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鐘全送走兩位老爺子,臉上全是薄汗,這兩尊神啊,總算是走了!轉頭,拍拍警衛的肩,「走,咱們也回院里。愨鵡曉」
「院長,您為什麼那麼怕這兩老爺子啊,他們以前再牛,那也是以前好不?」開車的是個小年輕,滿臉的不解,這一路上他耳朵里听的全是那兩老人對自家主子的責罵了。他家院長可是教授,憑什麼這樣被人打來罵去的?
看了他一眼,王鐘全只是淡淡的一笑,「走吧,好好開車。」
車子上,林老爺子不放心,一直朝著安老爺子吼,「要不是你說什麼讓我放心,你看著,得,人呢,看到哪去了?」
「老家伙你吼什麼吼,他長著腿,要出院,豈是別人管的住的?」
「別人管不住你也管不住?這你親爺爺的孫子可是假的不成?」林老爺子一針見血的刺回去,同時不忘狠瞪安老爺子一眼——他好好的孫女不見了,如今就余下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現在好嘛,連孫女婿都跑了。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小子就是福大命大造大化,他不會有事的。」
「但願是這樣了。」林老爺子點點頭,聲音實在是有點頹廢,又狠狠的看了眼安老爺子,最後一掌拍在旁邊的椅子上,「都怪錢揚那個混蛋,要不是他,安小子哪里能跑的這麼干淨利落?」、
「等過幾天咱們的事辦完,再去找錢小子喝茶去。」
遠在高速路上的錢揚猛打了個冷顫。
好像是誰在罵他?
部隊辦公室——
安謹如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眼底的焦急一點點掠過,「你們是說,到現在為止,沒找到半點的線索?」
「回老大,是,咱們沒有嫂子的消息。還有野狐的,都沒有。」說話的是林子,他一拳砸在旁邊的桌子上,臉上全是內疚,「老大,對不起。是我們不好。」
「沒你們的事,你們做的很好。」又頓了下,安謹如吩咐道,「把外頭徹查的人都給我收回來,這事,咱們重新調查取證。」
「老大的意思,是說我們的方向錯了?」李大頭眼前一亮,嗓子里的聲音嗡聲嗡氣的,可隨即他便搖了頭,「老大,咱們之前核實過,那里確實是他們的最後老巢,按道理來言咱們的思路是對的不對再對了,可是……」
「可就是找不到人,對不對?」
「是。」林子幾個都垂下了頭,滿眼的自責。沒有人知道他們這幾個月心里的煎熬,一邊是不醒人事的老大,一邊是被人帶走當人質,遍尋不見,生死未卜的嫂子,他們能好受得了?
「再重新排查,一點線索都不放過。我就不信他能真的一點不留痕!」安謹如眼底精芒掠過,全身殺氣騰騰,絲毫不加掩飾,敢把他安謹如的老婆藏起來?
上天入地,挖地三尺把你掘出來!
林錦笑並不知道因為她一人,整個軍區再次陷入緊急啟動中。對于外界的情形,林錦笑是一無所知的。
她就如同一只籠中鳥,被關在這處以莊園鑄就的籠子里,有吃有喝,甚至偶爾有主人的關心和呵護,她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可卻限制她所有的自由!
「林小姐,那邊不能去。」
「林小姐,您越線了。」
「林小姐……」
在第N次的林小姐提醒之後,林錦笑終于忍不住,直接就拍了桌子,此刻的她已經有六個多月,接近七個月的月孕。
身子沒漲幾個肉,削瘦的很。
肚子卻似吹氣一般,仿佛一夜間萬樹梨花開,瞬間就鼓了起來。而相對的,隨著肚子一塊漲的,除了林錦笑的年齡,還有林錦笑的脾氣!
以前的她可是很能忍。
現在?
一點點雞毛蒜皮的事都想著計較上半天。要不是肚子里還有一個,知道自己年齡,林錦笑會覺得自己更年期到了。
「林小姐林小姐,我和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請你們稱呼我安太太,你們是耳朵聾了還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要這樣听不到主人話的保鏢。」
「林小姐,請息怒。」
砰,林錦笑抬腳把最先的一個保鏢就踹了出去,林錦笑的力道快狠準,她甚至听有那保鏢小腿骨碎裂的 嚓聲響!
自打這以後,所有的保鏢沒人再敢輕視林錦笑!這女人,彪悍啊!
