那道只能兩人並肩通過的縫隙,這里完全就是封閉的,他也不得不佩服當初設計這個陷阱的幕後黑手,這樣一處隱蔽所在,當真是最好的藏寶之地。
方應看看到這山谷中已經聚集了眾多的犀甲人,這些犀甲人與之前在沙灘上遇到的犀甲人不同,這座山谷的犀甲人明顯要比之前他看到的那些犀甲人要強悍得多,而且,這些犀甲人的身上還穿著甲冑,手中也拿著雪亮的兵器,最讓他感覺詭異的是,這些犀甲人竟然不像山谷外,沙灘上那些犀甲人,亂糟糟地站在一起,而是整齊劃一的排列成了一個個的戰陣!
「你這惡魔,竟然將我族人屠殺一空,甚至就連稚童幼兒也不放過,你也配是一個修道之人!」
就在方應看打量這些列陣成軍的犀甲人時,站在最前方,那身披重甲,手中握著一口巨大的青龍偃月刀,頭上赫然已經長出三支獨角的犀甲人大聲喝道。
「嘿嘿,你們這些家伙,將我人族血脈舍棄,換上了遠古妖王的精血,變成如今這等半人半獸的鬼樣子,你們也配稱人麼?而且,你們這些數典忘祖的畜生,為什麼要舍棄人族血脈,吸納遠古妖王精血入體,難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麼?」
「中原大地如今安穩平定,你們卻要掀起戰亂,這等歹毒心思當真該殺!」
方應看冷熱一曬道。
雖然,方應看並不想放嘴炮,畢竟,雙方根本就沒有任何轉圜余地,又何必非要浪費口水呢,直接開殺就是了。
不過,這些犀甲人既然非得玩這個套路,方應看也就陪著,他也想看看這些犀甲人到底想要干什麼!
「哼!那中原大地本就是我柴家的,如今被那幫亂臣賊子篡奪了過去,還要殺我柴家滿門,如今我柴家已經躲到東海了,可他趙家依舊不依不饒,想要趕盡殺絕,難道就許他趙家如此心狠手辣,就不許我柴家反抗麼?」
「既然他趙家想要將我柴家血脈屠戮一空,那我就如他所願,我在重傷瀕死之際,在這山谷之中得到了通天望月犀牛王的精血和一篇上古秘法,現在不但沒有了柴家血脈,甚至連人都不是了,我倒要看看他趙家憑什麼坐金鑾殿!」
這手執青龍偃月刀的犀甲人恨聲說道。
方應看並沒有在意這位自稱柴家後人到底是不是現實世界中,那著名的一場皇權更迭中的兩大家族,反而他注意到這位柴家後人說自己是在重傷瀕死之際才得到精血和秘法的,這就說明這個柴家後人必定是遇到了致命的襲擊,然後逃入這山谷之中,這時他已經重傷瀕死了,可是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得到了精血和秘法,這樣的巧合段子,他相當熟悉,因為各種小說之中的主角經常會踫到這樣的奇遇,然後一飛沖天,報仇雪恨。
想到這里,方應看的心里不禁一動,這個幕後黑手恐怕不是那些妖獸,之前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若是不听這犀甲人自我剖白,方應看還真沒猜到幕後黑手是人類,而且,還是一個博學多才,見聞廣博之人,因為,若非如此,這人不會知道如今掌握中原大地的大宋皇朝的趙氏一族是如何得來的天下,也不會知道趙氏一族和柴氏一族的恩怨糾葛,甚至將這種復雜到無法說清對錯的恩怨仇恨作為籌碼,設計到陰謀之中,使得這個陰謀變得非常的完美。
現在看來,就是不知道,是否那位中年人找上自己,讓自己前來斬殺這些犀甲人,也在這幕後黑手設計的陰謀之中!
方應看望著對面苦大仇深的柴家後人如今的犀甲人首領,默默地想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