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隨其後的,也是一位妙齡女子︰一襲平常淡青麻布衣,壓不住那萬種風情。看似柔弱的楊柳身姿,步伐卻是極為輕盈。一張彈指可破的粉女敕小臉,五官搭配極佳。尤其那雙大眼極有神采,看人一眼,好似春風拂面。若是面上沒有愁容,給人的印象就是此女子乃溫柔可人之佳麗。柔弱的肩上卻是背著一個四方的大藥箱,箱上有兩個紅色隸書大字「華氏」。
兩位女子坐定後,見酒菜還未上桌,遂打量起周圍環境來。
黑衣女子陡然看見我們三人,好似想起了什麼。最後,竟然站起,對著我深深一拜道︰「天地會青州分會副會長人德武士風飄飄見過天父、朔州牧大人!」
這時,旁邊的青衣女子趴在桌上輕輕問道︰「飄飄,這就是朔州牧洪天洪雲龍嗎?」
風飄飄對青衣女子點了點頭示意,隨即為我介紹道︰「天父,這是我的好友華墨子,乃神醫華佗的獨生愛女。」
我也站起對二女一禮,對風飄飄笑道︰「飄飄,那‘天父’之稱只是戲言,不可當真。我們年歲相仿,就以兄妹相稱吧!」又看向華墨子,關切問道︰「墨子,你的父親不知如今在哪啊?我欲尋他去朔州擔任朔州醫學院院長,只是很難相見啊!」
華墨子听說父親,頓時泣不成聲,對我一禮,緩緩說道︰「家父被不遠泰山上的‘白虎寨’,外號‘張大蟲’的山賊頭扣在白虎寨很久了」
華墨子說完,我才徹底清楚︰原來華佗本著「病人不分善惡,皆可醫治」的宗旨,應邀去了白虎寨為張大蟲醫治痔瘡。為張大蟲割除了痔瘡後,卻被強行留下,至今沒有消息。華墨子見父親數天未歸,遂請了自己的閨中密友風飄飄幫忙,希望今晚能趕去白虎寨,救出華佗。
我笑著道︰「如此大義之事,豈可少了我?」隨即表態要和她們一起去救人。
太史慈剛才听了,本就義憤填膺。見我表態,站起朗聲道︰「我太史慈也願隨我兄弟去跟兩位救人。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風飄飄見太史慈器宇軒昂,英氣逼人,芳心之中泛起一絲波瀾。
「誅除泰山惡賊,實乃大快人心之舉!」這時旁邊桌上一位青年俊秀男子站了起來︰「不才李星瑞一介儒生,正是附近泰山郡蓋縣人士。我以前曾被泰山賊掠上山去,後被家人贖回。我識得那白虎寨路徑,不如我帶幾位前往如何?」
「嗯,有李兄帶路,事半功倍矣!」我笑著向李星瑞一禮後,其余眾人紛紛向他拜了一禮。
本來以為華墨子不會武功,我欲將她與呂芙留下,在鎮里尋家客棧休息。華墨子笑道︰「我從小習練父親自創的‘五禽戲’,普通人十來個一起圍攻,我也能輕松應付。我的父親五禽戲更是練得出神入化,世間罕有對手」
「哦,華神醫如此神勇!那為何你的父親會被泰山賊扣住,回不了家呢?」我笑問道。
華墨子俏臉一紅,尷尬道︰「可能那張大蟲更厲害些吧」
打著火把,我們五人出發了。在通往白虎寨的途中,我越看越是熟悉︰這不是我還是幾歲太一時,經常在這里生活的太山嗎?
