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听了江錦的話,寧小芸不禁升騰起一股心酸與無奈。她咬了咬嘴唇,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江錦的話。
江錦見她只說了一個字,便沒有了下文,臉上不由得露出更為急切的神色,傷感地說道:「寧處長,我們常隊長對您絕對是真心的,您看她,寧願為您受傷,寧願為您去死,他的心意,就可想而知。有邪,我是不該說的,可是,我又忍不住要說。您和常隊長,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他對您的心,可以說是天ri可見,我敢保證,常隊長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待您,讓您感受到幸福。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別說了！」寧小芸听了這番話,腦袋更大,不等江錦把話說完,就狠狠地喊了一聲。跟著,她轉過身子,咬牙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常隊長,我謝謝他的一番真心,可是,我和他沒有緣分。他的這份情,我寧小芸記住了,不過希望他,盡快忘掉我,天涯何處無芳草,他這麼優秀,一定會找到勝過我的女人。」
言罷,寧小芸頭也不回,就朝病房走去。
她和江錦說話的地方,是左側的樓梯拐角。偌大的醫院住院部,自然不止一個上下樓梯,在右側還有一個。307病房是在兩個樓梯的中間,寧小芸前往病房,自然是要往右側走。
可沒走幾步,她就听到對面的樓梯口處。傳來一連串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跟著,又听到有一個女人急切地叫道:「常警官。你不要走這麼快,這對你的身體不好,會影響到你的傷口愈合,一旦感染,後果可就嚴重了。」
「我不用你管,我要見她,我知道她今天一定會到這里……」
一個男人的聲音,隨後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不大,寧小芸也就勉強能夠听到。不過,這個聲音很熟悉,而且還顯得很憔悴。轉眼間,寧小芸便見,在前方的樓梯口處,拐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能有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身的病號服,右胸之上,纏著繃帶。他本來應該很激ng神,可此時此刻,一臉的憔悴。雙眼無神。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常磊。寧小芸一眼就認出常磊,同樣,常磊也認出寧小芸來。
一見到寧小芸,常磊無神的雙眸。立刻閃出光芒,他歡喜地叫了一聲。「小芸！」
聲音落地的同時,他的腳步以更快的速度移動起來。
「嗯……」只走了幾步,他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似乎是速度太快,牽動了傷口。隨即,身子一晃,他連忙伸出左臂,撐到牆壁上,但是,腳上的虛月兌,十分明顯,竟貼著牆壁,坐到地上。
寧小芸瞧見他,快步朝自己這邊走來,心中不禁一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面對常磊。待他近前,自己又該說些什麼。正在緊張的時候,突然听到常磊痛呼一聲,人又扶著牆癱坐到地上,寧小芸這下可急了,她無暇思索,快步朝常磊跑去。
「常磊,你沒事……」她的聲音十分緊張,幾步沖到常磊的身前,蹲子。
面對面之下,寧小芸看的更加清楚,常磊牙關緊要,緊鎖著眉頭,顯然這一下,對他的傷口影響很大,讓他十分疼痛。但他竟然沒有喊一聲疼。他的眼角,掛著淚花,眸子中充滿祈求之色,而眼珠旁的眼白,布滿了血絲,可以看出,他真的沒怎麼睡覺。
「我沒事……見到你,我就沒事了……」常磊的聲音哽咽,且沙啞,有氣無力的,但可以听出,他語氣中的激動。
這時,從樓梯拐彎處,有一名女護士也匆匆跑了過來。護士看到常磊坐在地上,寧小芸蹲在常磊的面前,才勉強松了口氣。
她馬上看向寧小芸,說道:「這位警官,他……他……他自從你那天晚上走後,情緒就一直不太對。這兩天來,周六和周ri,連一口東西都沒吃,我們怎麼勸也沒有用。今天早上,他又一個勁地,非要到公安醫院來,我們攔也攔不住,沒有辦法,醫院只能派我跟著過來。謝天謝地,終于遇到了你。你可得想想辦法啊……」
