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破威 第七章 希望與絕望交織

作者 ︰ 漾天卓

小的時候他看到皇宮里其他侍衛在習武,總是偷偷地看,但是怎麼也學不會,後來他問父親。父親告訴他,習武要長大了才可以學,然後總嘆了口氣就走了,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在說完後總要嘆口氣。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很多,他明白了為什麼小時候父親總是給他親自洗腳,明白了為什麼在他說完習武後父親總是嘆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切的一切就是他不能習武,堂堂漠羽國的太子只是個廢物。

八歲的驚風還不懂得掩飾自己的表情,想到這里,他的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念奴一看到驚風哭了,也慌了,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念嬌,念嬌卻狠狠瞪了她一下。

老者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于此同時,野伏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這個打擊,擊碎了他心中本來還有一點希望。原來,雲弈早就知道驚風不是習武之人,原來,雲弈從沒想過要驚風去成長,去奪回漠羽。

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須,慢慢悠悠地說道︰「老朽名叫湮雅子,人稱控尸先生。」

當「控尸先生」四個字從老者口中出來時,野伏措神經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握在手里的杯子因為緊張,一用力,竟然連杯子也碎在了手里。

看到野伏措的夸張表情,湮雅子並不感到詫異,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這是我的兩個重孫女,一個念嬌一個念奴。」

野伏措戰戰兢兢地問道︰「世上真有控尸術這一說?」

「哈哈哈,老朽百年前的傳說,如今還是路人皆知啊?」

「那些都是爺爺想出來騙人的啦。」念嬌接著說道。

「嗯,爺爺喜歡清靜,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這樣說,大家都害怕了,就沒人來打擾我們了。念奴說。

野伏措還有些不解,他接著問︰「前輩,百年前有傳說森林大火,然後發現了您的尸體。」

老者的眼神閃過一絲憂傷,但是他還是接著說道︰「那是我的兒子。」

「那…那…那您老今年高壽?」野伏措問。

「爺爺一百多歲啦!」念奴插話道。

在洞穴里已經整整呆了一個月了,其實早該上路了。

但是驚風卻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找個角落抱著膝蓋靜靜坐著,不管念嬌念奴兩姐妹怎麼逗他,他都是那樣安安靜靜地坐著,什麼表情也沒有,好像身邊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他就石壁上的一塊石頭。

野伏措這個出生戎馬的大將軍,本就不會哄小孩,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經受了連大人都抗不住的事實的小孩。

一個月來,野伏措一直忙于修煉,他越來越感覺到離突破馭雲境是近在咫尺了。洞穴中發光的石壁以及莫名的植物香味,都給他一種加速修煉的感覺,這也是讓他一個月來能夠安心在這樣一個大洞穴中住下來的原因。

湮雅子除了每天在忙碌他的莊稼,便是跟兩個重孫女嬉鬧了。野伏措一直看不出來這個湮雅子到底是什麼功力,什麼境界。但是他不費吹灰之力的一擊就能將他這個落塵九階的人幾乎打死,的確是讓野伏措望而卻步的。

洞穴中看不到太陽,更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永遠都是明亮的。

唯一計時的工具便是湮雅子休息與起床,似乎湮雅子的身體里有一個可以計時的工具,告訴他什麼時間休息,什麼時間勞作。

這一日,野伏措剛剛修煉完畢,坐在石桌邊喝茶,湮雅子也坐了下來。

「前輩。」

野伏措禮貌地喊了一聲。

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野伏措早就將「控尸先生」這個令人听了也起寒戰的名號拋之腦後了。

「嗯。」湮雅子輕聲應了。

沉默了一會,湮雅子突然問道︰「我有個疑問一直想問你,我在森林布置了二次真元,我的二次真元將你們倆誅殺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你們非但沒有死,反而完好無損地掉進了我的洞穴里,一個月來,我一直想不明白。」

所謂二次真元,也就是一個武者在真元修煉到一定火候的時候,能夠從自己的真元中分離出另一個真元,這個真元不因的離開而離開,能夠儲存在自然元素中,按照自己分離真元所設定的指令工作。湮雅子的這個次真元就是用來保護森林不被外人打擾的。

能夠使用二次真元的,功力一定是在馭雲境以上了。

湮雅子接著說道︰「你區區落塵九階,而驚風更是沒有任何功力,我的二次真元誅殺你們應該毫不費力,你能幫我解開這個疑問嗎?」。

其實說實話,野伏措也理不清頭緒,一個月來,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听了湮雅子的故事後,就猜到一個月前樹林的晃動應該是湮雅子布下的二次真元,這其實的道理他都懂,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和驚風能夠平安無事。

看到野伏措的表情,湮雅子嘆了口氣︰「看來,你也並不清楚。」

野伏措莫衷一是地點點頭,算是應了。

「爺爺,爺爺,你快來看啊。」

遠處念嬌和念奴的聲音傳來。

听到了聲音,湮雅子用手輕輕拍了下桌子,身體就像閃電一樣往聲音傳來方向飛了出去。野伏措倒吸一口涼氣,這該是何等功力啊。

野伏措也運起真元,一個箭步飛了過去。

等到了湮雅子和念嬌年奴身邊,才看到,是驚風,手中握中他的佩劍,自己在那揮舞著,也不在乎有人在看他,雖然劍舞得沒有章法,但是他的額頭滲出的汗水足以證明,他是很努力很認真地在練習。

「爺爺,你看,這是我叫驚風哥哥的劍法,他學的很快吧?」念奴自豪得說道。

原來,當念奴長得自己說錯話導致驚風失落的時候,她很自責,于是她便和姐姐念嬌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驚風學不了真元,但是可以學習外功。她們告訴驚風,劍術也是武功,劍術學好了,一樣很厲害。這些話讓驚風重振了信心。

其實習武之人都知道,沒有真元,劍術再好也沒有用,外功從來都只是真元的輔助,對于習武之人來說,再好的劍術跟花拳繡腿是沒有區別的。可是驚風卻不知道。

湮雅子看到這里,突然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不知不覺。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來,湮雅子每天就是耕作。而野伏措也是忙于突破馭雲境。而念嬌和念奴也忙著教這個比他們大一歲卻不能學武功的大哥哥學習劍術,雖然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幼稚,但是驚風明顯找到了可以努力的目標,他也開始重新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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