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砂本先零羌黨項部豪酋野利家世代家奴。重砂長大後,因不滿家主野利駒欺壓,遂糾結兩百多奴隸偷馬北逃。眾人一路被羌兵追趕,最後輾轉躲進了沙漠,偶然看到兩湖之間的廢棄古堡。
羌人素來喜居碉樓,見此古堡眾人喜出望外,遂定居在此。因古堡缺水缺食,開始時只能在沙漠外劫掠,所以淪為馬賊。後來,他們購置了鐵鍋陶罐等物品,修繕了原本廢棄的煮鹽鍋灶開始煮鹽,而後賣出鹽巴換取金錢和生活用品。
這些年,他們因為鹽巴賺取了巨額財富,不過水和食物始終困擾著他們。有些人因為受不了這種艱難的環境,裹挾不少錢財出走,還有的被每年數次的沙塵暴掩埋在了地下。到現在,這里就只剩下了一百零幾人,就這還包括這幾年劫掠和買來的十幾名女子。
听得重砂說完,我呵呵一笑道︰「這里如今很是艱難,你們想過遷移別地居住嗎?」
眾人皆叫嚷著說願意遷居,不過重砂苦笑著說道︰「大人,我們願意遷居。但是我們的身份怎麼解決?還有,就是這四十多萬斤鹽巴怎麼運出去,這里現在四處可都是沙丘,難進難出啊!」
「既然煮了如此多鹽尚未賣出,你們為何今早還在煮鹽?」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先問了句。
重砂笑道︰「回大人,這些年,我們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晚煮鹽,若是不煮心里就悶得慌。大家沒事可做,在這里是很苦惱的。」
「若是,我還讓你們在這里為我朔州煮鹽,再加派些人手來,你看如何?」我笑問道。
重砂听了苦笑道︰「大人莫要說笑!此地無水無糧,我們自身都難以為繼,如何還敢加人?再說,這四周的沙丘,哪里有來去的出路?」
「呵呵,重砂,這些事你不必擔心,我只問你,若是這里能適合你們居住了,你願意留在這里嗎?」我又是一問。
「這,大人」重砂抬起頭正色道︰「我不願意!我還年青,願追隨大人左右,永遠為大人手中的羊鞭。」
「那,還有人願意在這里的嗎?」我向眾人一問道。
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離開,也有幾十人表示︰如果生活條件改善,他們願意留在這里。最終,我和眾人達成了約定。
獨自站在古堡之外,我對著半空喊了聲︰「魃女,你在這里嗎?」
沒多久,一位周身火紅、雲錦霞衣的美貌少女出現在半空中,見我召喚,心中激動口中卻是幽幽的說道︰「太一,你終于記得找我了!」
「魃女,當年的事,我不再怪你了」我見魃女聞听後欲哭無淚,接著柔聲道︰「待我回了天庭,我就接你回去,好嗎?」
魃女听得,卻是掉下幾滴清淚,天色頓時陰沉下來。她滿含深情的看著我︰「太一,對不起,我不該以後,我不會了!」她接著想起一事︰「太一,萬一我的父親不讓我回去呢?」
「放心吧,我乃天帝!他不過是我的幫手而已,呵呵!」我柔情的看著她︰「魃女,在天庭看著你在這北方各地受苦,我心中其實也很不好受。但是,當年,你犯下的錯實在太大女人,不能妒心太重」
魃女听了頓時嚎啕大哭,引得天色大變,烏雲壓頂。她哭訴道︰「太一,我,我一定改真的!」說完,優雅的飛到我的身邊,滿含柔情的看著我。
我將魃女緊緊摟住,柔聲道︰「放心吧,不用多長時間,我們一起回天庭!」說完,我忍不住吻起了魃女的紅唇。
「唔」魃女緊緊靠在我的胸膛,喃喃細語道︰「太一,我好想你」
「哎,還是回了天庭再說吧!」人、神有別,我心中也是暗暗掃興,摟著魃女的細腰柔聲道
「啊,下雨了!」眾人欣喜的將瓦罐、木桶等取出,跑出古堡外盛裝雨水。眾人衣衫濕透,卻是全然不顧,只是在雨中縱情歡笑
「其實,這沙漠中地下也有水,只是,找尋水脈要費些時間。」說完,我望著大廳內衣衫濕潤的眾人道︰「這里不久就會長出青草,甚至綠樹,沙丘也會被固定,沙漠不再南下。朔州會很快調派人手前來修路、打井、築縣城、建民居,傳播道教,教授文化,開設商鋪。而且,還要調配一批雲中郡女子前來與你們婚配,你們願意留在這里嗎?」
眾人本就對這沙漠下大雨的奇景震撼,听了我的敘說,除了重砂,眾人皆表態願留在這里定居生活為朔州煮鹽。
「重砂,你真的要隨我去?」我又是一問。
重砂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見重砂堅決,笑道︰「重砂啊,我欲為你起一字,你看如何?」
「啊,如此,多謝大人不,不,多謝主公!重砂請主公賜字!」重砂右手捂胸低頭一禮笑道。
「就叫念安吧!」我略一思索,緩緩說起,心卻飛去了堡外
賀蘭部,名存實亡的鮮卑王庭本部,如今涵蓋陰山、雲中沙漠以北,鮮卑大漠以南的大片草原,有人口二十多萬。不過人口中青壯、童幼極多,老人很少。有原鮮卑大單于檀石槐留下的三萬身經百戰的王汗軍,又有檀石槐留下的一干漢和鮮卑的肱骨大臣輔佐長公主賀蘭雪,是以兵強馬壯,周邊各部無人敢冒然侵犯。已經遷至大漠以北的檀石槐長子槐縱人馬雖有六十萬之多,曾想重奪鮮卑王庭尊號,派兵試探過幾次賀蘭部虛實,被打得傷筋動骨後,槐縱軍再不敢南出大漠。
青龍在王庭營地周圍低空盤旋數周,直到數萬王帳附近牧民聞訊而來跪倒一片時,我才收了青龍,腳踏五彩真氣蓮花緩緩落在王庭議事大帳前。
對著那些狂熱的眼神和連綿不絕瘋狂的「長生天神」的呼喊,我微微一笑道︰「王庭的百姓們,大家辛苦了!我乃洪天洪雲龍,今日前來,是來接你們的長公主賀蘭雪去九原完婚的!」
「是駙馬爺來了!」「駙馬爺好神俊!」「小聲點,別讓駙馬爺听見了!」「好羨慕長公主啊!」「太英武了!」
在眾多女侍衛的護衛下,在數位文武大臣的跟隨下,一臉喜氣的賀蘭雪拉著自己四歲多的親弟弟和連急急走出大帳。
「老公,你來了!」賀蘭雪看著我柔情似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