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叢林中,李燕北和楚王在地上不停的翻飛著,銀槍與長劍在半空中時而交錯,迸現出冷芒,他二人並非在切磋,而是在這丈紅林中刷著怪。這丈紅林是離河沙村不遠的一片刷怪點,他們所清的野怪,均是這林中的樹妖。
放眼望去,就見他二人周圍長有數棵要兩三人才能環抱的參天大樹,這些巨樹蒼翠如華蓋,與一般的樹木不同,它們枝葉間生有長滿荊棘的藤條,而且,一旦玩家踏入它們的領地,亦或說是攻擊範圍,這些荊條便會如長鞭般抽打而來。
若是一條兩條也就罷了,但這里每棵樹妖基本都長有七八根荊條,齊齊抽來的話,一般的玩家別說閃躲,就是想月兌離攻擊範圍都難。因為這些藤條不僅會攻擊,還會纏繞住玩家的身體,使其動態不得,只能眼睜睜的被那密密麻麻的荊條活活打死。
李燕北二人之所以選擇這里升級,一來是為了等小僧法海一起斬殺河童,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丈紅林中的怪物十分密集,往往一棵樹妖才死不久,系統很快就會再次刷新。
樹妖等級不高,只有12,雖然很難纏,但以他二人的實力倒很好對付,一清就是一片,所獲的經驗也要比其他地方豐厚不少。
嗖嗖嗖…
林中,漫天的虛影在掃動著,都是四周樹妖揮舞起的荊條,密密麻麻,少說也有幾十根,一般玩家別說攻擊,能撐上幾秒不死就不錯了。但見楚王那白色的身影,卻在讓人眼花繚亂的荊條間,游走著,饒是那藤條揮動的再頻繁,再快速,卻始終觸踫不到他的衣角,他就仿佛一白色魅影,在叢林中恍惚不定,身形瀟灑。
相比較前者,李燕北的打法沒有那麼多的觀賞性可言,也沒那份瀟灑。
他的手段,更加簡單,暴力!
根根藤條抽來,他也不躲,只是提槍前行,無論有再多的荊條擋在面前,他都是一路碾壓而過,行至樹妖的本體,掄起曲尖槍就是一頓猛刺,甚至連些許纏繞在他手上或武器上的藤條,都被他硬生生撐斷!
雖然打法有點野蠻,但卻更具效率,至少這段時間,李燕北殺怪的數量要比楚王多那麼一點。
再者,他心中也警惕的很,絕不會讓自己被那密集的藤條給纏繞住,一旦自身處于被纏繞的狀態,以他的力量值掙月兌一根兩根倒可以,多了便有些困難。
他二人在林中練了一下午,小僧法海因為還在常平莊刷著那個10級法寶副本,眼下,人正在城隍廟,通關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只能一邊等,一邊升級了。
與他倆不同,二人的坐騎則愜意的站在遠處,靜靜的守候著。
說是愜意,也只是單指騾傲天。就瞧見騾傲天搖晃著上那截極為短小的尾巴,看似心情愉快的在啃食著周邊的青草,而楚王的那匹駿馬,則畏懼的遠遠躲開,每當騾傲天的眼神掃來,它都會發出低沉的叫聲,一副無比恭順的模樣。
騾傲天似乎也極為享受那駿馬對自己的懼意,時不時的都會轉頭嚇唬一下後者,在听到那順服的叫聲後,才會繼續覓著食。
稍許,騾傲天吃的肚皮溜圓,慢慢走到了那駿馬的跟前,趾高氣揚的仰著頭,一副老大的做派。那極品駿馬見狀,則識相的讓開了地方…
砰!
一絲火芒激射而起,瞬間在一棵樹干上炸開,濺起大片火花。隨即,就瞅那樹妖發出陣陣嘶嚎,藤條亂舞,最終湮滅在了火光中,化成一堆灰燼。
楚王收起靈鴉壺,看了看周圍,見怪已經被清的差不多,言道︰「換個地方吧…」
李燕北聞聲,點點頭,樹妖雖然好殺,成片推倒,經驗也算豐厚,但爆率卻不如人意,他二人在此清了數個時辰,經驗值雖有上漲,但卻沒什麼實打實的收獲,裝備和錢都爆了些,少的可憐。
半晌,二人騎著坐騎離開此地,順著河沙村旁的河道,一路行至上游的一片河床,與山下那激流涌動的河水不同,上游則顯得平穩許多,河面也要寬不少,約有二十丈左右。
楚王環視一周,未見有何野怪的痕跡,不禁眉頭一皺︰「這里不是刷怪點?」
李燕北輕聲笑著,「應該是,根據官網地圖上的標記,三峽谷河沙村周圍有兩個刷怪點,一個是那丈紅林,另一個就是這兒了,崎天水路。」
一邊說著,李燕北從騾傲天的背上跳下,收起坐騎,朝那緩流的河面上走去。
楚王見狀,目露疑惑,也收起坐騎跟上。
當李燕北抬腳踏向那河水時,就見原本平靜的河面忽然泛起波瀾。旋即,李燕北腳下的水面驟然朝兩側退去,顯露出了下方濕潤的河床底。繼而,李燕北踩著河床,直奔河中央走去,楚王稍感驚訝,未料這河水這般神奇。
隨著他二人離河中央越來越近,身後的河床也重新被水流填滿。
從遠處望去,他倆就仿佛踏在河面上一樣,如履平地。
隨著二人的走動,他們腳下的河水也在退去,河床越來越深,他二人的身形慢慢陷入水下,就欲被四周蔓延而來的大水覆蓋時,一朵浪花疏忽騰上,將二人托起,慢慢浮現在河面。
十分神奇!
「小心點,這水花是你我在河面上唯一的立足之地,若是不小心墜了下去,就要被河水淹沒,到時候,可就麻煩的很了。」
李燕北輕聲叮嚀著,伸手指了指身下的河水。楚王望去,劍眉輕挑,就觀不知何時,他二人身下的水中,已經聚集了一群體型大到驚人的魚怪。
這些魚怪身長半丈,嘴中生有鋒利的鄂齒,一個個看起來就不好惹,模樣也是奇形怪狀,姿形各異。
噗通!
轟然,河面上掀起一道幾米高的白浪,一條渾身長滿紅斑的魚怪從水中跳躍而出,張開血盆大嘴,直奔李燕北咬來。
李燕北早有提防,見那白浪翻起時,就已探出槍芒,刺向那片片水花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