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悲歌 第一章 “見婆婆”

作者 ︰ 滄瑾

徐子辰是夏瑾的未婚夫。

我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愛情不是婚姻的必需品。

偷偷地將避孕套握在手上,我覺得自己有點傻,可是,男人不就喜歡這個嗎?

「瑾兒,一年也好,兩年也好,幾年都好,我會一直等你,等你愛上我,在那之前,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

這句話真的真的很窩心,我由衷地感激他。可是,我會愛上他嗎?從心底來說,我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毫無保留地愛上他,只是,我做不到。

雖然,重新接觸徐子辰也只有短短幾天,但是我很想信任他,他的舉動,言語很是讓我覺得安心。不過,信任這東西似乎被我用光了,我一時間無法拿出來交給徐子辰。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理由供人們在背叛之後去選擇,卻沒有同樣多的理由讓我在被背叛後拿來撫慰自己的心。

這些天來,我從沒有正視自己的心,我怕有太多的刀子插在上面。有時我也會嘲笑自己的膽小,有什麼啊?不就是被背叛了,不就是換了一個人愛自己嗎?嘲笑了自己,我又覺得這些話我自己都不會信。

送徐子辰離開,我突然覺得自己最後那句話有些不大恰當。靠著門倒立起來,這種姿勢會讓我腦袋保持清醒,而且,據說這樣眼淚不會留下來。

明天要去見徐子辰的媽媽,這個事情比較棘手,從小到大,我都沒有跟真正的「媽媽」角色的人深入交流過,如何討她喜歡真的是個問題。想了一會,沒有想到什麼答案,我便下來了。

躺在臥室的雙人床上,一股寂寞之感席卷了全身。以前,有郁陽的日子……

想到這,我立即停了下來,從今往後,不會再有郁陽了。

搬起枕頭,壓在腦袋上,心里還是別別扭扭的。突然有點後悔當初「淨身出戶」的選擇,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真是不方便。而且自己當真是身無分文。

站起身,突然發現原來方枕頭的地方有一堆紅紅的東西,徐子辰真細心。走進一看,還有一張紙條︰

今天買的東西不多,缺什麼自己再買,銀行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早點休息,晚安!

不自覺地笑笑,他做的事就是讓人覺得窩心。

真希望明天的事不會被我搞砸。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八點了。很久沒有睡得如此舒心了,一晚上竟沒有做夢,或許生活也會從此變得美好吧。

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門突然開了,有人走了進來,我走出廚房,看到了徐子辰,他朝我晃晃手中的鑰匙,我笑笑,這房子本來就是他的,他肯定有鑰匙。

沒有說話,我轉身進了廚房,我還在煎雞蛋,糊了可不好吃。徐子辰後來也走進了廚房。他站到了我的方便,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不曖昧也不疏遠。

「能給我也煎一個嗎?」。他的聲音很輕快,看來今天心情不錯。

我轉過頭去︰「你要煎一面還是煎兩面?」

「兩面。」他說完,我就突然想起來,他喜歡吃熟透的東西,就和我一樣,所以我很少吃牛排,海鮮。

「好的,你還要吃其他的嗎?面包,香腸,或者其他你想吃的。」

「跟你一樣就好。」他的這句話在我听來有些曖昧,卻不是很刺耳,仿佛早已習慣了他的曖昧。

吃早飯的時候,徐子辰很開心,好像很久沒有吃過飯似的。

「你吃過早飯之後才來的吧?」

「沒吃你做的早飯。」他一臉小孩子般的笑容,笑得我心里暖洋洋的。我沒有再說話,安靜地享受著我的早餐。

吃完飯,在徐子辰收拾餐桌的時候,我換上了一條很是淑女的長裙,將頭發隨意扎起,沒有化妝,看起來臉色不是太好。

「就這樣,很漂亮。」這是徐子辰給我的評價,我也很喜歡現在自己的樣子,素面朝天,讓我感覺一切都是真實的。

到達徐子辰家樓下時,我突然發覺自己沒有帶禮物,剛想讓他載我去買些東西,就看見徐子辰從車里像變魔術似的提出一堆營養品。

「還是你想的周全。」我朝他笑,笑得很燦爛。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听徐子辰說過,他家有個小保姆,叫秀娟。秀娟接過我手上的東西,放在旁邊的地上,一把拉住我的手︰「嫂子,你長得可真漂亮。」

