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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林瑾姝每日的行程都是排的滿滿當當的,每回兒回房倒頭就睡。
可是,她還是敏感地發現了林張氏和林丞相之間的異狀。
就連她想在里面插科打諢,幫助林丞相蒙混過關都沒有機會。
偶然得了那麼一兩次機會,事後還會被林張氏叫過去一頓教訓,這些在以前,都是沒有的。
百般施計無奈,林瑾姝也只得對林丞相報以愛莫能助的眼神。
倒是林丞相自己還比較看得開,盡管還是想方設法的逗林張氏開心,可終究也沒有了最開初的熱情。
至于林張氏對待林丞相的手段,倒是有幾分耐人尋味。
先是,她對待林丞相冷面冷語,每回兒林丞相下衙門回家,都是讓秋實去伺候著洗漱更衣,就是每晚的聚眾談話會上,林張氏也是從來都不搭理林丞相的。
桂媽媽勸道︰「太太是何苦跟老爺慪氣呢?氣壞了身子還不是自個兒難受,您和老爺這般擰著,不是讓小輩們看著難受麼?」
林張氏當時剛听完李大娘對林瑾姝近日來灶上功夫的評價,閉目養神斜靠在貴妃椅上,听得桂媽媽這麼一說,火氣立馬就上了來,「你當我是想和他慪氣麼?你可知我在法佛寺時他讓老三給我帶了什麼話?往前的我們不說,就說在飯堂那事兒,他可曾又給我,給姝姝面子,他想要踩著我和姝姝的臉給他的親生女兒找面子,也得看我答不答應!憑什麼我在府里辛辛苦苦好幾十年,到頭來還得給別人的女兒做嫁衣,你還讓我去給他賠小心,你可是拿著我的月例呢!」最後一句話,著實有些嚴厲了。
桂媽媽見狀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低眉垂臉地站在一旁,盡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沒得讓林張氏厭棄了。
「你去把秋實給我叫過來。」
「是,太太。」桂媽媽應聲而去。
不一會兒,秋實過來了。
「太太找奴婢可是有什麼吩咐?」秋實俯身恭敬地問道。
林張氏看了眼俏生生的秋實,說道︰「你是想跟著老爺做姨娘,還是想做管家的媳婦。」
一句話無異于驚雷一聲響,在秋實的耳邊炸開。
她忐忑不安地問道︰「太太,這」
林張氏也不想和她磨嘰,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只管告訴我答案就行了,兩者之間,你選哪一種。」
秋實雖不知道林張氏為何會這般問話,但是她卻是個不願做姨娘的人,忽又想到太太最近和老爺在鬧別扭,每每都是叫她進去伺候老爺更衣洗漱,這在以前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胸腔里的那顆心又被調得老高。
難道太太想要
不,不行!
秋實一咬牙,以頭磕地,語氣堅定地說道︰「太太,您若是讓奴婢選,奴婢當然是選後者,奴婢願意做太太身邊兒的管事媳婦,一輩子伺候太太!」說著,她的頭在地上重重一磕,再抬頭時,額頭上已是紅紅的一片。
「恩!」林張氏點點頭,發出一個單音節,「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兒吧。」
就這樣?
