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大門,谷曼曼也下了炕。
「喜兒,我們跟去看看。」
他們還沒有出南方門,就听見了大門上鎖子的聲音。
壞了!
他們到底要干啥?還怕她和喜兒壞事,把他們倆鎖在院子里了。
怎麼辦呢?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做壞事。
她四處張望了一下,終于看到了立在北房門口的那個梯子,眼前霎時一亮,「喜兒,我們倆去把那個梯子抬過來!」
谷曼曼和谷大龍也很小,吃的也不好,沒身子也沒有長開長壯實,兩個人廢了老大的力氣將梯子抬到了大門口。
谷曼曼看了看谷大龍的小身子,讓喜兒怕梯子也些太危險了,「喜兒,你給姐姐扶著梯子,我爬上去看看。」
她細細的看了看,她選的這個位置視線友好,放的又好,就在牆角下,一個正角,幾何上說三角形不是最有穩定性嗎?要是真摔下來了,只能算她人品暴差了!她要相信科學!
握了握拳頭,她兩只腳就踩了上去。
「姐姐,小心點!」
谷大龍兩只小手緊緊地握著梯子腿,費了老大的勁一般,剛扶住,就呼呼地喘著氣,沒一會兒,小臉就紅撲撲的。
谷曼曼好不容易爬到了頭,她個頭不高,正好眼楮剛剛夠到大牆的頂,她看見外面停著一個帶兜的拖拉機。
三爸和三媽帶著那個陌生的男人去了豬圈,沒一會兒就听見豬轟轟的叫聲,他們還將豬抓起來,用大秤掛起來過秤。
她總算明白過來了。
這些人是想要趁著還沒有分家,將家里的值錢的牲口都變賣成現錢,裝進個人的小金庫。
她敢保證,爺爺和女乃女乃一定是和三爸、三媽合謀的。
他們眼看這分家不成了,三爸一口咬住就是要分家,才生出了這樣的陰謀。
怎麼辦?
她一定要阻止他們,她站出去,說話一定沒人听她的,想了一會兒,她有了注意!
她手頭的那封文書可是要發揮大作用,一定要抓緊時間。
她立馬下了梯子,將梯子移開了一個位置,這邊外面的三爸和三媽他們看不到。
她從家里找了一根很粗很粗的長繩子,她看了看繩子的長度馬上就要兩個院牆的高度了,她怕自己的打了個結不好使,把自己掉下去摔死了,直接用將一頭穿過了梯子的最頂頭的橫梁,一點點爬上上去,兩只手握住了繩子的兩個頭,嘿嘿,這樣正好,剛能下去,也不怕摔了她,「喜兒,你在家等著我,我去叫人。」
以前只在電視里看見過人家吊著繩子爬牆,這會真的要實踐了,她低頭看了看下面的高度,說真的還真有些腿軟,哎呀!不行,這個時候,她一定要去最近的王有錢家,把他叫出來,主持正義,而報仇就是把那份文書還給他!
她比了比眼楮,定了定心神,兩只手牢牢地抓住了繩子,往下一跳,腳下立馬失去了支撐,兩只腳懸空吊著,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來,她抬頭眼巴巴的看了看頭頂上拉直的繩子,這一刻,還真怕的想尿褲子!
好沒用啊!
手上好像也在打滑,咋麼辦?
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爬繩子是這麼高難度的活,她覺得自己的腿在顫抖,兩只手使勁的攥著繩子。
突地一下,兩只手滑下了一截,手心被粗粗的繩子毛磨得血淋淋的痛,還好繩子穩穩的捏在手心里。
但是她下來了半截。
突然腦子轉過了一個彎,這樣不就一點點爬下去了嗎?
她的手輕微的松了松,還握著繩子,又往下松了半截,然後緊緊的攥住了繩子,這一會兒手心沒那麼受罪,可是以前磨疼得地方還火辣辣。
這樣反復幾回,繩子都了頭,她離地面好要半截了,咋辦?
她看著繩子發了半天呆,有了!
她一手放開了一根繩子頭,不過悲劇的是啪的一下,速度太快,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已經著陸了!
好痛啊!
她齜牙咧嘴模了模,翻起了身,去看手心,竟然磨破了皮,血淋淋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
這小孩子的皮肉很真是女敕,就這樣不經磨得!
小小美麗的桃花眼楮中水汪汪的涌過一層淚水,硬是沒有掉下來。
她從兜里逃出來一樣東西,一跟拉布鞋底子的大錐子從一團布里拆出來,釘在木把上的針尖在陽光下閃閃放光,她樂樂的笑了一聲,偷偷的順著牆根爬向了那個拖拉機,到了車棍子旁,朝著一邊的胎狠狠地戳了戳!
咦!
要命啊!這麼硬,跟豬婆的皮一樣扎不透!不過,就算你銅牆鐵骨,我谷曼曼也有法子弄破你!
她平躺下去,然後弓起了身子,把針尖對準了輪胎,小手固定好,厚厚的布鞋底子狠狠的踩了兩下錐子把!
不屑幾下,那針尖就扎進去了,听見里面的內胎哧哧的開始走氣,她拍了拍手,打了打上的土,陰險的笑了兩聲︰
哼哼!這下看你咱們拉走我家的大豬!
她偷偷的溜出了大門,直奔王有錢家。
一大下面的王家,他家門口還栓著一只老黃狗,她一大門口,就汪汪汪朝著她凶巴巴的叫起來。
她也不敢大聲叫王大爺,怕三爸他們听見了,壞了事,那狗身子比她還大,她很怕。
雖然用大鐵鏈子拴著,但是看著他拖著鏈子一下一下撲著,好像恨不得撲過來將她咬一口,怕怕的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
這時王大爺的孫子王小三出來了。
「我說誰呢!大黃咬的這麼凶。原來是曼…」
谷曼曼連忙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叫王小三別吱聲,用食指朝著王小三勾了勾。
「曼兒,你來我家做啥呀?我爺還惱著你家呢!你趕緊過去吧!我爺爺說,以後不和你家來往了。」
王小三過來悄聲的說。
谷曼曼人小鬼大,蠻肯定的一笑,像是有十足的把握一般,「小三哥,我就是找王大爺,他在不在?你說我找他,有一樣重要的東西給他,他保準會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