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撩人 第八十九章 神珠

作者 ︰ 遇見未知

眾人的目光唰的一下積聚在無憂身上,眼中都滿含著希望,無不想著這女子聰慧無比,說不定真能有什麼辦法!

瑩妃娘娘的眼楮唰的一下亮了起來,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放開了司城狙撲了過來,緊緊的攥住無憂的胳膊,一臉激動的看著無憂,「鐘姑娘,你說的是真的麼?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冰兒,冰兒這麼喜歡你……求求你」

此刻的瑩妃娘娘哪里還在乎高貴的形象,這個時候是她最真實的感情表露,大大的眼楮已經哭的紅腫,眼中滿含著祈求的意味,嘴巴顯得有些干裂,微微張著,臉頰因為淚水的浸潤泛著發白的光澤,雖是我見尤憐,卻離之前剛剛宮宴開始時的形象相去甚遠,可是無憂覺得,此刻的瑩妃卻比任何時候都美!

伸手扶住瑩妃娘娘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瑩妃個了無憂一個慘淡的笑容,點點頭,她的貼身宮女立刻邊寬慰著邊將她摻到一旁。這邊司城狙已經開始問話,

「鐘姑娘所說辦法不知是何辦法?」

滿場的目光霎時實質性的投射在無憂身上,龍少澤,司城祁月等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無憂一笑,對司城狙施了一禮,「恕臣女不能告知陛下」

滿場嘩然,這話真是太過不敬了!皇上問話竟然敢這樣回答?是要造反麼?!

已經有一中年人站了出來,對司城狙弓著腰道,

「皇上,臣看這女子分明就是故弄玄虛!言語不敬,態度倨傲!真應該趕出宮去!」

無憂抬眸,看見李霓裳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想來這應該就是李霓裳之父戶部李尚書,不由扯出一抹冷笑,看來這老家伙和她爹不和果然是真的,冷哼一聲別開眼去。

司城狙臉色一沉,「哦……李愛卿可是想到了什麼好的辦法?」

李尚書一滯,彎著的腰更加低了幾分,「回皇上,老臣沒有」

「哦……」司城狙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強調微微拉長幾許,就是這幾許長長的尾音,竟然李尚書瞬間冷汗滴落,忽然發現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在這個時候,皇上在乎的不是有沒有人對他不敬,而是能不能破解這個死局。

這樣一想不由心中一驚,原本可以無視的事情卻讓他說了出來,真是犯了官場大忌,多年的宿怨來日方長有的時時候把這姓鐘的扳下去,自己怎麼就忽然激進了呢?!

「既然李愛卿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還是先看看鐘姑娘的辦法再說吧,還不退下!」司城狙似乎冷哼了一聲,

李尚書速度奇快的退開了,直到司城狙目光轉開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汗濕衣衫。

「鐘姑娘是什麼好辦法竟然不能給陛下說,難道是見不得人麼?」李婉寧忽然出聲,溫婉的聲音極為好听,緩緩的說著,只是若是細听,便能听出其中暗含的凌厲。

司城狙也有些不解的看向無憂,無憂一笑,對司城狙施了一禮,

「皇上若是相信臣女,希望皇上能按照臣女所說,若是皇上能答應臣女一切按照臣女的辦法,臣女願意一試」

那話里的意思竟是你若是按我的說我就試試,你若不按我說的做那你就愛找誰找誰!

司城狙慢慢的笑了出來,那笑容中對無憂竟然極為的寬容,

「一切就按鐘姑娘說的辦便是」

「皇上……」李婉寧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喊一聲,看向無憂的眼神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才好。

「既然如此,臣女需要下去準備些東西,抓凶手需要道具,臣女去去就來,請皇上稍等片刻」無憂對司城狙一笑,

司城狙也是一笑,「嗯」

李婉寧看見無憂直接甩都不甩自己,不由臉色更是黑沉,恨恨的哼了一聲,卻也什麼都不再說。

無憂轉身離去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老臣們心思凝重,大家都不知道無憂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雖然心里都多少有些懷疑,但是又都在心里無比的期盼這個女子真能有什麼好辦法。

而眾家千金心中則大多抱著觀望的想法,這些政治上的利害關系,她們不懂,她們關心的是自己能否贏得所有人的視線,最終找得如意郎君,臉上都多少帶著一些不耐和不屑,這個丑女人風評那樣差,此刻還如此囂張,若是待會找不出凶手看她如何收場!

