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怔,他所听聞的話語,帶著壓迫和挑釁,這讓他自己極為不解,眾人的眼神帶著強勢的敵意。
「諸位,你……你們這是?」少年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因為此刻的掌櫃也是如此的看著自己,這讓他心里極為不舒適。
「大丈夫,有所謂,有所不為!你可是邪道之人?」
「邪道?」少年一怔「我想你們是誤解了,我並非什麼邪道之人,我只是路徑此地而已。」
「哼哼,這雷雨交加的深夜,你還出現在這正邪相隔的大漠?這很值得懷疑!既然你是修真者,那可否請報出你是何門之後?」
「這……」少年眉頭一皺,他拱手道「諸位前輩,家師之前都有囑咐,恐怕,不方便透漏,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哼!你可真會說,那既然如此……」
「 !」一道撞門聲,剎那間響起,眾人都迷惑的凝視在抖動的大門處。「 …… ……」這巨大的敲門聲不斷,可就是沒有傳出人的話語。
眾正道之士,霎時,手中緊握兵器,虎視眈眈做出了攻勢,而這一刻,少年也察覺到了異樣,不由向後撤在一旁。
掌櫃的,中年男子,原本簑衣斗笠的他,此刻將竹冒擲于一旁,用困乏的聲調念道「是誰啊?怎麼晚了?客房已滿,客房已滿,啊……」說著,更是形象性的打哈氣。
「哼哼,原來你們這黑屋客棧的人,都喜歡,亮著燈睡覺,而且都還沒睡著?哈哈,真是有一意思。」這掌櫃的一愣,對方的話語帶著邪惡的笑意,讓他心弦一顫。
掌櫃的眉頭下垂到了極點,他猛然間察覺,面前隱約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霎時,他瞳孔俱增!亦是躍身而起,飛速向後翻身而退。
「轟!」起身的一瞬間,這大門亦是瞬間爆裂,在一股強烈的氣流之下,余震帶著些許凌亂寒氣朝著正道人士畢竟。
眾人紛紛身軀紛紛一震,他們的周身匯聚了一股強大的青光,將所有人都包攬其中,任由凌亂四散的寒氣緩緩消散。
「哈哈……」隨著笑聲,伴隨著數十人走了進來,男子多為黑衣殘沙,女子多為妖艷紅衣,這典型的邪道之士,都令眾人戰意瞬間暴漲。
帶頭的是個光頭黑衣者,面容的年紀大概剛步入中年,他的頸部,有一道傷痕,這道傷痕並不明顯,在衣口的遮擋下,若不仔細觀察,便很難發覺。「諸位正道人士,你們常年聚集在這大漠中,可有何事?」
「何事?我正道之士,除了維護正義,滅你們邪魔外道之人,便再無其他的事,可做了,哈哈……哈哈。」體魄高健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傲嘯著,同時,令身後的正道弟子都紛紛吶喊,嘲弄。
「哼!不知死活,待會就要讓你痛不欲生!哈哈。」
「咦?這俊美的容貌,真是難得,小弟弟,不如,你就跟我吧,投靠我蜘蛛夫人的門下,做我的貼身丫鬟,嘿嘿。」奸惡,的笑聲,一個身穿緋紅上衣的女子,眉影漸藍,唇印稍紅,拈花的手指,指甲足有四寸之余。這沒說一句話,都搖擺著身軀,透顯著她露骨的果體,讓人盡受迷惑。
「哈哈,抱歉,我已經追隨蛇蠍夫人了,若讓她知曉,恐怕,我擔心,會剝了我的皮!這蜘蛛夫人,你可不是蛇蠍夫人的對手。」少年有些委屈的回答著。
「什麼?蛇蠍夫人?她是誰?我怎麼從未听過有這號的人物?想和我蜘蛛夫人媲美,真是痴人說夢!」
「對啊,蛇蠍夫人怎能是蜘蛛夫人的對手啊。」少年嬉笑著。
「這自然如此,哈哈。」妖艷的婦人大笑著,可剎那間,便察覺了一絲異樣,不由看了看眾人,只見那群正道之士,輕蔑面龐帶著傲慢的笑意。原本自己傲慢的模樣立即轉成了憤怒,她狠狠的盯著少年。「臭小子,竟然敢耍我!拿命來!」
怒斥,伴隨著她擲手而去,一道暗色的蠶絲從手間釋放,朝著少年而去。
那一刻,少年騰身而起,瞬間直達頂梁之上,這蠶絲的撲空,纏繞在原本少年所在的木椅之上,觸踫的瞬間,就將其禁錮,壓迫得粉碎。
那靠坐在頂梁的木柱旁的少年,斜跨的一只腿,來回的搖晃「哼哼,蜘蛛夫人可要比蛇蠍夫人惡毒許多啊!」
這蜘蛛夫人面容憤怒無比,被一個少年戲耍,如今,正邪兩道的人都在,顏面何存?正當她再要進行攻擊的時候,突然,一陣來自客棧之外的笑意,讓她停了下來。
