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我,又怎麼知道我看你。」南宮辰反駁。
「我是在看你,如何?」
「……」南宮辰愣了,她這又是什麼語氣?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她的語氣不是女孩子的蠻不講理和驕橫,而是一種沉澱的氣勢,毋容置疑,不可違抗。
「遠離我兩丈之外,不許發出一點聲音。」穹影沉聲道。
「兩丈?豈不是差不多站到外面?」南宮辰目測了一下,又驚又疑地說道。
「確實委屈你,如此,就遠離我六尺,就在那塊巨石上休息,不能發出一點聲音。」穹影指了指靠近洞壁的石塊。
「你也太專.制了,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聲音,即使夜風吹過也有聲音。」南宮辰故作不悅地說道,心中暗想,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連習慣都如此古怪。
「你的聲音和外面的狼嚎聲一樣是噪音,夜風的聲音是夜曲,能比麼?」
「不可理喻!」南宮辰氣得不輕,她的意思是說他的聲音難听,再難听,也比狼嚎聲好听,不,他怎麼可以跟禽獸比!
「乖乖坐到石塊上,不然,我不知道我會有什麼舉動。」穹影詭異地勾了勾唇。
「給我一刻鐘的時間,行不?」南宮辰見她急著要休息,也就不和她爭辯。
穹影不作聲,算是默許,看著他,等待一刻鐘過去。
南宮辰從包袱里找出零碎的物品,然後洗手擦臉,他月兌掉外袍,正準備換衣服,卻見那雙眼楮仍在看著他,他郁悶了。
「你不用回避麼?」南宮辰看了看她,她的目光還是那麼肆無忌憚,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我為什麼要回避?」七分笑意,三分戲謔。
「……」南宮辰語塞了,她的語氣還是那麼理所當然。
「一刻鐘的時間快要到了,若超過了時間,你還敢發出聲音,我就把你扔出去,」
「……」南宮辰再次語塞,錯愕了,她簡直是口出狂言。
穹影轉過身去,面對洞壁,盤腿而坐。
南宮辰心中驚愕,她真的很奇怪,很不可思議。
一刻鐘後,南宮辰已經整裝好了,坐到巨石上,閉目養神。
穹影轉過身來,道︰「轉過身去,無論是坐還是躺,都要面對石壁。」
南宮辰有些無奈,但要照做,反正面對哪一邊都沒所謂。
穹影伸出手,凝聚了一顆水珠,輕輕一彈,把蠟燭滅了。
霎時,山洞陷入了一片漆黑,只見洞口外面微弱的月色。
…………
次日,天才微微亮,一陣鳥鳴聲傳來,奏響了森林的早晨。
由于有人在,穹影整晚都沒能睡著,早早就離開了山洞。
在森林,靜听之下,听見了北邊傳來流水聲,于是就向水源走去。
是瀑布,從陡直的峭壁落下來,沖擊成了一個小湖泊。
鵝卵石堆積而成,湖水清澈見底。
穹影摘下面紗,月兌掉斗篷和外袍,如活魚般,潛到水底去。
潛了一會兒,停靠在湖邊的鵝卵石上,僅把頭露出水面,困意漸漸來,听著有規律的水聲,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