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幻影在省道上疾馳,秦卿身體緊緊貼在車窗,望著車窗外的路燈一盞盞往後倒去,此時的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舒駑襻
逃走,逃走。
心里不斷地想著法子,不斷地猜測著那張黑色面具下到底是何方神聖。
只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有一點頭緒,反而腦子嗡嗡脹痛。
旁邊的面具男給她的壓力太大,那自個家的男人一樣很有氣場,所以她不敢主動挑釁,安靜地默默地坐著,她直覺眼前的男人對她並沒有惡意。
只是,沒有惡意,那綁架她做什麼?難道只是惡作劇?
想到這里,她用眼角余光瞄向男人,此時的他靠在椅背上,紋絲不動,全身散發著不言而喻的寒意,宛如冰雕一般,靜默,寒冷。
似乎感覺到了她打瞄的眼神,他終于微微側過了頭,那雙面具下的眸子,暈染著墨色,他應該帶著墨色鏡片的眼鏡,看起來妖嬈,聲音低沉而暗啞。
「很好奇?」
秦卿的眼角肌肉微微一抽,面具男的聲音低沉得讓人渾身都冒冷氣,不過似乎有點熟悉的感覺,不過這種熟悉的感覺很快被男人接下去的動作戛然而止。
面具男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只是在她眼前一閃,便鉗住了她的咽喉,他的手指冰冷異常,讓她有種如置冰窟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面具男的手指並沒有握緊,只是輕輕摩挲著她的咽喉,動作很曖昧,讓她心生羞怒。
秦卿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除了自個家的男人,還沒有人如此觸踫過她。
她暴躁了。
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猛地向前一撩,想掀掉他的面具,可是她的動作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將臉微微一側便躲過了她的手掌,鉗住她咽喉的手指倏地收攏,她的臉唰白一片。
「不要激怒我。否則……」
面具男緩緩地松開鉗住她咽喉的手掌,墨色的眸底閃過一道狠戾的光芒,沒有絲毫掩飾的殺意在眸底滋生,聲音依然低沉暗啞。
呼呼呼……咽喉處壓力大減,秦卿急促地喘著氣,眼眸微微揚著,不甘地盯著面具男,臉上的暴躁一覽無遺,緩過氣後,咬牙切齒道︰「是男人就不要藏頭露尾。」
面對秦卿充滿嘲諷的話,面具男不怒反笑,凝著她的眸子里閃著一絲莫名的光芒,「真不愧是太子爺的女人,很有膽識。」
「你也想用我來要挾他?」秦卿抬手模了模被發紅的咽喉皮膚處,聲音也開始恢復了一貫的淡然。
「用你?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雖然看不到男人面具下臉上的神情,但是听著他三分嘲諷七分挖苦的語氣,秦卿難免心里有點氣憤,但也只是氣憤而已,她可不是容易被激怒的人兒。
「知道就好。所以不用煞費苦心。」秦卿將落在面具上的視線挪開,繼續看向車窗外,車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兒,她無從所知。
面具男雙手懷抱著胸,重新靠在椅背上,聲音低沉地命令前面的司機,「給黑豹打個電話,讓他騰出個地方。」
車廂內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死寂,秦卿沒有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眼前男人的氣勢,讓她有種莫名的危機感,並不是輕易可以招惹的。
望妻山,小木屋。
諸葛晴天倚靠在木屋的椅子上,手里握著兩個烏黑的鐵球,空閑的手里拿著手機,神情略顯急躁,嘴里喃喃著︰「電話怎麼沒人接?」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秦卿到現在還沒回來,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諸葛晴天心里有點兒擔心。
又等了半個小時,他終于拿起了手機,正想撥電話,手里的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沒有一刻停留,接通了電話,「喂……」
「諸葛爺爺,秦卿在不在?怎麼不接電話?」電話里傳來歐陽楠略顯暴躁的聲音,顯然對于秦卿的不接電話很有意見。
「她可能出事了……」
「知道了。」
諸葛晴天放下掛斷的手機,無奈地搖搖頭,思忖了片刻後,重新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雖然他眼楮不好使,動作卻異常熟練而快速。
「喂。老田嘛,我的徒兒出事了……」
只是簡單說了幾句,他就掛了電話,老田是江山省軍區駐地的總司令,找個人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深夜人靜,江山市西郊。
一棟五層的住宅樓,牆體上寫著一個「拆」紅漆大字,四周一片靜謐,除了偶爾有幾聲狗吠聲,沒有人的影子。
江山市西郊已經被政府規劃為化工基地,這里的居民樓已經搬遷完畢,這棟五層住宅樓是整個西郊最後一棟建築物,不過人員已經都搬走。
嘎吱……幾聲汽車的急剎聲,劃破四周的靜謐,幾抹人影從車廂內鑽出,朝著住宅樓內走去。
啪啪……秦卿眼楮被黑布蒙住,被人扛著,鼻息間聞到一陣發霉發臭的氣味,耳畔響起一陣腳踩到雜物的 啪啪聲。
被蒙住雙眼的秦卿,直覺應該是上了樓梯,大概走了三層樓左右,又走了一會兒,她才被放下,透過黑布,有一絲微弱的光亮射了進來。
「松開她。」
低沉暗啞的命令聲,秦卿並不是陌生,還是那個面具男人的聲音,在他的命令聲後,秦卿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雙手雙腳總算獲得了自由,眼楮上蒙著的黑布也被扯去。
這是哪里?
