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尿尿!」
高玨明白,若是再讓袁婷來兩下子,那就完了,不僅是出丑,自己更是說不清道不明。他猛然一個高蹦了起來,跳下炕去,匆匆逃了出去。
他的舉動,令舒心和袁婷都嚇了一跳,在高玨沖出去後,好半天,舒心才反應過來,怒視袁婷,說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你管我呢,我怎麼做,不也是為了咱們兩個。我決不能,讓高玨娶別的女人。」袁婷的聲音的不大,但很堅決。
「那也用不著你也湊熱鬧,你爹不是讓你嫁給溫天闊麼。你干嘛非要和高玨過不去?」舒心壓著嗓子問道。
「你爸不是也讓你嫁給倪建雄。」袁婷反口說道。
「倪建雄是有名的公子,我能嫁給他麼?再者說,我爸也不是我親爸,憑什麼讓我為了他們家犧牲!」舒心嘟囔道。
「那我憑什麼就要嫁給溫天闊那個死肥豬呀?這家伙能有三百斤,在床上還不得壓死我!我已經跟家里說了,高玨把我的身子破了,我非他不嫁。」袁婷毫不示弱地說道。
「我是真喜歡高玨!」舒心堅持道。
「我也不是假喜歡呀!高玨與眾不同,在那次換座的時候,他就把我們的心俘虜了!」袁婷說道。
「你打算嫁給他,我也想嫁給他,可他卻要娶別人。你說怎麼辦?他一旦結婚,咱倆就一點戲也沒有了。非得被逼著嫁給不喜歡的人。」舒心說道。
「也是怪我,當初要是不把你的慕哥哥撬走,讓他和你生米煮成熟飯,就不至于和你爭了。今天的局面,或許還容易挽回。」袁婷嘟囔道。
「你還真別這麼說,那件事,我多謝你了,是你讓我看清慕栩的真面目。和他相比,高玨哥哥,更為難能可貴。就沖他的坐懷不亂,便是頂天立地的好男人。可現在,事情到這個份上了,你說怎麼辦?咱們總的想個法子呀。」舒心說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咱倆以前的恩怨,暫時一筆勾銷,咱們先想辦法,將高玨從那個女人的手里搶出來再說。」袁婷說道。
「行。」舒心點頭,又道︰「你的鬼點子多。你想到法子了嗎?」
「我的鬼點子,哪有你的多呀?」
「你說什麼?」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以前的事,咱們不提。」袁婷壓著脾氣說道︰「昨晚高玨就已經下逐客令了,咱倆好不容易才對付過去,不說別的,咱倆起碼得想個法子,在他家再湊合一宿。」
「湊合一宿,能有什麼用?」舒心問道。
「你可要知道,咱倆難得見高玨一面。要是和他不發生關系,能綁住他的心麼。反正我是這麼想的,今晚把他給辦了……」
「啊……」舒心的大嘴張的老大。
「怎麼?你不願意。那行,我自己來。反正我都很家里說了,我的身子給了高玨,誰也不嫁。今晚就干脆給他。」袁婷撅著嘴說道。
「我……總不能咱倆……都給他吧……那日後怎麼辦呀……」舒心的臉,如同大紅布一般。小心肝也是怦怦直跳。
「日後怎麼樣。日後再說唄。咱們倆,起碼將眼前的事,先給擺平了呀。」袁婷說道。
「可咱倆在這……怎麼擺呀……」舒心指了指房門。意思是說,高玨的父母還在家呢。
「你听我說……」說著。袁婷湊到舒心的身邊,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嘀咕了幾句。
「這樣,行嗎?」舒心不置可否。
「管他行不行呢,先死馬當活馬醫唄。現在的首要目標,是今晚一定要留在高玨他家。」袁婷堅定地說道。
「那……行……」舒心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看了,要不然咱倆今晚就豁上臉皮,硬留在他家。」
「好!」袁婷也是點頭。
兩個大美人,在這屋嘀嘀咕咕,研究對策。她倆的聲音的很小,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可她倆不知道,她倆能研究,高玨一家,也在研究。
高玨剛剛匆匆跑出來,打算趕緊先撒尿,這憋著實在受不了。可一出屋才發現,身上就背心褲衩,怎麼出去呀,忙鑽進父母的房間穿衣服。
母親見他進屋,也連忙跟了進屋,將門關上。
「小玨,怎麼樣了?」程雪小聲問道。
「那個……我也說不上……」高玨頭大如斗,腦子里可謂一團亂麻。
「這樣可不行呀。你都快結婚了,怎麼還能和其他的女人糾纏不清。」程雪很是不悅地說道。
「媽,你放心,明天不是和閆冰的父母見面麼,到時把婚期一定,我和閆冰一結婚,她們不就知難而退了麼。」高玨說道。
「那……那也行……」程雪點頭,跟著又道︰「可她們倆,總不能今晚也住在這兒吧,明天可是要去見閆冰父母的,別出什麼岔子。我不管,你一定得想法子,把她們倆打發走。」
「這個……媽……這事我想了半宿,頭發都好想白了,總不能硬攆吧。」高玨苦著臉說道。
「說的也是。這樣,媽倒是想出個法子來。」
