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景天把門打開,雨希沖進去的時候,雨希才稍微的清醒了一點,走進客廳,轉身冷冷的望著景天.
景天的臉上有一絲沉重閃過,心里也知道雨希來這里是為了什麼事情。
"恭喜你啊,厲景豪。"
"恩?"
景天其實一直在等雨希上門問罪,但卻沒有料到,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這樣的,雨希嘲諷的笑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仰頭直視。
"厲勝爵高燒退不下去,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恭喜你了,你成功了,你報仇了。"
景天只覺得腦海里轟的一聲響了起來,整個人都呆滯不動,怔怔的望著雨希,突然間有些激動的握緊雨希的肩膀。
"你說什麼?"
雨希有些嫌棄一樣的撥掉景天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景天望著雨希這個動作,眸中猛的多了許多的傷意。
曾經,他也是在乎雨希的,甚至一度愛上了雨希啊。
"我說厲勝爵因為你的手段,完了,你報仇了,不過……有一點你恐怕要失望,因為他上次發病的時候,沒有把我掐死,就被人發現了。"
冷冷一笑,雨希轉身,走到窗前站定,景天傷感的望著雨希倔強的背影……
"我沒有想要殺你,他殺我的時候,就可以,我報仇,又有什麼錯,雨希,你不能因為他是你的丈夫,就幫著他,你知道不知道,嚴格說起來,你才是我的……"
"住口——"
雨希不想再听他說任何話,也不想再听他所謂的解釋或者是狡辯,傷害別人的人,從來想的,都是自己的委屈,縱然明知道自己傷害了別人,也會為自己尋找無數的借口。
憤怒的打斷景天的話,雨希直視進景天的眼神里,景天微微一怔,想不到雨希憤怒起來的時候,竟然氣場也是如此的龐大,一下子有種不再認識雨希的感覺。
"你真的就那麼確定,是勝爵殺的你嗎?這麼多年來,你們兄弟的情份,難道就只是一個厲氏就可以攔斷的,他對你怎麼樣,對你們的媽媽怎麼樣,難道你不清楚。"
听著雨希的話,景天的心底掀起了翻天巨浪,許多許多的往事不斷的涌上心頭,他想起了自己和勝爵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想起兄弟兩個的感情,想起了彼此的關心,想起了許多許多……
想起了媽咪曾經左手拉著他,右手牽著勝爵,微笑又幸福的說著,讓他們永遠恩愛,讓他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要拋棄彼此——
他們曾經仰頭,很認真的答應過媽咪,一定會彼此扶持,彼此關心,彼此支持到永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一直在一起。
……
往事如雲煙一般,不斷的涌現,可是到頭來,人依舊,物卻非,心不斷的劇烈疼痛了起來。
雨希和宇浩怔怔的望著痛苦不安的景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情緒會變得這樣的糾結和掙扎,好像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讓他從仇恨里走出來一般。
緩緩的上前兩步,走到他的面前,雨希痛苦又恨鐵不成鋼的望著景天。
"大叔,為什麼不相信勝爵,為什麼不相信彼此的兄弟感情,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證據,確信他沒有殺過你,甚至連那種念頭都沒有,你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覺得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幫別人做嫁衣。"麼開的雨。
景天猛的垂眸,冷盯著雨希,剛才的激動一掃而光,涌上來的,是一波一波的冷靜與漠然。
也許,
雨希說的是對的,但也可以排除,厲勝爵在說謊啊。
等等,
剛才雨希說什麼,說厲勝爵高燒不退,也就是說他的身體出問題了嗎?
