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冰醉成這樣,高玨也沒心情吃飯了,表示自己送閆冰到招待所休息,你們接著吃。
他要走,肖毅和寧小芸也沒法留下吃了,讓服務員打包幾個菜,拿回招待所吃吧。
徐中泰將高玨三人送到招待所,然後獨自離去,這家伙也不是白痴,狗肉館里的一切,他看的明白,知道不管羅榮舉怎麼解釋,也是要倒霉了。
在招待所要了四個房間,高玨請寧小芸幫忙照看下閆冰,寧小芸很痛快的答應。胡亂地吃過飯,高玨走進閆冰的房間,閆冰仍在熟睡,寧小芸坐在床邊,無聊地看電視。
見高玨進來,寧小芸站了起來,說道︰「高玨,幸虧咱們今晚到那家狗肉館吃飯,要不然,小冰可慘了。那個王八蛋,把小冰灌成這樣,肯定沒安好心,等我回去,非得讓人好好查查他的底。」
「謝謝。」高玨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兩步,拉了把椅子坐下。
「跟我客氣什麼,咱們是朋友,閆冰也是我的朋友,敢欺負我的朋友,我絕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寧小芸氣鼓鼓地說道。說完,坐回床上。
「謝謝。」高玨仍是說了一句。他目不轉楮地望著閆冰,不由得有些心酸,喃喃自語地說道︰「她自從來到列山,一定受了不少委屈,要不然,絕不會去求那個家伙。都怪我……」
「人生都有酸甜苦辣,現在你到列山當鎮長了,小冰不也就苦盡甘來了。別想那麼多了,幸好小冰沒吃什麼虧,到時,咱們給她出口氣,讓那家伙,嘗嘗厲害。」寧小芸說道。先前,她很是嫉妒閆冰,但是此時此刻,這種嫉妒心已經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同情。
「是呀,幸好沒出事……否則的話……我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心安……」高玨傷感地說道。
「你這人,倒是挺多愁善感的。如果今天被灌醉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像現在這個樣子呀?」寧小芸突然問道。
「怕是輪不到我,肖毅肯定會像發瘋一樣,可能當時就把對方給宰了。」高玨微笑地說道。
「他……」寧小芸輕笑一聲,說道︰「他是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他和王天華一樣,追求我是有目的的,只是和王天華比起來,他相對有風度一些,稍微真誠一些。可是,如果和利益比起來,我在他們眼里,就什麼也不是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相信肖毅,對你是真誠的。」高玨說道。
「你可別往他臉上貼金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麼的,搞刑偵這麼多年,眼楮毒著呢,任何線索,都逃不出我的眼楮。我想要的愛人,第一,得真誠;第二,得有魄力、有本事,還要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第三麼,得能把我打倒,把我打的鼻青臉腫。」寧小芸說到最後,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暈紅,但她並沒有像閆冰那般羞澀,還能直視高玨。
「我可做不了你的愛人,上次把你打倒,純屬偶然,咱們要是再打,不管大多少次,趴下的都會是我。」高玨連忙說道。
「你這人,不禁會為別人臉上貼金,還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找的人是你了。少在這臭美。」寧小芸揚著臉說道。
「那就好……」高玨笑了。
「怎麼,看你這架勢,我看不上你,你還挺慶幸的。」寧小芸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你看不上我……所以,也沒抱非分之想……」高玨笑呵呵地說道。
「算你識相。不過話說回來,我至今還沒遇到能靠真本事把我打倒的,我現在歲數也不小了,家里還一直催我趕緊找個男朋友結婚,萬一找不到好的,我也不能一輩子不嫁。到那個時候,找你將就一下,讓你抱一下非分之想,你怎麼辦?」寧小芸嬉皮笑臉地說道。
「比我優秀的人多的是,那個……怎麼可能找不到,主要還是你沒往深里挖掘。你再繼續找找,說不定那天就找到了,千萬別委屈了自己。」高玨也報以嬉皮笑臉。
「你這家伙,就是嘴好。好了,我不和你在這磨嘴皮子了,開了一天的車,累死我了,我要回房洗個澡睡覺。你自己留在這吧。」寧小芸說著,站了起來。
「你別走呀……」高玨連忙說道。
「怎麼,不舍得我走?」寧小芸又笑了。
「我和閆冰孤男寡女的,她又醉成這樣,我一個男人留在這,不太方便……」高玨苦著臉說道。
