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霞，你這個妖婆子，不想過了就給我滾出谷家去，不要在背地里教唆我的後人，好好的谷家都被你挑撥成啥樣了！改天你叫你爹來把你領走，我給我後人找一個抹口紅的女人！」
張氏越說越帶勁，程氏只覺得臉上無光，頭重重的低在桌子上，有些喘不過氣來，低聲的嗚咽著。
「別給我裝可憐！裝你**皮可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為了不做飯，連裝死都干得出來，還往婆婆身上扣屎盆子，那是我把你打暈了？你這個妖婆子，你這個程家的賤人！有娘養沒娘教的女人，你把我顧家害慘了！家門不幸啊，娶了你這個不中用的禍害。」
谷曼曼站起身子來把程氏抱緊了，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張氏罵人嘴真髒，什麼最難听她就罵什麼，一句句話，比刀子都恨，「媽媽，不哭！」
谷明忠說也說不得，只是不開心地咳嗽了一聲，畢竟那也是他的爹和娘，在家里他可以指責他們的偏心和無理，可是在外面，總要給他們留些面子，再說了，他要是跟著鬧，谷家丟人真的就要丟盡了。
「老2，你咳嗽個屁！要不是你這壞了心眼的媳婦教唆你，你咋會打自己的兄弟和妹子，咋會罵自己的爹和娘？」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偏張氏的悟性那麼好，正中要害。
「娘，你咋不講理呢？」
谷曼曼想了想，或許這個時候，這樣借著她這個四歲的小身子做一回法了，要不從今天開始，爸爸和媽**身上就扣了一個重重的不孝的帽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戳脊背的。
谷曼曼醞釀了半天，終于擠出了一點眼淚，嗚嗚的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小跑著到了張氏的腳下，雙膝跪下，抱住了張氏的腿。
「嗚嗚…，女乃，別罵我媽和我爸了，都是曼兒的錯。尕姑姑把我推下場牆摔暈的事我不該告訴爸和媽，嗚嗚…，都是曼兒身子不中用，從場牆上掉下來不該暈的，那麼媽媽就不會因為看著我沒有時間做飯了。女乃，都是我家的門簾子不牢實，自己掉下來了，不是女乃女乃撕的，媽**頭發是月兌了的，不是女乃女乃抓下來的，嗚嗚…，女乃，都是曼兒的錯，女乃拿著火棍和笤帚打我，我不該躲的，我不該為了不挨打撞翻了站在門口堵著我的尕姑姑，我不該跑的那麼慢，要不女乃女乃手中扔出來的掃帚就不會把我打趴下了，嗚嗚，都是曼兒的錯，下巴磕破了、流血了，不管女乃女乃的事，是地面太硬了、曼兒的下巴太不中用，嗚嗚…，女乃女乃，都是曼兒的錯，曼兒知道錯了，女乃女乃不要責怪爸爸和媽媽了。」
谷曼曼一邊哭著一邊回頭看向了谷明忠和程氏，「爸爸，以後女乃女乃生氣了，即便是我受傷了流血了，不要管我，不要抱我，曼兒很皮實，沒事的，曼兒不疼，嗚嗚嗚…媽媽，以後我要是再被尕姑姑推下場牆摔暈了，你也別一直看著我，曼兒很听話，會自己醒過來的，你每天要給爺爺、女乃女乃、三叔、三媽、尕姑做飯的，媽媽不做飯，他們都要餓著肚子了。你們千萬別告訴別人是因為我看了尕姑的情書才會被尕姑推下場牆的，爺爺，女乃女乃，求求你們告訴尕姑姑我不會告訴別人她和那個一個叫小丁的男人生過小孩子的，叫她以後別打我了，嗚嗚嗚…」
谷曼曼的認錯態度這麼好，偏偏張氏想觸電一樣一把撥開了谷曼曼，直接將她推到了，谷曼曼也很懂事的在地上打了個小滾，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還有那稚女敕的聲音。
「爸爸，媽媽，曼兒沒事，曼兒的不疼。」
听得谷明忠和程氏的心都要疼碎了，他們這個听話懂事的孩子，這一次谷明忠沒有再沉默，張氏想起了來的路上曼兒說的話，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爹，媽，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曼兒沒關系，求你們不要責怪曼兒，要打要罵，我都受著，千萬不要再對著我可憐的曼兒。」
谷老爺子說也說不得，他是明白事理的，原本他的老婆子有理，讓谷曼曼這一來，就是他們一家子欠著老2一家子、虐待老2一家子了！
谷老爺子一個勁的搗著手中拐杖，氣得發抖。
谷曼曼很體貼的上前，抱住了爺爺的腳，「爺爺，不要生氣，都是曼兒不好，曼兒的錯，爺爺不要把我爸爸和我媽媽分出來好不好？就算分出了，能不能不把我們一家子淨身出戶好嗎？三叔說什麼不給我們，可是沒有飯飯吃，會餓死曼兒和爸爸媽**，爺爺，求你了，千萬別生氣，不要把我家分出來。嗚嗚…曼兒錯了，曼兒真的知道錯了，曼兒再也不敢了。」
這時飯館里的吃飯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尕女子多懂事的多听話的！」
「這這爺爺和女乃女乃怎麼當的？」
「這小姑子還要臉不?」
「馬三，面前在我和他女乃的賬上，都當我疼這幾個孩子的。」
谷老爺子不得已發話了，上前抱起了谷曼曼，「好曼兒，說啥傻話哩？來讓爺爺模模頭。」
谷老爺子一手搭在谷曼曼的頭上，立即驚訝的大叫了一聲，「老2，看你們兩口子怎麼照看孩子的，上一次在場牆上摔下了，還沒有好，拉下了病根，一個勁的說胡話，都說了好幾天了！唉！我可憐的孫女兒呀。孩子說胡話，你們也不管著，咋這麼不懂事呢？」
谷老爺子已經速度極快的抱著谷曼曼出了面館，頓時臉色一沉，不過里面有人看著，他就算是裝樣子還得裝一陣子，張氏大步子跟了上去。
谷明忠和程氏也連忙出門，怕他們傷了曼兒，一路跟著谷老爺子，哪里料到谷老爺子是健步如飛。
「爹，你等會，把曼兒給我抱吧！」
谷老爺子悶不吭聲，一到他在鎮上的房里，就 啷一下關了門，這才將谷曼曼放了下來，臉色鐵青，狠狠地用拐杖搗著地咚咚的響，猛然出聲，猶如驚天霹靂。
「老2，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