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有一個比任何人都憧憬勇者之名的少年。
還有一直因為憧憬而追隨著少年背影的某個女孩。
在女孩的眼里,少年比任何都更加堅強。
即便只是向著那個人的方向前進,自己也絕對不會迷失方向。
所以,女孩能夠心安理得地待在少年的身邊,享受他的庇護。
——或許,我並非是想要拯救大家。
正因為如此,在少年那光輝之下的陰影,沒有人覺察到,包過自以為與其最親近的女孩也一樣。
——我只是、想要拯救自己、罷了。
少年的極限,早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跨越。
獨自一人走在最前方,理所當然地一個人去背負一切。
在女孩一直注視著少年背影的時候,兩人之間距離早已被拉遠到了無法企及的地步。
現在回想起來,在與少年相遇的那個時候,自己就一定已經被少年所拯救了吧。
——你願意,成為我的家人嗎?
微笑著向自己伸出手的少年,他的身邊成為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然而,僅僅那樣是不行的。
比任何都堅強的少年,也比任何人都更加脆弱。
不能夠背叛的東西,不知何時已經成為了束縛著少年的枷鎖。
——那天。
在分別的時候,自己或許早已覺察到了什麼。
——我會一直等在這里的。
所以、求求你——
請不要輕易的死去。
那個時候,女孩暗暗下定了決心。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來到你的身邊。
作為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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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想要成為那個人的絆腳石,就由我來排除掉!」
年幼的少女冷冷地注視著二人,從口中說出來的卻是無法讓人想象其起年幼的殘酷話語。
雖然愛理衣僅僅是站著一動不動,但是在少女身周流竄著的,如同水柱一般粗壯的電流,強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嘖」種花咋了咋舌,用嫌麻煩的口吻說道︰「所以說,附蟲者真討厭。」
少女的語氣既缺乏干勁又低沉,在她看來,所謂的附蟲者就是一幫強大的問題兒童——原本因為能力造成的個性使然,所以少女非常討厭麻煩和好動的東西,比如昆蟲之類的小生物,而且和大部分個性強烈的附蟲者相比,可以說是生理上的八字不合。
「如果將整棟大樓破壞掉的話,看你還能夠耍些什麼手段——!」
耐性耗空的少女高高舉起了拳頭。
「種花,冷靜一點。」
與種花並肩而立的一姬連忙制止了少女揮下的拳頭。
「現在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這一次的沖突並不在一姬原定計劃的範圍內。
雖然和附蟲者有過多次沖突,而且就連現在,對于京介的態度一姬仍然在密切觀察的情況下持保留看法。
目前雙方有可能面臨著共同的敵人,對于並非不能共存的雙方來說,未知的敵人更加需要注意。
連超能力者的「機關」都無法徹底明了其真面目的東西,要與之對抗,必須能夠團結一切可能的力量。
「造成的傷害與影響應該盡量縮小,如果在這里用盡全力戰斗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
「……明白了。」
稍微猶豫後,種花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了拳頭,改為用豎起了一根手指。
名為種花的超能力者,其能力是剝奪物體的內在能量,這種力量並不穩定——因此也是造成她及其嚴重的飛蚊癥與眩暈癥的源頭,在她眼里,世間萬物無時不刻都在做著周而復始的單調運動,連閉上眼楮也無法阻遏那股晃動感,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夠稍稍緩解一下,所以少女唯一用來打發時間的活動就是睡覺。
「來了!」
愛理衣第二波的攻擊襲來,一姬與種花兩人再度分開,電纜也左右對稱分成了兩撥。
對方實際上是操縱電力,電纜攻擊只是表面的形式。
種花咀嚼著少許的情報,旋身躲開了第一根襲來的電纜,用手指避開了電流,輕輕戳了戳第二根,手指中蘊含著的不穩定力量使電線瞬間破碎成了好幾節。
少女擺出拳術的姿勢,讓愛理衣這個格斗技門外漢無法預判其動作,這樣一來,對方的攻擊一下子就變得雜亂無章了起來。
不能破壞的話,就只能夠制止——但是自己並沒有能夠防御電力直接攻擊的手段,靠近的話反而是自己湊上去送人頭。
種花用掌側破壞著胡亂襲擊過來電纜,一邊配合讓人眼花繚亂的步伐移動著,尋找著愛理衣空隙——可是少女周圍圍繞著電流,唯一的攻擊方式就是利用環境進行間接攻擊,現在這個選擇也被禁止,雖然圍繞在一姬身體的七色光球——虹裝,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不過在並非閉鎖空間的現實世界,光球的攻擊力根本無法給予對方足夠的傷害。
被電纜包圍的一姬動作十分狼狽——比起擅長體術的種花,一姬的體能也就僅僅是在體育課上能夠拿到優秀成績的水平。
突然間,一根噴灑著電光的纜線爆炸了。
大概是愛理衣有意而為之,爆炸的沖擊力並不強,但卻足以讓一姬的防御出現空隙——僅僅是一姬身體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更多的電纜從地面破石而出,一齊向著一姬卷了過來!
