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凌晨心血來潮加更一章,大家別忘了看~)
一時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碗筷相踫聲,還有楊三更扒拉米飯的聲音。
春梅忍了好久,終于顫顫巍巍地夾起一塊五花肉往薛肅那邊遞過去︰「薛哥哥,你不是最愛吃扣肉了嗎,給,多吃點……」
不等她的筷子伸過來,薛肅先把碗往後移了一些,垂著眼道︰「這兩日喉嚨不舒服,還是吃些清淡的好,你自己吃吧。」說著,加快了進飯速度,只想早點離開這個讓他莫名拘束的地方。
李氏看著女兒委屈地收回筷子,眼里隱見淚珠,恨恨地掃了一眼薛肅,起身下炕出去了,回頭提著一個粗瓷酒壺和兩只小酒盅進來,分別將酒盅擺在丈夫和薛肅面前,笑著道︰「今年收成好,嬸子高興,特意打了點酒,你們爺倆都喝點!」
薛肅忙攔住李氏︰「李嬸,你知道,我不飲酒……」楊叔從不喝酒,更是自小就告誡他不得飲酒。
「 !」李氏重重地將酒壺放在桌子上,驚得所有人都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李氏緊繃著臉,又有些難過盯著薛肅,「薛肅啊,可是嬸子做錯事,惹得你不高興了?怎麼自從尋姑娘出現,你就處處針對嬸子呢?好好的秋衫你不要,嬸子請你幫忙也得看她的臉色,如今給你倒杯酒,你都不肯給我個臉面?」
薛肅哪里知道她會這樣想,開口就要解釋。
李氏卻不給他這個機會,聲音悲戚地接著道︰「如今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嬸子說什麼都沒有用,唉,你不知道嬸子心里多難受啊!當年你母親挺著肚子住進村里,身邊只有你楊叔照顧著,你也知道,你楊叔上山打獵行,這照顧女人的事情他是半點不懂啊,不得已把你母親托付給我……你母親臨死前,拉著我的手,非要我答應把你平平安安地養大,這才放心去了……這些年你書也讀了,武也練了,能文能武,嬸子總算對得起你母親……」說到最後,轉過頭抹起淚來。
春梅偷眼瞄向薛肅。
薛肅面容如往常一樣冷峻嚴肅,劍眉微斂,鳳目低垂。
他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可她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孤單傷心,不由地道︰「薛哥哥,我娘她也是一時難過,不是故意提這些事讓你傷心的……」
「就是就是,她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啊,就是心急口快了!」楊三更忙跟著勸道。
薛肅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他看了看李氏抖動的肩膀,春梅擔憂的眼楮,還有楊三更樸實的臉,拿起酒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朝李氏道︰「李嬸,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一直把你當做尊敬的長輩,尋姑娘的事還請你不要多想,她也是可憐人……這些日子我態度的確不好,現在就借這杯酒向您賠罪!」拿起酒盅,一飲而盡,辛辣的滋味一路而下,灼熱了喉嚨,卻驅不散亡母的傷悲。
「三叔,你們接著吃,我先回去了。」他朝楊三更說了一聲,穿好鞋就往外走。
待他走出屋門,楊三更不滿地瞪著李氏︰「好好的,提什麼當年的事,你看孩子傷心走了吧!」說著就要下地去送薛肅。
李氏轉過身來,眼楮好好的,哪里有半點哭過的樣子?她根本沒把丈夫的話往心里去,側耳听了听,等到院子里傳來一聲悶響,立即翹起嘴角,搶在丈夫前面跑了出去。
「哎呦,這孩子酒量可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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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傳來孩子哇哇的哭聲。
尋歡恍惚地听了一會兒,好像是隔壁家的兩個男娃打架,被孩子娘一人拍了**掌。
她索性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薛肅怎麼還沒回來?要是她走了,這鑰匙該怎麼辦?總不能不鎖門吧?
罷了,去春梅家看看吧,把鑰匙給他,她也早點回何家。
她知道春梅家在哪里,記得那天早上她找房子,李氏當著那麼多人用她能听到的聲音叫自己狐媚子,她欲上前,李氏便兔子似的跑進了一戶宅門里。
尋歡無奈地搖搖頭,就把無關的人當成路人甲吧,只要那些人不來惹她,一些閑言閑語她並不在乎。
這幾日秋收忙碌,大多數人都早早睡了,只有幾戶人家屋子里透出昏黃的燈光。
快要走到春梅家時,尋歡遠遠看見春梅爹從大門里走了出來。
楊三更沒想到這麼晚還會遇見薛肅的表妹,悶聲道︰「是薛肅表妹啊,這麼晚,你咋還在外面晃悠?早點回去吧。」他听媳婦說了很多她的壞話,也沒往心里去,薛肅那孩子做事穩當著呢,不會做出格的事兒。
尋歡只好跟著薛肅稱呼他︰「我是給表哥還鑰匙來的,免得一會兒他進不了屋,三叔要去哪兒?」
楊三更點點頭,指著地里的方向道︰「你嬸子的錢袋掉在地里了,我去找找。對了,薛肅喝醉了,你去看看吧。」說完,邁著大步子走了。
薛肅喝醉了?
尋歡有些疑惑,她並沒有在他家中看見酒壇子啊?
她不禁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春梅家門口。
讓她大吃一驚的是,春梅家大門已經緊緊叉上,就連里面的燈都熄了!
從花生地到這里,一個來回,也就是兩刻鐘的路程,李氏為何不給楊三更留門?而且,方才楊三更說薛肅喝醉了,她也沒有看見他走出來啊?
薛肅,春梅,醉酒……
看多了狗血故事的尋歡,立即明白了其中關鍵。
沒想到薛肅這麼招人喜歡啊!尋歡莫名一笑,靈力微動,人已如飛燕一般躍起,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院內。
她步伐輕快,落地無聲,很快就模到了屋門前,剛要敲門,里面忽然傳來母女談話的聲音。
「娘,我不敢!」
「有啥不敢的,又不是真讓你跟他睡覺,你就把衣服月兌了,躺在他身邊就行!」
「可是,可是……」春梅咬著唇,讓她把衣服都月兌光躺在薛肅身邊,想想就羞人的。
李氏恨鐵不成鋼,壓低聲音道︰「沒有什麼可是,你還想不想嫁給她?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等著哭吧,你是沒看見,薛肅對那個狐媚子是言听計從呢!快點,我已經替你把他的衣服月兌了,難道還要我幫你月兌?」
春梅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看著黑暗中薛肅有些模糊的健壯身子,再想到尋歡的嬌女敕美麗,她心一橫,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腰帶。
李氏終于松了口氣,邁著小腳往灶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