若是她下不了台,出了丑,那是不是意味著那些優秀的男子會發現自己竟然被騙了?而她們也就有了新的希望。

不知無憂去做什麼了,司城祁月的眼中閃過一抹擔憂,而鐘冥天的眼中也滿是焦慮的神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眾人比之剛剛的期盼,此刻多了幾分焦躁,有些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龍少澤身後的侍衛臉上不耐煩也越來越多,龍少澤,拓跋磊等人反倒是一臉閑適,有宮人拿來了凳子和暖爐,幾人坐等也沒有什麼,只是那些千金小姐在這大冷天,在這室外呆了這麼久,多少有些受不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就在眾人的耐性快要磨完的臨界邊緣,一身火紅的無憂緩緩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沒人發現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呼出一口氣來,好似懸著的心猛的放下落實著地了一般。

無憂緩緩的走過來,對著司城狙一禮,

「鐘姑娘準備了什麼?」司城狙看著無憂空空的雙手疑惑的問道。

無憂一笑,「回皇上,臣女當年遇刺之時承蒙一位高僧相救,高僧說臣女與佛極為有緣,臨別時贈了臣女一顆佛珠。」

說著緩緩的看過眾人,當年鐘丞相妻女遇害之事天野人盡皆知,此刻這樣說倒是也沒有人懷疑。

司城狙微微挑眉,「佛珠?」

「不錯!」無憂微微一笑,「皇上可不要小看了這顆佛珠」,目光緩緩的掃視過眾人,在對上鐘冥天滿含擔憂的眼神時心里一沉,隨即朗聲道,「這顆佛珠可以測試人性!」

眾人一听,頓時嘩然,一顆珠子能測試人性?人性多變,不知是什麼個測試法?

龍少澤和拓跋磊也來了興致,饒有興味的看著無憂,而龍少澤身後的幾名侍衛都面露怒色,一人上前道恨恨的道,

「太子,這丫頭根本就是裝神弄鬼,有什麼珠子能夠測人性?!太子還是不要相信她的好,殺了凶手給李大人報仇!」

龍少澤沒有說話,只是眼中似有不愉一閃而過,然後淡淡說道,「龍天稍安勿躁,且看鐘姑娘怎麼說」

龍天微滯了下咬牙退開了。

「鐘姑娘,本宮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听說珠子能夠測試人性的?!真是好笑,不如鐘姑娘說來听听如何個測試人性法,也好讓本宮長長見識!」李婉寧臉上帶著一抹譏諷笑道。

司城狙沒有阻止,只是幽深的眸子深深的鎖著無憂,等著無憂接下來的舉動。

無憂也不多言,將一顆看起來極為平常的珠子舉了起來,那珠子榆木所制,通體已經被磨得黑沉發亮,但是也就是一顆榆木珠子,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眾人的疑惑不由更甚。

「這是什麼破東西,一顆普通的佛珠而已,哪有什麼特別之處,鐘小姐可不要是戲耍大家,犯了欺君之罪才好」司城雅琳嘲諷的出聲,從剛剛龍少澤說出要選之人竟是無憂她就一直處于半痴狂半嫉恨狀態,心中的不甘好似貓爪般撓的她快要瘋了,此刻見無憂拿出一顆破珠子不由冷笑出聲。

「這不是一般的佛珠,這顆珠子可以測試人是否在說謊」無憂倒也不惱,只是舉著珠子對眾人淡淡笑道,然後看向司城狙,「皇上,臣女可以當眾讓大家檢驗真假!」

這下眾人直接沸騰了,一顆珠子竟能測試謊言?真是從未听聞的事情,只是不知道無憂要如何測試,都一臉驚異的看著無憂。

無憂微微一笑,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哪位大人來試試?」

這話一出竟無一人出聲,身在官場,誰沒有點秘密,先不說這珠子是否可信,若是不可信也倒罷了,若真是被這東西測出說謊,在皇上面前可就是欺君之罪,而且誰也不知道這丫頭想要問什麼,若再粘上點政事,問出些不該問的事情,只怕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都沉默著,有些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微垂著頭,心中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倒霉的被無憂選中。

司城祁月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小丫頭,真是會捉弄人!

