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做事從來都是就撿漂亮的話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今她為了跟豫府的主子們討賞,自然是鬼話連篇了。
「那女人真收了?別是你給揣起來了吧?!」水蓉兒邊窺探著那媒婆的臉色邊稍稍穩住了神色,端起那雕花桌案上擺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
「瞧少女乃女乃您說的是什麼話,那女人真是笑著收了。我可不敢說謊。」還真別說,這媒婆敢向天發誓,她絕對沒說謊,畢竟那一刻,譚愛亞真是眉開眼笑地收下的東西,不過那後話可都是橫著出來的。
「大少爺,您听听姐姐說的這叫什麼話。那意思好像是我跟這媒婆合起伙來訛大少爺您的錢似的。」花瞰月瞅準情形趕緊參水蓉兒一本。
「呦,听瞰月姑娘這話說的。那事情要都辦好了,我還不能問問了?!至少我得知道這銀子花的是不是真的值了吧?!咱們豫府自從我管賬後,可沒花過一筆冤枉錢,這次也不例外!莫非……」水蓉兒叼嘴一彎︰「瞰月姑娘怕我問出什麼來?!」
「哼。」花瞰月沖著水蓉兒一撇嘴,小手攀住豫祝的頸項︰「大少爺,您听听姐姐的話,這不是冤枉我嗎?總這樣說人家,人家可不依呢!」
「咳!」豫祝使勁一咳。
「相公要是抱累了,就歇歇,喝口茶。」水蓉兒趕緊接話,一使眼色,一旁的家奴趕緊把茶杯給豫祝遞了上去。
豫祝本不想接那茶杯,可是看水蓉兒臉色發沉,就只得先把花瞰月放下,接下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然後裝模作樣道︰「瞰月,就讓蓉兒問問吧。」這豫府里,拿大主意的還是水蓉兒,听了豫祝的話,水蓉兒不禁勾唇滿意的點了點頭。
花瞰月氣的憤恨一咬牙,可是也不敢由著性子亂來,伸出小手討好豫祝接下那茶杯︰「那姐姐就隨便問好了,免得有些人疑神疑鬼的,還以為我故意要訛咱們豫府似的。」
水蓉兒冷冷一哼,懶得再與花瞰月逞口舌之快,又問起那媒婆來︰「那信呢?她也看了嗎?!」
「那信……」媒婆頓時額上直冒冷汗︰「我給她了,可是她沒拿住,踫巧掉火盆里給燒著了。」眸光滴溜溜一轉,瞎話騙舌道。
「信燒了?東西倒是收了?!」水蓉兒使勁地一摑桌案︰「你騙誰呢?!」
那媒婆嚇得顫了三顫︰「少女乃女乃饒命!我說的都是實話啊!」確實是實話,那東西譚愛亞確實收了,信也確實是燒了。
「這麼說,東西她是真的收了?!」听了媒婆的話,水蓉兒免不了再一次蹙緊了眉頭。
「是,老奴不敢說謊騙少女乃女乃,那金釵她確實收了。」媒婆趕緊應話。
「行了,辦得好,這個你拿去。」水蓉兒將一只鼓鼓的荷包丟在了媒婆的面前。
「謝謝少女乃女乃!」媒婆拾起那荷包,倉促的爬了起來。連連地道謝,然後迅速腳下抹油。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豫祝見媒婆走了,事情辦成了,趕緊問道。
「現在啊,就等她主動上門了!」花瞰月陰柔一笑,挑釁一般掃了水蓉兒一眼,這一局她花瞰月完勝了。
那水蓉兒就敗了嗎?水蓉兒可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