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道劍仙 第一章 沒落的少年

作者 ︰ 子憶

「垃圾南宮異!」

「吃白飯的家伙!」

「無能的廢人!」

一聲聲尖銳刺耳的調侃侮辱聲擠入少年的耳中,就像一跟跟帶著銳利的針錐的鞭子抽打著少年的靈魂。南宮異望著這些譏諷他無數次的族人,眼神漸漸陰歷,透露出淡淡的冰寒。

「這邊是我和留著同樣鮮血的族人嗎!」南宮異心中不禁陣陣冷笑。潔白的牙齒緊咬下唇,任憑巨力使牙齒劃破血肉,一股鮮血的辛辣傳入口腔之中。少年細細一嘗,滿嘴苦澀不由深入心中。冰冷的眼神掃過眼前的族人,一滴滴溫熱鮮紅的血液自嘴唇滑落而下,打濕了腳邊碧綠的鮮草,顯得乍眼之極……

「此等侮辱,我南宮異記下了!」少年心中暗暗怒道。

一陣清風吹拂而過,帶來了青草的女敕香,卻夾雜著難以言語的血腥,發出陣陣悲鳴。對視著這一雙雙敵視輕蔑的厭惡眼神,少年的腦海中飄過一幅幅在這十二年中所受的侮辱,心中漸漸地淡然起來。身為族中長老兒子的他靈魂竟然不含一絲屬性,無疑是族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恥大辱。這十二年來他承受了同齡人無法想象的壓力與痛苦。十二年來的隱忍讓他學會了接受,在冷眼中存活下來。更磨練了他遠超同齡人的成熟心境。

對于一個十二歲的小孩來說,獨自面對連成人都會變得頹廢的逆境侮辱,言語的諷刺十多年,而能不露聲色的隱忍,堅強的生存下來。絕對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艱難。而這才十幾歲的少年卻做到了獨自一人頂著侮辱,頂著輕蔑,頂著人情冷淡,頂著一切痛苦,在夾縫中生存下來。

人在逆境中才會成長,才能成熟。這十多年來的隱忍,也使得年僅十二的少年擁有了許許多多難能可貴的精神和連成人都不能媲美的睿智頭腦。每次在面對別人的羞辱時,少年都選擇了隱忍。望了望眼前一大群人的丑陋面容,南宮異神色冷漠,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哼!真是個廢物啊!哈哈哈哈!!」一聲虐心的自嘲長笑傳出,少年拖著孤寂的,漆黑的背影,在昏黃的夕陽下漸漸消失在眾人譏笑的眼前。

入夜,月掛深空。一間房間中響起了細細的談話聲。

「爹!那個廢物南宮異我們什麼時候將他處理掉?」一個陰狠的聲音從一個看起來也不過十二三歲的劍眉少年口中傳出。

「莫兒,不要急。要成就大事就得學會沉著,不能急于求成。那個南宮異是族中的恥辱,再加上靈魂又不含屬性無法修煉,連踏入大道的機會都沒有。對你而言沒有一絲威脅。雖然按照規定等到他成年也能和你一樣得到前人的傳承,但是你認為族里會浪費一次傳承給一個毫無潛力的廢人嗎?」一個濃眉中年人盤坐在蒲墊之上,雙目微睜,淡淡的沖劍眉少年說道。

劍眉少年雙眼一眯,連連稱是。「爹教訓的是,莫兒知錯了。還有三年我就成人了,到時候我就能得到族中先人的傳承了,那是我的實力就能一日千里了。以我三屬性靈魂加上傳承之力。到時候一定可以帶領南宮一族沖出青鎮,闖出一番天地。」劍眉少年滿目憧憬,面容中竟全是幻想之色。

「莫兒,你是我族幾百年來唯一一個擁有三屬性靈魂的人,更是現在年輕一輩潛力值第一人。前途自然不可估量。」濃眉中年人淡淡的贊許道。

「對了,爹。南宮異的傳承之力無福消受,不如就讓我笑納了吧。」劍眉少年突然沖濃眉中年人邪邪一笑道。

濃眉中年人看了看劍眉少年,有些無奈道「你小子野心到還不小,族中又不是我一人說了算的。雖然南宮異享受不了傳承,但畢竟是他爺爺留下的。不好說啊!」濃眉中年人緩緩地閉上了眼楮「不過以你的天賦想要南宮異的那份傳承倒也是不是很難的。」

「那太好了!」劍眉少年驚喜一叫,目光中充滿了激動之色。

「你可別高興地太早,傳承可不是你想像中那麼舒坦的,要承受傳承之力洗髓易經,可是痛苦異常的。也有承受不住而撐爆經髓變成廢物的先例。」濃眉中年人見劍眉少年有些得意忘形,竟一盆冷水道。