無憂像是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微微一笑,「這珠子若是說了真話,則不會有什麼變化,但是若是說了假話,那麼便會亮光大盛,眾位大人竟然沒有一人敢來試試麼?」

說著挑起眉梢,那話中意思耐人尋味,眼底眉梢都是一模嘲諷的笑意。

司城狙目色一沉,眼中染上絲絲怒氣。

然後無憂隨便走到一人身前,那人倒吸一口冷氣,真是流年不利老天竟沒听見自己的禱告,竟然選中自己,額角已經有絲絲冷汗滑落,卻還是對無憂禮貌的笑道,

「在下張成,不知姑娘想試探什麼?」

無憂微微一笑,然後將那珠子遞了過來,「我問你幾個問題,張大人不用緊張,據實回答便不會有什麼的」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成有些緊張,額角有滴汗滑落下來,卻也不敢在司城狙深沉的目光下去擦汗,只是目光緊張的看著那珠子,生怕無憂問出什麼不該問的來。

「張大人今年貴庚?」無憂讓張成手指觸模到佛珠開始了發問,

「在下剛過不惑之年」張成很麻利的答道,眼楮緊張的看著那珠子,珠子毫無異色,平靜的攥在無憂手中。

張成好似輕輕呼了口氣,然後只听無憂的聲音又問道,「可有娶妻,幾位妾室,妾室之外可有其他女子?」

張成一愣,沒有想到無憂會問這個問題,卻還是老實的答道,「一妻一妾,沒有其他女子」。

那珠子仍是毫無反應,眾人開始竊竊私語,不知道無憂這樣的問話是什麼意思,不免都開始有些懷疑。

無憂一笑,接著又問了張成幾個其他的問題,張成見那珠子始終沒有什麼異色,漸漸放松了神經,只是按照無憂所說一一回道,直到無憂說好了,已經問完所有問題,那珠子都沒有任何反應,一顆心才算是歸位了,只覺背上已經冒出一身冷汗。

「謝謝張大人的配合,我問完了,請你回去吧」無憂淡淡笑道。

張成對著司城狙施了一禮,然後對無憂點點頭,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那是什麼破東西,什麼變化都沒有啊?」司城雅琳已經沉不住氣的怒聲責問道,

隨著司城雅琳的聲音,場上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質疑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發出質疑聲的人卻越來越多。

「太子,我看她就是戲弄我們!難道是我們滄粟好欺負麼?!」龍七的火爆脾氣又爆發了,說著就想上前,龍天一把拉住龍七,不知道為何,他覺得剛剛他說話的時候太子好像生氣了。

「龍七不要著急,再看看再說」

「還有什麼好看的!」龍七恨恨的瞪了無憂一眼,

「鐘姑娘這是何意?」司城狙挑挑眉問道。

無憂一笑,「這說明剛剛那位張成大人回道的問題全部都是實話,這靈珠自然就沒有反應,陛下別急,待會一切自有分曉」

說著目光在場中環視一圈,最後定格在司城浩宇身上,司城祁月覺得無憂好似扯出一個戲弄的笑容,然後笑眯眯的走到司城浩宇身邊。

「殿下」無憂對司城浩宇微微施了一禮,「您可願意做第二個測試人?」

剛剛張成並沒有什麼異樣,無憂問的問題也極為的簡單,司城浩宇心中雖然有絲隱隱的不安,覺得無憂這時候挑中自己好似不是很妥當,可是在這眾人面前,若是不應承,便會被人理解為心中有鬼,于是正要點頭,一道極為嬌蠻的女聲喝道,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竟然也配讓問我皇兄?!」

真是司城雅琳一臉怒色的指著無憂。

無憂也不著惱,只是悠悠的擺弄著手中的珠子,倒是司城浩宇,瞥了眼一臉諱莫如深的司城狙,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該死的司城雅琳,真是人頭豬腦,這會這樣說要讓眾臣怎麼看自己?不由狠狠的瞪了司城雅琳一臉,然後對無憂溫和的道,

「鐘姑娘有什麼盡管問」

說著將手指按照剛剛張成放的樣子放在了那顆佛珠上。

無憂微微一笑,便開始了提問

「太子殿下有過多少女子。?」無憂上來便不客氣的問道,

這話問的極為的放肆,司城浩宇一愣臉上難看起來,若是答的多了,大家自然會以為自己便是貪圖酒色之人,這太子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和威信就會下降,若是答得少了,只怕這珠子有什麼異狀,真是左右不是,不由狠狠的瞪了無憂一眼,無憂卻是沒事人一眼,好整以暇的等著司城浩宇的答案。

