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你醒醒,咱們到春江了。」
吉普車上,寧小芸輕輕地推了推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高玨。
「到了呀……」高玨睜開眼楮,四下掃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寧小芸的身上。
只見寧小姐一臉的疲憊,眼圈都有點發黑。也是昨天開了一白天的車,沒想到,晚上有開了一個通宵,開車不比做別的事情,需要全神貫注,也仗著寧小芸身體好,要不然的話,人都已經趴下了。
高玨帶著歉意地說道︰「這一夜,辛苦你了。」
「跟我客氣什麼。」寧小芸柔聲說道。這一次說話,高玨可以清楚的听到,她嗓音的沙啞。
高玨的心中更是感動,將胳膊放到寧小芸的大腿上,柔聲說道︰「你怎麼總對我這麼好。」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人家對你好。你這臭家伙,卻總是欺負人家,還願意佔人家的便宜。說說話,手就不老實了。」寧小芸嘴里這麼說,憔悴的臉上卻展現出甜美的笑容。
「你休息一下吧,讓我來看。」高玨說道。
「都開到這兒了,也不差再開一會。對了,你要去哪呀?」寧小芸說道。
「還是先到我家吧。」
「好。」
寧小芸點頭,在前面的道口一拐,加速行駛,過了一會,來到高玨所住的小區。在樓下停了車,寧小芸這才說道︰「到了。」
高玨開門下車,直接繞過去。把駕駛位的門打開。很是紳士地躬身說道︰「寧小姐,請下車。」
「損色……」寧小芸甜甜一笑。從車上出來。高玨跟著就將她給抱住,就勢又橫抱起來。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屬于上班的高峰時間,小區內有不少人向外走,看到高玨抱著一個小美人,難免會多看上兩眼。有那年輕的,難免會發出羨慕之聲。寧小姐被路人看的有點臉紅,摟著高玨脖子的手。難免緊了緊,把頭埋在高玨的肩上,低聲說道︰「干什麼呀?」
「我抱你上樓歇一會,你好好睡一覺,我去單位。等忙完之後,晚上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高玨柔聲說道。
「這還差不多……」听了這話。寧小芸的心中,再次甜滋滋的,撅了下小嘴,便不再多言。十分享受地,靠在高玨的肩膀之上。
高玨抱著她,上到三樓。將房門打開,月兌鞋進屋。他也沒給寧小芸月兌鞋,就這麼抱著她,一直進到臥室。
來到床邊,高玨將小美人放到床上。很是細心地,幫她把靴子月兌下來。寧小芸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也不說話,任由高玨為她月兌鞋。
鞋子月兌下來,高玨又給她月兌襪子,順便又在小腳丫上捏了一下。寧小芸嚶嚀一聲,低低地說了一句,「討厭呀……」
高玨也沒說話,坐到床邊,又為寧小芸解開夾克的拉鏈。寧小姐白了他一眼,嘟著嘴說道︰「你想干什麼?」
「我的大小姐累了一天一夜,我怎麼也得服侍你寬衣就寢呀……」高玨溫柔地說道。
「真的只是單純的服侍我寬衣就寢,沒有其他的目的……」寧小芸現在的精神不是很好,眼皮惺忪,但愛郎在側,她仍能夠妙目傳情。
「就算有其他的目的,也得晚上實施,今天白天,是沒有那個時間了。」高玨老著臉皮說道。
「你這個壞蛋,我就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懷好意……」
說話間,皮夾克已經被高玨給月兌下,她很是配合地,又讓高玨為她月兌下毛衫。高玨現在,倒是沒有再月兌她襯衣的打算,反倒是伸手去接她的腰帶。
別看高玨為她寬衣,她能夠接受,可真到為她月兌褲子的時候,寧小芸卻實在無法答應。她的俏臉更紅,忙一手擋住腰帶,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這里……不用……」
高玨微笑,沒有強行去月兌,伸手拿過被子,蓋到她的身上,跟著柔聲說道︰「小芸,你好好睡一覺,我把事情忙完,晚上就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嗯……」寧小芸滿臉幸福地點頭,現在的她就好似一個听丈夫話的小媳婦。
高玨俯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又柔聲說道︰「我走了,晚上見。」
「晚上見……」
高玨依依不舍地離開。這個世上,寧小芸或許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是最愛他的。床上的這個女人,真的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當然,能夠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或許不止寧小芸一個,可寧小芸為了做的一切,已經足夠令他刻骨銘心。
下了樓,高玨從車庫中取出自己的車,駕車直奔文化局。
