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孩的話,高玨下意識轉頭看去,只見女孩正望著他。女孩撅著小嘴,一臉的嬌氣,那副大眼鏡後面的眸子,十分靈動、清澈。
「又沒有規定,安全帶一定要一直系著。總這麼系在身上不舒服,我就解開了。」高玨自然地說道。
「你就不怕發生危險?」女孩問道。
「又不是升空和降落,在平穩飛行的時候,不用系安全帶的。」高玨一本正經地答道。
「原來是這樣」女孩說著,伸長脖子,向不遠處的其他旅客看去。
頭等艙內的旅客,大多都是經常坐飛機的,知道這個道理。現在幾乎都將安全帶解開了,悠閑地躺著、靠著,有的還在玩點娛樂項目,好不悠閑自得。
看到大伙都不系安全帶,女孩咂了咂嘴,跟著伸手去解自己的安全帶。她好像是第一次坐飛機,手頭很笨,本來很容易解開的,結果竟把帶子給卡住了,半天也拽不出來。安全帶綁在腰上,這種干使勁卻解不開的感覺,著實令人難受。
女孩折騰了半天,腦瓜子都見汗了。高玨饒有興致地看著,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心中暗說,看你大咧咧的,裝的挺厲害,原來是第一次坐飛機呀,連安全帶都不會解,真夠笨的了。
「砰砰」女孩總是解不開,明顯有些氣惱,鼓起腮幫子,狠狠地敲了兩下一旁的扶手。跟著看到,高玨正一臉笑容地瞧著她,不禁有點惱羞成怒,忿忿地說道:「你看什麼看呀?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呵呵」見到女孩這般凶巴巴的模樣,高玨忍不住笑了。實在是因為眼鏡下那斯文的外表,哪怕裝凶,也不是很凶。確切地說,應該算是刁蠻。高玨跟著轉回頭去。悠閑地躺著,不再理她。
「喂,你這人,怎麼一點風度也沒有,看到美女遇難,也不說幫幫忙。剛見到我的時候,不是還想我麼。現在你的機會來了。」女孩看高玨現在不理她了,便又如次說道。
高玨無奈,搖頭一笑,卻並沒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說道:「這樣的機會我可不敢要,萬一被你把眼珠子挖出來。那可怎麼得了。我還指望著這對眼珠子欣賞美女呢。」
「油嘴滑舌的,看你長得人五人六,挺成熟、干練的,沒想到,還這副德行,不幫忙拉倒。你當我自己就解不開麼！哼」女孩說著,橫了高玨一眼。就又開始自己動手去接安全帶。
高玨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評價,心中難免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自己真的是有點上年紀了,和這個年齡段的女孩真的不好溝通。但他怎會和一個小女生計較,索性又閉上眼楮,假寐起來。
女孩忙活了半天,也沒有解開安全帶,氣鼓鼓的。又拍了兩下扶手,高玨這次沒吭聲,也沒轉頭去看。女孩見高玨不理自己,干脆也沒了動靜。任由安全帶這麼系著。
過了沒一會,有幾名空姐從前面轉出,她們並非空著手,而是推著餐車和酒水車。餐車與酒水車上面都是玲瑯滿目。各種食品,中餐、西餐樣樣都有,紅酒、啤酒、飲料也是一應俱全。
空姐沒經過一排位置,就會向乘客尋問。想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很快,來到高玨這一排,推著餐車的空姐十分禮貌,微笑地說道:「先生、小姐,請問你們想要吃點什麼?」
高玨睜開眼楮,看了眼餐車,見上面的牛肉套餐很不錯,便說道:「給我來一份牛肉套餐。」
空姐馬上動手,將現成的牛肉套餐放到高玨面前的小餐桌上。
女孩見高玨點了中餐,不由得露出鄙視的目光,她指向一份牛排,說道:「我要西餐,來份牛排。」
「小姐,請問你要幾成熟的?」空姐問道。
「五成熟。」女孩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好的。」餐車上的牛排還真不少,空姐取出一份五成熟的牛排放到女孩的餐桌上,跟著又說道:「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還有什麼需要。」
「沒有了。」高玨說道。
「沒了。」女孩也來了一句,跟著又補充道:「我和他沒什麼關系,你別總連在一起叫。」
「是。」空姐微微一笑,隨即推著餐車走開。
餐車後面是酒水車,又有一名空姐來到二人身畔,這名空姐似乎是听到剛剛女孩的說辭,所以沒有一起打招呼,而是先看向高玨,禮貌地微笑說道:「先生,請問您想喝點什麼?」
「給我來一杯紅魔鬼。」高玨說道。先前和史香雲在來的飛機上,就喝的紅魔鬼,味道很不錯,是以高玨又要了這種紅酒。
空姐答應一聲,給高玨倒了半杯紅魔鬼。然後,空姐又看向女孩,問道:「小姐,請問你想喝點什麼?」
女孩看著酒水車上玲瑯滿目的各種酒水,似乎有點花眼,好多都是外國的品牌,跟著不認識。她猶豫一下,說道:「給我來杯紅魔鬼。」
「好。」空姐馬上點頭,給女孩也倒了半杯。
女孩見空姐只給自己倒了半杯,臉上露出不滿之色,說道:「喂,你怎麼那麼小氣呀,才給倒這麼點,哪夠喝的。給我倒滿。」
「那好」空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喝紅酒是有講究的,從來沒有說一杯的,都是半杯。但旅客有此要求,空姐當然滿足。給女孩將酒杯倒滿,才放到她面前的桌上。
和剛剛那名空姐一樣,尋問了二人是否還有其他的需要,見到沒有,才行離開。
