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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見蘭芷打賞,出手闊綽,忙伸手去接了,眼楮都快掉到了地上,伏在那里謝恩。打發了這些人,蘭芷復啟唇對子豫道︰「子豫,這些人都是你挑的,瞧著也算老實,但是我還是信不過,我只信得過你。明兒個我和皇上說,調了你去阿哥所一段時間,好好照顧載淳,這些時候就留在那里吧。」
子豫忙頷首應了下來,只道︰「之前奴婢也正有此意,畢竟阿哥還小,確實要多留個心眼的,宮里頭希望小阿哥出事的可大有人在。」
蘭芷頷首,又是滿心憂慮。子豫復道︰「主子,這邊的事情,這幾日我就全然交給南枝和溫言去打點,您放心。」
溫言忙道︰「可是長的諸事哪里能離了姑姑呢,不然還是我去照顧小阿哥吧。」
蘭芷微微蹙眉,溫言此話確實言之有理,長諸事都纏在子豫身上,而南枝身份又特殊,不宜調開去。便也道︰「恩,這樣也好,只是」
溫言知道蘭芷在擔心什麼,只道︰「溫言雖然莽撞,但是對于小阿哥定然會細心周到的,溫言最重要的任務,是看緊了那幫婆子,有我在,別人也不敢做什麼手腳,主子且安心吧。」
蘭芷望著溫言,這才緩緩點頭,微微些許放心了下來。
自從蘭芷讓溫言去阿哥所照顧,溫言自然絕不懈怠,每每都是親自盯緊了一干婆子,那些人知道溫言的脾氣,加上她背後有蘭芷撐腰,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心里面卻是不滿的。而溫言卻不在意,只道是只要照顧好小阿哥,自然萬事大吉,否則這幫婆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日女乃娘劉氏給載淳喂了女乃水,溫言見載淳吃完,睡得可香可踏實,這才放心欲離開,卻听外頭「皇後娘娘駕到」的聲音,心里一個激靈,忙起身下拜迎接。
成韻來阿哥所的次數遠比蘭芷多,她是正宮皇後,自然有責任照顧幼子,雖然每次她來無非是囑咐了一干人等悉心照顧,且看看載淳的近況,並無傷害之舉,但是溫言也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不知道這個人背後會下什麼陰險的招數,反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就是了。
見鳳架漸至,溫言忙下拜行禮,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示意小阿哥正在休息,故而柔聲道︰「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吉祥。」
成韻見狀,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壓低了聲音詢問道︰「這個時候是載淳睡下了嗎?」。
「恩。」溫言頷首,只道︰「方才女乃娘給小阿哥喂了女乃,這剛睡著沒多久。」
成韻擺手示意溫言起身,這才緩緩走近了載淳的搖籃邊。見搖籃中的載淳緊閉雙眼,有著長長的睫毛和均稱的呼吸,小臉紅撲撲的也尤為可愛,她不覺輕輕伸手拂過載淳的臉頰。
溫言瞧了卻是觸目驚心,小孩兒的皮膚那樣嬌女敕,而皇後手上的柔荑指扣如此鋒利,要是一個不小心或者是一用力,那臉上也許就多了一大道口子。溫言的心一直懸著,就差點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成韻自然不會做那樣的傻事的,她心里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小孩,可是她卻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動手,毀了自己。況且他是奕寧唯一的兒子,她不喜歡蘭芷,不喜歡載淳,可是她愛奕寧,她不願意做讓奕寧傷心的事情。因為載淳的唯一,讓她壓下來所有對他不利的沖動。
「你們出去吧,本宮和載淳獨自呆一會,本宮會看好她的。」成韻收回了手,淡淡吩咐。
「這」溫言不敢悖逆,卻始終不願意挪動步伐半分。她不知道她走開後,成韻會做什麼,那自己又能如何與蘭芷交代呢?