來到文化局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鐘,高玨一上樓,都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先去辦公室。辦公室的職員們,一見局長來了,都連忙打招呼,高玨意思一下,立刻發話,「叫治安隊的隊長和財務過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前往自己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內,都沒坐熱乎,副局長宋常駒就跑來了,少不得是再將昨晚的事情,匯報一下。
听他講的那些,和沒听都沒什麼區別。別看工作經驗確實比不上這些老家伙,但是社會經驗,絕不比他們少。倘若高玨沒有上輩子的經歷,就是一個正常大學生,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
但是,高玨還是很認真地听完他的講述,等到治安隊長施坤過來,又從他那里簡單地了解了一番。施坤說的,和宋常駒說的差不多,信誓旦旦地保證,東街市場里面賣的所有文化產品,都是正版。絕無盜版。也就那個殺人犯,是因為當初賣了盜版。才被沒收了所有商品,這一次,純屬是惡意報復,可憐趙華,死的冤呀。
高玨微微點頭,簡單地安慰幾句,又看了一遍送來的賬目,都是有關東街市場文化管理費的。賬上的數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高玨明白,這賬面上的錢,是看不出毛病的,因為管理費這種錢,有的時候就和交警罰款一樣。全看開不開正規票據。
大概地看了一遍,高玨把賬目放到一邊,溫和地說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
將人打發走,高玨琢磨了一下。便掏出手機,給王曉瞳打了個電話。
「喂,高哥,想我了呀……」王曉瞳一看到來電顯示是高玨的號碼,就興奮地叫道。
「曉瞳呀。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有點事找你幫忙。」高玨說道。
「你還有求到我的時候呀。說,什麼事,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小姑娘很是仗義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東街文化市場?」高玨問道。
「這個真不知道。」王曉瞳一向逛得都是大商場,哪能去那種破地方。
「這個市場,基本上都是賣盜版影碟和盜版書刊的,你去走一趟,不過是什麼,只要是盜版的,就給我買回來。你給我記住,不要被人看出來,是有意為之,全當是就為了去買便宜貨。你不是將來要當演員麼,這件事,可不要演砸了。」高玨說道。
「你放心吧,我的演技,絕對過關。」王曉瞳大咧咧地說道。
「我覺得吧,你最好找本地的同學帶你去,最好他在那里買過盜版,這樣的話,成功率比較大。」高玨提示道。
「行。」
交代完正事,高玨又和小姑娘意思了幾句,方掛斷電話。高玨知道,要是自己親自出馬,查看市場有沒有賣盜版的,十有**是查不出來,讓王曉瞳去,把握才比較大。
隨後,他走出辦公室,喊了辦公室主任,立刻備車,前往公安局。
凶手他是一定要見的,最起碼要從他那里了解到前因後果。畢竟是文化局的局長,辦公室先打電話,進行了接洽,凶犯已經全部供認不諱,尚未移交看守所,仍在刑警隊押著。
高玨坐車前去,刑警隊長親自接待,並在一個審訊室內,見到了犯人。
犯人名叫侯峻嶺,不到三十歲,據交待,是個中專畢業,後在工廠干了兩年,因為被工友欺負,打了一仗,被單位開除,一時間沒有找到工作。由于家境不好,決定做點小買賣,听說賣盜版碟本錢少,利潤大,便做了這一行。也是倒霉,才去東街市場第一天,還沒等賣出去一張碟呢,先是市場收管理費,又是工商收管理費,最後是文化執法來收罰款。侯峻嶺兜里沒有幾個錢,等交完工商管理費的時候,就一個子也不剩了,文化執法來的時候,他只能苦苦相求,可文化執法不干,必須讓他交錢,交了這筆錢才能在這賣,否則的話,就以他出售盜版產品為名,直接把碟片沒收。見對方這麼說,侯峻嶺可急了,今天剛來,一分錢沒賺,光是交錢了,特別是這個罰款,令他最為憤怒,因為價格最高,是二百塊錢。
侯峻嶺怒斥對方,這里都是賣盜版的,憑什麼別人賣就行,我賣就不行。執法隊員見他耍橫,便比他還橫,再不廢話,直接便把他的那些碟片給搶了。爭搶過程中,難免動手,執法隊人多,侯峻嶺吃了不小的虧,還被押到執法隊,讓家里出錢來贖人,否則的話,就以暴力抗法為名,移交公安機關。侯峻嶺的父母是老實人,一听說這事,馬上就慌了,匆匆拿了兩千塊錢,到執法隊來贖人。事情才算拉倒。
這輩子第一次做點小買賣,就踫上這等事,侯峻嶺能不窩火麼,回家之後,越想越憋氣,跟著就病了,打針吃藥,還花了不少錢,父母也跟著傷心落淚。
侯峻嶺病好之後,這股火還窩在心里,昨天帶著一把刀,就去了文化市場。說來也巧,正好踫到那天指揮搶他碟片的執法隊員趙華。他記得趙華的模樣,趙華早把他給忘到腦後了,看到趙華,侯峻嶺的眼楮都紅了,走到他的跟前,掄起短刀在趙華的小月復連插六刀。有別的執法隊員看到,一時也有點發懵,直到趙華倒在血泊中才反應過來,聯合攤販,將侯峻嶺給當場擒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