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琪與高瓃一起出了門,而王美琪並沒有往後面的廁所走,只是奔高瓃家。
「你不是要去方便嗎?上我家干什麼?」高瓃好奇地問道。
「我有話和你說。」王美琪很是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麼事呀?」
「等進門再說,你先把門打開。」
「好。」高瓃滿月復狐疑,將家門打開,二人進了屋,王美琪反手就將門關上。高瓃更加納悶,小聲地問道:「到底有什麼大事呀?」
「那個寧局,就是以前咱們局刑警隊的副隊長寧小芸吧?」王美琪單刀直入地問道。
「是呀。」高瓃點頭說道。
「我怎麼看她和你弟弟的關系有點不尋常呀,還有那個閆冰,開始不是說,她是你弟弟的女朋友麼?到底哪個是呀?」王美琪再次問道。
「這個我也稀里糊涂的,去年的時候,就一起來過我們家,實在說不準,哪個是呀。」高瓃說道。
「他不是你弟弟麼,你們倆的關系,不是老鐵了麼。你不是說,他有什麼事,都和你說麼。到底哪個是,他沒跟你透個底?」王美琪問道。
「我私下里和他交流過,他說他也沒確定,閆冰和寧小芸都在追求我弟弟。」高瓃腆著臉說道。
「這還用選麼,寧小芸現在都是副局長了,那個閆冰算什麼呀。」王美琪直來直去地說道。
「我弟弟這人,重情義。以前沒發跡了時候。就認識閆冰了,不忍心始亂終棄。」高瓃就像什麼都知道一樣,咧著嘴說道。
「即便這樣,也得講究個門當戶對吧。我覺得,你弟弟還是喜歡寧小芸的,要不然今天,能把人家領回來麼。那個閆冰,十有**是鐵了心粘著你弟弟。我這里有個法子,或許能有一箭雙雕。」王美琪小聲說道。
「什麼法子,怎麼個一箭雙雕?」高瓃趕緊問道。
「寧小芸的父親。是咱們縣的政法委主任,別看她到了南灣當副局長,但在北安,說話還是管用的。你也不想一輩子都當科員吧,我也想換個地方,這件事,可都著落在寧小芸的身上呢。咱們現在,要是向她靠攏,把她和你弟弟往一起撮合撮合。這個情,她應該會領吧。」王美琪小聲說道。
「你這想法倒是不錯。但是怎麼撮合呀?」高瓃連忙問道。
「這樣,等會咱霖去,你這麼說……」說著,王美琪就在高瓃的耳邊嘀咕了一番。
高瓃听她講完,不由得連連點頭,說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寶貝兒,你簡直是女中諸葛呀。我看這不僅是一箭雙雕。簡直是三雕了。」
「怎麼三雕了?」王美琪也納悶了。
「這不是把咱倆也雕到一起去了麼。」高瓃笑嘻嘻地說道。
「呸。」王美琪輕啐一聲,跟著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二人返回高玨家中,男人們,此刻都在喝酒,談笑風生。女人們,寧小芸和閆冰都一個勁地給程雪夾菜,程雪是幸福的煩惱。孫潔看在眼里,別提有多嫉妒了。
高瓃、王美琪上炕坐下,王美琪倒了一杯啤酒,然後舉了起來。說道:「我作為高家沒過門的兒媳婦,向在座的高家長輩們,敬上一杯。伯父、伯母、二叔、二嬸,祝你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她說話的聲音很甜,四個長輩,也都舉起酒杯,向她和高瓃送去祝福。這一杯喝完,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看向高玨,微笑地說道:「高縣長,我是高瓃未來的媳婦,沾他的光,在這里叫你一聲弟弟,你不會在意吧。」
「這本是應該的。」高玨點頭,也舉起酒杯。
「弟弟,借此新春佳節,我祝你節節高升,不僅要大登科,還要小登科,來一個雙喜臨門。」王美琪微笑地說道。
「美琪說的沒錯,來一個雙喜臨門。」高瓃也跟著湊趣,舉起酒杯。
「謝謝。」
三人踫了一下,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王美琪再次倒酒,先是給高玨倒,又給高瓃,最後是自己。把酒倒滿,她再次舉杯,微笑地看向高玨,柔聲說道:「弟弟,我這里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嫂子,不知是什麼事?如果是我能夠做到的,絕無二話。」高玨客氣地說道。畢竟是親戚,大過年的,面子都要過得去。
這回,又輪到高瓃了,他舉起酒杯,說道:「兄弟,我和美琪打算今年五一結婚,現在一時還沒找到合適的伴郎和伴娘。剛剛美琪和我說,說你長得精神,要是給我當伴郎,是最好不過……」
說到此,高瓃又是一臉的難為情,「我也知道……咱們……唉……」
