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天扯著你的斗篷是我不對，你可以原諒我麼？」他一臉凝重地對橋上的黑影說道。
「這樣的道歉會不會太咄咄逼人，難道她會說不原諒，這不是在逼著她說原諒，太自欺欺人了。」
「抱歉，那天我一時緊張扯住了你的斗篷，我這樣的行為很無禮，現在我鄭重向你道歉，希望你接受我的歉意。」他的語氣十分真誠，期待地看著黑影。
「不行，萬一她說不接受怎麼？」他苦惱地皺著眉頭，到底怎麼說才能讓她原諒他？
「對不起，那天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請你原諒我。」他楚楚可憐地看著橋上的人影，十分愧疚地說道。
終于，一聲輕笑聲在夜霧中蕩開，橋上的人有所動容，黑色的袍角微動，可以看見她在月色之下的鳳眸，深邃而魅惑。
「你你你听得見我說的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怎麼听不見？」聲音如泉水激石，涼涼的，很輕，一瞬間就消散在夜色里。
「你你你一直都站在這里？」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在腦海里炸開，或許，或者，她不是幻覺。
「你不是一直都看著我麼？」她反問。
「是啊，可是我以為你……」是幻覺，他撓了撓腦袋，小臉微紅，剛才水里的倒影就是她，她一直都在？他恨不得找地洞鑽，他剛才的道歉練習都被她听見了？
「以為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剛才我說的話，你、你都听見了？」他還存了一絲希望，隔著這麼遠，他說話的聲音又不大，或許，或者，她听不清楚，听不到。
「很吵。」不過，挺有趣。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吵到你的，我不知道你在這里，不，不是，我以為你听不見。」他連忙站起來，跑到橋邊愧疚地說道。
穹影輕笑一聲，她耳朵又沒聾，怎麼會听不見。
听見她的笑聲，他愣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你不生我氣了？」
「為什麼要生你氣？」
「呃？今天我扯著你的斗篷，害你遲遲沒上測試台，對不起。」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雙葡萄般的眼楮有些閃爍。
她沒有說話，看了他一眼後，目光又移回栽滿星月的小河中。
他只看見她的眼楮，雖然她沒有說話，但他看得出她沒有生氣，或許是說她眼楮里什麼情緒都沒有。
他很緊張，小心翼翼地走到橋上，站到她旁邊，和她一起欣賞著河里的景色，他看的不是浮動的星月，而是她的倒影。
忽然，他有點害怕，因為這座小橋沒有欄桿，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隨時會掉進河里。
「你是從金璃國來的？」不知過了多久，他鼓足勇氣打破這種沉寂，眼楮根本不敢看她。
「你怎麼知道？」
得到她的回話，他雀躍了一下，然後說道︰「今天測試官說的，我听見了，我就是因為听見了有人是從金璃國來，所以才走上去張望，一緊張就扯住你的斗篷，因為我也是從金璃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