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腺臭混著童子尿,其味不僅殺鬼殺神,更是殺人于十米之內。
洛小敏臉上圍著三塊燻了濃香的錦帕,如風和如雪臉上也各自圍著帕子,站在瓶子三米之內,瓶子則被放在了洛小敏屋子的正中央。
隨著夜色越來越濃,風也逐漸凜冽起來,像是有無數雙看不見的手,在外面拍打著窗框門板。
洛小敏縮著肩膀,緊張的掃視著整個屋子,生怕如風這些法子不好用,到時候……她狠狠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如風哆哆嗦嗦的擠在如雪身邊,顫聲問洛小敏︰「少,少女乃女乃,真,真有那,那啥?」
洛小敏緩緩的轉過頭,對著如風點點頭,又把頭緩緩的轉了回去。
如雪推了推如風,讓如風離她遠一些,如風抖的厲害,連帶著她也跟著抖了起來。
洛小敏呼吸間全是錦帕上濃重的香氣,吸的久了,腦門有些發疼,臉也潮乎乎的,極為不舒服。她微微扯了下帕子,狐臭合著童子尿那股子味兒沖進鼻孔,差點兒把她燻吐了,她趕緊拉上錦帕,用手緊緊捂好。
燭火忽然一陣搖曳,似是有陰風緩緩在室內流動著。
洛小敏瞪圓了眼楮,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神經已經緊張到了極點。突听「啊!」的一聲,洛小敏「嗷」蹦了起來,後背貼到柱子上,抖著腿兒到處亂看,卻連個鬼影兒都沒看見。
如雪小聲對洛小敏說道︰「少女乃女乃,是如風暈了。」
洛小敏掃了眼翻白眼兒躺倒在地的如風,干咳一聲,做了鎮定的樣子拍了拍袖子,走到如風身邊,用腳尖頂了頂如風。如風暈的深沉,絲毫不動。
洛小敏感嘆︰「如風膽子實在太小了。」
如雪應身︰「是啊,少女乃女乃,人嚇人嚇死人呢,剛才她那一下子差點兒把我嚇暈過去。幸虧少女乃女乃鎮定,要不然我早慌了神了。」
洛小敏點點頭,吩咐如雪︰「地上太涼了,把她抬到軟榻上。」
如雪趕忙應是,一抗一扔,就把如風弄到了軟榻上,弄如風那麼個大塊頭卻像是弄個棉花袋子似的輕而易舉。
洛小敏暗暗咋舌,恐懼感也消退了不少。
身邊有此種大力士在,即使遇到了惡鬼,底氣也是能足上三分的。
「這是什麼味兒?」
洛小敏看著如雪,如雪剛扔完如風正要轉身,身後傳來了杜火月的聲音。
洛小敏狠狠顫了顫,抖著腳轉過身,看見三只鬼正站在五米之外盯著她。杜火月那晚她已見過,依舊是紅色的衫子,只是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覺得今晚那衫子紅的格外艷,像是涂了血似的。杜火月嘴角掛著一絲笑,眼角斜挑著,眼里也含著笑,那笑卻也似涂了血,讓她心髒一陣陣發寒。
杜天陽一身黑,如那畫像上一般俊挺冷酷,眼楮與杜老爺如出一轍,只是目光更銳利,含著幾分陰冷,似是一柄殺過無數人的利劍,帶著濃重的煞氣,讓人不敢直視。
杜亮湖一身青,眉目明朗如夜空的明月,即使眉頭皺著,眼神怒著,嘴角緊緊抿著,卻因為相貌太過明朗,而消了幾分的戾氣。
如雪‘嗖’竄到洛小敏身邊,也不管什麼主子下人的,緊緊扯住洛小敏的胳膊,結結巴巴的問洛小敏︰「少,少女乃女乃,你,你看見啦?」
洛小敏僵著臉,點點頭,在心中求天求地求佛祖求觀音連閻王也求了一個遍,祈禱那狐臭混著童子尿有用。
如雪再次掃了眼對面三位已經死在戰場上的少爺們,抖著手擦了擦眼楮,又眨眨眼,發現三位少爺還在的時候,她的瞳孔就開始渙散了。
杜天陽朝如雪冷冷一瞥,如雪連驚叫都沒有,‘啪’四仰八叉張倒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兩位同盟軍未戰先暈,這讓洛小敏暗叫不妙,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屋中間的瓶子上,希望那瓶子里的東西真能遇神殺神遇鬼殺鬼。即使殺不了,讓他們無法靠近也是好的。
她戰戰兢兢的看著對面三個鬼少爺,觀察著他們的動作,見他們一直不動,她稍微鎮定了一點,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如風這法子還是有用的。
她故作鎮定的站直了身體,小公雞似的面對著杜天陽他們。如果忽略她蒼白的臉顫動的眼皮顫抖的嘴唇以及那不停抖動的小腿,只看她直挺的後背抻長的脖子,她確實是十分驕傲鎮定。
杜天陽臉上無怒色,卻是最讓洛小敏害怕的。
杜天陽盯著洛小敏,說道︰「我給你個改過的機會,馬上把這瓶子扔出去。」
瓶子,扔出去,放她這一回,這是不是說明,這瓶子里的東西真有用?洛小敏的信心又上升了一些,搖搖頭。
杜天陽眼神一冷,側頭對杜火月杜亮湖說︰「你們回去,今晚我來。」
杜火月留給洛小敏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就消失在原地,杜亮湖看了眼杜天陽,又看了看洛小敏,皺著眉頭也離開了。
這是要干什麼?為什麼要叫他們兩鬼先走?洛小敏心中惴惴,渾身冰涼涼,不安的悄悄退後,後背頂在柱子上。
杜天陽道︰「我說最後一次,把瓶子扔出去。」
洛小敏抖了抖,生出幾分求饒的意思,可轉瞬間,她又堅定的搖了搖頭,決定堅持到底,不向惡鬼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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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點東西再離開~~~~~
一人佔著一座山,孤單空虛冷+寂寞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