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來!」听到外面門響,王若林立刻喊了一聲。
「吱啦」一聲,房門打開,一個還算高大的身影,馬上顯露出來。
「報告!高書記,局長,口供已經審出來了!」進來的人,正是先前去提審王大樹的李見長。
此刻的李見長,滿臉興奮之色,那激動的樣子,簡直無法形容。他的手里,拿著幾頁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字。
他快步朝高玨走去,腳步聲中都帶著興奮。看他那副模樣,高玨都不禁有點緊張,他隱約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在李見長的手中。
高玨壓著心中的激動與緊張,即便平日里他也有著泰山崩于前而死不變的表現,但終究還是女敕了點,和歐陽培蘭相比,差的遠了。他的臉上,倒是平靜,只是他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跳不是一般的快。
審訊室雖大,也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但在此刻,高玨仿佛是許久,李見長才走到他的面前。
「高書記、局長,這是……筆錄……」李見長激動的,有點不會說話了。聲音都在打顫,在將手中的筆錄雙手遞出的時候,他的手都有點打哆嗦。
筆錄上的內容重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高書記對此案的重視程度。李見長哪能看不出來,高玨先前的重視,這是一份唾手可得的功勞,這份功勞,十有**會成為自己的晉身之資。
按理說,這份筆錄應該是遞給王若林的,但李見長太激動了。竟然忘了這個茬。直接呈給了高玨。高玨也是太激動。一把就將筆錄抄到手里。
他將筆錄放到面前,仔細觀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只看到一半的時候,那振奮的神情,就溢于言表。
「好、好……」
高玨看完之後,沉吟兩聲,跟著一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李見長。用激動的語氣說道︰「李見長。你做的很好。」
「多謝高書記夸獎。」得到高玨的夸張,李見長更加激動,特別是,高書記現在,已經記住了他的名字。
「老王,這才是真正的神探,你能有此干將,實在是福氣呀。」高玨感嘆地說著,將手里的筆錄遞給王若林。高玨的反應也快,在遞過去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李見長剛剛太興奮了。竟然走錯了程序。王若林的臉上,雖然沒有呈現出怒氣,但難保日後不給李見長穿小鞋。
對于李見長的功績,高玨是肯定的,所不願意王若林這邊,日後將帥不和,于是哈哈一笑,又行說道︰「老王,這次你的表現,實在很好,這份功績,我會上報市委和省廳、市局。」
高玨現在越來越會當官,即便有心提攜李見長,但那是王若林的事情。而自己要做的,只是抬舉王若林。自己最好不要越級,不然的話,豈不是把王局長當空氣。
王若林從高玨手里,將筆錄接過。雖說不知道筆錄上面的具體內容,但高玨如此興奮的樣子,王若林也知道,李見長肯定是在王大樹那里審出了至關重要的東西。本來麼,剛剛李見長越過了他這個局長,把筆錄先給高書記過目,這叫他十分不滿,嘴上是不敢說,心里難免別扭。此刻高玨這麼一說,王若林立刻會意,那點氣,也就煙消雲散。大人不計小人過,和李見長至什麼氣呀。
王若林仔細觀瞧筆錄,只看了一半,他的臉上也為之動容,這份內容,實在太過重要了。看著看著,他的手也有點顫抖,因為他知道,憑著這份筆錄,絕對可以撈到一筆不小的政績。
同在審訊室里面的,還有幾名警察,連同江錦。這幾名猜不出端倪,倒是江錦,心中別提有多緊張,望著高玨與王若林的表情,李見長興奮的直抖,他隱約猜出來一點端倪。「不會是……不可能、不可能……他們絕不會想到這個……」
「高書記,您看這事,現在該怎麼做……」王若林將筆錄看完,小聲地問道。
「我們現在已經勝券在握,倒也不急于一時。」高玨得意地一笑。
「您說的是。」王若林點頭附和。
隨即,高玨看向江錦,輕笑地說道︰「江錦,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作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來遲與來早。你們的做的事,自以為滴水不漏,孰不知什麼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把話說到這里,高玨拿起筆錄,沖著李見長說道︰「拿給他看看。」
「是。」李見長接過筆錄,朝江錦走去,將筆錄擺在江錦的眼前,讓他觀看。
江錦只看了三分之一,就打起了哆嗦,看到三分之二的時候,身子都有點癱了。
