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隋愛國有心要介入此案的具體目的,高玨不敢肯定,但高玨知道一點,這個案子,十分關鍵,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交給他人。
眼下紀委的侯國昌一直沒把案子給審出來,一方面可以說是案情太多,忙不過來,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為侯國昌有出工不出力的嫌疑。因為,侯國昌很有可能是在觀望,想要看看,非法集資的案子,最後會是個什麼結局。
或許,在觀望此案結局的人,應該不止侯國昌一個,高玨這邊人,不少都在觀望,誰都要確定一下,高玨是否能夠渡過這個難關。
所以對于現在的高玨來說,其實別的都不重要,只要能把賠付的事情解決,將百姓安撫下去,保住自己的帽子,那其他的事情,都會朝對他有利的方向進展。
「高書記,您說會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明案情,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天呢?」隋愛國微笑地問道。
「隋書記,至于需要多少天,這個應該不是你來過問的吧。眼下我通江事情正多,就連市紀委都會體諒,也沒有讓我通江紀委制定個限期。隋書記,我想此事你還是放心吧,其實案子的進展,不用你來過問,我也會盡快給市里一個交待的。」高玨不冷不熱地說道。
一個水利局的紀委書記,你算老幾呀,給你面子,你才有面子,不給你面子,你就沒面子。如果說。在水利工程方面,你們願意幫忙。或者說在水利經費方面,願意多撥點,那你就有面子,你們局跟鐵公雞似的,還想要面子,樂哪涼快就哪涼快去吧。
被高玨如此不客氣的給頂了回來,隋愛國掏了個老大的沒趣,其實這次來。他也知道,人家高玨不會答應,純屬是硬著頭皮來的。沒有辦法,一把手老大在局黨委會里開會決定的,他也沒有辦法。
事實和預想的一樣,高玨沒給面子,隋愛國只能再次硬著頭皮說道:「高書記既然這般說。那就這樣吧。不過關于此事,我們水利局方面,還是會和市紀委進行溝通的。」
「這沒有問題。請自便。」高玨笑著說道。
尚布屈就坐在隋愛國身邊听著,這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在他心中,這個隋愛國純他媽的是沒事閑的,自己過來找不痛快呀。這是我們通江區自己內部的事情。即便關于水利工程,但你們市水利局一毛錢也沒出,和你們有什麼關系呀?
他老兄和高玨爭權,有點小小的過節是不假,但什麼事。還是分得清。起碼這件事情他就知道,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要不然的話,通江班子的臉,都丟光了。
隋愛國討了個沒趣,但也算是例行公事了,又隨便意思了兩句,便行告辭。
高玨沒有起身相送,由尚布屈陪同這家伙一起出門。待到隋愛國出去,房門帶上,高玨不由得暗自琢磨起來,對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傻子都知道,這種事情,我高玨是絕不對答應的,起碼有不下十種理由拒絕。水利局抽的哪門子風呀,沒事叫一個副書記過來找不痛快。
關于水壩的工程,高玨清楚,哪怕自己督促侯國昌盡快結案,侯國昌照樣會拖。道理很簡單,如果他高玨栽在非法集資的這件事情上,水壩的案子,侯國昌肯定不會偏幫他高玨,痛打落水狗,誰都會。如果非法集資的事情順利解決,侯國昌也明白該怎麼做。
既然明白侯國昌的心思,該怎麼做,高玨也會。隨便給侯國昌打了電話,叮囑一聲,讓他盡快查出案情,也就是了。
至于隋愛國的真正意圖,高玨一時想不出來,他也沒工夫再去想。隨後,給許嚴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
許嚴很快到來,高玨讓她坐下,也沒意思幾句,高玨就開門見山地說道:「許嚴,這份明細我已經看過了,我現在打算即日起就對那些投資戶們進行賠付。」
「高書記,即日起就進行賠付那錢.怎麼個賠法呀?」許嚴有些納悶地問道。現在手頭有多少錢,她是有數的,直接賠付,根本不夠。禮拜五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眼下沒見到有什麼進項,直接再賠,拿什麼賠呀?
