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儒生之中,能夠推算到地龍翻身的有大半以上,但是推算到雷鷹、巨蛇的只有一個人,一個立心道業第二重的童生,那就是呂楊。
呂楊的道業普遍比所有的儒生低一重,因為參與術數院比的儒生大多數都是秀生,而呂楊才是童生,而且是一個剛剛晉升沒多久的童生。這就讓一些知道呂楊術數推算結論的儒師們震驚了。
雷鷹斗巨蛇,這兩只生物明顯都已經修出了智慧,甚至爭先恐後地凝聚火磷玄y n煞氣,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紅s 煞氣纏繞到一鷹一蛇身上,使得一鷹一蛇斗得更加凶猛,恐怖的氣息讓附近山巒中野獸雌伏,一些飛禽也驚得飛走,不敢靠近火磷谷。
「這一鷹一蛇已經成妖了,它們在拼命凝練地煞之氣!」呂楊嘆息一聲,這樣的景象並不多見,鷹蛇相斗,必有一傷,可惜了這只頭鷹蛇,傷了哪一只,都是損失,若是能夠收服,才不會被浪費。
就在這時,雷鷹突然發出一聲悲鳴,它的叫聲淒厲巨大,原來雷鷹的翅膀竟然被巨蛇咬下一大片來,鮮血淋灕,羽毛亂飛。
雷鷹頓時拼命,無數耀眼的碧雷從雷鷹身上涌出來,一一炸響,整個火磷谷頓時炸開,籠罩山谷的火磷玄y n煞氣瘋狂向四周和天空逃散。
雷鷹的一雙鋒利巨爪,猛地纏住巨蛇的身軀,狠狠一抓,蛇鱗翻飛,鮮血迸sh ,巨蛇的身軀上血肉被抓出來,露出了森森脊骨。
巨蛇發狂,猛地一拍巨鷹,一鷹一蛇竟然跌跌撞撞分開,對峙在一起。巨蛇突然仰頭對著天空吐著舌信,一股漆黑如墨的蛇息立刻沖上天空,在山谷上空上千米的範圍內散開。
轟隆隆……
頓時風雲s 變,附近的雲氣瘋狂匯聚過來,眨眼的功夫,已經匯聚成大片大片的烏雲,雲層內部,竟然隱隱傳來沉悶的雷霆聲,一道道雷光竟然在雲層內出現。
「哎呀,有雷霆,可惡!」一個儒生失聲大叫一聲,後悔交加,顯然他一開始也推算到雷霆了,可是一想到冬季沒有雷霆,所以忽略過去,沒有在紙上寫出來,平白錯過了這一個重要的細節。
轟隆隆……
就在有的儒生悔恨之際,雷霆震響,滂沱大雨落下來,暴打整個火磷谷。
嚓……
一道耀眼無比的閃電劃破天際,轟在了山谷中最高最大的樹上,頓時那棵生長了上千年的古樹 啪一聲,被雷霆轟折,整棵大樹,被一分為二,一半轟然落到地上,只剩下一半的分支和樹冠,顯得孤零零。
一鷹一蛇巋然不動,就這樣在恐怖的天氣中對峙,甚至于雷霆轟落下來,一鷹一蛇都沒有動一下。
好一會,那只巨鷹再也頂不住了,仰頭淒厲地鳴叫一聲,揮動著受傷的翅膀,顫顫巍巍的飛上天空,往附近的山巒落去,轉眼之間出了雷霆暴雨的範圍,不見了蹤影。
「好一場鷹蛇斗,那巨蛇算是勝利了!」
「你算出雷霆沒有?」
「沒有,有誰算出來了?」
「太難了,這不是能確定的事情,地龍翻身和暴雨也就罷了,誰算出鷹蛇斗了,還有誰算出雷擊大樹了?」
儒生們再也淡定不了了,開始議論起來,有的儒生和某個儒師關系好,偷偷打听起來,很快一些儒生都震驚了,因為他們听到儒師的回答︰「呂楊算出來了。」
眾人看向火磷谷,整個山谷已經面目全非,巨蛇突然支起了身軀,高達十幾米,巨大的舌信嗤嗤吞吐著,散逸到四面八方的火磷玄y n氣飛快匯聚起來,鑽入巨蛇的嘴巴。
「好一頭蛇妖!」曹道元贊嘆一聲,雙眸sh 出一縷奇光。
「院主,要不要獵殺了這頭蛇妖!」一名儒師說道。
「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院比還沒有結束!」曹道元抽出呂楊書寫的紙張,遞了上去,那名儒師目光落到最後一句,「巳時末,雨霽。」
儒師愕然,不再說話了,他知道曹道元這是要等到巳時末,那是儒師們也沒有算出來,忽略過去的事情。
若是巳時末真的雨霽,那麼無疑證明呂楊在術數方面的超卓天賦。
巨蛇聚斂了一會火磷地煞氣,然後轉頭看向天際,那正是雲際飛舟停留的方向,巨蛇突然轉頭,朝附近的深澗移動,幾個呼吸的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天空之中,一直籠罩的烏雲消散了,正式雨收雲散,光明投sh 下來,火磷谷草木枯敗,生機絕跡。
儒師們從懷里取出一個宙光盤,看了一下指針,詫異道︰「不可思議,還真是巳時雨霽!」
「院主,院比結束了吧?」壽陽公主上前詢問。
「回殿下,已經結束了,不知道殿下有什麼訓示嗎?」
「不知道能不能將儒生們剛才書寫的扶乩結果放出來,讓大家都看一看?好讓大家都明白,誰才是真的術數高超!」壽陽公主笑道。
曹道元沉吟一會,不便拂了公主的意,「那就放出來吧!」
一名儒師點點頭,將收到的紙張一揮,一張張白紙飛起,懸在身前,儒生們露出喜s ,紛紛抬頭看去,不一會,便發出一聲聲驚呼。
