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在家的時間,林海都一直忙著辦火柴作坊的事,很快的時間就偷偷地溜走了!又到了回書院讀書的日子了!江氏強忍著心中的不舍之情,仔細的檢查著林海的行囊,然後又將弄書侍墨叫來好好的敲打了一番,才將他們兩放回去。第二天一大早林海就告別了林老爺和江氏,坐上車向六藝書院駛去。林海坐在車里閉目養神,突然發現車隊的速度突然漸漸放緩了下來,連聲問怎麼了,然後將馬車簾子掀了一角起來,卻見前面是一隊兵甲。林海皺了皺眉頭小聲對著弄書說道︰「去問問出什麼事了?」弄書得了吩咐馬上就下車去打听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道︰「說是開封府的宋提刑在辦差,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前頭圍得密不透風,路都不通了。所有的車輛都要檢查一遍後才準通過。」侍墨看著林海皺著眉頭,小聲的建議道︰「要不跟他們說我們家老爺也是在朝中為官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先借個過?」「胡說八道。」林海怒罵道。在京城里有一個笑話,路上大喊一聲官老爺,十個路過的男人要回頭六個,其中三個是諫議大夫,一個是御史大夫,一個是光祿大夫,另外一個總算不是大夫,那是中書令。林老爺雖然已經是從三品的官員了,但是卻管不到開封府,雖然有‘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說法,但是更有‘縣官不如現管’的。拿著林老爺的名頭去,八成這些開封府的提刑連睬都不會睬他們,而且宋提刑是什麼人,出了名的六親不認。他都是提刑里的老前輩了,再看看這架勢,只要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事不小。「即然如此,那我們在等等看吧,左右又不是不讓出城。」哪知這一等就是半日,等到了晌午,太陽正當頭的時候,才輪到林海他們的車子。「里面坐的是何人,如果不是女眷,就先請他下車來吧!」就在林海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外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隨後弄書的聲音響起來了「宋提刑有禮了,里面坐著我家少爺,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去請他下來。」說著一邊給了侍墨一個眼神,一邊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銀子遞了過去。等著林海下車的時候,正好看見宋提刑將銀子放在懷里了「宋提刑,在下有禮了!」宋提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林海,臉上掛起微笑來「公子有禮了,瞧公子的氣質,好像是讀書人,這大熱天的,公子不房里用功苦讀,怎麼要出城了!」「宋提刑客氣了,在下今年有幸考入六藝書院,這不放假結束了,在下這是趕著去上學了!」果然六藝書院的大名有時候就是好用,林海一說他考入了六藝書院,宋提刑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原來如此。公子小官奉命辦事,還請公子多多贖罪。」「宋提刑鐵面無私,在下也是听家父說過的。所謂清者自清,宋提刑一心為皇上為民辦事,這點就是家父也十分佩服,請!」說著林海領著弄書侍墨還有另外兩個林家下人退到一旁,任由他們檢查馬車。宋提刑倒是知道今年考入六藝書院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家世是弱的,在听林海說道‘家父’,馬上就反應過來,人家的父親也是在朝廷之上當著官的。因此雖然說是檢查,倒也沒有像一些商戶馬車那樣,到處都掀翻起來檢查的。不過略微的檢查一下,就放林海他們出城了!弄書看著林海一臉的沉思狀,小心翼翼的開口「少爺,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出了什麼事?」林海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案子,當朝能調用宋提刑的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如果是出了什麼大案子,以林家的人脈不可能沒有接到半點風聲,可今天早上林老爺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異常,所以這一點可以排除了!那麼很有可能是那個地方出了什麼事。可是,林海搖了搖頭,要真是那個地方出了什麼事,應該也是暗查才對。怎麼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查了,或許是他想多了,還是另有原因了!看了看身邊的兩個書童,林海厲聲道︰「今天的事都給我忘掉,要是忘不掉的,也給我閉嘴,今天這件事誰也不要去打听,听到小道消息也自己多長個心眼,明白嗎?」。弄書侍墨相視一眼,連忙點點頭「是,小的知道了!」對于自己的兩個書童,林海還是信得過的。這事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他們能打听的,雖然弄書侍墨都不是什麼多嘴之輩,但是還是先敲打一番再說。雖然在城門耽誤了一段時間,林海到達六藝書院的時候還不太晚,剛剛下車就看見趙宣急沖沖向著他走了過來。「趙兄,小弟有禮了!」林海微笑著迎了上去。「林兄弟,我這會沒時間給你說清楚,你這馬車等會兒還回城里嗎?能不能捎上我。」趙宣敷衍的給林海回禮後,就急忙問道,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林海,身怕他說出半個‘不’字來。林海一愣,半響後才說道︰「趙兄可是有急事,要是有急事的話,我讓他們將東西放下後,就送趙兄回城。」趙宣一臉感動的看著林海「好兄弟,哥哥這次謝謝你了,算是欠你一個人情。」說著就爬上了林海的馬車。看得林海在一旁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後,才連忙讓弄書侍墨將馬車里的東西弄下來,然後林海悄悄地對著馬車夫吩咐了幾句,才目送他們遠去。「行了,也別看了,回屋子去吧!」林海轉過頭來,就看見弄書侍墨抱著一大堆東西,一臉疑惑的站在那里。其實這事不僅僅他們兩個疑惑,林海也疑惑了!按理說,今天他們才剛剛返書院,就是趙宣有什麼東西忘帶了,派身邊的書童去拿就好了!何必這麼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聯想到城門口的事,林海心中暗自想來,趙家怕是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