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悲歌 第三章 愉悅

作者 ︰ 滄瑾

第二天,將李胖子的事情處理好,又讓小張找人盯著點李胖子,看他最近會有什麼動作之後,我就回到了公司,繼續著我的忙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愉快地迎來了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

去醫院的路上順便給瑾兒買了一身紫色的運動衣,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這是她高中時最喜歡的顏色。到達醫院,我先去找了值班的醫生,醫生說瑾兒的情況現在很好,明天出院也沒什麼問題。

「小張,」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我把小張叫了過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開車就行,明天我就不去公司了,公司的事你就看著處理吧。一定要盯好李胖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告訴我。」

「知道了,老板,用不用順便盯著點石達?」

「也好,這兩個人都不好對付啊。」我沉思了一下,「你回去吧。」

「嗯,您路上注意安全。」

小張走了,我就去了瑾兒的病房。

瑾兒一個人站在窗戶邊,我悄悄走到她的旁邊,她並沒有因為我的到來而驚訝。

「你覺得北京美嗎?」。她問我。

「美啊,我覺得挺美的。」听到我說,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還記得家鄉嗎?那里的山,那里的水,不比這美多了嗎?」。

「想回去了嗎?有時間陪你回去吧。」

「哎……」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明天可以出院了吧?」

「可以了。那是我給你買的衣服,你看看,可以不?」

「可以。」她並沒有回頭,就直接回答了我。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情緒一直不高,沒一會她就說要睡了。我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由于興奮,五點半便醒了,穿上運動的衣服,我就愉快地出去跑步了。已經很久沒有跑步了,沒想到這清晨的氣息是如此美好,猛然發現,樹已經很綠了,公園的草坪上還出現了零星的幾點紅色。看來真是心情好,什麼都好啊。

母親看到這麼反常的我,很是驚訝。

坐在餐桌上,母親終于忍不住問我︰「辰,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

「嘿嘿,」我憨然一笑,「今天要陪您兒媳婦,算好事不?」

「這算啥好事,啥時候你們倆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才叫好事。」

「媽,你也太心急了吧?心急吃不著熱豆腐!」

「你別給我貧,什麼時候帶回來給媽瞧瞧?」

「您說啥時候就啥時候。」

「我說今天,行不?」

「那也太緊張了吧?這樣吧,後天怎麼樣?」

「明天。」老太太不依不饒。

「行,就明天。」我笑著答應了,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還真不假,「媽,我吃飽了,出去了。」

「別忘了明天帶回來!」在母親的聲音里,我走出了家門。

今天注定會是愉快的一天。

進到病房時,瑾兒正安靜地坐在床邊等著我。簡單的運動衣穿在她身上,卻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出院手續我都辦好了,走吧。」她拿著她的晚禮服和高跟鞋站起身來。

「好的,走吧。」

我轉身往外走,她跟在我的身後,保持著沉默,我不時往回扭頭看看她,她總是報以最禮貌的微笑。

在車上坐好,我扭頭看她。

「瑾兒,能不能不這麼禮貌的對我?」

「‘相敬如賓’,不很好嗎?」。

「不好!狗屁‘相敬如賓’!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樣對我嗎?」。

「以前?都已經過去了。經過了這麼多,現在不再是以前,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夏瑾’了……」

「現在我不逼你嫁給我,但是你依然是我的!你以後依然會嫁給我!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快瘋了,就像一頭暴怒的小獸。

「現在我就能嫁給你,如果你不愛現在這個夏瑾了,也可以不娶。」她無所謂的笑笑。

「你是在告訴我你的心已經死了嗎?」。她沒有回答,「夏瑾,這不是在拍電影,你是在過你自己的生活,電影里的墮落讓人心疼,生活里的墮落讓人可恨!」

「我沒有墮落啊,我只是不再將一切都寫在臉上,你現在能看出我的心情怎麼樣嗎?」。

「心情很不好?」

「剛好相反,我的心情很好。」

「夏瑾,我知道你受的打擊很大,但是我希望你能盡快恢復正常。」我將怒火壓在心底,「現在去哪?你是想直接回家,還是要去買點東西?」

「去買東西吧。我需要一些衣服還有日常用品。」

我直接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把車開到了最近的一個商場。

下了車,她沖我笑笑,很自然得挎住了我的胳膊。那一刻,我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平靜地說。