「媽,你說,什麼法子?」
「等十點多鐘的時候,家里先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你就說要去朋友家一趟,先閃了,然後就別回來了。你一走,她倆肯定就不好意思留在咱家了,媽再把她們的禮物,都拿出來,還有去年的那兩件衣服,爸和媽都沒穿過,一起還給她。這樣不就行了。」程雪說道。
高玨點了點頭,認為也只能如此了。「好,那就按你說的辦。我先穿上衣服,凍死我了,還得去上趟廁所呢。」
他飛快地穿上衣服,跑出家門上廁所。
一上午無話,舒心和袁婷都沒出屋,高玨也沒敢再進去,只等十點鐘,母親將飯菜做好,很豐盛的送行宴。高玨才招呼舒心和袁婷出來吃飯。
還如昨天晚上,舒心、袁婷坐在程雪的兩側,高玨和父親坐在對面。兩位美女因為達成協議,便沒有像昨天那般針鋒相對,十分和諧,甚至還反客為主,不停地給高玨一家三口夾菜。飯桌上聊的,自然也是家長里短等一干沒營養的磕。
到十一點鐘,大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程雪給兒子丟了個眼色,示意高玨。該你出手了。
高玨馬上會意,說道︰「舒心、袁婷,我昨天和女朋友約好,今天中午要去她家吃飯,就不能陪你們了。我先失陪,你們慢慢用。」
舒心和袁婷萬沒想到,高玨會來這麼一手,他要是走了,兩個人的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下。
就在二人不知該怎麼說話的時候,外屋地的房門突然響了。
「當當當……」
門戶先是被敲了三下,跟著被推開,一個聲音傳來,「叔兒、嬸兒,高哥,我給你們送好東西來了。」
大雜院基本上都是這樣。只要是兩家的交情好,上門時敲下門,意思一下就行,人就可以直接進來。這種大雜院。彼此間都認識,要是有個外人敢進屋偷東西,鄰里間都能過來幫忙。
這人的聲音落定,里面的門就被拉開了,原來是馮大喜。馮大喜的手里拎著兩只野雞,興沖沖地說道︰「叔兒、嬸兒,今早我家一親戚來串門,帶了四只野雞,我媽讓我給你們送來兩只,都是活的。我還專門挑的肥的。」
「大喜,你這也太客氣了。」高柏說道。
「叔兒,瞧您這話說的,咱們兩家誰跟誰呀。行了,我先把雞擱廚房去了,我媽還等我回去吃飯呢!」馮大喜是個直爽的人,咧著大嘴,把話說完,就要出屋。
「馮大喜!」
可還沒等他轉身呢,炕了的舒心,喊了一嗓子。
馮大喜轉頭一瞧,才發現,程雪的左右兩側,坐著兩個大美人,招呼他的,是坐在程雪的左手邊。
「你是……」舒心和袁婷都實在太漂亮了,馮大喜不僅有些痴了,心中納悶,這麼好看的大美人,怎麼能認識他呢。
「我是何欣呀!」舒心叫道。
「何欣……」馮大喜一听到這個名字,腦子里馬上有了印象,「你就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
「討厭了,哪有一見面就這麼說人家的。」舒心笑顏如花,嬌嗔地來了一句。
「真是女大十八變呀,沒有想到,竟然能出落的這麼漂亮,走在大街上都不敢認呀。你怎麼跑這來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馮大喜說著,一排腦門,叫道︰「是不是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小學同學聚會呀!沒想到這麼久了,你還和高哥有聯系啊,也對,他小時候最向著你了!我給你講呀,今天晚上的聚會,你要是不報名,我保證沒有人能認出你來!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都跑到高玨家吃飯,也不說跟我打個招呼,再怎麼說,以前冬天買積酸菜的時候,我都和高哥一起去幫忙呀!」
馮大喜是滔滔不絕,也是見到小學同學,而小學同學又變得這麼漂亮,以至于太過興奮,竟口水橫飛。
高玨听了他的話,差點沒一頭砸桌子上,真恨不得跳起來將馮大喜的嘴給堵上。心中暗說,大喜啊大喜,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因為馮大喜的模樣,和小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輪廓、五官都差不多,所以一見面,舒心就覺得眼熟。高柏剛剛叫了聲大喜,舒心隨即就記了起來,這不就是小時候一起玩的馮大喜麼。馮大喜和高玨關系好,高玨總是護著舒心,馮大喜也就自然而然地和舒心走到了一起。
再次見面,舒心本來就是想打個招呼,沒有想到,竟然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小學同學今晚聚會。
這件事,高玨沒和她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