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難從命 068 夜訪

作者 ︰ 荇菜

「主子,听說今日皇宮里突然之間禁衛森嚴,所有太醫全都被召回宮中,好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香藥大清早說的一番話,輕雲驚得不輕,「可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麼?」

「奴婢已經多次打听了,卻沒有任何結果,所有人好像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主子,會不會是皇上……」

「不要亂說話,爹呢,可在府中?」

「老爺早上進宮早朝,卻在半路上返回,今日一整天都待在書房里連飯也沒吃一口,也沒出過房門一步。」

輕雲眉頭微皺,到底出了什麼事呢?連司徒文信也不能進宮,肯定是出了大事,莫非,真的與南宮瑱有關?輕雲突然之間又想起那天晚上陌生人與某個皇子的對話,是他們出手了麼?

「四小姐,大夫人有請。」正在這時,許清玉身邊的丫頭紫香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

輕雲收回心神,許清玉見過媒婆,現在是來告訴她好消息了麼?她看了一眼香藥,香藥立刻退在一邊,輕雲起身看著紫香,「去回大夫人,我收拾一下就立刻過去。」

「是,四小姐,不過大夫人有命,要你一人過去,好像是想跟你商量一些喜事呢。」紫香笑著說完,福了福身便先行離去。

紫香走了之後,輕雲走到房門外,「看這天色,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吧?」

外面的風猶如撲天蓋地而來,卷起一地的殘花落葉,撲在窗稜上 啪作響,香藥走到輕雲的身邊,「主子,這個時候大夫人找你有什麼事呢?大夫人與主子你向來不和,何來喜事?」

輕雲嘲諷一笑,「我若是過得安樂了,她的心又怎麼可以安穩呢?她既然讓我一個人前去,你們就留在落花閣吧。」

香藥有些不放心的遞上傘,「主子,要不奴婢跟著你,放心吧,她們不會發現的。」

輕雲輕輕揚唇一笑,「這里離大夫人的院子不過幾步路,還能出現什麼變故麼?她若是想要對付我,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頗費周折,說不定,當真是有好事。」既然風雨欲來之,她也只能見招拆招,若是遂了許清玉,該輪到她不開心了。

*

「輕雲見過大夫人。」

輕雲一到許清玉的院子,就有下人將她帶到院子後面的荷花池,許清玉正背對著她站著,她柔柔的施了一禮,便靜等著許清玉,許清玉听見輕雲的聲音,低嘆口氣,轉身看著輕雲,臉上神色有些疲憊,「來,過來坐下吧。」許清玉示意輕雲進涼亭坐著,涼亭是用天然理石堆徹而成,以白玉雕刻成欄桿,輕紗圍帳,光是這個涼亭,就要比之前娘的房間還要大。輕雲心里暗自冷笑一聲,謝過之後,坐了下去。

沒多久,雨開始一點一點的滴落,最後,很快就化為傾盆,看著外面下成串的雨,許清玉再次嘆了口氣,「輕雲,你可有發現,池子里居然已經有荷花苞了,看這樣子,應該再過不久,便會開了。」沒等輕雲回答,許清玉看向一邊的紫香,「明兒個記得叫人來把那早開的花給掰了。」

「大夫人,你不是最喜歡荷花的麼,真的要掰麼?」紫香驚訝的看著許清玉。

「並非開花時節,便不能逾季而長,有違自然常規,不除不行。」許清玉冷聲說道,掃了一眼輕雲,「所有人都以為本夫人喜歡的荷花,其實沒人知道,這些花卻是樂風的鐘愛之物。」她晦暗的眸子看向外面,天色已經黑得如同夜晚,「我請人替我打听過,樂風現在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生為他的親娘,心痛得像是被人夜夜剜心,可是,卻愛莫能助。」

她看著輕雲,眼神有片刻的陰冷。

「若是輕雲沒有記錯的話,紫香說大夫人你找輕雲來,是有喜事?」

許清玉立刻笑出聲來,「哎,你看這人上了些年紀,便會多愁善感起來,我找你來啊,確實有喜事,而且是雙喜。這第一喜啊,你都已經十五了,馬上就要十六了,如歡和你大姐都已經成了親,若是我再不替你安排一門婚事,你爹該說我偏心了。」

