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抓起自己一旁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將衣衫中的小可愛抖了出來,黑色的小可愛此時已經沾滿了灰塵,後背有幾處地方已經被暗箭撕裂,眼看是穿不成了。
無憂氣結,恨恨的瞪著一旁司城冰給她準備的粉色肚兜,又看了眼已經作古的小可愛,難道真的要穿這個?
不是吧……這種東西和掛空擋有什麼區別麼?
「這是什麼?」司城冰好奇的指了指無憂手中的小可愛問道。
無憂看司城冰好奇寶寶般的眼神,邪笑著揚了揚手中的小東西,「這個可是個好東西,想要不?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想起在暗室中的一切,無憂忍不住嗤笑出聲。
「救命?」司城冰一愣,這個東西不過是巴掌大小的布塊,救什麼命?
「嗯嗯」無憂邪邪一笑,「不過這個東西最好的用處卻不是救命,而是……」說著故意頓了一下,
司城冰急道,「是什麼?」
無憂慢條斯理的將衣衫穿好,看司城冰一臉迷惑的跟在身旁,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你真的想知道?」
司城冰看見無憂狡猾的眼神,心中隱約感覺有些不妥,卻還是呆呆的點了點頭。
無憂一笑,「知道這個穿在哪里麼?」
司城冰搖了搖頭,有些嗔戒的看著無憂。
無憂一笑,忽然伸手一把抓在司城冰山峰上,頓時香軟抓個正著!
大笑道,「這里的!」
說著就往門外跑去。
司城冰徹底石化了,長這麼大誰模過她那個地方啊!羞死人了!無憂姐姐怎麼可以抓她那里!
要死了,驚呆之後羞怒焦急,大吼道,「無憂姐姐!」
無憂已經大笑著跑到門口,嘩啦一下拉開大門大笑著跑了出去。
剛出門就撞入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撞的她鼻子生痛。
無憂揉著鼻子,熟悉的龍涎香味不用問就知道是誰了!丫的!好好的王爺不當跑這當門神麼?當門神就當門神好了,為毛要站在門中間嘛!
咬牙笑道,「王爺可真是閑的很……」
司城祁月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無憂生痛的鼻梁,好似撫模著稀世的寶貝,疼惜道,
「走路怎麼這麼莽撞?」
無憂怒極,吼道,「是你沒事蹲在門口好不好!好狗不擋道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記得住!」
緊跟著無憂的司城冰已經跑了出來,俊俏的臉上緋紅一片,手不自覺的模著被無憂抓了一把的雪峰,看見司城祁月懷中的無憂嗔道,「無憂姐姐!」
司城祁月頓時看了過來,看見司城冰的手抓住的地方不由一愣,隨即皺起眉來,司城冰看見司城祁月的眼神,猛然意識到自己手放的位置,又羞又怒,臉瞬間爆紅,咬牙喘氣,抿著唇恨恨的瞪著司城祁月懷中的無憂。
無憂一見嘻嘻一笑,不怕死的繼續道,「冰兒若是喜歡,等冰兒嫁人時姐姐一定做一打給冰兒,權當賀禮之外的小費如何?」
司城冰臉色更紅了,覺得渾身都快燒了起來,無憂姐姐說的什麼話!要她穿那種巴掌大的布片給相公看……她在想些什麼?天!羞死人了!
一跺腳,羞憤的從二人身旁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無憂放肆的大笑著,一日來的疲累和陰郁一掃而光,好笑,實在是太好笑了!
「你又在使什麼壞?」司城祁月輕點無憂小巧的鼻尖,臉上寵溺夾雜著幾許無奈,不知道憂兒又在做什麼搗蛋的事情,看把冰兒都快羞死了!