高玨開始吃飯,別看在飛機場候機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可也沒有吃飽,加上眼前的牛肉套餐賣相極佳,味道也很不錯,高玨這才又大吃起來。高玨一向沒有紳士的習慣。吃飯的速度很快,酒倒喝的挺慢,他倒不是有心品酒,純是將酒當白開水來喝。
女孩並沒有馬上開吃,而是先看了眼高玨,看到高玨那副吃相,不禁嗤之以鼻。她抓起高腳杯。很是淑女地先品嘗了一口,跟著拿起刀叉開始分割牛排。
這一拿起刀叉可露了底,明顯是第一次吃西餐,並不會用餐刀,而拿叉子的姿勢也不規範。她折騰了好半天,腦門子都見汗了。才切下來一塊。隨即便發現,牛排內部的肉絲上面還掛著血。
女孩不禁皺起眉頭,偷眼看向高玨,只見高玨的一份牛肉套餐都好吃光了。對于這種吃飯的方式,女孩十分鄙夷,不過她看高玨並不是想要看高玨是怎麼吃飯的,而是想看看。高玨是否看向她。
高玨的洞察力十分敏銳,女孩看過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知女孩什麼意思,瞥眼看了一眼。女孩發現高玨看過來,眉頭皺的更深,咬著牙,用叉子將切下來的那塊半生不熟的牛排慢慢放到嘴邊,輕輕地咬住。現在的表現。確實很熟女,可當牛排被送進嘴里之後,卻被她三口兩口地咽了下去。
女孩心中暗暗叫苦,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人家吃西餐,都是三成熟、五成熟的,怎麼現在自己吃起來。這牛排怎麼還沒熟。帶著血腥味,實在不好吃。
但牛排是自己要的,她可不想隔壁這個不紳士的男人看到自己的窘態,咬著牙吃了一塊。又開始動手繼續切割。她的腰上系著安全帶,不管干什麼都別扭,特別是吃西餐,根本放不開。這一回,連割了還幾下,也沒有將牛排分開,急的她撅起嘴巴,用刀狠狠地扎了兩下面前牛排。終于再次轉頭看向高玨,大咧咧地說道:「喂！吃完了沒?」
高玨的速度極快,現在已經將盤子里的牛肉和飯一掃而空,就連紅酒也喝光了。見女孩這般問自己,高玨順口答道:「吃完了,有什麼事嗎?」
「你幫幫忙把安全帶給我解開」女孩有點難為情地說道。
「有你這麼求人幫忙的麼,連個請字都不說。」高玨微笑地說道。
「你！」女孩喊了一聲,舉起手中的刀子,看她的表現,似乎以前還沒有人敢這麼和她說話。但是,女孩很快放了下來,扁著嘴說道:「行、行請你幫我把安全帶解開還不行麼」
「這還差不多。」高玨哈哈一笑,將面前的餐桌向前一推,跟著又轉身移動了女孩的餐桌,俯子,幫女孩解安全帶。
安全帶被女孩剛剛的一頓瞎折騰,卡的有點緊,不過對于高玨來說,倒也不算什麼。只是他彎著腰,雙手放在女孩的小月復之上,姿態不是很文雅。
女孩有點害羞,見高玨也沒馬上打開安全帶,有點羞惱地說道:「你會不會開呀?別趁機佔我便宜。」
「你若是不用,那還求我幫忙干什麼。」高玨直接把手收回。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趕緊幫我解開。」見高玨停手,女孩又不滿了。
「你可真是為難伺候的大小姐,怎麼做都不對,我看你還是別找我幫忙了,另尋高明。」高玨搖頭一笑,又躺會自己的位置上。
「你這人」女孩狠狠地瞪了高玨一眼,忿忿地哼了一聲,說道:「你就不能紳士點,讓讓我們女生。活該你一個人坐飛機,肯定是孤家寡人,連個對象都沒有。」
「我有沒有對象,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也是一個人坐飛機麼?」高玨輕笑地說道。
「我男朋友在鹿特丹接我呢。」女孩一提起自己的男朋友,立時揚起俏臉,得意地說道:「人家可是留洋的海歸,在海牙有好多生意呢,而且還二十四歲,年輕有為,哪像你呀,這麼大年紀,還一事無成。和你比,我男朋友別提比你優秀多少了,特別的紳士。哪像你,瞧瞧你剛剛吃飯的樣子,像餓死鬼投胎似得。」
「那算我不紳士好了。」高玨微微一笑,又合上眼簾,和這種小女孩,沒啥可計較的。
女孩見高玨又不理自己了,感覺是一種莫大的羞辱,不滿地說道:「喂,我在和你說話呢,你閉上眼楮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無禮的表現！」
「你不是都說了麼,我這個人一點也不紳士,能有這樣的表現,不是也很正常麼。」高玨閉著眼,淡淡地說道。
「你！」高玨的言語,听在女孩的耳朵了,猶如莫大的頂撞。她伸手指向高玨,憤憤地說道:「你你就是個粗魯的人,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還和我一個女孩斤斤計較活該你以後打一輩子光棍」
高玨真的懶得再和她說話,閉著眼楮全當自己睡著了。女孩見高玨不吭聲,又嘟囔了幾句,見沒什麼意思,也就不再繼續說了。
女孩也不吃牛排,只是干坐著。
過了許久,飛機開始降落,旅客們都將安全帶系好,直到飛機正式落地,方才解開。女孩的安全帶,一直沒解開,她沒有再去找高玨幫忙,而是喊了路過的空姐,幫忙打開。
頭等艙的旅客是優先登機,優先下機,優先領取行李。高玨先到行李處等吳嘉南、韓錦娟、許嚴等一干人到來,拿了行李,出了機場。
而高玨卻沒有留意到,此時此刻,正有幾雙眼楮在緊緊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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