「你怎麼能不吃飯呢?你現在正是養傷,恢復元氣的時候。還有,看你的臉色,這麼差,眼楮里也全都是血絲。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寧小芸關切地說道。
看到常磊憔悴的樣子,怎麼叫人心生憐惜,寧小芸是重情義的人,知道常磊是因為想念她,才相思成災,變成這個樣子,寧小芸更是心痛不已。
「我……我看不到你……就吃不下、睡不著……小芸……我發現……自己現在,真的無法……離開你……」常磊有氣無力,可憐巴巴地說道。
「這……」這一刻,寧小芸真想告訴他,讓他死了這條心,可是,又實在不忍心說出來。寧小芸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現在說了,對常磊的打擊是很大的。常磊眼下,身上有傷,激ng神又這麼差,如何能受得了如此打擊。萬一,因為自己的打擊,令常磊傷口感染,亦或是再出現其他閃失,自己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她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平復了一下焦急的心情,跟著柔聲說道:「你別這麼坐在地上了,我扶你起來。」
說完,她扶起常磊的一邊胳膊,護士幫忙,攙住常磊的另一邊胳膊,二人輕輕用力,好不容易才將常磊架起來。她倆實在是不敢用力,畢竟常磊刀傷未愈,擔心將傷心拉開。
饒是如此,也疼的常磊直咬牙,甚至還重重地悶哼一聲。
待常磊起來,寧小芸可以感覺得到,常磊的身子有些打晃,下盤發虛,身體很是虛弱。她柔聲說道:「常磊,你現在要注意休息,趕緊回醫院躺著,多吃些東西好不好。」
「我……」在這個時候,走廊之上,已經有不少看眼的了,隨寧小芸一起來的公安廳警察也都出來,向這邊觀瞧。常磊欲言又止,只是用祈求的目光,望著寧小芸。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寧小芸完全通過他的眼神,猜出他想要說什麼。寧小芸無奈地嘆息一聲,閉上眼楮,低下頭,內心似乎掙扎了片刻,她才睜開眼楮,憐惜地說道:「你先回醫院吃飯、休息,等我將這邊的事情辦法,將案子移交到市刑警隊,我就過去看你。」
「你……我……」常磊支支吾吾的,眼中仍滿是祈求之色。
寧小芸仍舊能夠猜出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擔心,自己食言而肥。于是,寧小芸鄭重地說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去的。等這邊的事情忙完,我馬上過去。你記住,回去之後就吃飯,然後睡上一覺。」
「我沒有胃口,也睡不著……」常磊委屈地說道:「你、你……你答應我……再不許不接我的電話……」
「好……我答應你……」寧小芸無奈地點頭。
「那我……都听你的……」常磊見寧小芸答應,臉上方露出一絲微笑。
「這樣,按照規定,你現在應該轉到公安醫院來養傷了,既然來了,也就別走了,以免來回折騰,就在這里好好休息。我讓人給你轉院手續。」寧小芸又柔聲說道。
「嗯……」常磊點頭。
寧小芸當即讓人給常磊辦理入院手續,這個十分簡單,給常磊安排了一間病房,可惜以常磊的級別,以及目前的傷情,是享受不到加護病房和單人病房的,只能住雙人病房。好在,他是病房內唯一的患者。
隨便折騰一下,就到了上午時間,寧小芸要去市局刑警隊交接案子,暫時離開……
案情並不復雜,只是情節比較惡劣,畢竟有一名警察在追擊過程中被犯罪分子用管制刀具刺傷,屬于襲警。刑警隊立案偵查,因為都是內部系統的事,寧小芸與常磊周五晚上,都已經在醫院做了案情說明,刑警隊沒有必要再加以核對,只是按照寧小芸描述人物相貌,進行通緝。
案件移交完畢,寧小芸返回刑偵局進行匯報,這是必須走的程序。一切全都辦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寧小芸又趕往趕往公安醫院,去探望常磊。
這次她是自己開車,一路之上,她的心情無比凝重。她不確定,自己答應常磊,到底是對是錯。
「我……我就是先照看一下他……等他的傷勢痊愈,再和他說……」
寧小芸的心中盡是無奈,終于再次來到公安醫院,一直上樓,來到常磊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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