無憂嘿嘿一笑,「我在教你妹妹怎麼樣向性福出法!安啦,說了你也不懂,走,吃飯,我肚子快餓死了!」
說著拉起司城祁月的大手就往偏廳走去。
幸福?司城祁月狐疑的看了看笑的好似狐狸一般的無憂,反手將無憂的小手攥入手中。
偏廳中早已準備好了幾樣小食物,一碟金絲燕餃,一碗薏米麥仁粥,一份鹵味拼盤,幾樣精致的小炒,雖然不是無憂最愛吃的辣食,可是一天粒米未進,此時早已饑腸轆轆,看見這些精致的小炒,倒也生出幾分胃口來,不由歡喜的拉著司城祁月坐下。
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便是一通大快朵頤。
司城祁月心疼的看著吃的歡快的無憂,伸手擋住想來布菜的宮人,無憂的性子他知道,等宮人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她夾菜非把她急死不可。
伸手舀了碗粥放在無憂面前,寵溺的道,「慢點吃」
無憂大口咽下一塊牛肉理也不理的專心對付著面前的美食。
司城祁月目光深沉,剛要說什麼,司城冰卻忽然急急惶惶的跑了進來,
「三皇兄,剛剛得到消息,說是淑妃去父皇的養心殿青龍嘴,說是下午和無憂姐姐逛御花園,因自己忙著處理宮中突發的事情,離開了半刻種,不想無憂姐姐卻不見了!本以為無憂姐姐已經自行回府,晚間听說我們再找無憂姐姐,才知道事情不妙,特意去找父皇請罪!」
「淑妃?」無憂挑眉,淑妃敢這個時候去請罪,想來篤定無憂被那個宮女請走的時候沒人看見,現在已經亥時三刻,離中午騙她去花園的時間已經整整六個時辰了!
先將她騙到那險惡之地,待到夜間再去請罪,就算皇上下令和宮尋找,等翻遍皇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何況,以那個地方的幽靜隱秘來看,就算不是皇宮禁地,也相去不遠了,等大家翻遍了皇宮,找不到她,先不說想不想得到她去了禁地,就算是想到了,等去找的時候已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就算僥幸最後找到了她,她也會落個亂闖禁地的罪名,屆時整個皇宮人人皆知,司城狙要如何處置她才能收場?而她會落個什麼下場?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環環相套,步步殺機!
此時淑妃去請罪,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已經回到祥雲宮的消息,知道她沒有如她們所願死在那地方,想要洗月兌干系?
真是打的好算盤呢!
司城冰見二人沒有反應,有些奇怪的坐下,「父皇已經下令合宮搜查了,只怕此時中宮快要翻過來了,我們要不要去回父皇話啊?」
無憂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果然和她預想不差,淑妃……
臉上嗜血的笑意越加妖嬈,今晚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先派人去回了父皇,夜深了別再擾得皇城不安」司城祁月低沉的開口,眸中精光一閃而逝,無憂剛剛想的東西雖然他不知道具體都經歷了什麼,可是應該是計謀深沉也相去不遠了。
淑妃一貫是皇後身旁的人,長得甜美純真,頗得父皇喜愛,順理成章的成了李婉寧手中的一柄利劍。
只是,敢動他的憂兒,他會讓她們知道後果!
「今夜是誰侍寢?」無憂忽然問道。
司城冰一愣,無憂姐姐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做人子女的好像不應該關心這個吧?不由臉頰有些微紅,有些不自在的啜嚅道,「這個我可沒讓人打听」
無憂噗嗤一笑,這丫頭還真是單純的可以,「派人去打探下,順便注意著,若是今晚不是淑妃侍寢,等她出了養心殿,就派人來報」
司城冰有些迷茫,卻還是應聲道,「好,我這就去」
說著司城冰出去了,無憂靜靜的喝著粥,吃飽喝足積蓄體力等待今晚的好戲上演。
不多時,听見司城冰和小泉子在殿門外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司城冰就進來了,臉上帶著一絲不愉和心疼,有些陰沉的道,
「剛剛小泉子去內務府悄悄打听了下,今晚父皇本來翻的是欣貴人的牌子,只是還在養心殿看奏折來著,淑妃就去請罪了,現在還在養心殿中」
無憂挑了挑眉,眼前忽然閃現在地道中看見的那個落寞痴情的男人,痴情落寞難道只是一瞬之間麼,即使在那一刻無憂真切的感覺到了他痛徹心扉的思念,那種深沉的愛不可能有假,可是又如何?一轉臉,他就可以翻別人的牌子夜夜笙歌,魚水交歡,那個被他惦念在心尖尖上的人又如何?
司城冰的母妃瑩妃,此刻只怕正在殿中翹首以盼,等著宮中人人都仰望的男子臨幸,卻不知,人家已經軟玉溫香抱滿懷,鳳鸞春恩溢滿床了!