「照單全賠。」高玨直接答道。
「照單全賠?」許嚴為難地說道:「可是咱們的錢不夠啊」
「我所說的照單全賠,是有條件的。」高玨說著,將手中明細帳拿了起來,說道,鄭重地說道:「許嚴,你記住了,但凡賬單之上,投資款在十萬元以下,不含十萬元的這些人,來一個賠一個,不用多問。可是,十萬元以上的,含十萬元,那就必須要他們提供資金來源,錢是哪來的,攢的?還是做生意賺的?如果是攢的,那對方是做什麼工作的,收入和資金是否合乎情理,如果說對方是指工資吃飯的,他如果投資的一百萬,哪來的這麼多錢,就一定要給我問清楚,遇到有問題的,甚至還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如果說是做生意賺的,那就要問明白,他是做什麼生意的,店鋪在什麼地方,經營項目是否合法,如果有問題,就把人給扣下,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另外還有一點,哪怕他的錢,來的合理合法,那你也要給我記住一點,超過五十萬元的,能拖就拖,盡量一直給我拖到最後,看到底需要多少錢?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許嚴連忙點頭應道。她也不是傻子,高玨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她已經听的明白。這一招,實在是高。著實能減少許多壓力。最簡單的一個道理,投資十萬元以下的人。是這里的絕大多數,基本上老頭老太太,也都是投資十萬元以下的,把他們給打發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相信你,這件事一定能夠處理得好。該賠的錢,咱們一分錢都不要少人家,來路不正的。那就不要怪咱們了。你听好了,對于所有的借口,例如說家里的錢是借的這種理由,也要給我核對清楚,我會叫王若林再調些警力給你使喚,盡量把場面,都給我壓住了!」高玨沉聲說道。
「是!」許嚴又是點頭。
「我該叮囑的。就這些,你今天就讓人聯系廣電,把消息通知出去,上面標上日期,為期一個月,過期不候。」高玨說道。
「是。」
「好。那你就去忙吧。」高玨說完。擺了擺手。
他今天的事情很多,忙完此事,還要讓人通知組織部,擬定水利局局長的人選,當然。現在工商局局長的位置,也空出來了。順便也要有所安排。
自高書記養傷回來之後,通江區的官員,突然發現了一件事,這段時間人員調動的比較多,下去好幾位,也上去好幾位。看來,是到了該緊急鑽營的時候了。
只是這個鑽營,現在似乎有點看不準,高書記還能不能挺得住,這個書記還能干多久。要知道,高玨在市政府門口對百姓的承諾,早就傳遍春江,似乎沙市長也有話,一登法集資的事情搞不定,高書記這個區委書記,也就別想再干下去了。
所以,如果現在投奔高書記這邊的話,隱然不太妥當,倒是尚區長和夏副書記那邊,更加靠得住。
誰都知道,這次在水利局局長和工商局局長這兩個位置上,黨委會上,難免要進行一番博弈,這兩個位置,最終被哪方面得到,日後在通江,誰就會是真正的老大了。
水利局和工商局,那可不是一般的衙門,皆是實權部門。一些夠資格競爭的副局長,以及一徐在清水衙門的局長,都對這兩個位置有些眼紅,但有些時候,站隊也是要看清楚的,不能隨便亂站。膽子小的,依舊按兵不動,膽子大的,則開始走動。
當然,為了求穩,去找高玨的人不多,多數都去找尚區長和夏副書記了。誰都知道,在勝負未分的時候,做出選擇,是要比勝負已分之後,再做出選擇劃算的多。只是,風險性同樣大了點。
高玨在通江區的代理人並不多,目下只有兩個,一個是財政局的廖汝碧,一個是區委辦公室副主任許嚴;公安局局長王若林算是半個吧。至于說政法委書記孝等幾位,雖然表面跟高玨站在一塊,但誰都明白,這只是利益的合作。
廖汝碧和許嚴,那可真是高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特別是許嚴,哪個不清楚,在北安的時候,就跟著高書記呢。但不管是許嚴也好,廖汝碧也罷,只要高玨倒下,二人的日子都不會好過。廖汝碧所處的位置,可是財政局局長,區里的財神爺,連公檢法的人,都要給幾分面子呢。試問,誰在區里面掌握了實權,會將財政大權放在別人的手中。所以,只要高玨不在,廖汝碧的位置也是絕對不穩的,這一點,廖汝碧清楚的很,他也希望高書記能夠化險為夷。
區里的一些副局長之流,想要見到高書記,幾乎是不太可能的。對于他們而言,只能從廖汝碧和許嚴那里走門路,說實在話,即便知道走許嚴的門路,要比走廖汝碧的門路更能接觸到高書記,但多數人還是選擇了廖汝碧。因為許嚴是女同志,請她出來吃飯什麼的,也不容易。不過,倒也有兩位女同志,主要邀請許嚴吃飯。
組織部的效率很高,高玨當天下達的命令,第二天傍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在幾個備選人敲定,送了過來。組織部在選拔干部的時候,有一定的權力,但多數是在于提拔副局級的時候;提拔一把手正局的時候,尤其還是要緊的部門,他的推薦力度,基本上是沒什麼用處,除非你組織部長是和書記走在一起的。
李來行明顯不是高書記的人,他給出的人選,高書記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看看,作為參考。如果說,職位不是特別的重要,不是那種必爭的,一般的一把手書記,會給組織部長面子,但如果是必爭的,你送來的人選,不過是走個過場。
對現在的高玨來說,水利局的局長是比較重要的,而工商局的局長,相對要差上一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