微弱的燈光下,依稀可以看到四周略顯破舊的牆體,幾十平方米的客廳內,只有幾條椅子,椅子上只坐著面具男,其他幾個人都是畢恭畢敬地站著。
瞥了眼面具男,秦卿從地上站起身,拉過一邊的椅子坐好,眼神灼灼地盯著他,悶聲不響,兩人比著耐心。
咚咚……就在屋內陷入沉寂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面具男用微微點點頭,旁邊的手下走過去開門,一個穿著黑背心,肩膀處紋著紋身的壯漢走了進來,看到面具男時臉上的恭敬神情,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見到家長一般。
「來了。」面具男那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子內回蕩,讓黑豹後背冒出冷汗,快步走到他的身邊,低著頭,卑躬屈膝地回應道︰「狼爺。」
!面具男架著的腿毫無預兆地踹出,踹在黑豹的小月復,後者的腰彎得更低,卻已經恭敬地站著,一聲悶哼都不敢發出,橫肉眾生的臉上冒出豆大的冷汗。
「誰讓你對付她的?」
面具男那黑曜石般的眸子沒有看黑豹一眼,只是凝著坐在椅子上的秦卿,低沉的聲音充滿著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這是誤會。」
黑豹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聲音微顫,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會驚動了狼爺。
黑豹,江山省最大黑幫的老大,在整個華夏國的黑道上都是響當當的狠角色,不過在面前眼前這個面具男的時候,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喘,無論他平時如何囂張跋扈,此時的他卻怕得要死。
眼前的人,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讓整個黑豹幫灰飛煙滅,因為他是獨狼,一個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黑豹沒有見過他出手,也沒有見過他殺人,只是他知道,只要被獨狼記掛上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就像黑豹幫的前任老大,死後連尸體都沒有找到。
「向她道歉。」
听到獨狼的話,黑豹如獲大赦,彎著腰,走到了一臉茫然的秦卿面前,畢恭畢敬地三鞠躬後,語氣誠懇道︰「都是誤會,請小姐不要見怪。」
茫然,凌亂。
秦卿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不知道眼前的幾個人在演什麼戲。
她不是被綁架了嗎?
怔了怔後,秦卿半眯著眸子,將視線落在面具男身上,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听到秦卿的話,面具男抬了抬手,站在秦卿面前的黑豹乖巧地退到了一邊。
「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听到這樣的回答,秦卿臉色微微一變,不假思索地沉著聲音道︰「變態。」
「哈哈哈……」面具男笑著站起身,一步步靠近秦卿,高大身體猶如一座小山,氣勢迫人。
被男人那身體的陰影籠罩住,秦卿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本能地往後縮了縮,一條腿猛地抬起,踢向了他的胯下。
秦卿的動作快如閃電,可惜對手的反應速度更是驚人,雙手一揮,便將她的腿鉗住,使勁掙月兌了幾下,卻被死死禁錮。
「放開。變態。」
秦卿只感覺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腳背上游走,讓她全身雞皮疙瘩狂冒,大聲吼道。
面具男听話地放開手,俯,將臉湊了過去,吸了吸鼻子,笑著道︰「很香,這味道很特別。」
秦卿盡量讓身體遠離眼前這個變態,雙手緊緊抱著胸口,她沒有再霍然出手,在這個變態面前,她的三腳貓功夫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還是不要去激怒他的好。
「我不會強迫你,我會讓你死心塌地地愛上我。」面具男微微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決然,伸手去模她那白皙潤滑的小臉兒。
「滾開。你不是說不強迫我嗎?」
秦卿把臉一側,躲開了男人的手掌,滿含怒意的眸子盯著面具下那雙黑亮的眼楮。
「哈哈……秦卿,你不要懷疑,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面具男笑著轉過身,似乎對自己的話充滿了信心。
面具男那充滿自信的話語,讓秦卿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凝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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