「呸!」寧小芸輕啐一聲,笑罵道︰「我當你舍不得我走呢,原來是拿我當擋箭牌,去你的,本小姐累了,不伺候。」
寧小芸把話說完,扭動腰肢,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等她把門關上,高玨苦笑一聲,自己現在,身背的感情債,似乎也太多了。可是,不管是寧小芸也好,袁婷也罷,甚至是舒心,高玨都沒法接受,這是一夫一妻制的社會,閆冰才是和自己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的女人,自己怎麼能夠再去接納她們。她們和江紅杏不同,江紅杏只要高玨的人,只要高玨對她好,但別的女人,是絕不可能不要名分的。
望著床上的閆冰,不管怎麼瞧,他都覺得,閆冰是最可愛的,長相雖然比不上什麼政法雙珠,比不上英姿颯爽的寧小芸,頂多和嫵媚多嬌的江紅杏平分秋色,但是,小丫頭最單純,最沒有心機,哪個男人娶老婆,不喜歡娶這樣的。
高玨不由自主地坐到床邊,伸手握住閆冰的玉手。他就這麼坐著,看著電視中無聊的節目,但他覺得很安逸。
時間匆匆流逝,不知不覺到了十點,突然,小丫頭發出囈語,「渴……我想喝水……」
「小冰,你醒了!」听到閆冰聲音,高玨立刻興奮起來,轉頭看向閆冰的俏臉。
「渴……」閆冰幽幽睜開眼楮,一眼高玨正用溫柔地目光望著自己,她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連忙把眼楮閉上,再次睜開,高玨仍然在她眼前。「高玨……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在做夢……不信,你伸手捏下自己的臉,看疼不疼。」高玨柔聲說道。
小丫頭還真單純,馬上說道︰「我不捏,萬一捏完,夢醒了,你不見了怎麼辦……」
「不會不見了……我現在已經調到列山鎮了……」高玨柔聲說道。
「你……你調到列山鎮了……不可能,你別騙我……你從進修班回來,肯定會當官,怎麼可能被下放到這……」閆冰滿臉不信之色。
「你渴了吧,杯子里有水,我先拿來給你喝。等喝完水,我再接著跟你說,我為什麼調到這了……」高玨溫柔地說道。
「不……我不喝,萬一你一下子不見了怎麼辦……」小丫頭緊張地說道。
「你真傻……」高玨用手捏了一下閆冰的俏臉,小聲說道︰「有感覺嗎?」
「有……」閆冰微微點頭。
「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不是做夢。」高玨再次柔聲說道。
「我不信……你不許走,我就讓你坐在我身邊陪我……」閆冰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這傻丫頭,怎麼還不信呀。」高玨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柔聲說道︰「這不然這樣,我抓一下這里……你看看有沒有感覺……」
說著,高玨的手慢慢移動到閆冰的胸部上方。
「你這個,在夢里還這麼色。再不理你了……」閆冰說完,故意轉過頭去,不看高玨。
「那你要是不讓我模,我就消失了……」高玨調笑地說道。
「你……別消失……」小丫頭听了這話,竟然還認真了,像是生怕高玨消失一般,緊張且羞怯地說道︰「你、你只要不消失……留下陪我……我讓你模……」
「傻丫頭……」高玨再次把手放到閆冰的俏臉上,輕輕撫模她的俏臉,「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消失,永遠不會離開你……」
「哇……」一听此言,閆冰立時感動的哭了,自從下放以來,無數的心酸和委屈,全部涌上心頭。她一把撲在高玨的身上,用吃女乃的力氣,將高玨緊緊抱住,「你永遠都不要消失,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我怕……我怕……這里都是壞人……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高玨憐愛地撫模起她的秀發,鄭重地說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咱們倆永遠都在一起。」
閆冰就這樣抱著高玨,哭著哭著,眼皮再次合上,安祥、踏實地睡了過去。高玨沒有打擾她,就讓她這樣抱著自己。高玨的眼中,出現了淚花,本是放在閆冰秀發上的手,此刻緊緊攥住,他咬著牙,默默地說道︰「閆冰,你放心,但凡欺負過你的人,一個也跑不了,我一定讓他十倍償還!」
高玨就這麼坐著,一動不動,電視沒有關,燈也沒有閉。一日的顛簸,他也累了,可他睡不著,腦子里全是心事。欺負閆冰的人,以他現在的身份,想要給對方點顏色,容易極了,但是,逼宮的三個人,卻是不好擺平的。他苦苦思量對策,也不知到了幾點,也合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