"如果你不相信勝爵出事,自己去醫院看看嗎。"
雨希知道他在想什麼,冷冷的說著,景天長拳一握,心情頓時復雜了起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笑著去醫院,確定厲勝爵是不是出了事,或者最好是死了,但是此刻,他的心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他的弟弟。
曾經殺他,而現在,他親手殺害自己的弟弟,如果他的大腦真的出事,最低限度,他也會變成一個植物人。
"大叔,清醒一點好不好,勝爵真的從來沒有害過你,雖然我們現在拿不出證據,但是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讓你相信的。"
……
見他依然不為所動,雨希的心跌入谷底,也不想再說什麼,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等等——"
景天突然間上前叫住了雨希,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遞到了雨希的手中。
"把這個拿去給他注射,也許現在還來得及。"
雨希緩緩的垂下清亮的眸子,望著景天手中的藥濟,最後淒涼一笑,搖頭拒絕,將他的手推了回去。
"不用了,他用不著。"
子明一早就給他注射、了藥濟,勝爵身體里的這種病毒已經全部被滅干淨了,只是一場大火襲來,他的身體需要時間整理和調整,醒過來,可能需要一二天的時間。
見雨希絕望的如此說著,景天的臉色大變,眸底的淚意一下子翻了上來。
他的弟弟。
握著藥濟的手,不斷的顫抖了起來,景天踉蹌間往後退了兩步,他的弟弟,仇人,真的被算計到了。
再也沒有辦法變成正常人了嗎。
"我走了。"
再也沒有看景天一眼,雨希牽著宇浩的手,一起朝門口走去,景天怔怔的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一時間背脊僵直,呆立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表情。
沈玉瑩冷著臉從臥室里走出來的時候,便發現景天復雜的模樣,心底的怒意頓時涌了上來,沖到景天的面前。
"你在干什麼?剛才不是好機會嗎?為什麼不把她抓起來,只要厲勝爵過來要人,我們就有足夠的辦法對付他了。"
搖著景天的雙肩,沈玉瑩激動得尖叫了起來,剛才是凌雨希過來了,是凌雨希啊,那個她恨了一輩子,斗了一輩子,都想要把她弄死的女人。
不管以前是真恨還是假恨,事情發展到了這里,她是真的恨極了凌雨希,一定要為自己和肚子里的死胎報仇啊——
如果剛才景天不听她的話,不動自己的心緒,直接把凌雨希抓起來,厲勝爵一定會心急如焚,到時候,他一來,那個人就動手,一切就可以成功了啊。
景天怔怔的呆立著,任由沈玉瑩搖晃著自己,直到重重的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臉上時,痛意襲來,景天才清醒了過來。
見沈玉瑩氣到了極點,景天心中更痛,摟住沈玉瑩道。
"你沒有看到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嗎?那個小孩,我見過,是一個神秘人的徒弟,槍法和武功恐怕不是我能夠打得過的,我根本沒有機會動手,更何況,厲勝爵恐怕已經出事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了。"
"不——"
沈玉瑩猛的往後退去,驚恐間又恨怒的望著景天,指著自己的肚子突然間歇斯底里的喊道。
"就這樣算了?"
"你是說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孩子還死在我的肚子里,現在要不要上醫院把他的尸體取出來讓你看看,他是怎麼死的。"
"凌雨希害我成這樣,厲勝爵害你成這樣,厲家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現在卻說事情算了。"
景天猛的轉頭,望著沈玉瑩的肚子,那已經隆起的月復部,那里有他們的孩子,而且是兩個,雖然是聯體,但還是兩個。
……
心,驟然生痛,
情,漠然墜落。
身與心的雙重痛苦,打擊得他連站都沒有辦法站穩。
"我們現在去醫院嗎,我要親眼看看,厲勝爵是不是能夠死了。"
沈玉瑩上前,握緊景天的手,胸脯一起一伏間,自己也弄不清楚,究竟是因為恨他,要去確定,還是因為愛他要去確定。
景天冷冷的點頭,兩人便一起朝門口走去,卻在開門的一剎那間,兩道魁梧的身影便竄了過來,一抬腳便朝沈玉瑩踢去。
景天雙眸犀利,瞬間發現了不對勁,一把將玉瑩柔弱的身體抱了起來,旋轉間,往後迅速退去。
兩人便追著進了客廳,沈玉瑩嚇得尖叫著躲進了景天的懷里,而景天則筆直站立,冷望著眼前的一切,寒聲怒道。
"誰讓你們來的。"
"你管不著,你只知道,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就行了。"
其中一個冷聲回答,拳頭便朝景天撲了過去,景天猛的將玉瑩推開,玉瑩嚇得跌倒在地,趕緊躲到了沙發背後,而景天則赤手空權的對付著他們兩個。
重重的砰擊聲,與東西翻飛砸倒的聲音,還有身體承受不住重拳骨頭斷裂的慘叫聲一時間不斷的傳了出來。
"大哥,厲先生說一定要把他們做了。"
其中一個斷了骨頭的黑衣人,突然間捂著腰爬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什麼,大聲的說著,而另一個還在和景天打架的男子聞言,狠狠一腳踢過去,吼道。
"閉嘴,完成了任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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