「哈哈……我倒要看看,這所謂的正道之士,到底有多厲害?」這威懾力極強的一聲怒吼,讓眾人都為之驚訝。
他的出現,連邪道的人,都紛紛退讓。
「堂主。」眾人齊聲稱呼道,那蜘蛛夫人,亦是退避一旁,俯首稱臣道「堂主。」
這個叫堂主的人,個子不算高,但細瘦的身軀,讓他看起來,也不算太矮,那右手所持的扇,讓他看起來,極不協調。
「他就是惡人谷的堂主,血飲天!」那正道之中,一個中年婦女低聲說道。
血飲天,惡人谷,在邪道之中,亦是也和正道異樣,同有門派之別,當時的惡人谷就好比六大門之一!能坐到如此門派的堂主之位,實力非同小可。中年的他,傲視著房屋中的一切,正道之士,剎那間,也不敢上步。
「原來是血堂主,久仰久仰。」
「你是誰?」血飲天,不屑一顧,那高壯的體魄,上前一步「在下君子門門主,浩德方!」
「君子門?哼,無名小派,不知所聞!」血飲天,絲毫沒有留情面,此刻的他也覺得不會心軟于此。「哼……正邪自古不兩立,這可是你們正道之士,行俠仗義之前,與我們邪道決斗之時,最喜歡引用的話,那既然如此,我就回贈于你們。」
血飲天的話語剛落,那群人之後,便幾人而來,還抬著一個人,仿佛是已經死去的尸體。「這……先送給你們,哈哈……」
中年男子,雙目以被挖去,他的手腳筋已經完全挑斷,舌頭也被割出一截,露在外面!這惡心恐怖的一幕,無非就只是想要立個下馬威。
「二弟!」痛聲的嘶吼,正是黑屋客棧的掌櫃,他瞬間而至,跪在地面,牢牢的抓住尸體,淚眼朦朧。「血……血堂主,我……我二弟可不是正道之士,你……你殺錯人了。」悲泣又能怎樣,也再也不會換回他的命。
「殺錯人?你應該感謝我,讓他有重生的機會,竟……竟然還準備給正道報信!我若不將其扼殺,就難以挽回我的尊嚴!」血飲天沒有理會,這淡然的話語,隨著他的目光看去。
「怎麼?你用這眼神看著我?難道是想殺我?哼,我給過你們這些第三方叮囑,只要不插手這正邪之事,我們是絕對不會找事,否則,就別怪我無情!哼哼。」血飲天仰頭大笑。
「二叔!」一聲嘶啞的尖叫,這話語,是一位姑娘,帶著萬分的擔憂,與悲泣的心境。姑娘來到自己的二叔身旁,淚眼早已模糊不清,淚水正一點一滴的落下。
「詩兒……你……你來干什麼,快!快回房間,快!」
「爹……二叔,二叔死了。」姑娘在父親的耳畔念叨著。
「我知道,這件事,我知道如何的處理!你快回去,快!」
「慢!」那血飲天的聲響再次響起「嘿嘿,如此美貌的小姑娘!何不與我把酒言歡。」這嬉笑的面容下,帶著無比的邪惡與。
「呸!」原本已經轉身而去的詩兒,猛然的轉身抽泣道「呸……你,你這個惡魔,你……你這個混蛋,終,終有一天,你會死無葬身之地!」說完,詩兒便頭也不回,朝著樓道而去。
血飲天一怔,氣氛至極,望著漸漸遠去的姑娘,嘴中默默的問道「小姑娘,這就想走?嘿嘿,來人,將這小妞給我抓起來!」
「是!」齊聲的回答,亦是向前而去,朝著遠去的詩兒。
「血堂主,血堂主,你放過,放過我女兒吧……正邪之間的事,和我們一家老小沒有絲毫的關系,求求你了,血堂主!放過我我們吧。」
「哼,放過你可以,不過,你的女兒,那就是痴人說夢!哈哈……來人,將這姑娘給我抓起來!」
這一時間,詩兒嚇得,退到了正道弟子的人群中。
「還想逃?給我抓起來!」血飲天猖狂的嘶吼著,手下們,更是紛紛行動。
「咻咻……咻咻……」一柄柄長劍而出,或是斧錘雙持。他們屹立在詩兒的前方,擋住了即將來臨的邪道。
一時間,刀劍相容,戰斗一觸即發。「哈哈,既然,你們都想要成為正義的化身,那我就成全你們!來人,給我殺,一個不留!」這血飲天亦是飛身而起,手中的白扇散發出耀眼的白光。
「 啪啪……」刀劍斧錘之間的搏斗,那詩兒跪倒在地上,惶恐的蜷縮在一個角落,不敢睜眼掃視。
遠處的掌櫃,其父親,目視這人群的踴躍,卻沒有看見自己女兒的身影。
詩兒驚怕的失聲痛哭,畢竟,她不動武學,一道嬉笑從她的側面想起。「嘿嘿……美人,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來……讓我送你走,嘿嘿。」魔爪緩緩的伸出,可就在此刻,房梁之上,一個身影猛然的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