「大夫人,輕雲剛過十五,不急的。況且,三姐尚未成親,做妹妹的,絕不能隨了這荷花,逾越了。」她淡笑地看著許清玉。

「哎,如喜那丫頭命苦,你三姨娘去世未滿三年,她不得在守孝期間成親,只能再往後拖拖了,只可惜到時候年紀拖大了些,要找個好婆家,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好在,以你爹在朝中的地位,怎麼著也不能虧待了如喜。」

「不知道大夫人給輕雲安排的是……是哪家的公子呢?」她故作羞澀的垂下眸子,不敢與許清玉直視。

許清玉的眼底瞥過一絲鄙視,遂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有大娘在,斷不會虧欠了你,當朝相爺的公子,許遠東,你與他曾經有過交集,說來也是緣份,你們可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這次我拖了媒婆前去提親,沒想到那許公子一听說是你,便立刻應允了。」

心里暗自冷笑,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稍好一些,抬頭有些訝異的看著許清玉,「大夫人,那許公子可是早就已經三妻四妾了,而且經常在外面混跡于風月場所之中。他的花名人盡皆知啊……」

「哎,丫頭,這個男人哪,哪個不是朝三暮四的?那許公子雖有三妻四妾,但總算是花在府中,至于他出去風月場所,也是因為家中的妻妾不得力,以輕雲你的聰明,再加上許公子對你一片真心,定然不會虧待你的。而且,最主要的,這女人一輩子,就怕嫁不到一個好人家,許家家世總算可與我們家平起平坐,你嫁去許家,他們也絕對待你不薄。」

听著許清玉分析得頭頭是道,輕雲‘羞澀’的起身屈膝施了一禮,「輕雲但憑大夫人作主。對了,之前大夫人說是雙喜,還有一喜……不知道所謂何事?」

「哦,對了,我都差點忘記了,這一喜也是一件大事,那就是你大哥要回來了。」許清玉說完,抬頭看著輕雲,那眼中敵意很是明顯,笑意刻薄得沒加掩飾,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司徒樂風?他居然可以回來?南宮瑱不是命他終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麼?’輕雲心中暗驚,但臉上沒表現出來半分。

「是不是很意外呢?」許清玉起身拉著輕雲坐下,「大娘也知道樂風曾經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不過,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大姐現在怎麼說也是玉王妃,怎麼可以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弟弟呢?玉王爺向皇上求情,皇上總算是松了口。輕雲,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況且,你一旦嫁進許府,與樂風見面的機會便少了,如今樂宵成親,你與如歡也都有了自己的歸宿,大娘不盼別的,只盼你大哥可以守在大娘的身邊,將來若是老了,也能有人送終。」

「大娘說得是,過去的事情,輕雲也不想再多追究。」南宮瑱居然會松口?當初南宮瑱本想將司徒樂風那個禽獸斬首示眾的,也是因為看在南宮玉的份上,才將事情大事化小,可是,他會讓司徒樂風回京,卻遠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晚是前世經歷之痛,若不是為了揭穿南宮玉與司徒樂宵的奸情,若不是為了救廣宜,她根本就不需要再嘗試一次那種刻骨之痛,而那個禽獸,居然可以安然無事不止,還能在沒多久之後,就能像個沒事人一樣重新回到太傅府,憑什麼?心里暗自冷笑一聲,「大夫人,若是沒別的事,輕雲就先行告辭了。」

「嗯,去吧,紫香,給四小姐撐傘,送四小姐回落花閣。」

「是,大夫人。」紫香立刻撐傘走到輕雲的身邊,輕雲朝著許清玉福了福身,便向著涼亭外面走了去。不知什麼原因,紫香的腳下一滑,使勁的撞了輕雲一下,沒有防備的輕雲被這一撞,直直掉入荷花池中。