忍不住掛起一抹冷笑,輕吟道
「玉樓天半起笙歌,風送宮嬪笑語和。
月殿影開聞夜漏,水晶簾卷近秋河。」
世上最無情便是帝王愛!
司城冰一愣,原本听聞父皇今夜點的是欣貴人,想起母妃,只覺心頭酸澀不已,此時听無憂這樣一說,強忍著的心酸頓時傾瀉而出,眼眶隱隱有些泛紅。
司城祁月握住無憂的手緊了緊,好似傳遞著什麼,幽深的眸子緊緊的鎖著一瞬間有些許惆悵的女子,淡淡道,「本王不會忘了本王的承諾!」
無憂微微一笑,他听到心里去了麼?他是在強調他許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麼?只是她隨意的一句詩句,他都害怕引起她的失落而願意這樣堂皇的做出回應麼?
不由笑了笑,回握了下司城祁月的大手。
「傻丫頭!自古帝王皆如此,最無情是帝王愛,別想太多」無憂輕輕拍了拍司城冰的手,卻不想一句寬慰的話,竟然司城冰淚灑衣襟。
無憂微微一笑,伸手拭去司城冰臉上的淚水,「淑妃出來了麼?」
司城冰抽泣一聲,「剛剛去回了父皇的話,搜查的人已經都回去了,不知為何父皇好似心情很不好,將淑妃從養心殿趕出來了」
心情不好?怕是由己觸彼,觸及這皇朝最尊貴男人的傷心事了吧?不過她可沒有閑情雅致管他心情好不好,她今晚還有更精彩的好戲要上演!
「時辰不早了,冰兒去休息吧」無憂拍了拍司城冰的肩膀,今晚去收拾淑妃並不想讓司城冰也去,她畢竟是皇室中人,牽扯過多未免不好。
「嗯,無憂姐姐也早些休息,今日想必姐姐累壞了」司城冰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對翠兒吩咐道,「時辰不早了,帶姐姐去西殿住下」
「是」翠兒應了聲,帶著無憂就準備去西殿,卻發現這個時辰司城祁月竟然還在宮中,真是大大的不妥,神色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個王爺。
「去吧,本王不放心,就在東側殿休息一夜」司城祁月看出翠兒的為難,溫和的說道。
翠兒抿了抿唇,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只吩咐小泉子去收拾東側殿,帶著無憂走了。
等安置好,翠兒又給無憂添了被褥,服侍無憂睡下後才小心的退了下去,去下人房中休息。
此時已是夜深時分,祥雲宮一片寂靜,無憂靜等了有一刻鐘的時辰,才翻身下床,找了把削水果的刀子勾起一抹邪笑從窗戶射了出去。
悄無聲息的落在院中,廊下值夜的小太監已經睡的極熟,勻稱的呼吸聲中夾雜著少許鼾聲,已經當值一天了,此時只怕累壞了吧,其實都還是十來歲的孩子。
無憂微微一笑,腳下用力,身子好似箭一般射向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忽然听見身邊衣袂翻飛的聲音,一股若有似無的龍涎香飄來。
無憂磨牙,「你丫不睡覺當夜游神麼?」
司城祁月笑的溫軟,眸光閃了閃,淡淡道,「不過是想和你這倩女幽魂同游而已!」
無憂氣結,倩女幽魂,老娘還沒死好不好!雖然她現在這種所作所為和夜游的游魂沒什麼差別!
恨恨的瞪了司城祁月一眼,不想讓他牽扯過多,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何必讓他也來湊這熱鬧……
司城祁月微微一笑,「你已是我王妃,你忘了麼?」
無憂一愣,這男人的意思是說他將與她禍福與共麼?也許在她眼中,今夜不過是去收拾一個暗害過她的賤人而已,但是在他眼中,他不在于收拾的是誰,只在乎她的安危……
不由心底一暖,臉上卻繃起一個凶惡的表情,「只準跟著不準出手!老娘的仇要自己報!」
司城祁月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無憂的小手,兩人相攜而去。
寂靜的深夜中,淑妃緊繃著臉,白日里溫和如玉的笑容已經不見,嬌媚的臉頰上帶著一絲怒氣,自己竟然被皇上吼出了養心殿,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明日還不知道敬妃那些人要如何奚落嘲笑自己。
還好自己多了個心眼,今日有派人暗暗埋伏在祥雲宮和出宮各門附近,若是今晚不知道鐘無憂回了祥雲宮,按照皇後娘娘的安排,等明日下午再去回稟皇上鐘無憂失蹤一事,若是鐘無憂無礙,一早去皇上面前告御狀,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女人真是不能小看,去了禁園竟然也能出來,枉費皇後費勁心思,卻還是讓她逃月兌了。
她明明中了那藥了,當時看她的表情確實是有幾分迷幻,幾分痴傻,為何還能走出禁苑呢?相傳禁苑中多是機關暗道,以前也有妃嬪不注意走進去過,但都無一生還,鐘無憂當時那種情況,別說有機關暗道了,就是什麼都沒有只怕她也是自身難保,她怎麼可能能走的出來!
