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貞少有這樣的陣仗,由著這個大小姐是惠征極為寵愛的,下人們絲毫不敢怠慢。而王齊泰雖然疑惑,卻也不緊不慢地來了。
「大小姐找我?」他一來便直接發問,絲毫不避忌,只為表示自己貴人事忙。
杏貞道︰「耽誤齊泰大哥一些功夫。因為有一件事在杏貞心中,時時犯了疑慮,請齊泰大哥告知。」
王齊泰見其喚「哥」,心里幾分驕傲,杏貞客氣他自然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只道︰「大小姐有什麼事情?」
杏貞直言不諱︰「前些日子,我的婢女無意看見齊泰大哥去買藥,想問問買的什麼藥,是給誰買的?」
聞言王齊泰和季安都微微一怔,相視一眼。王齊泰道︰「不知小姐說的是什麼?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齊泰大哥,現在有人要害我阿瑪,你明白嗎。你實話告訴我,讓我查清楚。縱然你不說我也猜測出幾分。可是這件事關乎我阿瑪的身子,關乎我們葉赫那拉家的名聲,你難道對我也不說實話嗎?」。
「這…」
杏貞忙道︰「此事我已有耳聞了,還望不要瞞我,事關我阿瑪。」
王齊泰听其言語懇切,這才緩緩頷,首道︰「是,小姐猜得對。是老爺吩咐我去買的,不過是男性的藥。」
「果然如此,你們都錯了,此事蹊蹺,許是有人暗做手腳要害我阿瑪。」
听杏貞這樣一說,王齊泰才疑惑,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徐玉湘這個賤婦,為了自己,心思狠毒,竟然給我阿瑪吃那些東西。」
聞言在場的人具是一驚,杏貞不是不冷靜的人兒,卻實在隱忍不住,惠征是她從小便尊敬的阿瑪,當有人有這樣下三濫的爛招兒對自己最敬愛的人,怎能忍得住?
蘭芷忙道︰「眼下沒有證據,只是揣測,小姐說話犯了忌諱。」
「是與不是,去他四房里頭搜一搜便知!」杏貞蹙眉,咬牙不語。
季安倒是插了一句話,不咸不淡,卻正中要害︰「不要鬧開,鬧開了,老爺沒有面子。我是男人,知道他是萬萬忍受不了這樣的屈辱的。」
王齊泰附和︰「確實。若不是小姐這樣問我,我也決不會透露半分。」
「賤婦!」杏貞又罵了一句,生生怕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再說趙婆子打發了杏貞便去看絲言,卻見柴房空無一人,這一拍腦袋才發覺自個兒是傻了,被杏貞這個傻丫頭忽悠了過去,急急忙忙去回稟了玉湘。
玉湘月余便要足月生產,聞言差點動了胎氣,這幾日的傳言多多少少落了耳中,忙問道︰「究竟怎麼了?這事兒不會敗露吧?」
趙婆子搖頭,忙安慰︰「那丫頭已經半死不活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這樣也好,省的髒了我們的屋子,就讓這具死人尸體爛在別處。」
玉湘還是不放心,忙道︰「這麼說來,杏貞那丫頭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她上次對付察哈爾秀珠的時候,我看得出她並不好糊弄,小小年紀心思不少,還有她身旁那個丫鬟,也不是好惹的角色,精明著呢。」
「再怎麼精明也不過是個女娃子。才十幾歲。」趙婆子心里雖然也犯了嘀咕,嘴上卻還是不肯認輸。
玉湘道︰「把剩下的藥去解決了吧,這段時候風聲緊,也別讓人查了出來,看老爺最近去狐狸精那也少了,也就罷了。」
趙婆子「哦」了一聲答應,玉湘又問︰「趙嬤嬤,你那個藥是從哪兒帶來的?可是安全?若是被人查了去,怎麼得了?定要封住那人的口才算罷了。」
趙婆子頷首道︰「那是自然,夫人且放寬心。那買藥品的只知道我有錢求藥,其余的一概不知。這是人家的職業操守,否則哪里會有那麼多官家太太光顧呢。再說了,我辦事,您難道還不放心。趙婆子雖然上了歲數,這里面可亮堂著呢。」說著指了指腦袋瓜子。
「恩。」玉湘這才勉強一笑,微微道︰「只要這胎生下兒子,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趙婆子道︰「那府里頭可還有一個不速之客呢。這大少爺雖然是個草包,卻好歹也是長子,若是回了府里來,他自然構不成威脅。可是那趙家的女人若是生下孫子,長孫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視的。」
玉湘听其如此言,覺得有理,又問道︰「是啊,那嬤嬤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為了讓我的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有一個好的前程,我不得不費心思了。」
「那是,小少爺就是我們的天,他才是府里頭真正的繼承人。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只要老爺對大少爺厭棄不斷,便不會有好果子吃。如今這局面,也已經殘破不堪了,只求…有人加一把油。」
玉湘疑惑︰「如何加一把油?」
趙婆子湊近了些,低語道︰「夫人,你想啊,老爺最討厭大少爺什麼?敗壞門風。再說了他敗壞門風的事兒還少嗎?」。
玉湘點頭︰「那嬤嬤的意思是…」
趙婆子又湊近,嘀嘀咕咕在玉湘耳邊輕語︰「咱們….」
玉湘听後臉色大變,忙道︰「不,這樣…這樣會害了他的,會害死他的…不能,不能這樣….」
趙婆子道︰「得那個病的人多了去了,怎沒見的那些人去死?還不是好好的?只不過更加放蕩罷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珍惜還要讓別人去珍惜嗎?他若是個潔身自好的,也不會讓我們得逞不是?再說了…若是被他的地位再起,哪里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呢?」
玉湘在猶豫,她覺得自從入府後,自己卷入的東西就越來越多,有時候想要掙月兌也掙月兌不去,一旦利益燻心,只要有微微的動作,便把持不住,深陷泥潭。她頓了頓,啟唇道︰「我還是覺得不妥。」
趙婆子添油加醋︰「夫人是為了小少爺著想,若是為了自己,我趙婆子這一把年紀也不去折騰這些爛招兒了。他葉赫那拉正揚是什麼東西?他也配做小少爺的競爭對手嗎?」。
說起自己的兒子,玉湘不禁輕輕將手覆上自己的小月復,掙扎著抬頭,透過窗戶,外頭的秋意蕭瑟,時間過得這樣快。已經是初冬的光景了。她不再是少女,而是為人妾侍。身份地位不言而喻,此刻哪里還有自己猶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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