我感覺有一個東西踫到了我的掌心,我疑惑地看著秀娟,她朝我眨了眨眼。在她拉我到拉太太面前的途中,我偷偷將那個動作放到了衣服的口袋里。

「阿姨,您好,我叫夏瑾。」我緩緩蹲了下來,臉上帶著自以為很美好的微笑。

「坐那吧,」徐子辰他**沒有正眼瞧我,自己將輪椅向後倒了倒,「秀娟啊,你去陽台上把衣服收了吧。」

秀娟听到這話,用憐憫的眼神望了望我,無奈地向陽台走去。徐子辰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明白他是要我淡定,然後他就去推輪椅去了。

我呼出一口濁氣,盡量讓自己平靜,「子辰,我來吧。」

听到我這麼叫他,他明顯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開心地笑︰「好啊。」

在徐子辰的指引下將輪椅推到沙發的旁邊,我和徐子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是做什麼的啊?」他**的眼神很犀利,但是我知道,那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兒子。

「阿姨,我在美容院工作。」我笑著,用很溫柔地語氣說著。

「給人做美容?那一個月能掙幾個錢?」他**的語氣越來越奇怪。不過我還是很理解的。

「媽……您這是問的什麼話?」我正在醞釀要怎麼回答的時候,徐子辰已經張口給我解圍了。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好好,我不問,我不問。」他**白了徐子辰一眼,那眼神中有說不盡的愛戀,一股落寞之情涌上心頭,我不禁地低下了頭。

秀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徐**身後︰「老太太,您該吃藥嘍。」說著,她就推著徐媽開始往臥室走。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她倆進了屋,我趕緊拿出秀娟給我的東西,是一張紙條。

嫂子︰

老太太可能會刁難你,也就這麼一次,過去了就好。一會你要主動做飯,多做些大哥愛吃的菜,吃完主動收拾,最最重要的是,不管老太太說什麼,你都要順著她,要笑。

嫂子,祝你通過老太太的考驗!

徐子辰在旁邊也將紙條上的內容看了一清二楚,我朝他笑笑,他也笑,笑完低聲說︰「一定給她漲工資。」

還不及我說話,秀娟推著徐媽出來了。

我剛忙結過秀娟手里的輪椅,順便給了她一個感激的微笑。

「阿姨,今天外面的陽光可好了,我跟子辰退您出去走走吧,也讓秀娟在家歇歇。」我笑著稍微俯柔聲說。

「就是,媽,你看,今兒陽光多好!」徐子辰也附和著走到了我旁邊,徐媽不好拒絕,只能同意了。

在陽光下走著,徐媽和徐子辰一句句地說著,我在想著要說些什麼,突然听到徐媽好像問我,「你一共交過幾個男朋友啊?」

腦袋「嗡」地一聲,徐子辰也慌張地看著我。

「我和子辰高中就在一起了,後來因為一些誤會分開了,幾個月之前再見到子辰,我們兩個把之前的誤會都解開了,就又在一起了。中間也試著交過一個男朋友,不過因為我忘不了子辰,沒多久就分手了。」我盡量保持著平靜地語氣,盡量試著讓自己也相信自己說的唯美的「故事」。

徐媽听完沒有立即說話,只是望著徐子辰,看他點點頭,才張口說道︰「這樣啊,辰,你怎麼一直都沒跟我說啊?」

「這個有什麼好說的,反正媳婦已經給你領回來了,不就好了啊?」徐子辰朝我笑笑,但是他的眼神里有憂傷,他一定也在想如果那故事是真的就好了。

有驚無險地和徐媽聊著,這樣的談話可真考驗人的應變能力。

徐媽說該回去的時候,我擦了一把汗。我知道進屋之後迎接我的就是另一個考驗了……

果然,回去的時候秀娟已經在擇菜了。我立即跟徐媽說︰「阿姨,今天嘗嘗我的手藝吧。」然後就進了廚房。

不一會,徐子辰也進來了,我想他肯定知道我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因為他張口第一句話就告訴我他喜歡吃什麼,他**喜歡吃什麼。听得我直皺眉,只有很少的幾道我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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