龍少澤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幾乎有些寵溺的看著無憂,司城祁月一見目色一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本宮記不清了」半晌後司城浩宇有些陰沉的吐出幾個字來,

無憂也不強求,只是喟嘆的笑道,「太子可真是薄情呢……」

司城浩宇臉直接黑了,無憂已經嬉笑著問出第二個問題,

「太子可是從來沒有在皇上面前說過謊?」

此話的效果不易于在人群中投放了一顆炸彈,有些人皺著眉,有些人卻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一時間眾人臉上表情紛繁復雜,霎時好看。

司城浩宇臉色已經鐵青,沒有想到無憂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比剛剛的問題又要刁難了幾分,這要他如何回答?若是回道有,不知從今後父皇心中會如何思量自己!

看眾人都在等著自己回答,就是司城狙都沒有阻止的意思,不由咬了咬牙,心一橫,心中暗存僥幸,對著無憂咬牙笑道,

「沒有」

霎時間光芒大盛!

那珠子竟然在無憂的掌中放射出萬丈光芒,耀眼的讓人不敢逼視!可是眾人都那樣直勾勾的看著無憂的手掌,大張著嘴,神情一片呆滯!

天哪!這個什麼靈珠竟然真的發光了!真的能夠測試謊言!

對于珠子的震撼遠遠大過于對于司城浩宇回道了什麼的震撼,都滯楞的瞪著那個珠子,即使那光芒已經逼的他們眼楮酸楚幾欲流淚!

李婉寧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扭曲來形容了,已經猙獰到了一定程度,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破東西竟然是真的!這個死丫頭說的話竟然是真的!手用力的攥緊,臉頰的肌肉不停的抽(和諧)動著。

司城雅琳也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那個珠子,一時間回不了神。

無憂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慧黠的光芒,對司城狙微微施了一禮,「臣女逾越了,請皇上責罰!」

司城狙面沉如水,一雙鷹隼的眼眸深沉的好似暗夜的海面,雖然平靜無波,實際內里波濤洶涌,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司城浩宇有些呆掉了,怎麼也沒想到這東西竟然真的有用,此刻正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嘴張了張,想要給司城狙說什麼,卻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低垂著頭顱。

眾大臣此刻也都回過味來,支持太子的一方都是暗暗焦急,誰也沒想到太子竟會出這種紕漏,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麼處置了,不由的偷瞟站在中間的司城狙,看見司城狙的臉上後都低垂著頭,心驚不已。而反對太子的那些人則是一臉的蔑視,帶著一絲輕笑。

司城狙沒有理會這些,半晌後面色平靜的對無憂道,「鐘姑娘竟有這樣的好東西,待會可要讓朕好好的看看」

無憂一笑,「等事了了,無憂自當獻上」

然後無憂對著心思各異的眾人微微一笑,挑眉朗聲道「大家剛剛都已經看見了,這珠子確有神力,若是有誰不信可以上來再試上一試」

此刻大家對于這個珠子雖說沒有百分之百的信服也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信服,畢竟剛剛司城浩宇親自驗證了這個事情,而誰也不想再給自己惹一身騷,寂靜的沒人願意上來再試一試。

無憂滿意的一笑,然後繼續道,「既然大家都不懷疑,而剛剛戰王爺已經責問過守衛的禁衛軍,今夜除了看見李大人進來並未看見有什麼異樣,那麼既然沒人出去,那凶手藏在哪里?」

看著眾人的目光已經有些犀利,

「我想,若是不出意外,這凶手定然是在我們中間!」

眾人一愣,哄的一下好似沸水鍋一般炸開了,怎麼會有自己人來栽贓陷害公主,那不是給自己的家園找別扭嗎?