難道是有人暗中在幫她?
那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違背聖旨擅闖禁苑?!
淑妃只覺得心亂如麻,越想越心煩的厲害,好似一只貓爪在心里撓一般,自顧急匆匆的走著,也沒注意腳下的路,忽然覺得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哎呀」
淑妃驚呼出聲,只覺的腳踝痛的厲害,想來是扭到腳了。
「娘娘,你怎麼了!」身後跟著的宮女錦繡急忙泡上兩步扶住倒在地上的淑妃著急的問道。
「好像被石塊絆到,扭到腳了!真是倒霉」淑妃恨聲道,忽然覺得今天一切都這麼的不順心,腳踝鑽心的痛,這石子路平時里經常走,也沒見有什麼,剛剛竟然有種被石塊絆到的感覺。
這麼會有那麼大的石頭在路中間來著?!
不由氣哼哼的拉起羅裙,就要去看腳腕的傷勢。
「奴婢給您看看」錦繡急忙蹲下,淑妃的腳踝好似被什麼打了似的,有一塊紅的厲害,只是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腫了起來。
「要不奴婢去叫人吧!」錦繡一見,不敢再讓淑妃走路,若是傷勢加重了,她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叫什麼人!本宮不要緊,歇一歇就好」淑妃皺了皺眉頭,已近子時,這里離她的太和宮還有不少路程,錦繡一來一回,不知道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去了。
平日里都是皇上派了軟轎抬她回去,可是今個她是被轟出來的,自然就沒人那上等的待遇,想到這心中更是憋悶,狠狠的一跺腳,撅起嘴來。
錦繡不敢多說,靜靜的等著,蹲下給淑妃揉著腳踝。
「那奴婢先給娘娘揉揉」
此時已經子時,各宮各殿的人都早已歇下了,周圍極為的安靜,靜的可怕,原本一盞接一盞的宮燈此時已經滅去不少,隔很遠才有一盞燈火。
錦繡專心的按揉著淑妃的腳踝,忽然,耳邊響起了一聲桀桀的怪笑聲,那聲音好似夜梟啼哭,又好似女人干啞的嗓子嘶聲怪笑。
錦繡霍然抬頭,卻見淑妃正皺著眉看著腳踝,眼神迷離,顯然是在想心事,不由抿了抿唇,然後小心的問道,
「娘娘,你剛剛听見什麼了麼?」
淑妃思緒拉回在,皺了皺眉,有幾分不耐煩道,「什麼?」
錦繡有些緊張咽了口口水,斟酌著如何回道,看娘娘的神情似乎什麼都沒听到,難道剛剛是她幻听了麼?可是那聲音如此的真實,怎麼會?
咬了咬唇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沒事,娘娘覺得好些了麼?待會回宮,奴婢弄點活絡油好好給娘娘揉揉」
淑妃臉上神情一松,點了點頭,「嗯,走吧」
錦繡急忙起身將淑妃扶起,就準備走,忽然淑妃「哎呦」又是一聲,只覺膝蓋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了石子路上。
「娘娘!」錦繡大驚失色,好端端的怎麼就倒了呢!難道是她剛剛沒扶穩?
「娘娘,您有沒有覺得怎麼樣!都怪奴婢,奴婢一時手軟才會摔了娘娘!」錦繡一連疊聲的認罪,扶住淑妃就想把淑妃扶起來。
淑妃臉上卻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她剛剛好端端的只覺的膝蓋好似被掙扎一般的痛,一點力氣沒有一下就摔倒了,可是,她從來就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接著,淑妃耳邊忽然響起若有若無的輕笑聲,那聲音輕飄飄的好似不存在一般可又絲絲縷縷的透過耳膜傳到她大腦中!那不是錦繡的聲音!
