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的哀求聲響成一片,此起彼伏,听者動容,聞者落淚,怎一個「慘」字了得。
然而,秦軍卻是沒有絲毫憐憫之心,仿佛他們心如鐵石似的,排著整齊的戰斗隊形,腳步堅定,排山倒海般沖了過來。
「秦軍祖宗,你們怎生就沒有一點兒兒仁慈之心?」此時此刻的匈奴突然想到「仁慈」二字,萬分期盼秦軍發一回慈悲之心,動一回仁者之心。
秦軍如同浪潮一般沖了過來,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匈奴只覺天旋地轉,如同末日到來似的。一急之下,顧不得再哀求了,爬起來就逃,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
可是,匈奴骨瘦如柴,跟骷髏似的,又哪有力氣逃跑?有很多人,只跑得一會兒,就是氣喘如牛,再也沒有力氣跑下去了,摔倒在地上。
望著越來越近的秦軍,匈奴是徹底死心了,仰首望蒼天,欲哭無淚,真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啊啊啊!」秦軍沖到,凡擋在秦軍陣前的匈奴,不論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全被秦軍殺死。
站著的,不是被秦軍射殺,就是被秦軍的長戟捅死,或是被秦軍的利劍砍死。
躺著的,那就更加悲慘了,竟然被秦軍踩死。等到秦軍過後,成了一堆堆肉餅,證明他們曾經是人。
秦軍的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匈奴完全抵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縱橫來去。肆意殺戮。
以秦軍的強悍戰力,不要說眼下餓得沒了力氣的匈奴。就是神完氣足、吃得飽喝得好的匈奴,也不是秦軍的對手,秦軍要殺匈奴實在是太簡單了。
這是一場屠殺,**果的屠殺!
沒過多久,地上到處都是尸體,到處都是涌動的鮮血,到處都是肉餅,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破碎的內髒,到處都是肉塊……
乍一瞧之下,這里如同修羅地獄。
秦軍的屠殺犀利異常,秦軍所到之處,匈奴成片成片的倒下,如同堆好的麻稈被推倒。
秦異人站在山巔看得最是清楚,只見地上的紅色最初只是一點點。東一團西一團,沒過多久,地上的紅色就更多了,這里一大團那里一團,如同盛開的鮮花,在日光下發出詭異而妖艷的紅光。
沒過多久。這些並未聯結在一起的紅色就聯成一片了,如同一個巨大的血湖。
事實上,也是血湖。
依秦異人站在山巔上所見,每當有尸體濺落,就會出現一朵紅色的血花。說不出的好看。若是秦軍移動,那就更加壯麗了。只見整個血湖涌動,翻起一陣陣血浪。
「天!」秦異人看在眼里,驚在心頭。
早就預計到以秦軍強悍的戰力,會是一場大屠殺。當親眼見證時,方才知道,秦軍的屠殺是何等的了得,何等的驚人!
「怪不得秦軍能夠無敵于天下!怪不得秦國能掃滅六國,一統華夏!」秦異人大是感慨。
黃石公撫著額頭,大是感慨,道:「雖是早就見識過秦軍強悍了得,今日再度見識,方知秦軍之強悍若斯也!」
「秦軍縱橫戰國之世百載,打得山東之地談秦色變,果是了得!果是了得!」朱亥是贊不絕口,虎目中精光暴射。
他很想沖上去大殺一通,可是,他又不能離開秦異人,只得打消這念頭,眼中精光消退。
且說單于,一听見秦軍鬧出的天大動靜,就知道不妙了,他知道匈奴的末日到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單于睜大眼楮,把群臣一陣打量,大聲喝問。
左賢王這些大臣個個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如此絕境,要是還有辦法,除非昆侖神降臨。問題是,昆侖神會降臨嗎?
