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知了那沙啞的叫聲朝的房中之人心煩意亂。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夫子。’姜恆心中默念道。
躺在床上的姜恆突然一個仰臥起坐,而後穿上鞋子便朝門外走去。
一處房間外,姜恆輕輕的敲著房門說道︰「爹,在嗎?」
「嗯。」一聲和藹的語氣從房間內傳出。
「門沒鎖,進來吧。」
‘咯吱~~~’姜恆輕輕的推開門,見父親正在看書,便走上前去。
姜逸把書籍放在桌邊。模著胡須說道︰「恆兒,有什麼事嗎?」
「爹,我想去一趟碧溪書院。」
「去那作甚,你還嫌自己闖的貨不夠多嗎?」姜逸臉上的和藹瞬間化為眉頭微皺。
姜恆平靜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爹,孩兒只是放心不下夫子。」
「有何放心不下,你只要知道他未死便是。」姜逸帶著微怒說道。
姜恆也語氣一硬,堅決的說道︰「不行,孩兒一定要親自去一趟。」‘砰!’姜逸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姜恆的鼻子呵斥道。
「你連為父的話也不听了是嗎?昂!」
姜恆卻依舊不願讓步,繼續開口說道︰「不是,爹,夫子待我如親生子女一般疼愛,雖然恆兒頑劣,卻始終都是珍重這份感情的。」
說道這,姜恆挑起褲帆跪在地上說道︰「爹爹常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珍重之人當用生命來守護。夫子對我而言亦是珍重無比,心中牽掛太深,讓我無心再思它事。孩兒只是希望爹爹能夠明白孩兒心中所思。」
姜逸聞言,臉上的怒氣也漸漸消散了,一嘆氣說道︰「能說出此番話來,說明你真的長大了。」
話罷,道姜恆面前,將姜恆扶起︰「起來吧。」
「謝謝爹。」
「再過幾日,你與兮兒便要成婚了,你要多騰出寫時間來陪陪人家。」姜逸和藹的說道。
「那我去書院的事,爹爹算是答應了?」姜恆不確定的問了問。
姜逸撫模著胡須點了點頭。
‘咯吱~~’門上發出一聲輕響,是的姜逸夫子二人一同看去。
只見暮雨兮一人咱在門外,輕輕的眼追嘴巴‘啊’了一聲,說道。
「抱歉,方才听見一些動靜,便過來看看,卻不知是二位在談話,打攪了。」話罷還行了個禮。
姜恆朝父親一抱拳道︰「爹,那孩兒先去書院了。」
見姜逸點了點頭,姜恆便轉身離去,路過暮雨兮身旁時,小聲說道︰「今晚在後院等我。」
暮雨兮臉頰一紅,抬頭看了看姜恆,掩住嘴輕聲說道︰「嗯。」
話罷,姜恆便揚長而去,見著姜恆離去的身影,暮雨兮心中思量著什麼。
碧溪書院的大門外,一群人正僵持著。
王姓學子此時刁侃的說道︰「喲,姜家的大少爺,你還有臉回來啊。」
「是啊,夫子是不是打的你很疼啊?」一名學子接話道。
柳辰楓此時在人群後呵斥道︰「好了,別鬧了,一副市井小名的模樣,成何體統。」
「堂長,你不能總是偏袒于姜恆,是非如何,李兄已經解釋的很明白了。」王姓學子不滿的說道。
李長河此時笑了笑,走上前來,故作恭敬的一抱拳︰「姜兄,汝父顛倒是非的能耐,真是讓人驚嘆不已啊。」
姜恆辯駁道︰「我沒有,事實並非如此,你們誤會了。」
「誤會?那請姜兄給個解釋,可否?」李長河故作和藹道。
「我……」
姜恆欲做解釋,可卻突然發現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哼,不知該怎麼解釋了吧。」李長河冷哼道。
柳辰楓叫喚道︰「李兄,莫要如此。」
李長河說道:「柳兄,我知你為堂長,但你不該被姜恆蒙騙,事實就在眼前,我不想多說,還望柳兄代夫子執行院規。」
「對,必須將姜恆這種歹毒之人住處書院。」幾名弟子舉拳嚷嚷道。
姜恆苦笑著說道︰「呵呵,幾載同窗,你們何必如此。」
「哼,我不屑與你同窗。」身份僅次于柳辰楓的覆姓學子說道。
‘唉,看來這碧溪書院是沒辦法再呆下去了。’
「我只想見夫子一面,之後想要如何處置都行。」姜恆低聲說道。
「哼,夫子一切安好,就不勞姜少主您掛心了。」李長河其實強硬,不肯半點退步。
柳辰楓搖了搖頭,說道︰「姜兄,夫子一切安好,只是需要靜養,夫子之事,有我們你大可安心。」
話罷,柳辰楓朝姜恆使了個眼色,姜恆見之,輕微的點了點頭。
「多謝,那在下告辭了。」姜恆一抱拳說道。
「你已從碧溪書院學子譜內除名,你要銘記于心。」覆姓弟子開口說道。
姜恆聞言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離去的腳步,而後繼續離去。
一處樹林內,姜恆正在等待著什麼。
‘柳兄怎麼還不來。’
「姜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會如此。」柳辰楓邁著焦急的步伐說道。
姜恆見之,說道︰「柳兄,你可算來了,夫子狀況如何?」
「身體倒是無礙,只是……」
姜恆焦急的問道︰「只是什麼?」
「夫子失憶了。」柳辰楓搖頭說道。
「失……失……失憶了?」姜恆不敢置信。
此時,大樹後面一人小聲默念道︰「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
「姜恆,你還不離去?」李長河大聲說道。
柳辰楓小聲說道︰「姜兄,這李長河有心為難于你,你要多加小心。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下山去吧。」