劍眉少年聞言,喜色不由一收,望了望自己的身體,雙目不禁露出緊張之色。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

濃眉中年人睜開雙目看見劍眉少年緊張的樣子,卻又話鋒一轉「來,莫兒。讓爹看看你的修為怎麼樣了,有沒有長進。傳承的事還遠。想要承受傳承之力,重要的是自己本身的實力要夠強大,只要你在這幾年里專心修煉,努力提升實力。想來傳承之事不在話下的。」

劍眉少年聞言,收起緊張之色,擺出自信的樣貌,提起一股傲然之氣,將手腕伸向濃眉中年人。

濃眉中年人見劍眉少年這幅姿態,有些期待的抓起了他的手,閉目仔細勘察起來。

突然濃眉中年人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竟全是震驚之意。緊接著濃眉中年人眼中的驚訝之色緩緩散開,轉化為濃濃的笑意。「莫兒,竟然已經到了劍士十層了。果然是三屬性靈魂啊!不錯!不錯!」

劍眉少年見濃眉中年人高興地模樣,也開口大笑「爹,我一定可以名揚劍修界的。哈哈哈哈!」

「以莫兒的資質將來一定大有一番作為!」濃眉中年人也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看見自己兒子天賦異常,中年人心中不禁一陣暢快。

房間中不時地響起一陣陣得意的大笑聲……

而在一片僻靜的草地上,月光寒冷的細線映在一個孤單少年清秀的面孔上。周圍寂靜一片,透過潔白的月光,露出少年那雙含著懾人寒意的目光,清風吹過,帶起他烏黑的頭發,露出了他略顯白皙的臉頰。

少年愈發淡漠的表情絲毫不能掩蓋他內心的悲愴與惆悵,緊咬下唇。下午的傷口再度破裂,任憑溫熱的鮮血隨舌頭向喉嚨中流淌,漆黑如一彎深潭的雙眸,看不見一絲波動,有的只是如冰塊的寒冷。

抬頭仰望墨藍的深空「廢物啊!廢物!為什麼要讓我這種廢物存于世上!」孤寂的少年不禁對天怒吼。沒人能夠理解尊嚴濺地的痛苦……

翌日清晨。光照大地,萬物蘇醒。

「父親大人!」南宮異見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族中長老之一的南宮傲這般早來到他的門前,心中不禁涌起一絲驚訝。

眼前男子身材魁梧,望過去四十來歲,一身長袍,盡顯霸氣。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傲氣滿身。而他一張口卻吐出了與他自身氣質截然相反的溫柔「異兒,今日族中無事纏身,特意過來看看你,與你聊聊。」南宮傲見自己兒子淡無光彩的眸子,心中也不禁暗暗惆悵。

「父親大人,最近修煉可還順利?」南宮異心中雖然苦澀,孤單無比,但這麼多年來的歷練也讓其懂得了忍。將他磨練的心智極深。自懂事以來,他便很少與人攀談,內心的苦澀也從未向人訴說。時間讓他變得遠比同齡人成熟,也使得他從未向自己的父親吐露過心聲,他不希望因為這些影響到南宮傲的心境,從而耽誤了他的修煉。

「還算順暢吧,自從上次閉關後就將新得到的秘術修煉到小成了,靈力也都得到了不小提升,下次對敵時也更有了不小的把握。」南宮傲目光溫和的看著南宮異,說著說著語氣中露出了一絲惋惜之意「要是異兒靈魂也含有屬性就好了……」

突然他表情微微一怔,話說到一半也戛然而止了,望著南宮異嘴角自嘲的微笑,他心也在隱隱作痛。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到南宮異落寞的樣子他心里也好不到哪去。

「算了,這也就是我的命運!」南宮異看見父親南宮傲輕柔的目光,心中閃過一絲溫暖,卻也只能淡然的搖了搖頭。

「異兒,再過四年你就要成年了。作為長老的兒子的你是有權利得到你爺爺的傳承之力,不過你無緣劍修。這傳承之力恐怕要被別人搶奪而去了。」南宮傲話鋒一轉對南宮異說道,輕柔的語氣無法掩飾他內心的不甘。

「傳承之力?」南宮異疑惑的問道。

「異兒沒有修煉,沒機會參與族內之事,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傳承之力只有作為長老的嫡系之子才有機會得到的,因為這是上一輩,也就是你爺爺留下的。到的傳承之力,可以洗經鍛髓,改變體質。使身體更加適合修煉,並且可以使實力提升一大步。」南宮傲一臉正色對南宮異認真解釋道。

「原來如此。」南宮異一臉恍然。

可能父子難得相見南宮傲就不由得多說起來「我們這片大陸名曰玄氣劍修大陸,本來不存在修煉之事。大陸上的凡人每天日出耕作,日落休息。整片大陸上的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過著這樣不曾有過變更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天象異變,彩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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