「說話呀,說話呀,你們說話呀。」單于扯起嗓子,吼得山響。然而,他的嗓子沙啞,極是難听。
他越是吼得山響,群臣的腦袋垂得更低了,都快鑽進褲襠里了。
「大單于,你有辦法嗎?」終于,有大臣忍不住了,反問一句。
這話正是群臣心里所想,個個瞪圓眼楮,死盯著單于,可憐兮兮的。
「我能有辦法,還問你們?」單于扯起嗓子嚎一聲,如同在嚎喪似的,嘴一裂,都快哭了。說實在的,他真的想放聲痛哭一回,要是哭有用的話。
他把匈奴帶入絕境,眼看著就要覆滅了,這是他的罪過,他真的很想哭,很想哭。可是,他又是欲哭無淚,想哭又哭不出來。
這罪過是匈奴歷史上最大的罪過,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單于原本體格健壯,如同一頭公牛似的,氣色極好。眼下的單于,卻是如同一根柴禾似的,他和尋常匈奴沒有兩樣,只剩下一張人皮了,乍一瞧,跟骷髏似的。
這一嚎叫,就象僵尸在鬼哭狼嚎似的,極是駭人。
一陣沉默。
「大單于,要不,我們降了吧。」終于,有大臣忍不住,出起了主意。
「是呀。」這主意要是在平時的話,絕不會有人響應,然而,此時卻是響應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瞧群臣那樣兒,恨不得立時歸降。
投降是一種恥辱,可是,那能保住性命,雖然下翅很悲慘,總比眼下丟了性命強。
「投降?」單于眉頭一挑,氣憤憤的罵道:「虧你們說得出口!堂堂大匈奴的勇士,豈能投降?絕不能投降!」
他吼得山響,氣憤不已,胸口急劇起伏,如同浪濤似的。要是在正常時日,他如此發怒。群臣一定會嚇得不輕,個個大氣也不敢出。然而。此時此刻,卻是沒人鳥他,群臣冷漠的看著他,沒有絲毫懼怕。
「要是誰再敢如此想,我就殺了他。」單于眼見嚇不住群臣,只得撂下一句恐嚇的話。
這句恐嚇的話卻是把天捅漏了,若來群臣的一片反詰聲,只听群臣怒道。
「都是你。都是你,妄想著佔領河套之地,把大匈奴帶入絕境,你罪該萬死!」
「對!就是你的錯,就是你的罪過!要不是你糊涂,大匈奴也不會有今日!」
「河套之地對于大匈奴重要,對于中原人同樣重要。趙國不能抵擋大匈奴,秦國還不會北上嗎?你也不打听打听,當年趙雍與大匈奴大戰之時,秦王是如何做的?那時的秦王就要增援趙雍。」
「你就是痴心妄想,痴心妄想!你是大匈奴歷史上最為糊涂的單于,你不配做大匈奴的單于!你不配!」
群臣這一發火就不得了。七嘴八舌的聲討單于,在他們嘴里,單于已經成了匈奴歷史上最為昏庸的單于,一無是處。
他們卻是忘了,當時單于要率領匈奴南下。他們是何等的積極,是何等的歡喜。
「你們……」單于右手按在刀柄上。眼中厲芒閃爍,神色極不善。
「抓住他!把他獻給秦軍,我們就能活命!」有大臣大吼一聲。
這話提醒了群臣,無不是大喜,齊聲響應:「對!抓住這無能的單于!把他獻給秦軍!」
想到就做,匈奴群臣一窩蜂般沖上去,就要擒拿單于。
「站住!」左賢王沉喝一聲,猛的拔出彎刀,陰沉著一張臉,都快擰出水來了。
「左賢王位高權重,是大匈奴的第二號人物,抓住他,獻給秦軍,我們又能立一功!」左賢王還算忠心,可是,一通忠心卻是招來殺身大禍,不由得大懼,不左退。
「你們……」單于眼下情勢不妙,想要說點兒軟話。
他非常清楚,誰都可以投降,唯獨他不能投降。大臣投降後,不過是奴才。而他投降後,由單于成為階下囚,這滋味不好受,他會生不如死。
眼下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說點軟話,暫時解月兌這困境,再圖良策。
然而,群臣壓根兒就不給他機會,呼啦一聲,一齊涌了上去,把單于掀翻在地上。
「我抓住了!我抓住他了!」
「莫要弄死了,要活的!要活的!」
群臣你叫我嚷,很是歡喜。用單于作進身之階,說不定真的能活命。
「放開我!放開我!」單于怒吼陣陣,如同受傷的野獸。
然而,群臣才不理他,用裘衣把他捆了個結實。
抓了單于,群臣仍是不滿足,目光在左賢王、右賢王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身上溜來溜去,嚇得左賢王和右賢王驚懼不安,忙喝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擒住他們!」群臣一聲大吼,如同見了羊羔的餓狼般撲了上來,把左賢王右賢王這些大人物掀翻在地上,再用裘衣捆了個結實。
「隆隆!」就在這時,只听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響起,只見一隊秦軍在一個身材高大如同鐵塔般的將軍率領下,對著他們飛奔而來。
「秦軍,你們來得太好了!我們抓住了單于!」
「還有左賢王、右賢王呢!」
一眾大臣見到秦軍,如同見到老祖宗似的,滿臉的喜色,忙著獻寶。
「殺!」然而,回答他們的卻是一個清晰而冷酷的「殺」字。
秦軍如狼似虎般沖了過來,手中的秦劍對著他們就劈下去,劍光霍霍,人頭滾落,不多時,一眾大臣就被砍殺一空。
「你們……為何……如此做?」有大臣萬分不甘心,在臨死前詢問。
「多此一舉!」率領秦軍而來的正是王翦,冷聲道:「你們被我們圍住,插翅難逃,大秦何必接受你們獻俘!大秦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得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