原來所有儒生推算的全都呈現眼前,哪個儒生算準了,哪個儒生算漏了,哪個儒生算錯了,哪個儒生在術數上一竅不通,哪個儒生造詣驚人,全都清清楚楚,歷歷在目。
「啊……不可能,怎麼可能,呂楊一介童生,怎麼可能推算最準呢?」一個儒生失聲大喊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憤,頓時所有的儒生都向他望去。
呂楊和黃道蘊也望過去,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浩明,呂楊不禁好笑,陸浩明的答卷呂楊也看了,很可惜,這貨只算出了大雨,連地龍翻身也沒有算出來,而且還多有謬誤,真是遜到家了,怪不得現在擺出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
被大家這麼一關注,陸浩明滿臉鐵青,眼楮通紅,顯然也知道自己丟臉丟到家了,但是他心底的不忿情緒又開始作怪,既然已經丟了臉面,那就徹底不要臉吧,陸浩明豁出去了,他咬咬牙,吼道︰「一個童生,憑什麼能夠推算這麼準確?這絕不是太道扶乩之術,而是邪魔外道之法,我們絕不承認這樣的結果!」
「對,絕對是無數,用赤銅通寶佔卜,這不是太道扶乩之術!用邪魔外道的佔卜之法推算,我們絕對不承認!」一些不服氣的儒生高舉拳頭叫起來,但是一部分儒生卻一聲不吭,對著抗議的儒生露出鄙夷之s 。
「輸了就是輸了,還要找借口,真是沒有一點風度!」黃道蘊冷哼一聲。
呂楊也笑了,走上前,朝陸浩明笑道︰「我說陸兄台,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用的是邪魔外道之法?」
陸浩明瞪了呂楊一眼,揚聲道︰「你用赤銅通寶佔卜,這不是太道聖人傳的扶乩之術,你還不承認?」
「用赤銅通寶佔卜的方法,確實不是太道扶乩之術,但是除了太道扶乩之術,所有佔卜之法都是邪魔外道嗎?」
「對,除了太道聖人傳下的扶乩之術,其余佔卜之法全都是邪魔外道!」陸浩明揚聲叫著,得意非凡。
呂楊臉上一絲玩味的神s 消失,神情鄭重無比,同時目光變得凌厲,似乎蘊藏著某種j ng神,狠狠震懾住陸浩明,厲聲道︰「真是不當人子,若是太道聖人听到你這樣的話,估計會從天外天直接跳下來,狠狠扇你幾個耳光!」
「你……你說我不當人子?你大膽……」陸浩明結巴起來,他堂堂一個秀生,竟然在呂楊這麼一個童生的目光一瞪之下感覺到了慌張。
呂楊現在的氣勢絕對非同尋常,自從煉成五皇錦繡氣,氣府之內鎮壓了zhongy ng戊己神石之後,呂楊渾身上下便透著一股無與倫比的氣質,仿佛崇山峻嶺,巍巍如群山,不動不移,讓人時時刻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這股氣勢不散發出來便罷了,一旦散發出來,絕對讓人感到無邊的壓迫和窒息。
呂楊如今將氣勢散發出來,立刻震懾住陸浩明這樣的秀生,連帶著陸浩明身邊的秀生也感受到一股如群山般沉重的氣勢傾軋過來,剎那間呼吸困難,雙腿幾乎要抵擋不住跪倒下來。
「好可怕的家伙,這還是童生嗎?」感受到呂楊氣勢的儒生們冷汗就下來了,一個個臉s 刷白。
首當其沖的還是陸浩明,結結巴巴說了句話,然後就再也蹦不出一個字來,臉上又青又紅,驚駭無比。
呂楊以氣勢壓住陸浩明,繼續嚴厲道︰「不是我大膽,而是你大膽,太道聖人繼承殷墟皇朝眾多絕學,崛起于殷墟皇朝末年的亂世,以無與倫比的智慧和魄力開闢聖道之路,成為開闢先河的一代聖賢,他的功績和殷墟始祖相比也不遑多讓。
「以太道聖人的智慧和胸懷,從來都秉承著海納百川,兼容並蓄的態度在修行,而後才有了偉大的成就,呂楊從來不知道這樣的聖賢詆毀過什麼,或是將什麼打成邪魔外道,你這般曲解聖人意志,作繭自縛,自作聰明,太道聖人不狠狠扇你耳光,難道還夸獎你不成?」
「你……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曲解了聖人意志,你敢污蔑我!」陸浩明臉上又青又白,j ng彩至極。
「哼,我污蔑你了嗎?你污蔑我才是真的,陸兄台,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邪魔外道的佔卜之法有幾種,而我用赤銅通寶佔卜又是哪一種?若是你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你便是污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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