一匹棕紅色的馬兒自遠處得得而來,馬上一紅衣女子妖嬈而至,一個漂亮的翻身,單手撐了馬鞍,再一刻,人已經從馬背上跳下來,利落的站在林錦笑的跟前,「我說,你搞什麼啊,好好的干嘛要踢斷人家的腿骨?」
「他惹我。」
「……」好吧,這也算是個理由,芍藥嘆口氣,伸手握住林錦笑的手,「進屋吧,最近天氣轉涼,而你又是雙身子,禁不得涼氣的。」
「喲,還是我們芍藥細心。」
笑著在她臉上模了一把,成功的把人調戲完,林錦笑抬頭,就看到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看的幾個人,仿佛覺得自己就是凶神惡樂般。
回到屋子,上了茶,艾瑞兒很快找到這里來,直接忽視耀眼的芍藥,徑自坐在正在喝參湯的林錦笑身側,笑著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挽至腦後,換來林錦笑怒目。
艾瑞兒卻是笑的開心至極,他沖著林錦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眉梢眼底全是笑意,「林,你說,咱們馬上去領證好不好?」
撲,林錦笑才喝到口里的湯全噴了出來。以目斜視了眼芍藥,狠狠的瞪向艾瑞兒,「我說,你是故意的吧,想噎死我不成?」
「女人,你想太多了。」他對她,可以說,到了現在,若是兩人中必須有一個選擇,艾瑞兒早就想清楚了,他是真的喜歡林錦笑,想把她娶回家。
哪怕她現在還是別人的妻。
哪怕,她肚子里還有別人的骨肉!
他想要她。
就是單純的想要這個女人罷了。
「我再次和你說,我不會嫁給你的。我嫁人了,我有老公,他一定會活下來的。你想娶我也可以,除非把我弄死。然後,你踩著我的尸體去。」
「……」艾瑞兒氣的額角青筋突突直跳,看著林錦笑疏離漠然的眼神,他幾乎氣的要瘋掉,「女人,你就不會說點好吃的?」
「好听的?比如說?」
「比如說,我向你求親,而你,答應了……」林錦笑翻個白眼,「你就做青白天白夢吧。」
再次被掃地出門,艾瑞兒半點不以為意,再接再歷嘛,娶老婆哪里有那麼簡單的?眼角余光掃到旁邊一臉凝重的芍藥,他挑下眉,「怎麼回事,好像誰欠你幾千萬似的。我可沒記得自己欠你。」
「艾瑞兒,他們開始動手了。」
「嗯?」
「咱們的人消失五六個了。」
「會不會是他們自己有事或惹了事,不敢,所以就直接走人了?」雖然有這個可能,但卻不能是全部!
「這事你多盯著,有一異動咱們保持聯系。」交待好這件事,艾瑞兒轉身,腳步頓了下,看向芍藥,「安謹如那邊可有消息傳過來?那可是個神一樣的對手,絕不能小覤的。」
「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會輕易動手做什麼動作的。」這是艾瑞兒的自信,軍政兩界他可不是才混,響當當的名號啊,他挑下眉,眸底一抹犀氣劃過,這次,只要安謹如敢有所異動,他就讓他重新再死一回!
半夜,林錦笑覺得肚子疼。
翻過來復過去的,疼的她熬嗷的。
可把幾個保鏢給嚇壞了。
這,這,難道是要早產?
早有人撒腿往艾瑞兒那邊去報信,艾瑞兒嚇的腿腳都軟了,隨手抓了件衣服,甚至腳下的鞋子左右都穿翻了,一腳踹開芍藥的門,「芍藥,芍藥,趕緊的,笑她身子不舒服,不會是早產吧?」
「不會,我之前才給她檢查過,現在是不會早產的。」芍藥說著話,已經飛一般的穿好了衣服,唰的站起來,「走,快去看看。」兩人往外走,芍藥卻是暗中看了眼艾瑞兒,眉頭微微的皺起來。
老大真的對林錦笑動了心?
她嘆口氣,你說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這麼個身勢復雜的?光安謹如一個就夠他們喝上一壺的了。
若是再讓林家的人知道林錦笑在他們手里,怕是會直接鬧翻天的!
可要艾瑞兒放人?
她搖搖頭,她這些天可是把口水都說干了,可效果呢?不見半點啊。
「林錦笑,你怎樣?」這個女人在身邊,也不是沒有一點效果的,芍藥覺得自己的中文現在就是突非猛進的,一腳踹開門,徑自走在前頭,臉色黑沉的艾瑞兒率先進屋,一眼看到縮在床上的林錦笑,不禁心頭一痛,只是,他卻硬生生慢了艾瑞兒一步,林錦笑被艾瑞兒小心的抱在懷里,「笑,你怎樣,開口說話。」
「我,我肚子疼的很……」林錦笑眼里全是惶恐,晚飯前還好好的,怎麼就一下子肚子疼了起來?難道,她費盡心思,用盡一切辦法保下來的胎兒,到最後,老天爺還是不給她嗎?
「怎麼個疼……」還沒說完呢,林錦笑啊的一聲慘叫,「疼死我了。」手用力的纂住芍藥的手,林錦笑的聲音里盡是祈求,「芍藥,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