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父女相對無言。明明是好事,獲得歌唱一位大賞,同時也是全員大賞。9000:1的比例,又得到s.m高級練習生的合同,這是值得慶賀的事。事實上,在見到鄭淳元听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就已經告訴金泰妍母親準備一桌好菜慶祝。只是現在,父女二人似乎都沒什麼興致。
金父沉默地開車朝著全州趕去,金泰妍習慣性地抱著膝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轉頭看著窗外。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終于金父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怪阿爸對他態度不好?」
金泰妍一頓,皺眉看著父親︰「那是我的親故,阿爸這麼對他,他會怎麼想?」
金父輕笑一聲︰「男孩和女孩的區別就在這,長大之後,都是外向的。」
「阿爸!」金泰妍撅嘴,忿忿轉頭繼續看著窗外。
金父看了金泰妍一眼,停頓半響,搖頭開口︰「你只考慮他怎麼想?那他把我女兒拐走,害得我找了那麼久。電話都不開機,難道就不問在意我怎麼想?」
金泰妍忿忿開口︰「那不怪他!是我找他的!」
金父點頭︰「那我就更不可能給他好臉色了。」
語氣慢慢低沉嚴肅,金父搖頭︰「我女兒從來都是懂事的。一年三百六十天,每逢周末或課程不忙的時候,我都要接她往返漢城全州。除了一次因為堵車遲到她想不去以外,再沒有一次不告而別讓我滿處找她的時候。結果現在就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子,電話不開,去哪也不說一聲,女孩子晚上就逗留在外面也不在意。」
看著金泰妍,金父開口︰「這就是我討厭他的理由,很充分不是嗎?」
金泰妍咬著嘴唇,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沉默半響,看著父親輕聲道︰「對不起阿爸,我……我以後不會了。」
金父彎起嘴角,看著金泰妍︰「還好,沒說把父母拋開。還是我的好女兒。」
「mo呀?!」
金泰妍嗔怪瞪著父親︰「阿爸說的太嚴重了吧?難道交往的孩子就都會……額。」
金父呵呵笑著看著金泰妍︰「怎麼?算是承認了?不是說親故嗎?」
金泰妍吐吐舌頭,賭氣轉過身子不看他。氣氛算是好一些了,但是很多事,也要正式詢問。
「知不知道我討厭他的另一個理由是什麼?」
金泰妍無奈看著金父︰「阿爸。您今天才見過他第一面,話都沒說幾句,我不知道為什麼你這麼不滿意。」
金父點頭︰「很簡單。因為我看得出你哭過,而且阿爸是過來人,眼力還是有的。他的表現讓我覺得,你在乎他多過他在乎你。」
「才不是!」
金泰妍急忙開口,攥著小拳頭︰「阿爸都不知道,這個一位大賞明明是他的,卻因為我而讓他被除名了。他為我承受了什麼阿爸根本就不了解!」
金父表情驚訝,看著金泰妍情緒激動的樣子,最終看了一眼她的小拳頭,搖頭詢問︰「干嗎?要打阿爸?」
金泰妍看著自己的小拳頭,下意識縮回去。然而看著父親彎起的嘴角,才意識到父親是逗自己。
忿忿推著他的手臂,金父趕忙呵斥︰「別亂動,開車危險!」
金泰妍氣呼呼地跪坐在車座上,瞪著金父︰「我不管!我不去s.m,我要去他的公司練習!」
吱嘎一聲,一個急剎車。車子停在路上。好在不是高速,過往也沒有太多車輛,倒也沒什麼。
金泰妍啊的一聲輕叫,頭撞在玻璃上,揉著頭看著父親︰「阿爸!」
金父抿起嘴角,轉頭看著金泰妍︰「你剛剛說什麼?」
金泰妍一愣,怯怯地後退看著金父︰「阿……阿爸不會要打我吧?」
金父輕笑︰「為什麼覺得我會打你?是因為你也知道你的決定很欠揍是嗎?」
金泰妍表情嚴肅,坐在車座上看著金父︰「阿爸。我有理由的。你知道今天都發生了什麼嗎?」