「嗯,告辭。」姜恆一抱拳說道。
「我這便下山。」姜恆朝李長河說道。
姜府外,姜恆正低著頭朝家中走去……
只听後面傳來一聲叫喚︰「誒、誒、誒、姜兄弟,姜兄弟。」
只見陸青從道旁急忙的跑了過來,不過,怪異的事,陸青的刀,卻不知哪兒去了。
「姜兄弟,你可算來了,你讓我等的好苦啊。」陸青渾身酒氣,大大咧咧的說道。
姜恆好奇的看著陸青說道︰「陸大哥,出什麼事了?」
陸青撓了撓後腦勺笑了笑說道︰「額……呵呵呵……這個嘛……」
「陸大哥但說無妨。」
「好吧,既然姜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扭捏作態了,事情是這樣的,所謂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本想著剛出牢獄得好好的去犒勞犒勞自己,索性就去了家大酒樓狠吃了一頓,咱是做大事的人,沒帶錢這種小事,一般發現的比較晚。嘿嘿,結果我的大刀就被他們扣下了,姜兄弟,那把大刀可是我的命啊。你可得幫幫我。」
姜恆︰「……」
姜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陸大哥,我陪你去那家酒家。」
「嗯,走。」陸青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前方。
姜恆好奇的問道︰「對了,陸大哥,有些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姜兄弟直問便是,你我二人就不必拘于理解了。」陸青豁達的說道。
姜恆點了點頭說道︰「嗯,記得當日陸大哥不知為何就被關入牢獄,卻想不到你又如此快捷便被放了出來,我實在是搞不清楚。」
「額,這個我也覺得奇怪,昨天我一醒來便發現自個便睡在大街上了。這幫小崽子這不是糊弄人嗎?」
話罷,陸青看了看前方,說道︰「咱們到了。」
姜恆抬頭一望,見一座人流繁華,女子皆是水性楊花般搔首弄姿。
姜恆突然用一種看奇葩的眼神仔細的看著陸青。
「姜兄弟,我說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陸青好歹也是個正經人,不過是一個偶然,讓我發現里邊的露秋醇特別好喝。」陸青不樂意的說道。
姜恆這才明白,原來陸青來此處是為了這青樓的美酒,這就難怪了。
「原來如此,走吧,咱們進去。」
陸青與姜恆剛踏入青樓的門檻,便听到一個中年女子的破口大罵。
那名中年女子身軀肥胖,臉上肥肉更是讓人膽戰心驚,大大的水蛇腰讓人見之心寒。
此女子指著陸青大罵道︰「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還敢回來白吃白喝?你這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是吧。」
話罷,大大的哄了一聲︰「小的們,亂棍伺候。」
陸青也懶得說話,姜恆這個有錢的大少爺在這,想必不用他再來開口了吧。
姜恆見陸青雙手交叉于胸前,將頭看向別處,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便心中郁悶。
「且慢,陸大哥剛才來此的花銷,由我來付。還望這位大嬸不要為難。」姜恆一抱拳,溫文儒雅的說道。
老鴇一听瞬間變了臉色說道︰「喲,原來是位富貴公子啊,來來來,里邊請。」話罷,朝身後的下人揮了揮手說道︰「去去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姜恆︰「不老您費心了,在下還有要事要辦,您就算算方才陸大哥的花銷是多少吧。」
「這樣啊?」老鴇拿著桃花扇輕輕扇了扇沉思著什麼。
「好,若是你現在要走,那就算你五千兩銀子好了。若是你入內稍作片刻,便算你二十兩銀子,你自己好好掂量下輕重。」
「你……我說肥婆,你怎麼不去搶啊。」陸青听了不快的說道。
姜恆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陸大哥,既然店家如此,我們便入內稍坐片刻吧。」
陸青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說道︰「姜兄弟,你隨意。反正花銷都是你付,陸大哥我求之不得。」
姜恆聞言點了點頭,朝老鴇一抱拳說道︰「那老板娘,有勞了。」
老鴇招呼了一聲,一命花季少女便走上前來。
「小紅,帶這位貴客去嫣兒的房間。」
小紅點了點頭說道︰「是,媽媽。」
姜恆一听,‘媽媽?’這詞是用來形容青樓老板娘的????
陸青笑了笑,說道︰「姜兄弟,你還欠我兩大壇子酒,我是記得的。既然你要去樓上跟這些小姑娘花前月下,那陸大哥我就不陪你了。我自個找個地方喝酒去。」
話罷,便轉身離去,姜恆本想留住陸青,卻被身前的小紅叫住。
「公子,請跟我來。」
「額……」心中尋思道,若是被爹爹發現,怕是會死在亂棍之下了,思之,便朝老鴇一抱拳,跟隨身前的小紅而去。
老鴇招了招桃花扇說道︰「希望能盡之公子雅興。呵呵呵。」
‘姜家的少主嗎?若是迷戀這青樓紅塵,那我這回事賺大發了。’老鴇看著姜恆離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