無像是想到了眾人所想,嘲諷的笑了下,「大家安靜,凶手也許是細作,想要挑起天野與滄粟不和,也許是栽贓,畢竟冰將軍功勞甚大,有人想扳倒冰家這顆大樹也說不準」

無憂很平靜的將凶手的心思說了出來,帶來的震撼卻是無比巨大的,大家好似醍醐灌頂一般,心中都慢慢有了計較,只是,這一切都要等抓到凶手再說,當真如無憂所說一般安靜下來。

無憂等眾人全都安靜了,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袋子,「既然凶手在我們中間,而我們又有這顆靈珠可以驗證說話的真假,那麼,現在請在場的各位都將自己的手伸進袋子中觸模佛珠說一句‘我不是凶手’,若是沒有光芒,那確實不是凶手,若珠子發光了,那必是凶手無疑!」

若是大家夠冷靜或是夠聰明,必能看出此刻的一點怪異,既然珠子不罩布袋也能發光,為何此刻無憂偏偏要給這珠子罩上布袋讓大家觸模?

只是剛剛的測驗太過震驚,而此刻眾人心思也都還圍繞在太子司城浩宇身上,自然沒有人多想,也都沒有什麼異議,無憂讓做什麼自然做什麼,無憂讓怎麼做,便怎麼做。

只除了一臉興味的龍少澤,和一臉寵溺的司城祁月。

眾人不知道該從誰那開始,沉默著既不說話,也不動作。

司城涵琦冷哼一聲,竟然第一個上前將手伸入口袋中,朗聲說了句,「我不是凶手」

毫無意外的袋子毫無反應,也沒有亮光透袋而出,司城涵琦對著無憂笑了下,讓道一邊去了。

然後便是從左向右的次序,不管是大臣還是大臣之女都有序的一個個走過來將手伸進袋中,說一句「我不是凶手」。

袋子沒有反應的下意識的都松了口氣,走到一邊等待著。

人一個個的過去,袋子一直毫無異樣,直到所有大臣貴女走完,甚至守衛的幾名將領都試過了,珠子都沒有再發出類似剛剛司城浩宇回答時的那種亮光。

場上只剩下無憂,司城冰,司城祁月,司城浩宇,司城狙,李婉寧,司城雅琳和龍少澤以及拓跋磊這邊的人了。

無憂一笑,先把自己的手放了進去,朗聲道,「我不是凶手」,毫無意外,沒有任何反應,然後挑眉等待著。

司城祁月走了過來,沖著無憂笑了笑,也照做了,不知道為何,無憂覺得司城祁月的笑有些曖昧,目光似乎留連在自己的嘴唇上,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走開了。

司城浩宇冷著臉上來照做了,珠子倒是沒什麼反應。

然後李婉寧咬了咬牙,也做了,司城雅琳雖然覺著自己這樣好似侮辱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可是既然母後做了,自己也不好不做,嘟著嘴也跟著做了,只是看著無憂的目光中有幾絲狠辣。

幾人觸踫的珠子也沒什麼反應。

司城狙自然無人該讓他做,無憂提著口袋直接到了龍少澤身前。

「姑娘這是要賊喊捉賊嗎?你的意思竟是說我們自己有可能害死我們自己人嗎?」龍七已經憤怒的質問出聲。

「這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龍侍衛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無憂淡淡說道,沒有理會憤怒的龍七,只是把袋子像龍少澤遞了遞。

龍少澤不看面前的袋子,倒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無憂,眼中煙波浩渺,半晌扯出一抹笑意,「鐘姑娘真是越來越讓龍某看不懂」

說著將手伸了進去。

「太子!」身後的侍衛低喊出聲,在他們看來無憂的舉動無疑是踐踏他們太子的尊嚴,一個個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暴起。

龍少澤一擺手,幾人都憋著沒有出聲,只是看著無憂的眼神睚眥欲裂。

毫無意外,珠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龍少澤對著無憂挑了挑眉,微微的笑了笑。

無憂也回了個假惺惺的笑容,然後將袋子遞給龍少澤的幾名護衛,那幾人恨恨的瞪著無憂,卻還是不得不倍感屈辱的照做了。

無憂無視幾人想要將她分食了的目光,施施然走到拓跋磊身前,拓跋磊倒是極為爽快,什麼也沒說,將手伸了進去。

身後幾人也都很平靜的跟著做了,不知為何,無憂總覺得拓跋磊身邊的那名侍衛長身上有股隱隱的氣勢流轉,而他看似低垂的目光竟好像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一般。

所有人都做完了,包括那兩名跪著的太監無憂也沒放過,珠子除了在司城浩宇回答時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之後一直晦暗著,沒有任何異樣,眾人不免又開始竊竊私語,這樣的結果,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

司城浩宇的臉色極為不好看,總覺得無憂挖了個坑,自己就那樣毫不防備的跳了下去,分明就是被無憂擺了一道,只是此刻說什麼也沒用了,心里竟奇異的不知該希望有人觸模珠子亮好麼還是不亮好!