輕雲從小就不懂水性,看著輕雲在水里撲騰,紫香嚇壞了,直呼救命,許清玉這才後知後覺的走了出來,怒斥道,「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立刻去叫人來救四小姐。」

紫香領命立刻跑了出去,等到紫香走了之後,許清玉這才從地上拾起她剛才故意扔在地上的一顆珠子,輕雲正巧見到這一幕,內心對水的恐懼與憤怒,更是讓她拼命的掙扎。

……

幾個大夫來給輕雲癥治,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只不過,她一直昏迷不醒,幾個丫頭眼楮也不敢眨一下的守在她的床邊,都哭叫著輕雲,香藥憤怒的斥道,「一定是大夫人下的毒手,主子之前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轉個身她就成這樣了,我要去找大夫人報仇。」

紅袖拉著香藥,「你一向是我們里面最穩重的,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我們明知道是大夫人所為,但是沒證沒據,又能怎麼樣?你認為老爺會幫主子麼?主子現在這樣,我們更不能自亂陣腳,既然大夫已經說主子沒有性命之憂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等主子醒過來。」

香藥抿著唇,走到一邊不出一聲。

……

輕雲醒轉已經是兩天之後,但是醒來之後仍是斷斷續續的發著高燒,清醒不了多久,便會繼續沉睡,她一醒來,香藥便問她到底是誰下的毒手,輕雲只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了荷花池。

有天夜里,輕雲很明顯的感覺到房間里有人,睜開眼,有人立刻上前捂住她的嘴巴,「是朕。」她的眸子立刻大睜著,南宮瑱?

南宮瑱松開手,輕雲立刻輕聲問道,「皇上,你怎麼會在這里?」

南宮瑱的聲音沙啞得嚇人,時不時的傳出兩聲咳嗽,但他也盡量在壓低聲音,平靜片刻之後說道,「朕知道你這丫頭沒一刻不出點事來,這才幾天沒見,你就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輕雲掙扎著坐起身,南宮瑱立刻伸手將她扶起來坐好,輕雲淡淡一笑,「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借著月光,抬頭看著南宮瑱,「皇上,奴婢听說這幾天宮里好像出了些什麼事,奴婢也讓人去打听過,可是什麼也打听不到。皇上,沒什麼事吧?」

「朕可以將這個當作是你在關心朕麼?」

南宮瑱的話讓輕雲不窒,沒有回答。

南宮瑱輕輕一笑,「每次問你這個問題,若是說到與這個問題有關的話頭,你要麼就給朕岔開,要麼,就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

「奴婢只是在想該如何回答,皇上,在你未登基之前,曾經對奴婢有過幾次救命之恩,現在你已經貴為皇上,但恩情仍在,奴婢關心皇上,也屬情理之中。」

「呵呵,你可真會四兩撥千金。」南宮瑱低嘆口氣,「朕日防夜防,但仍被那些賊人有了可乘之機……」

輕雲突然看到南宮瑱的衣服上突然滲出斑斑血跡,嚇了一跳,「皇上……」

南宮瑱不在意的低頭看了看,「可能是剛才扶你起身用了些力,將傷口震開了。」

「傷口?」輕雲眸子里閃過一片驚恐,「皇上,莫非有人行刺?」

南宮瑱勾唇一笑,邪魅至極,「無防,總算沒傷及要害。」

「皇上你有傷在身,應該在宮中好好調理身子的,況且,現在有人要對皇上你不利,你更不應該離開宮中。」

「可是,知道你差點沒了小命,朕在宮中可是呆不住了啊,若不親眼見到你安好,朕不能放心。」南宮瑱看著輕雲,認真的說道。

輕雲暗中咬著下唇,南宮瑱的話和所作所為,讓她心底某處微微一動。「皇上,奴婢不值得你這樣做,很晚了,皇上,還是請回吧。」

「你這個女人的心是不是鐵做的?朕都這樣了,你還是……」南宮瑱一時有些激動,傷口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眉頭緊皺,「算了,看你還能跟朕打打太極,便知道你還死不了,朕要走了,你自己小心點,你的命,是朕救的,是朕的。」說完,便從窗口一躍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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