淑妃大驚!霍然抬太四處查看。
夜色沉沉,今晚沒有什麼月亮,只有遠處淡淡的宮燈和錦繡放在一旁的燈籠,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間或有一半點風聲響起,冷不丁的吹出人一身冷汗。
「錦繡,你剛剛听見什麼了麼?」淑妃有些緊張的看著錦繡,錦繡一听淑妃的問話,毛豆卡炸起來了,難道剛剛娘娘也听見什麼了?!
「有沒有听見有人又哭又笑?」淑妃咬著唇臉色慘白的問道。
錦繡一听心里騰的一下好似被猛烈的撞擊了下,眼神四處亂轉的看了下周圍,陰沉的天空下,周圍的樹枝在地上投出光怪陸離的影子,平日不覺得什麼,此時看來真是越看越覺得詭異,陰森恐怖至極。
「這是什麼地方?」淑妃顫聲問道。
「回娘娘的話,這里是陽明殿」錦繡四處看著聲音也有些發顫。
「陽明殿?怎麼走到這個地方來了」淑妃有些緊張的問道,陽明殿比鄰的就是胤仁宮,胤仁宮在十年前自從胤妃得罪了聖駕便被封宮了,後來胤妃暴斃宮中,有人說胤妃是含恨自殺,有個說胤妃是郁郁而終,更有的說胤妃既不是自殺也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殺了,有太監說她的尸體全身烏青,一看就是身中劇毒,說什麼的都有,總之胤妃是冤死的。
而那些說胤妃是被毒死的人不幾日便相繼死去,或是掉落水井,或是莫名染病,于是胤妃便被傳的越來越不祥,凡是和她沾邊的人都不得好死。
這座胤仁宮便成了誰也不敢提的禁忌。
連帶著這座宮殿也成了眾人繞道走的所在。
今個怎麼走到這里來了?淑妃隱隱有些不快。
「回娘娘的話,剛剛從養心殿出來,娘娘一句話不說,只是悶頭向前走,奴婢不敢提醒,就走到這里來了……」錦繡咬了咬唇恭敬的回話道。
淑妃一愣,剛剛被皇上從養心殿趕出來羞憤交加,光想著自己的心事了,也沒注意走了那條路,真是晦氣!
「罷了罷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淑妃皺了皺眉,勉強站起身來,膝蓋疼的要命,腳腕也沒有絲毫的力氣,錦繡連忙上前扶住淑妃的胳膊,淑妃咬著牙略帶蹣跚的向前走去。
不遠處的房頂上,斜躺著兩道慵懶的身影。
「就這樣收拾她?」一道身影淡笑著開口,不過一塊小石子,一根銀針,這樣就算收拾了淑妃,也太不像她的風格了。
「這不過是餐前小點,大餐在後面,急什麼」另一個身影慵懶的伸了伸腰身,淡淡回道,黑亮的眸子瞟了眼踉蹌著急急走開的二人,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她可真是找對人了!
司城祁月眼中含著寵溺的笑意,拿起身旁兩個白色的麻袋,笑道,「這個做什麼用?」
無憂邪邪一笑,「待會你不就知道了?」
「有我一個?」司城祁月看了看手中袋子,兩個,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有他一個。
「當然!」無憂挑了挑眉,斜睨了司城祁月一眼,語氣霸道的道,「當我相公者必然要以我為先,我上房揭瓦,你就給我搭梯子,我下河模魚你就給我挽褲子,我殺人放火你就給我遞刀子,要不然怎麼算的上是合格的好相公!」
司城祁月一笑,夜色中宛如神邸的俊顏好似天人下凡,俊美無儔,比夜空還要浩瀚深沉的眸子突然一縮,猛的翻身壓在無憂身上,邪笑道,
「娘子教訓的是,只是那些粗活怎麼能讓娘子來做呢?為夫代勞便好!」
無憂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司城祁月的臉頰笑道,「嗯,乖,孺子可教,不錯不錯,不過先下來,OK?想壓死你的風向標啊!」
「風向標?」司城祁月皺眉,這個東西是什麼?