扭曲著一張臉看著無憂,心中百味雜陳。

「鐘姑娘,所有人都已經模過了,不知道你說的凶手何在?」龍天站出來對著無憂一抱拳,還算客氣的問道。

「她根本就是故弄玄虛,想給他們公主月兌罪!」龍七又梗著脖子嚷起來,真是個火爆脾氣。

「對!龍七說的不錯!」龍七身後的幾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那個公主還沒有試過!」忽然有一人想起嚇傻了的司城冰,伸手一指呆住的司城冰不客氣的說道,

眾人才發現似乎真的把司城冰遺忘了,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又懸了起來,所有人都沒亮,難道真的是司城冰做的?!

無憂走到司城冰身前,伸手拉住司城冰胳膊,笑了笑,「冰兒乖,來,用手模模那個珠子」

司城冰有些呆愣的看了無憂一眼,眼中滿是迷惑,竟像是不知道無憂為何要這樣做,卻還是將手伸了進去。

「說,‘我不是凶手’」無憂給了司城冰一個鼓勵的笑容。

司城冰看著那溫暖的笑臉,心中只覺下意識的心安,按照無憂說的,輕緩的說道,「我不是凶手」

就在司城冰開口的那瞬間,眾人的心都吊了起來,就害怕那珠子會突然的發光,還好,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反應,下意識的長出一口氣,這才發現,剛剛竟都不自覺的屏息著。

無憂對司城冰寬慰的笑笑,然後又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宮女上來服侍,自己拿著袋子走了出來。

眾人都在等著她給個說法,所有的目光都實質性的投射在她身上,含義不一。

「鐘無憂,你倒是說呀,誰是凶手,你那個破珠子根本就是混弄人!」司城雅琳皺著眉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待會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就是欺君,要殺頭的,你最好快想好遺言吧!」說著司城雅琳挑了挑眉,嗤笑出聲。

司城涵琦狠狠的瞪了司城雅琳一眼,站到二人中間,擋住司城雅琳的目光,給你無憂一個溫和的笑容。

無憂一笑,卻是招來幾位禁衛軍首領,低聲說了幾句,幾人疑惑的對視一眼,然後離開了,片刻之後又回,帶了好些人來,人人手上一個燈盞,霎時間將原本有些昏暗的蘇謝閣照的如同白晝。

「各位!」無憂朗聲道,「請大家將剛剛觸模過佛珠的手指伸出來」

眾人一臉疑惑,卻都還是照做了,一個個伸出手指,目光都還積聚在無憂身上。

「各位看看各自的指頭」無憂也不多說,直接朗聲說道,

大家都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指,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原本蘇謝閣光線不好,眾人見自己伸進去不亮,放下心來的同時心思也都在下一個把手伸進袋中的人身上,自己手指取出後都沒仔細看,這會蘇謝閣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每人細細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上有薄薄一沉類似熒光粉的淡藍色粉末!

眾人吃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司城祁月已經笑了出來,看向無憂的目光都是寵溺。

「請幾位大人檢查一下,誰手上沒有這粉末」無憂對幾名禁衛軍首領說道,幾人也不含糊,分開檢查起在場的眾人手指。

很快便檢查完畢,「咚」的一聲一人被推到了場子中央!

定楮一看,竟然是前來報告司城冰殺人的那名太監—小方子!