我看看她,將她的手拿下來,放在手心︰「這樣感覺更好。」

她無所謂地笑著,開始往商場里走。

她買衣服很干練,喜歡的試了,覺得好看,就讓服務員包起來。她從不詢問我那件好看,哪件不好看,但是她會試我挑的衣服,也會放棄我覺得不好看的衣服。

她的順從讓我的心很慌張,這樣的她很不真實。

兩個小時在她不停的試穿當中過去了。

「衣服買好了,接下來去超市吧。」

「這樣就夠了嗎?」。她只買了兩套上班穿的正裝,一身睡衣,一雙高跟鞋,對于什麼都沒有的她來說,這是不是太少了?

「至少上班夠了。」

「還缺一套衣服,明天見我媽穿的。」她黛眉微皺,顯然明天去見我媽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那這套衣服你挑吧,你應該知道你媽喜歡什麼樣的。」

听到這句話,我開心地笑了,這可了了母親的一大心願了。

我拉著她走進一家服裝店,挑了幾款長裙,我記得她是最喜歡長裙的。拿著長裙,她望了望我,眼神里有幾絲歡喜。

我覺得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那幾條長裙看起來都很漂亮。

「都包起來吧。」我笑著說,瑾兒沒有反對,看得出,她對長裙的喜愛還是沒有變的。

坐在開往超市的車上,我的心情格外輕松,早上不愉快的對話,也被我拋到了腦後。

「注意到商場那些女服務員看我們的眼神了嗎?」。瑾兒問我。

「沒有,怎麼了?」

「眼神里滿是羨慕,像你這樣出手大方的,年齡不老,長得還能看過去的老板,可是這些小姑娘的夢中情人啊。」她看著我說。

「我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啊?」

「你問的問題還是這麼討人厭。」

「哈哈,」她開始有了正常的跡象了,「我就僅僅是長得還看得過去嗎?有那麼丑嗎?」。

「嗯……不丑,就是裝束上有點問題。」她想了想說。

「那以後我的裝束就交給你了。」我轉過頭看著她,滿心全是期待。

「好。」

「那邊那幢樓,402,一室一廳的,你先湊合住吧。」將車停好,我指著東面的移幢樓說。

「那是你公司的房子吧?看起來不錯。」

我拍拍她的腦袋,沒有說話,拉著她想超市走去。

「醫生說,你需要多吃些水果,蔬菜,不能過度勞累。」邊說邊把一袋隻果和一袋橙子放到了購物車里。

「太多了,吃不了不新鮮。」她從中分出了一半,重新放下。

「蔬菜也不用這麼多,每天吃不了多少的。」

「一會回去做飯就得吃掉一部分。這些不多。」

拿完吃的,到了生活用品區。她突然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搖搖頭。

「怎麼了?不舒服嗎?」。看著她的表情,我問道。

「啊,沒事。」邊說她邊開始拿東西,毛巾,牙刷,浴巾,拖鞋……所有生活用品她全都拿了兩份!這意味著她也幫我拿了一份!

這突然而來的驚喜讓我的心里樂開了花!

買完東西,結賬時,一只小手偷偷將一包東西放在了購物車上。當我將眼神從那包東西上收回到瑾兒身上時,發現她正在看我。

「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就為這個?」說著我順手把那包東西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結賬的服務員用詫異的眼神看了我們一眼,就開始匆匆結賬。

坐回到車上,我沒有立即開車,看著緊緊咬住自己嘴唇的瑾兒我有些傷心,我捧住瑾兒的臉,讓她的眼神無處可躲。

「瑾兒,一年也好,兩年也好,幾年都好,我會一直等你,等你愛上我,在那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她用感激的眼神望著我,我忍不住親吻了她的額頭。

「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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