一夜急行,終于在天色大亮時,來到了白虎寨。白虎寨在深潭之上,寨牆用大竹圍砌,寨門上方龍飛鳳舞三個大字「白虎寨」,寨內竹林茂盛,溪水環流,建有數十處大的竹屋,用以議事居住。溪水盡頭有一石洞,僅容一人側身進入
「啊!這,這不是我和師父師兄們的最初居所嗎?」我心中暗自嘆道。心中泛起為太一時在這里生活學習的一幕幕請參看《天道》
正在回味遠古往事,卻被一聲威猛虎嘯打斷。原來,值守寨門的山賊見門外來了幾人,面色不善,遂在石洞外對張大蟲通報。
張大蟲已經起床,正在石洞內欣賞數十名從泰山周圍各地強搶回來,作為壓寨夫人美貌女子的內衣秀。
說起這內衣,也是朔州的發明,比如丁字褲、平角褲、三角褲、各種前開、後開的等。張大蟲奪了豪富之家的財富,掠了豪富的嬌妻美妾或是女兒什麼的,順帶也將這些稀罕物件,一並帶回。從此,只要有閑,張大蟲就要讓這些美女穿戴上,為他秀上一秀。有時看得火起,當場正法
張大蟲听說來者不善,遂騎上自己的坐騎泰山吊楮白額猛虎,帶上四大頭目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四人,引著一千山賊打開寨門,沖了出來。片刻後,將我五人團團圍住。
「哈哈哈哈,正愁這幾日沒有新人品嘗。如今,又有兩個美嬌娃送上門來。正是天庭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你闖進來!」張大蟲見到風飄飄和華墨子後,心中大喜,一臉痴迷,狂妄的說道。
風飄飄哼的一聲,冷笑道︰「張大蟲,我乃天地會之人,今日特來接回我的伯父叔父神醫華佗!若是今日不放了華佗叔父,別怪我天地會劍下無情!」
「天地會?」張大蟲驚異一聲︰「你說你是天地會,可有什麼證據?」
風飄飄笑著將一個銅質蓮花令牌扔了過去,笑道︰「我乃王越師祖大弟子史阿門下的三弟子風飄飄,乃青州天地會副會長。你好好看看!」
張大蟲將令牌細看後,抱拳一笑道︰「風會長,其實我們乃是一家人啊!」
風飄飄鳳目圓睜,很是激動︰「什麼一家人?我和你會是一家人?」說完,卻是鳳眼瞄了眼太史慈,好像怕他誤會一般。
「哎,風會長誤會了!我乃黃巾我乃太平道之人,師傅張寶如今已是朔州大道觀道師。我正欲投朔州而去,只是這幾日痔瘡剛好,所以才沒動身」
我見張大蟲不似說謊,笑問道︰「張大蟲,那你為何要扣住華佗神醫不放?華神醫乃我朔州醫學院院長,你想自立不听朔州召喚,還是怎樣?」
「你?你,你是洪?」張大蟲這時早就清醒過來,不再沉醉二女美色。細細看了我幾眼,模樣很符合張寶對他說的那些。
張大蟲趕忙跳下虎背,跪倒在地︰「不知師祖駕臨,王知行有失遠迎,實在罪大惡極」見張知行跪倒,其余山賊也跟著跪了下來。
「行了!今日我來,是接華佗神醫去朔州的。你去請華佗神醫出來吧!」我正色道。
張知行進去好一陣子,一位三十**的精神飽滿的灰布長衫中年人背著藥箱,一步三回頭不舍般的走了出來。
「父親!」華墨子對著中年人嬌聲呼喚道。
「女兒!」中年人對著華墨子應了一聲,隨即看向我一禮道︰「沛國華佗華元化,見過洪朔州大人!」
介紹一番後,華佗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張知行並沒有強留他,而是他自願留在這寨中,這些日子一直廢寢忘食的觀摩那石洞上邊好似巨斧刻劃的兩個遠古時期的字
「天道!」當我看到這蒼勁有力的兩個字時,我的心激動起來︰這不是正是我初窺天道故地重游時,用盤古斧刻劃下的嗎!
回頭望向眾人︰太史慈瞪大眼楮看著這兩字好似看到了絕世秘籍般,滿臉嚴肅,陷入了痴迷。再看風飄飄、華墨子二女仿佛沉醉于這兩字之間,滿面酡紅,很是興奮。又看向在旁的儒生李星瑞,不會武藝的他,竟然也是時有點頭,面含會意之色。而華佗此時,又陷入了時而喃喃自語,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的奇特舉動中。
「少帥!」泰山賊齊齊一聲,一位全身明黃身著皮甲的英俊白面少年疾步走到了我的身後。本欲對我一拜,卻被「天道」二字吸引,忘了最初的本意。他專注看著那二字,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哈哈哈哈!」少年似乎頓悟般,一聲豪邁的大笑,驚醒了所有痴迷之人,皆憤憤看向少年。
就在同時,那石壁上的天道二字周圍石壁,好似牆灰般月兌落。粉塵過後,石壁上哪里還有天道二字的半點影子。
「啊!」被驚醒的眾人齊齊一聲驚嘆,隨即看向少年的神色越加憤怒,齊齊一聲「你!」。
少年見眾人憤怒質詢,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朗聲道︰「你們痴迷于天道的斧鋒刻化和蘊含的無窮深意,卻是忘了天道本無形。欲尋天道,當心身毫無拘束。拘泥于那石壁上的天道二字本身,豈不誤入歧途?」眾人听後,齊齊點頭,華墨子看向少年更添別樣神情。
我不禁贊嘆起來︰此子心態和我當年初窺天道時何其相似!若是善加培養,定是往後不過,若是我在一旁插手,也許會誤了往後他自己對天道的認識。畢竟,每個人的天道和對天道的認識,都是不同的
我看向少年,神色更是贊賞︰「說得好!你是太平道之人?」
「張宇張譽曦見過姐夫!」見我疑惑,隨即解釋道︰「我爹是太平道張寶!」
我恍然大悟般笑道︰「喔,原來是宇弟!」隨即我問起了張宇所來的目的。
張宇向眾人一禮後,說起自己是來催促泰山賊搬遷往朔州去的。今日來了,正好在此偶遇我們。
華墨子目不轉楮的听了張宇述說後,含羞問道︰「你也要去朔州嗎?」
張宇點了點頭,看向華墨子的眼神更見親和。
「父親,我們也去朔州吧!」華墨子柔聲說道,眼神卻是放在了張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