金泰妍將今天前前後後都說給金父听,講了很久才講完。金父表情沒什麼變化,啟動汽車繼續朝前開走。金泰妍愣在那,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自己說完,父親會義憤填膺支持自己的。至少會為自己打抱不平,甚至會去s.m找金理事理論。然而此時的態度別說為自己出頭,甚至連咒罵幾句利用她的金理事都沒有。這種沉默,讓金泰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是你親眼見到的?」
金泰妍听到父親的詢問,下意識想回答是,然而仔細一想,卻不禁猶豫。
只是一瞬間,金泰妍便皺眉看著金父︰「老師已經對我說了,他就是金理事授意才把我叫走的。而且還用阿爸出事的名義!」
金父搖頭︰「你沒回答我的問題。那小子說金理事是利用你取消了他的資格,是不是你親眼看到的?」
金泰妍一頓,咬著嘴唇搖頭︰「我相信他不會說謊。」
金父輕笑︰「相信一個明明是練習生卻還要報名參賽,被發現身份揭穿卻死不承認的小子?」
金泰妍皺眉︰「阿爸!他不在乎名次,根本就是為了要跟我比賽較量才參加的。」
金父點頭︰「ktv、歌房都能較量,何必一定要在選拔賽?」
金泰妍語氣一滯,愣楞地看著父親。
金父呼出一口氣,平靜開口︰「我見過你的老師,就在剛剛。他沒對我提起什麼。只說讓你明天去拿歌唱大賞的一位獎杯,之後去簽合同。而你自己也說,整個頒獎儀式你都沒參加,什麼你都沒看到。」
金泰妍急忙要開口,金父擺手︰「我沒認為你會說謊。但是泰妍,除了你親眼見到的,其他的事,你真能靠相信和不相信來判斷真假。沒看到的事如果想了解,就要听別人說。你信任那個小子說的話,但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
停頓片刻,金父輕聲道︰「我女兒獲得了9000:1的歌唱大賞一位,還有一份高級訓練生的合同。」
金泰妍皺眉開口︰「阿爸!為什麼您只看這個?」
金父搖頭︰「我送你去練習唱歌,你也想做idol。不看這些,那要看什麼?」
金泰妍沉默下來,但是看表情,顯然並沒有服氣。
金父輕笑︰「好了。你哦媽做了一桌好菜,志雄也早早回家等你。夏妍還留了你最愛吃的軟糖,自己都不舍得吃。都等著為你慶祝,這件事就這樣吧,你還沒成年,明天我陪你去簽合同。」
「高級練習生……」
輕聲嘀咕了一句,金父嘴角彎起︰「wuli泰妍就是爭氣。費用那麼貴,高級練習生,培訓的話待遇會好很多。出道的幾率也會更大。s.m也真是大公司,光看費用就能看出來。」
金父看似喋喋不休起來,金泰妍忍了又忍,轉頭皺眉看著父親︰「阿爸。我是認真的。」
金父點頭,面容平靜︰「我也是認真的。規定不許練習生參加選拔賽,他參加了就是違規。追查出來之後取消他資格,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沒覺得他有什麼委屈的。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害得他身份被揭穿?」
金泰妍瞪大眼楮︰「當然不是我!我怎麼會……」
金父打斷她︰「那就行了。你也算是對得起你們兩個人的關系。雖然同是競爭對手,可我還是不希望我的女兒會做這樣的事。」
掃了金泰妍一眼,金父搖頭開口︰「既然這樣,就和你沒什麼關系了。好好準備一下,我以前和你說過的。當你真正進入這一行,練習生至少是預備藝人。你要學的,要準備的還有很多很多。如果分心的話,不如干脆回去上學。並不算多繁重的課程,可以讓你有閑心交往男女朋友的事。但是練習生不行。要做就做到全力以赴,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車子漸漸駛進全州市區,金泰妍咬著嘴唇,靠在窗邊不說話。而金父也仿佛沒感受到女兒的情緒一般,就這麼架勢著車,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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