秋實詫異地望向林張氏,但見她斜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一點兒也沒有想為她解惑的意思。
她一咬牙,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還是晚上拿些好東西去桂媽媽那里討個辦法吧。
這些過程,林瑾姝當然是不知道的,她還是兀自猜疑林張氏和林丞相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怎麼了。
其次是林丞相對她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嚴厲。
有一次,林瑾姝跟著李大娘學著怎麼順著牛肉的紋理用刀,一不小心,把大拇指的指甲尖兒給削了一塊下來,嚇得小廚房里的人臉都白了,林靜琴和林靜棋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離得林瑾姝遠遠地,就怕惹禍上身。
這要是放在往日里,林張氏定是會將她摟過去好好安慰一番,還會好好敲打廚房里的人,讓她回去歇著,可是那一天,她卻冷著臉,叫秋實過來將她的指甲給剪平了,教訓道︰「廚房里的事情可不比你手間的針線活,要做就要做得有個樣子,如果你做不了就給我盡早走人,莫等到我來考校的時候,你再弄出個什麼三不像來,那可就叫人看笑話了,我看著也嫌棄丟人。」
以前,林瑾姝就是小丫鬟再給她梳頭時,梳子上多落了幾根頭發,林張氏都是要叫廚房給她弄胡桃松子羹給她吃的,可是這一次她的態度,卻是異常的堅定晦澀。
再就是家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三個哥哥們經常出去,就算是回來,也都是很晚了。
林瑾姝會不時地看到大嫂、二嫂閃現出來的擔憂的眼神,就連兆豐這樣小小的孩子都嗅出了家里的不尋常。
「小姑姑,你說我最近為什麼總是見不著父親呢?」林兆豐小小年紀,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腮,唉聲嘆氣,故作老成地說道。
林瑾姝見他這番做派委實可愛,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越發肥女敕的小臉蛋兒,笑著問道︰「兆豐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林兆豐伸出又短又肥的小手揮開林瑾姝搗亂的手,嫌棄地說道︰「小姑姑,兆豐是男子漢,你怎麼能夠隨便捏我的臉呢?娘親都說了,我的臉只能給我未來的媳婦兒捏的。」
林瑾姝「呵呵呵」的笑開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孩子。
林兆豐說完,又開始唉聲嘆氣起來,「小姑姑,你都不知道,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父親了,我最近被家里的坐館先生夸了,想要跟父親說說這事兒,可就是見不著他人。」
「你沒有問過你母親親麼?」
「問了,可是娘親只是說父親最近很忙,等父親不忙了自是回來尋我問功課的。」
「那不就結了,你還在唉聲嘆氣個什麼勁兒啊!」林瑾姝伸手模了模林兆豐的頭,笑嘻嘻地說道。
哪知,林兆豐居然皺著包子臉,一臉嫌棄地說道︰「小姑姑,你不懂!」
林瑾姝氣結,我還沒你這個小屁孩兒懂了?
「那你說說,我怎麼不懂了!」
林兆豐低下頭,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瑾姝見他的肥碩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竟好似在默聲哭泣一般。
林瑾姝頓時就驚住了,趕緊著捧起林兆豐的臉,果然看見他肥女敕的小臉兒上已經滿是淚痕。
「兆豐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小姑姑說,可是有誰欺負你了,小姑姑叫上人,我們給你報仇去。」
逗趣的話並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林兆豐「哇」地一下哭出聲來,肥肥的小身子撲進林瑾姝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林瑾姝耐心地拍著林兆豐的背,一下一下,待得他哭泣夠了,才問道︰「兆豐,為什麼哭泣呢?」
林兆豐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楮,帶著哭腔說道︰「我看見娘親一個人躲在屋子里哭泣,我害怕,爹爹又不在,她們說是爹爹不要我和娘親了,才不回來的。」說完,渴望地看著林瑾姝,小心翼翼地求證道︰「小姑姑,真的是這樣麼?」
林瑾姝笑捏了捏他肉肉的小鼻子笑道︰「怎麼可能,我听你祖母說,最近朝廷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需要大家多多努力才可以將那些事情做完,你爹爹定是叫那些事情給拌住了,才每天早出晚歸的,偏你又睡得早起得晚,當然就見不著面了。」
林兆豐肥肥的腦袋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可是母親怎麼會一個人躲在屋子里哭呢?」
林瑾姝幫林兆豐擦干臉上的淚痕,問道︰「你看見你母親哭泣的時候,她正在干什麼?」
林兆豐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母親當時正抱著繡花籃子,籃子里還有一件爹爹的衣服。」
林瑾姝點點頭,笑道︰「這就是了,我想啊,你母親親定是叫那繡花針給扎了,她一個大人又不好意思給別人說,定是疼的厲害了,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呢。」
「真的是這樣麼?」林兆豐的深情明顯寬慰了下來,小臉上有了笑容。
林瑾姝肯定的點頭,「難道小姑姑還會騙你不成,我也經常被那繡花針給扎的手疼呢,小的時候還好,哭出來也沒人笑你,可是現在長大了,在當著別人的面哭泣,他們定是會笑話你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林兆豐點點頭,臉上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有了林瑾姝的開導,林兆豐害怕的情緒也得到了開釋,整個人又變得活躍起來,「小姑姑,我這就跟兆朗說去,她也見著大伯母偷偷躲著哭呢,定也是叫繡花針扎了,讓他不要擔心。」說完,也不等林瑾姝說話,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這孩子,一個人跑出來,身邊也不帶個女乃媽丫鬟。」
林瑾姝嘴里嘆氣道,心里卻是想著要好好和大嫂、二嫂談談此事,不管外邊兒的事情如何變幻,都不要嚇著孩子們了。
還有
林瑾姝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起來。
看來,這府里又有人在開始不安分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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