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傷害和輕微傷從法律角度上講,別看都帶個「輕」字,差距卻是挺大的。《》
如果是輕傷害的話,除了負擔民事賠償之外,還要承擔刑事責任。一般來說,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除非,雙方在民事賠償方面達成一致,受害者不追究對方刑事責任,再加上民警的操作,也就沒事了。
要是輕微傷的話,就只有民事賠償,不必承擔刑事責任。至于說賠償的錢數,有的時候也沒準。
王小勇被鑒定為輕微傷,打人的小青年現在也住院了,公安醫院也給做了鑒定,同樣是輕微傷,而且還不比王小勇的傷輕到哪里去。畢竟,小青年先前是挨打,被打趴在地,還挨了個眼炮,現在還是烏眼青呢。
小青年的父親在警察的陪同下,與王小勇的父母進行談判,協商賠償。小青年的父親態度並不友善,直言自己的兒子也被打了,而且也是輕微傷,一個巴掌拍不響,兩個人都有責任。考慮到王小勇的傷勢稍微重點,賠你兩千塊錢,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賠這麼兩個錢,王小勇的父母哪能答應,王小勇的腦袋都開瓢了,醫藥費什麼都算上,省著點花也得四五千,也許還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癥。
小青年的父親是多一分錢也不給,你不答應,那咱們就別談了,你樂哪告哪告,反正我兒子也是輕微傷,誰怕誰呀。而且,我們家比你們家門路多,看你能怎麼樣。
談判不歡而散,王小勇的父母不服,再公安醫院再次找法醫鑒定,結果法醫表示,可以鑒定,不過得等一周之後。為什麼要等一周呢。這里面是有技巧的,傷口在治療之後,會自動愈合的,再過一周,不說愈合一半,也差不了太多。那個時候簡單,十有**就真的是輕微傷了。
王小勇的父母也听人說過這個道理。便在公安醫院哭鬧起來。這樣的,公安醫院見多了,直接讓警察給帶走就完事了。四名警察架著王小勇的父母下樓,嘴里說的還算客氣,但手上的勁兒卻沒少使。
下到一樓的時候,恰巧走進來三名警察。為首的那位,看起來五十上下的年紀,肩上的警餃極高。沒錯,這位老兄正是固州市公安局長王洪波。
四名警察自然認識自家局長,連忙行禮。而王小勇的父母一听說這是公安局長,哭聲更大。
王洪波听到哭訴聲,少不得問上兩句。一听說是因為這事兒,便提出到病房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傷。
作為公安局長老公安,王洪波對于傷勢的程度,根本不用經過專業的檢測,自己一眼就能看出來,到底是什麼程度的傷。瞧了眼王小勇的傷勢,他立馬可以斷定是輕傷害。
法醫鑒定是輕微傷。這里面肯定有問題,王洪波立刻下令,將鑒定法醫給拿下,另外也把那個小青年的父親一並請到公安局了解情況。
小青年的父親很快招認,為了給兒子出氣,減少對受害者的賠償,干脆花錢買通了法醫和警察。在給王小勇驗傷的時候,故意做成輕微傷。而他兒子都不算是輕微傷,卻給鑒定成為輕微傷。
這邊都招了,法醫自然也得老實交代。承認收了錢。但是,你只承認這一次,那是絕對不行的,還得繼續審問,以前還有沒有干過這種勾當。
法醫鑒定,時常可以討巧,就如這位法醫讓王小勇再過一周重新鑒定,便是慣用手段。有的時候,輕傷害還輕微傷只有一線之差的,如果有人給錢,他完全可以拖上幾天,到時候,輕傷害就變成輕微傷了。重傷害和輕傷害也經常可以這麼做,只要錢到位。
法醫本以為再湊合招一個輕點的,也就行了,沒有想到,審問他的警察拿出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甚至還采取了些罰站、摩托車之類的手段。法醫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哪里受得了這個,同樣他也意識到這里面有些不對,上面要的好像不是這個,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本不敢招,奈何自己真的不是那種能夠熬得住的人,終于說了出來。
「我曾經收了曹令風家五萬塊錢,給曹令風做了有哮喘病的鑒定。」
王洪波要的就是這個,當下將口供一份上報到固州黨委,一份上報到省公安廳。
固州黨委書記趙廣一看到這份報告,差點沒被活活氣死。春江那邊的事情,趙廣哪能沒听說,心中王洪波這明擺著是幫高玨硬踩曹家。
可是,現在報告都送來了,趙廣不能不處理,不能不給一個態度。要不然的話,日後天曉得會不會惹上什麼大麻煩。于是,他一腳就將皮球踢到了市紀委,讓紀委書記負責了解情況,查辦此案,如果司法局方面真有什麼不干淨的地方,必須嚴肅處理。
市紀委也知道,春江方面拼的如火如荼麼,老省長死了,曹令風的案子懸疑未決,鹿死誰手,弄不好就在這個案子上。趙書記圖省事,直接將案子踢了過來,你讓我怎麼查呀。王洪波是市委常委,而且擺明是幫高玨了,萬一偏袒曹家,搞不好會讓他咬上一口的。可若是秉公處理,萬一再得罪了曹家可怎麼辦。
紀委書記認為這個案子不能接,索性找到趙廣,進行了一番交涉,表示這麼大的案子,不應該由市紀委進行調查,畢竟牽扯到老省長一家。咱們固州方面,頂多查查自家的司法局,曹令風那邊怎麼查呀。我看,還是把案子上報到省紀委吧。
趙廣認為也有道理,固州這邊千萬別趟渾水,于是點頭同意,立刻將案子上報到省紀委。
春江。
錦華省政府,省長辦公室。
此刻在孫振家的辦公室之內,沙發上正坐著兩個人,中間的位置上,坐的是省長孫振家,而在右側方的沙發上,坐著的則是省公安廳廳長褚仙駒。
王洪波將案件的情況,除了上報給市委之外。還上報給了省公安廳,公安廳在得到匯報之後,立刻分兵兩路,廳長褚仙駒趕往省政府,將情況告知孫振家。