從一開始,那個小鬼就是以一姬為目標的!
「一姬!」
覺察到自己被耍了的種花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化作一道黑色流光般地少女腳步交錯而動,配合身體的假動作讓操縱電纜的愛理衣產生了一連串的錯誤判斷,瞬間就跨越電纜的包圍沖到了一姬的面前。
黑發少女沖著愛理衣憤怒的吼道︰「就算這是一姬的願望,我也不允許你傷害一姬!」
仿佛是被那股氣勢所攝一般,纜線並沒有進一步逼上來。
愛理衣與種花的視線激烈的踫撞著,雖然各自有著絕不讓步的理由,但是少女眼里那純粹的敵意已經減少了許多。
為了重要的人而戰斗。
「這一點,對我來說也一樣。」
不能夠退讓的理由。
現在的自己,已經能夠站在那個人的身邊。
——雖然對于種花迅速的反映感到詫異,不過少女援救一姬的行動也在愛理衣的計算範圍之內。
「抓到你們了。」
由纜線漏出的電光圍繞交織而成的,是類似網一樣的構造。
種花握緊了拳頭,不甘的視線穿過電網與愛理衣對撞在一起。
愛理衣淡淡地說道︰「如果在你們所說的閉鎖空間里,擁有近似一號指定實力的你的確可以擊敗我……不過現在,你的實力大概也就和霞王差不多,而且在行動上更加簡單粗暴。」
正身處某地的安妮麗潔用力打了個噴嚏。
「那麼現在——」
「小愛——等一下!」
真白再也無法在一旁繼續旁觀下去,站了起來,奈亞子則是戀戀不舍地將頭從真白柔軟的大腿上挪開了,一邊小聲說道︰「哎呀,這也沒有辦法呢,畢竟要個性認真死板的真白一直旁觀實在是太難了,不過……」
「我覺得你還是旁觀比較好哦。」
雖然奈亞子小聲勸告著,不過真白並不打算看著一姬就這樣束手就擒。
「……我需要的只是情報。」
然而愛理衣只是瞟了一眼想要說些什麼的真白,就輕而易舉地看透了對方的想法。
「誒?」
這一次不僅是真白露出了迷惑地神情,連種花也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們想要阻礙那個人,我無法原諒,但是我不會做讓他感到困擾的事情。」
愛理衣「哼」了一聲,自豪地挺起了比虛子略微可觀一點的胸部,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卻明顯有一種仿佛想要別人夸獎一樣,洋洋自得的氛圍。
「……說出來吧,所謂‘背後的存在’是什麼?」
「……」
真白沒詞了,如果是這個消息,其實她也想要知道。
「雖然熱血沸騰地跳出來,其實只是讓自己更尷尬了啊。」
奈亞子露出了母親一樣溫柔的笑容。
「真白,傷心的話就把頭埋在我豐滿的胸部里哭泣吧!」
「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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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沾滿灰塵的一姬顯得有些狼狽,不過少女的臉上依舊掛著游刃有余的笑容,仿佛被關起來困住了的人不是她一樣。
愛理衣非常討厭那種笑容。
「你現在不會還想說什麼,你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之類的話吧。」
在很久以前,某個自以為能夠玩弄他人命運的家伙,也一直掛著那樣的笑容。
「當然不是了,提供情報與信息可是中boss的責任呢。」
一姬笑著說道,一邊伸出手與種花十指相扣,安慰著懊惱的同伴。
「不過,這是只有真正的勇者大人才能夠知道的消息哦。」
露出小惡魔式的惡作劇笑容,一姬將目光投向了房間角落的某個方向。
追隨著少女的目光,在場眾人除了暈過去的千和以外,統統都看向了那個位置。
——試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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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小劇場——
愛理衣更喜歡稱呼京介為影冑。
愛理衣最信任的人是寧寧。
在克子的耳燻目染下,愛理衣開始有成為跟蹤狂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