等他全部看完,身子基本上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高玨一臉微笑,用饒有興致的眼楮,望著江錦。看到江錦的變化,高玨知道,江錦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
「江錦,這是王大樹的口供,上面的內容是真是假,我想你再清楚不過。他已經實實在在的點到你的名字,警方很快就會按照上面提供的地點,前去抓人。你現在可以否認,但等到三騾子的落網,我想,從他口中也不能再問出類似的口供。到那個時候,只怕你矢口否認也是無用。你的罪行,當處以什麼刑罰,你也最清楚不過。人也就這麼一條命,如果就這麼沒了,哪怕有金山銀海也帶不走。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你倘若能夠戴罪立功,我和王局長會替你向法官求情,或許可以減輕判罰。」高玨淡然地說道。
「我……」江錦也知道,高玨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到那個時候,常磊肯定難逃一死,自己也差不多,因為罪名不用多,一條就夠了。他猶豫起來,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高玨清楚,江錦是要思考一會,所以也不打擾他。
高玨看向身邊的王若林,低聲說道︰「你現在就打電話,通知寧警官,馬上去抓人。」
「好。」王若林答應一聲,他也不離開這里,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寧小芸的電話號碼。
稻香鎮的一個小山村內。
村民李賀年是村里有名的致富標兵,家里不僅種水稻,還有好幾畝大棚,一年的收入,都能過萬。村里的家家戶戶,都對李家十分的羨慕。
可在這天晚上,十多輛警車,打破了小山村的寧靜。警察的目的地,就是李賀年的家。李家很快被團團包圍,甚至都沒有在門口敲門,就直接翻牆闖了進去。
雞飛狗跳在所難免,而且還冒出幾聲槍響,可不一會功夫,便消停的。李賀年的一家四口被帶了出來,另外還有兩個帶手銬的漢子,二人的的身上,全帶著槍傷,鮮血之流。
這兩個家伙,不是別人,正是三騾子和他的小弟。
寧小芸走在後面,她手里拿著電話,正在與人通話。
「喂,王局長,按照你剛剛提供的位置,我們已經將人犯全部抓獲。人犯受了傷,但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現在就馬上趕回區里。」
寧小姐為何能夠輕易將三騾子抓獲,自然是王若林通知他的。王大樹的口供上面,寫的明白,三騾子此刻,就藏在自己的表弟李賀年的家里。
原來,在李見長強大的攻勢下,外加又懂了粗,王大樹實在抵擋不住,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招了出來。王大樹早年也沒有什麼錢,就這幾年才起來,原因只是他認識了江錦,在江錦的扶持下,他承包了當時剛剛成立的蔬菜批發市場,還養了好幾個打手,在本地很快小有名氣。江錦扶持的他,他當然要听江錦的話,對江錦惟命是從,蔬菜批發市場賺到的錢,每年都要拿出一部分來,孝敬江錦。王大樹也認識二禿子,但沒有什麼交情,這次被干掉的前因後果,他並不知情,但是,江錦知道王大樹在稻香鎮的農村有親戚,所以前些日子,特地跟他打招呼,有三個人要在他表弟的家里躲上一段時間,具體為什麼,讓他不用多問。
那一日,也就是原培被強暴的那一天,王大樹接到了江錦的電話,讓他第二天去稻香鎮,以拉糧食為名,想辦法把三騾子給偷偷帶出來。本來麼,如果車上裝著糧食,三騾子在藏在其中,即便路上有卡子,也未必能夠發現。可是,王大樹提前回家準備的時候,看到了原培,也是幾天沒做過那事,加上原培發育的不錯,他一時精蟲上腦,便把原培給強暴了。個小丫頭罷了,在他心中都沒當個事,完事之後,恐嚇了原培一頓,就把原培打發走了。
原培終究年紀幼小,還是第一次,被強暴之後,難免疼痛,他走回家時,已經疼得快邁不動步了。原玲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再三逼問之下,終于得知實情。王大樹都沒想到,原家能報警,而警方也是一點情面也不講,當晚就給他抓走了。他這一被抓,也就沒法去稻香鎮里接人了。
早上的時候,江錦給他打電話,本是想問問他,是否出發,結果得知出了這事。幼女,如果重判,那就是十年,天曉得到時,王大樹在里面能不能為了減輕罪行,而把他們的事情說出來。江錦只能幫他。
從派出所里出來,王大樹琢磨著今晚在家住一宿,明天再趕過去。不曾想,意外又發生了,被公安局的人給抓過來了。把表弟家的住址交待出來,情況一說,李見長用想都能猜出來,藏在他表弟家的人就是三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