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怎麼可能?」豫老夫人根本不相信豫若的話,因為譚愛亞對豫若的真心天地可鑒,她這個做婆婆的更是看得明白。「是不是你氣著愛亞了?所以你們兩個人吵架了?」剛問完,豫老夫人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為自己的兒子向來老實,別說氣人了,被人欺負都不會吭聲。
豫若使勁地揮舞著手,艱難地比道︰她收了豫府送來的首飾,所以……比到這里,他就比不下去了,他猜她一定回去了。看她那欣喜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不可能?!愛亞對你這麼好,一定是誤會了。你確定她收了東西嗎?!」豫老夫人還是不肯相信。
豫若抬起手使勁地指了指了自己的眼楮,他親眼看見的,難道還能有錯嗎?!
「不行,我得去問問,你老實在家別亂跑,娘找愛亞說說去。他李嬸,他李嬸出事了,出大事了……」豫老夫人六神無主地邊喊邊往出跑。
豫若伸出手去想去挽自己的母親,可是卻撈了一空,他想去追想去攔,畢竟小女人走了,她是為了生活,是為了不吃苦,他理解,他懂,可是他也想親口問她一聲為什麼?!他們不是明明說好的嗎?她明明說過不會丟下他的,可是……為什麼他有苦不能說不能訴,為什麼他連想說的話都不能簡單的說予對方听,為什麼老天偏偏要他生來就是個啞巴?!
抬起頭,豫若痛苦的望著湛藍的天際,淚水成行,從來沒有這麼的痛恨,這樣的怨恨自己是個啞巴,怨恨老天的待人不公。邁開那如同灌了鉛的腳,一步步走進屋中。大手緩緩撫著她曾經坐的椅子,斜靠著,緩緩滑坐。
顫抖的手臂再次抬起,哆哆嗦嗦地從衣襟里模出那紅布包住的包裹,細細的打開,里面躺著一支做工樸實的手工木簪。這木簪的每一筆一劃都是他拿著刻刀細細雕琢的。廢寢忘食的抹畫,可是現在卻沒有可送之人,眸光斜畫過那燃燒的炭火。
涌動的火光,歡快地舞動著,映紅了豫若的臉,包括他漆黑的瞳,暖充斥著整間屋子,卻溫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顫抖的手不由地攥緊那木簪,高高抬起,狠狠地一拋。想將那辛苦的成果付之一炬,可是卻怎麼也松不開那握住木簪的手。這木簪除了承載著他的辛苦,還承載了他對小女人全部的愛意。付之一炬燒毀不單單是木簪而已,還有他的心,他滿滿的愛。
高高抬起的手臂無力垂下,他舍不得,原來到頭來他還是舍不得!
「那是,送我的嗎?」匆忙趕回家的譚愛亞,剛好看見男人手中緊握的木簪。一臉欣喜的問道。原來他廢寢忘食竟是為她打造了一支親手做的木簪啊!
豫若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尋聲望去。
「謝謝相公。」小女人幾步直奔了過去,在男人發呆的之際,從男人手中奪下了那支禮物,邊道謝邊欣喜的往頭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