其余人等聞言後恭敬告了退,緩緩走出,溫言無法,只得跟著,視線卻一分也不敢離開載淳,直到外面的門被 一聲關上。
載淳被聲音驚醒,手腳開始有些不自在地動著,成韻沒有做過母親,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哄他,學著女乃娘的手法輕輕去拍了拍載淳的背脊,載淳感覺到了安全感,便不鬧不動,繼續躺著做自己的美夢了,嘴角還微微撇了撇。
成韻忍住了心里想要一把掐死他的沖動,只靜靜看著這個襁褓中的孩子,他還那樣小,不會說話不會認人,除了吃就是睡,或是哭哭笑笑鬧鬧,這個生命在自己面前顯得那樣單薄和脆弱。她突然有些羨慕蘭芷,要是這個孩子,不是蘭芷生的,是她和奕寧的嫡子,那該多好。
本朝那樣的例子太多了,孩子的生母生下皇嗣不久後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皇嗣需要照顧,這時候膝下尤虛的皇後或者寵妃就可以代養孩子,成為孩子的母親。
她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想法,竟然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她不能對孩子下手,但是
載淳好像不知道旁邊有人,他一直被照顧習慣了,只要感覺沒人就想鬧騰,會哇哇大哭,極度沒有安全感,他在睡夢中吸了吸鼻子,正欲發作。成韻見了,忙去拍他的脊背,他感覺有人在,便是安心,就一直乖乖的了。
這樣好哄的孩子,女敕女敕的,讓成韻心里不覺有些柔軟,她渴望做母親,渴望很久了。
外面的溫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偏偏成韻在里頭一待就是許久,竟然還沒有一點動靜,此刻她又走不開去,只得在外頭不住張望著。
門終于緩緩開了,成韻穩穩地踏著高底盆兒走了出來,溫言忙迎了上去,成韻柔聲道︰「小阿哥還在睡著,別去打擾了他,本宮得空會再來看他,你們照顧也要細致一些,小阿哥還小,需要呵護,若是出了岔子,你們的人頭都保不住。」
「是。」溫言弓著身子,恭敬回話。
待成韻緩緩離開,她才趕緊兒跑了進去,對著載淳的人中試探了試探,左模模右模模,確定他沒事兒後才放心下來。
溫言擦了擦汗,差點嚇死了,和後媽在一起,真是危險~!
溫言每隔幾日都要去和蘭芷稟告如今載淳的狀況,而成韻出入阿哥所也越來越頻繁,隨著時日的增加,溫言再不如之前那般提防著她了,畢竟孩子在那里,成韻也不會做了什麼手腳,反倒是事無巨細,一一吩咐,對小阿哥照顧得極為周到。
蘭芷听完溫言的話,這才放心了幾分,而如今奕寧更加醉心于後,宮,蘭芷規勸多次無果,心里也冷下來,一心只在孩子身上。
子豫從外頭回來,便對蘭芷道︰「這幾日皇上寵幸了幾個在乾清宮伺候的宮女,要封為答應,皇後知道這事兒後,可不甘願,與皇上鬧得很僵。」
蘭芷本不在意,自古以來,皇帝寵幸宮女,已經不是稀奇的事兒了,那被寵幸的宮女或封為官女子,納入後,宮名冊之中亦屬常見。只淡淡道︰「皇上最近個一直如此嗎?」。
「恩。」子豫頷首,只道︰「皇後娘娘和皇上的關系如今也越來越僵了,溫言上回說皇後娘娘去阿哥所看小阿哥的時候,一直偷偷對著小阿哥抹眼淚呢,這回皇上好像要一下封了三個答應,皇後覺得糊涂,便于皇上爭執了起來,據說被皇上罵了個徹底。」
「三個答應?」蘭芷也覺得奕寧愈發荒唐,這冊封宮女一兩個為官女子也不算什麼,而特別得寵的,給個答應位份,也不算逾越,可是一下子抬了三個末等位份的人為答應,便著實于理不合了,這讓那些選修入宮,封為答應的正經貴族女子如何自處?
子豫接著道︰「是啊,原都是乾清宮的侍女,听說伺候了皇上好些日子了,頗得皇上歡心,這事兒許多妃嬪都知道了,人人想著反對,卻又不敢,而如今皇後娘娘這樣一來,大家更是不敢悖逆皇上的意思了。」
蘭芷蹙眉道︰「糊涂!這樣的事情萬萬不可,若是傳到了前朝,要外人怎麼看我們?哪里還有規矩?」
子豫也無奈,不知如何接了蘭芷的話,蘭芷當下便有些忍不住,直直往乾清宮走去。子豫規勸不住,亦是知道蘭芷的性子。
蘭芷出門疾,但是路上卻有些恍然,奕寧確實並不英明,但是如此逾越卻還是首次,必然另有原因。況且奕寧對皇後甚為敬重,皇後勸誡也屬正常之舉,雖然不喜,並不足以勃然大怒。這種種疑點,也許另有原因。蘭芷冷靜了些許,分析了厲害,心里這才有所想法。
見蘭芷的鸞轎方才落下,便被人攔住去路。蘭芷怒道︰「放肆,還不滾開。」
那小太監雖然有些害怕,卻還是不肯挪步,只跪在蘭芷面前,道︰「懿妃娘娘吉祥,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奴才實在不敢有違皇上聖意」
蘭芷輕蔑道︰「皇上有說過本宮也不準嗎?」。
小太監道︰「這皇上沒有囑咐小的」
「還不讓開?懿妃娘娘向來是出入無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子豫在一旁喝道,也加重了聲音。
那小太監見其氣勢,左右也都得罪不起,這才緩緩挪動了身子,放行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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