孫振家現在,手里正拿著褚仙駒送來的案情資料,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淡淡地說道︰「仙駒,你看此案可否屬實呀?」
「那個呵呵」褚仙駒猶豫一下,跟著笑了一聲,這才接著說道︰「想來應該屬實。」
「蘭書記現在知道這事了麼?」孫振家又問道。
「許靈玄是和我一道走的,他去的省委,想來現在蘭書記也應該知道了。」褚仙駒答道。
「我知道了。」孫振家微微點頭。又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孫省長,那我先走了。」褚仙駒連忙站了起來,對著孫振家微微欠身,見孫振家輕輕點了下頭,他才轉身向門外走去。
孫振家並沒有送他。只是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等到褚仙駒出了辦公室的門,將門關上,他的臉上才流露出一絲微笑。
「作人猜的沒錯,高玨果然會反擊,而且動作還很快。沒想到,這小子除了膽子大之外,也知道結交人脈。這件事辦的。干淨利索,算是直接將了曹家一軍。估計這個時候,老蘭一定會坐不住的。」
他在心中冷笑,只要不是自己動手,他真的不介意曹家就此一蹶不振。
這功夫,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又是微微一下。因為他能猜得出,這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他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摘起電話。放在耳邊接听。
「喂,你好。」
「喂,振家呀,我是蘭仲天。」果然不出所料,電話里響起省委書記蘭仲天的聲音。
「老蘭,找我有什麼事嗎?」孫振家平和地問道。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點事情想要和你商量。」蘭仲天溫和地說道。
「好,我等下就到。」
孫振家掛斷電話,他真的沒有估計錯,蘭仲天坐不住了。他又掛起電話,通知辦公室備車,旋即離開辦公室,下樓坐車,前往省委。
孫省長去省委,根本不需要在門口打招呼,光憑這那小號車,車子一到,是馬上開門。
車子停在省委辦公樓樓下,孫振家下車上樓,直奔省委書記辦公室。輕輕敲了兩下門,里面響起蘭仲天的聲音,「請進。」
推門進屋,打眼一掃,里面現在正坐著三個人。中間的老板台後,坐著的是省委書記蘭仲天,右側一列沙發上,分別坐著紀委書記蘇文翔與省公安廳政委許靈玄。
孫振家和蘭仲天打了個招呼,蘇文翔與許靈玄則是站起來向他問好,彼此間客氣一下,孫振家才走到老板台左側的沙發上坐下。
蘭仲天望向孫振家,微微一笑,說道︰「振家,今天找你來,是因為紀委方面和公安廳方面向我匯報了一件比較重要的案子。」
說到此,蘭仲天又扭頭看向蘇文翔和許靈玄,「文翔,你先和省長匯報一下。」
「好。」蘇文翔馬上點頭,跟著說道︰「孫省長,我們紀委剛剛收到固州紀委送來的一份材料」
這份材料,自然不是別的事情,全是關于曹令風保外就醫的案子。他將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等他說完,蘭仲天又讓許靈玄說一下。
許靈玄說的情況,肯定和蘇文翔說的一樣,不過,倒是精簡了許多。
其實麼,蘭仲天清楚,孫振家肯定已經知道這事了,但他還是按照程序來做。帶許靈玄將事情說完,蘭仲天又看向孫振家,溫和地說道︰「振家,你看這件事應該如何處理?」
「我覺得這事,沒什麼可研究的,何必想的太復雜。國家自有法律呵呵」孫振家說到此,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往下說了。
雖然話說的很簡單,仿佛什麼也沒說,但已經算是充分地表達了他的觀點。依法辦事,有什麼可研究的。
蘭仲天也清楚,孫振家會這麼說,其實叫他來,無非也是走個過場。他轉頭看向蘇文翔與許靈玄,說道︰「你們兩個怎麼看呢?」
蘇文翔和許靈玄彼此瞧瞧,孫省長都已經表態了,自己這邊總不能說看在已故老省長的份上,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那樣的話,還要國家法律干什麼。
所以,蘇文翔略一猶豫,隨即看向許靈玄,微笑地說道︰「許政委,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蘇書記就是這樣,既有剛正的一面,也有圓滑的一面。他不先說,反正我的官比你許靈玄大,你先說吧。
許靈玄見蘇文翔這般說了,也不便再推給蘇文翔,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他輕輕點頭,說道︰「蘭書記、孫省長,固州市既然將案子報到了我們公安廳,那我們公安廳理應認真對待,按照國家法律法規,公平公正的處理。」
听他說完,蘇文翔便跟著說道︰「沒錯,我們紀委這個觀點,案子既然報到了我們紀委,我們也是要認真對待,嚴肅處理的。此案需要雙方面配合,一方面是固州方面,一方面是當事人曹令風。只是現在,老省長過世,曹令風作為長孫,正在守孝,此刻對他進行調查,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
「這倒也是。」蘭仲天點了點頭,又看向孫振家,「振家,你覺得呢?」
孫振家明白蘭仲天的意思,老狐狸是不想得罪人,即便開口說查,也想讓他張這個嘴。孫振家哪能開這個口,笑著說道︰「既然固州紀委和固州警方將案情分別報給你省紀委和省公安廳,如何處理,何時處理,紀委和公安廳踫一下,我看就行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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