眾人都吸一口涼氣,看著小方子的眼神驚異異常,而小方子原本細眉細眼的白淨臉上此刻一片驚恐,對著司城狙不停的磕頭,「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司城狙緩緩的笑了一笑,笑容中滿是嗜血的味道,那小方子見了司城狙的笑容生生打了個冷戰,頭磕的越發起勁,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只是除了這也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其實這袋子中只是一個沾滿熒光粉的普通珠子,若是沒有殺人,自然不怕觸模這個珠子,只有凶手,因為心中害怕,不管他相不相信這佛珠會顯靈,都不會冒險,所以,反過來說,也就是說只有凶手,這手上才會是干淨的,我說的對嗎方公公?」

無憂緩緩說到,然後笑眯眯的走到小方子身前,

「方公公若有異議,不知該如何解釋你這白淨的手指呢?」

小方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無憂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覺從無憂身上噴射出一股威壓,讓他心顫。

「奴才沒有殺人,奴才一直和小鄧子在一起,根本沒有時間,而且奴才若是殺人為何身上沒有血跡?」小方子一愣後終于反應過來,努力辯白道,

「方公公問的好!我們先來說第一個問題,你和小鄧子一起听見公主尖叫沖進蘇謝閣,說是一起看見,但我敢肯定,小鄧子在看見之前定是離開了一下,小鄧子我說的對嗎?」

說著看向一旁簌簌發抖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听見無憂點自己的名,愣了下,然後啜嚅著答道,「奴才進門前忽然覺得心煩難耐,就到一旁干嘔了一下,只是半盞茶不到的時間,然後就听見公主尖叫,……奴才不是有意說謊的,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說著對司城狙咚咚的磕頭,無憂皺皺眉,這里的人動不動就磕頭,頭是鐵做的嗎?不疼嗎?

然後不理小鄧子轉向小方子道,「至于第二個問題,按時間來說,方公公自然沒有時間再換衣衫,而李大人是被刺身亡,凶手身上必然帶血,那麼,帶血的衣衫去了哪里?」

無憂說著環顧四周,眾人都是一臉茫然,無憂一笑,狀似無意的走到方公公身前,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那衣衫一定還在方公公身上穿著,方公公不如月兌上這件衣服讓我們大家看看是也不是!」

小方子臉色已經極為的難看,鐵青的臉上表情已經扭曲,從他扭曲的面頰可以看出,無憂猜的絕對一點不錯!

無憂笑笑的看著面前的方公公,笑的一臉酌定,小方子眼見已經沒有什麼回旋的余地,竟然身形暴起,五指成爪狠狠向無憂抓來!

竟然是個會武功的!

「呀……」眾人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卻都來不及反應,無憂離那小方子極近,小方子又突然發難,五指閃電般抓來,招式極為狠辣,只怕被那手指抓上不說月兌皮見骨也會有幾個血窟窿!

「無憂姐姐」

司城涵琦已經驚叫著撲了上來,只是離得較遠,遠水救不了近火,眼看是跟不上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無憂落入一個帶著淡淡龍涎香的懷抱,一絲低嘆在耳邊響起,「你就不能讓自己安全一點麼?」

無憂莫名的心中一動,那熱熱的氣息吹拂在臉上帶來絲絲暖意,臉竟莫名一紅。

只听來人低咒一聲,一掌拍退抓來的小方子,一手抱著無憂直直飛起後退,分吹起無憂垂在肩上的長發,長發亂舞間,遮住了二人的臉頰,司城祁月竟趁著那長發亂舞之際含住無憂女敕如白玉般的嬌小耳垂,狠狠的吮吸了下,然後輕輕一咬,抱著無憂站在了進攻範圍之外。

無憂一掙,環在腰間的手竟更加收緊。無憂氣惱,卻也不好在人前過于怎麼著,也就隨著司城祁月看著場中的戰斗。

幾名侍衛首領早已撲了上去換下隨後撲上去的司城涵琦,和小方子打做一團,這小方子武功不弱,竟勉強和幾人打成平手,只是來人眾多,松懈間不時有人上前補上一招半式,不消半盞茶時間已經漸漸露出敗式。

很快,小方子連招架都顯得極為吃力,右側一名侍衛一掌派來,小方子身子一閃堪堪躲了過去,不想左邊還有一人等著,眼看是躲不過了,硬生生挨了一掌,踉蹌著退後幾步被人扣住雙手再也動彈不了分毫!

一片呼氣聲想起,直到這時眾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不想這個女人竟真的能解了這死局!

司城涵琦已經一臉緊張的跑到無憂身邊,一臉關切的道「無憂姐姐,你有沒怎麼眼?」

司城涵琦一喊,眾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這才發現戰王司城祁月竟然緊緊的擁著無憂沒有放開,一愣後表情各異,有些已經露出了然的笑容,

無憂咬牙,笑的三分憤恨七分虛假的道,「沒事,只是剛剛以為被狗咬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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