無憂微笑道,這種東西這里沒有,司城祁月當然不知道是什麼了,伸手拍了拍司城祁月肩頭,
「就是當家作主的意思!下來啦!」
司城祁月一笑,修長的胳膊用肘關節半撐起身子,大掌托住臉頰,墨黑的長發從肩頭滑下披散在無憂胸前,琉璃璀璨的眸子緊鎖著身下的女子笑道,「為夫正在謹遵娘子教誨,天涼給娘子當被子!」
無憂一愣,下一秒卻忍不住噴笑出來,這男人可真是現學現用,好厲害的一張嘴,笑罵道,
「滾開,讓你當被子不知道是被子可憐多些還是我可憐多些!」
「不滾,既然是被子當然要有被子的操守,如何可以看著主人夜露風中呢」
司城祁月耍賴的笑道,一臉寵溺的看著無憂,夜色中,女子瑩白的肌膚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晶亮好似水晶的眸中滿含笑意,紅艷的唇角微翹,水亮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去采擷。
而司城祁月真的就去采擷了。
火熱的唇舌貼上女子溫軟的唇瓣,輕輕的摩挲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無憂的臉頰上,泛起絲絲曖昧。
無憂只覺的臉有些發燙,臉頰上的肌膚瞬間變的敏感萬分,呼吸噴在臉頰上絲絲縷縷好像羽毛滑過一般,癢癢的,那種癢又瞬間通過微細血管傳遞到心間,帶起一絲輕顫。
無憂微微揚起臉頰,輕輕閉上了雙眼,那溫柔到極致的觸踫讓她心都酥了。
司城祁月目光一沉,濕滑的唇舌輕輕的描繪著無憂美好的唇形,一寸寸的舌忝舐著,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細微的所在都不放過。
濕滑的舌帶著溫熱,被夜風一吹,又有些冰涼的濕意,無憂有些心醉,這樣溫柔纏綿,這樣珍惜憐愛。
不由微微輕啟檀口,微微探出丁香小舌輕輕的去觸踫司城祁月舌忝吻她的舌尖,空中帶著微微的嚶嚀聲。
溫暖與溫暖相遇,司城祁月呼吸一滯,一把炙熱的火焰在眼底燃起,呼吸一熱,炙熱的唇舌不再在外圍做絲毫的停留,直接撬開無憂的唇瓣,捕獲住女子柔軟的舌尖狂肆的糾纏起來。
炙熱的呼吸噴在女子臉頰,絲絲縷縷好似透過毛孔鑽入身體里,帶著一絲瘙癢,讓人心顫。狂肆的唇舌狠狠的吸吮著無憂的舌尖,忘情的糾纏著
「唔……」無憂輕哼出聲。
司城祁月身子一僵,手猛的收緊,直恨不能把女子嵌入自己體內,唇舌間的掠奪更加的猛烈,瘋狂的舌忝舐著女子柔軟香滑的口腔,每一個角度,每一處細胞都不放過。
無憂身子綿軟,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忍不住螓首微仰想要逃開這讓人窒息的熱情。
只是待到此時司城祁月哪里給她逃走的機會,而她躺在房頂之上,頭已經無處可退,只有偏向一旁,想要躲開,不想司城祁月已經一手鉗住她的下頜,將她微側的螓首壓向自己,喉間的索吻更加的深入。
那熱烈的吻好像帶著電流,通過交纏的雙唇瞬間傳遍全身,無憂悶哼一聲,只覺一股酥麻電擊似的襲來,通過身子的奇經八脈傳遍全身,然後猛烈的猝然收緊匯集到小月復處,一股蝕骨的空虛襲來,「哄」的一下把身子點燃了!
無憂忍不住的伸手攀上男子的脖頸,想要汲取的更多,一截衣袖滑下,露出女子宛如女敕蓮般的藕臂,修長的十指插(和諧)入男子烏黑的發中,不自覺的想要將男子拉的近些,再近些,好似綠洲中妖嬈的枝蔓,將她緊緊環抱住汲取那一絲絲清涼。
司城祁月似乎感覺到無憂的渴望,悶哼一聲,吻的越加動情,原本支撐著身子的大手緩緩的移動起來,在女子的腰月復間,點起一簇簇火苗,那撫模過的地方,好似被燒著了般,熱的發燙。
無憂急促的喘息著,手間更加的用力。
不知何時男子放開了禁錮女子螓首的大手,任由女子一雙藕臂吊在脖頸間緊緊的環繞自己,一手已經透過衣衫的下擺,緩緩滑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