兩家以前的關系是明擺著的,如果說高玨沒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高瓃一家,根本不可能搭理他們家。當然,高玨家一向大度,也不計較這些,如果高玨不是常務副縣長,兩家即便再不怎麼樣,高瓃要是這麼說,高玨也會馬上答應。可是,高玨現在什麼身份呀,給人家當伴郎,那新郎得是個什麼身份呀。
怎奈,高瓃最後的那一聲嘆息,讓高玨實在不好意思直接回絕。剛想琢磨個托詞給推了,沒想到,老爹高柏開口了,「小玨,你哥哥既然找不到伴郎,那你就上吧。大家都是親戚,我和你大伯是親兄弟,你們倆又都是獨生子,說是堂兄弟,那和親兄弟又有什麼區別。」
老父親苦口婆心,他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年幼之時,兄長對自己甚是不錯,這個情,他至今都沒有忘。
高玨了解父親,略一思量。便點頭說道:「爸,瞧您說的,我也沒打算拒絕呀。到時候,我一定給哥當伴郎。」
父親都這麼說了,高玨實在不便拒絕,再者說,給哥哥當伴郎,外人也沒什麼可說的。也可顯示出,自己雖然為官,但依然很重感情。何況。自己也不是在北安當官。
見高玨答應下來,高瓃心中暗喜,王美琪也馬上來了精神頭,轉而看向寧小芸,說道:「小芸姐,高瓃缺一個伴郎,我還缺個伴娘,不知你是否願意呀?」
這事,要是沒有前頭高玨答應當伴郎。王美琪直接來請寧小芸當伴娘,寧小芸絕對不會答應。你算老幾呀。找公安局副局長當伴娘。
可是,現在不同了,高玨是伴郎。寧小芸當然高興,點頭說道:「好呀,我還從沒當過伴娘呢,這回體驗一把。」
先前高玨還沒琢磨出味來,現在一下子就明白了。心中暗說,好你個高瓃,鬧了半天。是你們兩口子在合伙算計我。表面上撮合我和寧小芸,背地里,向寧小芸賣好兒。
但他現在已經答應了,想要反悔都不行,忙扭頭看了眼閆冰。小丫頭的臉色,別提多委屈了,看那架勢。都好哭了。和她相比,寧小芸倒是一臉風采,容光煥發。甚至,還對王美琪露出嘉許的目光。
這功夫。房外突然響起大喜媽的喊聲,「大喜,家里有電話找你！」
剛剛大喜媽自己回家了,只留大喜在這。大喜听到母親的喊聲,連忙暫行告辭,回家听電話。高玨趁他下炕的檔口,心中不停地琢磨,如何讓閆冰高興。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主意來。要是真的說,自己要和閆冰結婚,估計寧小芸當場就得哭了。這可怎麼辦呀?
高玨想不出法子,場面再次顯得尷尬,仗著高松,舉起酒杯,和高柏喝酒,緩和了一點點氣氛。
很快,馮大喜跑了回來,進門還沒上炕,就先行說道:「高哥,你猜剛剛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我哪知道呀。」高玨笑道。
「是王雅茜。」馮大喜很是興奮地說道。
「王雅茜……」高玨還真有點記不起來是誰了。
「就是咱小學同學,我的同桌。」馮大喜說道。
「我想起來了,記得你小時候,還竟然到人家幫忙干活,有一次還拉著我去呢。她不是你的夢中情人麼。什麼時候,又有的聯系?」高玨故意饒有興致地說道。這好歹是一個轉移話題的機會。
「今天才有的聯系。她剛給我打的電話,說今年正月初四的時候,咱們小學同學準備搞一個聚會。現在已經聯系上不少人了,還告訴我,把能聯系上的,都通知一聲。地點設在,咱們縣新開的翡翠海鮮酒樓,我想到時候,你跟他們一說,你現在是副縣長了,肯定能把他們全都震死。」馮大喜興高采烈地說道。仿佛已經幻想起來,高玨當場亮明身份後,小學同學的反應。
「看你高興的,肯定是因為,到時候能夠看到王雅茜,和她再續姻緣吧。」高玨笑道。
「我才沒那麼想呢,你別胡說。」馮大喜嘴硬地說道。
高玨這邊和馮大喜說說笑笑,妄圖把剛剛的事情給抹掉。他的想法是好的,可寧小芸,沒想給他這個機會。
此刻,寧小芸突然舉起面前的杯子,面前高柏,說道:「伯父,去年的時候,我們家里出了點變故,這件事,高玨是知道的。所以沒能在初四那天,到伯父家里回拜,還請伯父、伯母見諒,千萬莫要生氣。我這里,以水代酒,敬伯父、伯母一杯。」
去年的事,高玨的父母一直記在心中,現在人多,沒好意思問。沒想到,寧小芸倒是先提了。既然是長輩,當然得做出一個長輩的樣子。高柏和程雪都舉起杯子,客氣地說道:「孩子,瞧你說的。」
寧小芸現在已經看出來了,還得從高玨的父母這邊攻關,去年都得逞,今年估計也差不多。和高玨的父母喝了一杯,她接著說道:「伯父、伯母,我打算三十那天,白天讓高玨到我們家,晚上我過來,陪您二老過除夕,不知您二位的意思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